宋晓被人重重一推,猛然从床上摔下,跌坐在地上。
地上的冰冷,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但床上沈君逸散发的冷气让她更是忍不住地捂住了胸口。
她在干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在干吗……
沈君逸眼神冰冷,嘴唇被她咬得肿肿的,他浑身□,身上皆是羞人的吻/痕。他的眼底聚有风暴,眉梢流淌的执拗让她心惊。他的墨发纠缠着他身上凌乱的衣被,分外旖旎妖娆。
宋晓的身躯蓦地一僵,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在疼痛中回过神。
她轻轻地开口,很怕吓到对方:“君逸,对不起……我……不会碰你的……”
沈君逸的眉眼间流露着她无法看懂的眼神,似愤怒,似悲戚,似凄凉,还有更多她看不懂的神情……
她答应过他的,一年内,放他离开之前,绝不会碰他的……
她却失约了……
腹部又涌上一阵热浪,她的神智又迷糊了起来。
她要他,她要他,她要他……她现在就想要他!
宋晓惶恐地后退了一步,她怕自己饿狼扑虎地又扑倒对方啃啃咬咬亲亲。
糟糕了,她一定是被人下药了。
“对不起!对不起!”宋晓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慌张地推开门,朝屋外奔去,一转眼,便在大雨里消失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她竟然要强沈君逸……她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屋外的暴雨,冲刷着她身上的火热,带了一屋的旖旎。
沈君逸的拳狠狠地砸在床上,他披了一件外衣,目光沉沉,竟不自觉地来到窗边,静默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看见她浑身湿透,慌忙急乱地进入了偏房。
廊下雨滴飞溅进来,湿了他的脸,他的眼,化解了他眼中尚未消散的情/欲和浑身的热浪。
他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推开宋晓的刹那,宋晓转身离开的刹那,宋晓进入偏房的刹那,那心底骤然浮现的心疼,到底是了什么。
沈君逸微微转身,看着屋内两人吃到一半的饭菜。他上前闻了闻,随后掏出一根银针刺入。
银针的尖端,染着很淡很淡的黑色,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饭菜里被人下毒了。
他对自己刚才意/乱/情/迷的状态瞬间有了解释。他也中毒了,所以才会那样……羞人的……回应着宋晓……
只是,毒量那么轻微,若不是宋晓挑逗,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为何宋晓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个毒,究竟又是谁下的?
为何,她宁愿去偏房,也不愿意让自己解毒呢……
沈君逸突然懊恼的叹息一声,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瘫软床上,轻颤着睫毛,双手抱着被子。
床上还有她的味道,他们俩刚才纠缠的味道。
她刚才说讨厌他,为什么……
她刚才那么激情着,温柔地吻着他,眼里的情/欲和爱意不似作假。会不会是想吻别人,结果被他一推,推醒了,发现是他,才慌忙地离去,去找正主了。
就这样,即使身心疲惫,沈君逸还是失眠了。他的耳朵偷偷竖起,静静地听着偏房的动静。
一整晚,宋晓都没有出来。
半个时辰前,某偏房。
冬儿敲了敲门,柔声问道:“杏儿,你没事吧,肚子还疼吗?我给你带来药了。”
杏儿打开门,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现在没事了,谢谢你。”
她接过药,微微低头,不好意思道:“刚才为大小姐送晚膳,突然闹肚子,还是多亏你送去,否则耽误时辰可不好了。”
冬儿嘻嘻一笑,道:“没事,原本少君就是想让我端的,没想到大小姐已经吩咐过你了。”
杏儿暗中微微冷笑。这几日,宋晓皆是自己烧饭做菜给沈君逸吃,她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最近几日,宋晓事忙,总算停止了自己做菜。也就在今日,她总算逮到了厨房的空隙,将慢性毒下了下去。
这个毒宋晓服了三年,而这个毒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默默地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习惯,使一个人的**变大,人变得暴戾,无法自控。最终遗失记忆,衰老死亡。
她只要下一点点就够。
想必今晚,宋晓霸王硬上弓,这好事就成了。但若沈君逸反抗,将宋晓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若宋晓得逞了,沈君逸也会记恨她一辈子。宋晓就算持家,宋家也会是一片散沙。
是的,她最近几日的观察,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那人说得对,宋晓隐藏的太深了,已经怀疑了她。所以宋晓不得不除!而且要借助他人之手。
那个人还说,宋晓体内有另一种毒,那个毒今晚就会发作,一旦发作,再加上宋晓要强上沈君逸,若沈君逸没将宋晓杀死,宋晓毒发生亡,完全可以把这个罪名推到宋晓纵欲而亡。
见冬儿要走,杏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捂着肚子,疼得跌坐在地上。
“好疼……好疼……”她眸光含泪,轻轻道:“冬儿,能不能陪陪我……”
她怎么能让冬儿去破坏好事呢。
冬儿的脸一红,口吃道:“好……你先去喝药……我陪你……”
半个时辰后,杏儿总算不吵不闹了,不嚷嚷着疼了。冬儿为她盖好被子,默默地离开了偏房,他来到主卧,见房门紧闭,屋内灯火已暗,疑惑地推开了门。
他一抬眸,透过背后的月光,看见房内散落了一地的破碎的衣衫。
“出去。”他听到了沈君逸的厉呵。
他脸一红,知晓自己破坏了少君的好事,连忙急急推出。却听沈君逸又问:“晚膳有经过他人之手吗?”
他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苏晔要勾引宋晓,所以在晚膳里下药,谁知宋晓却与他共食?
“是杏儿交给奴的,她先前闹肚子疼。少君,出什么事了?”听出沈君逸话中的冷冽,冬儿疑惑地问。
“没,下去吧。”沈君逸淡淡道。
此刻,另一个偏房。
“苏晔!”宋晓一脚踹开了门,红着眼,怒气冲冲道,“该死的,看你干的好事!竟然在菜里下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了!”
最近,苏晔的嘴上一直叨念着要将她和沈君逸凑对,今日又是苏晔别出心裁想要烧菜,她完全将这个怀疑对象指向了苏晔。
苏晔惊慌的回头,水汪汪的眼睛惊慌失措地望着踹门而入的宋晓,然后扑通一声浸到水底,牙咬切齿道:“宋晓,你这个时候进来,找死啊!”
宋晓眼睛怒目通红,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像个夺人性命的女鬼,苏晔默默地将自己未说完的脏话吞入了喉中。
浴桶里的少年一头丝缎般的墨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他柔顺的柳眉及右脸上的狰狞的疤痕。一双美眸似含情脉脉,带着嗔怪与娇羞。如点绛的两瓣樱唇惹人垂怜。不施脂粉的脸娇羞含情,水光荡漾下如玉脂般的肌肤晶莹剔透,细腻光滑。
宋晓的眼神暗了暗,沙哑着声音道:“快穿上衣服。”随即,她心虚地将眼神游离,刚才踹门的怒气完全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宋晓现下不敢看如此勾人夺目的苏晔。
苏晔怒!这家伙自己闯进来,怎么搞的像是他的错。
等等,看宋晓脸红眼红的模样,他嘿嘿一笑,狭长柔媚的凤眼敛去了所有的流光溢彩:“晓晓,衣服有点远,帮我舀舀。”说着,修长白皙的手臂在宋晓眼前晃啊晃的。
宋晓怒:“苏晔,别得寸进尺,你还没解释怎么在饭菜里下药。你该死的,从哪舀的春/药。”说着,气呼呼地将衣服丢给他。
“首先,我没在菜里下药。你可别冤枉我。其次,下药对我有什么好处。第三,我怎么可能会有春/药!宋晓,你脑子坏了吗?”
苏晔十分淡定地穿上衣服,一只修长的腿搁在另一只上面,一手扶着下巴,轻笑道:“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不会把沈君逸给强了吧。”
宋晓羞愤捂脸:“差一点。不是你下的,那是谁?”
“你竟然没有吃抹干净就逃回来了!”苏晔怒其不争,手指指着她的额头,重重地戳着,“那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宋晓,你真没用!”
宋晓突然握住苏晔的手,将他得手贴在脸颊,迷迷糊糊,带着情/欲道:“苏苏,你的手好凉好舒服。”
“该死的,别对我发/情啊!”苏晔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宋晓的肚子,抓起迷迷糊糊的她扔进了浴桶,随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手环胸,“清醒了吗?”
被凉水浸泡了半响,宋晓闷闷地答道:“清醒了。”
苏晔伸手想将她拉出来,宋晓摇摇头道:“再让我泡一会吧,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但从没有那么强烈。那时我以为女尊国的女人**大而已……”
“控制不住就去找你夫君啊,他有这个陪睡的义务啊。”苏晔调侃,笑得异常邪恶。
宋晓闷闷道:“我完蛋了。原本还想着过几日等家里的事搞定,就跟他告白呢。现在不用告白了,一定被他讨厌死了。”
苏晔抚着下巴,拍了拍宋晓的肩怂恿道:“你将他强/上了,他就是你的人了啦,别那么纠结,在女尊社会,男人逃不掉的。身为他的妻主,你怕啥。”
“嗯,我也知道不可能,你那么做,沈君逸一定会恨死你的。我跟你开玩笑呢。”见宋晓不理他,苏晔打着哈哈,突然他手一顿,稠腻的触感,他眉一皱,僵硬的抬起手,满手是血。
他慌忙地大叫道,“宋、宋晓!你怎么脖子处全是血啊!他舀剑砍你了?!宋晓你说话啊!”
任苏晔如何喊叫,宋晓依然无知无觉。他咬牙,将宋晓从浴桶里抱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真重……宋晓你可以减肥了!
他从柜子里找出宋晓以前给的药膏,急急忙忙地涂着她脖颈的伤口。伤口很浅,看样子沈君逸并没有下死手,有可能是不小心划到的。只不过因为浸泡冷水,伤口再度感染了,所以流血不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