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不成功被那圣者给杀了?”我试图猜测白河这么做的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白河一个凡人就算杀了一个步风尘,还有一个步风尘活着,还有圣门里千千万万的弟子。
白河根本就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莫非真如他所说是为了帮我?看起来也不是很像。
“不会的。”白河的回答如此笃定。
“你就这么自信?”抱着双手在胸前,我挑眉问道。
白河苦涩一笑,说道:“天歌,你大概还不是很清楚你自己身上有什么样的魅力。”
狗屁,我自然是知道我愁天歌魅力大的。
“你有一种吸引强者去征服的魅力,他舍不得杀了你的。”白河淡淡一笑,“当初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想要得到你吗……”
我一时愣住,强者?征服?白河说话越来越直接,也越来越让人有些受不了,他就那么笃定伪圣步风尘不会一时生气把我杀死?伪圣要杀我的话,也就跟捏蚂蚁似的一样简单吧。
不过,他的话我会考虑的。
白河离开后不久,那伪圣步风尘就回来了,看到伪圣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白河难道就不怕伪圣刚刚偷听我们讲话吗?
“他走了?”伪圣步风尘走进了屋子里。
“嗯。”我望着这张熟悉的脸,说道,“和我出去走一走吧。”
……
……
天空之中偶尔有乌云飘过,风轻轻的畅游在天地之间,带来秋天的凉爽与萧瑟。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惆怅萧条的季节。
我和伪圣步风尘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轻轻闭着眼睛躺在长椅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不好奇白河和我说了些什么?”闭着眼睛,我轻声问道。
伪圣步风尘就在旁边,只不过这男人没有和我一样躺在椅子上,就只是雕塑一样的站着。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伪圣好敷衍的回答。
我微微睁开眼睛的一条缝瞄了眼这个伪圣,男子站在树下,碎金的阳光像是星辰的粉末一样稀稀簌簌的落在他的身上,又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是外面相同而已,他又不是我家那个步风尘。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我以前是辰国的摄政王,四年前,本来和我是情人关系的白河给我设了一个陷阱,我跳下了悬崖,还好,我命大没有死。”
“是门主救了你吗?”伪圣突然插嘴问道。
“我正在讲白河,你不要把话题岔开。”停顿了片刻,我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那个步风尘救了我,不过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的确是他。”
“你家……”伪圣的声音很小,听不清他是在和我说话还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总之,这就是我和白河的关系,他的所作所为也称不上是彻底的背叛,他不过是忠于他的血脉,而背叛了我对他的感情与信任而已。”我说道,而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伪圣问道:“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没有了,我可是很专一的人,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不会再移情别恋,否则这也和背叛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笑了笑,睁开眼睛望向了侧对着我的伪圣步风尘。
“知道吗?刚刚白河他对我说,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会不顾一切的把我带回去,愿意用任何方法来补偿他曾经对我的背叛,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失去了之后还妄想要回来,有一些东西,一旦失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比如失去过的感情,比如逝去的爱人,失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你拒绝了他?”伪圣轻声叹道,“他曾经割脉相逼,只为见你一面。”
那又如何,我差一点就被白河逼得坠落悬崖,死无全尸了,我很记仇的。
“嗯,我没有答应他。”侧过身望着伪圣,我笑了笑,说道,“真的吗?白河还和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说两个步风尘其实跟一个人一样,时常会有相同的嗜好,比如可能都喜欢穿白衣服,都喜欢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对了,你吃素吗?”
“嗯?嗯。”伪圣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某些方面,我和他是有一些像。”
“那喜欢的人呢,你们也活了很久了吧,以前就没有同时爱上一个人吗?”我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有一半是出自我的私心,的确挺好奇的。
伪圣步风尘却摇了摇头,说道:“无,修行之人,早已经不为情爱所吸引,那会乱了人心,影响修行。”
一个个的,说的好像是苦行僧一样。
“可是你的宿命者爱我。”我说道。
伪圣步风尘只是望着地上的落叶,轻声说道:“那,他的心已经乱了。”
“你呢?”我从长椅上坐了起来,望着伪圣问道,“你和他那么像,会不会也爱上我呢?白河说,让我不要太接近你,不然弄得圣门圣者心乱的话就不好了,是吧?”
步风尘愣了愣,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岔开了话题:“除了白河以外,南国的皇帝赵城也想见你一面。”
“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你不会事真的对我动心了吧?”我不禁笑了起来,渐渐走到了伪圣的身后,视线轻轻的划过男人的后腰下一寸的地方,说道,“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你误会了。”步风尘转过身来,无奈的说道,“愁天歌,逗弄我很有趣吗?”
“有那么一点。”我不禁笑了起来,在等待我家过来接我之前,日子似乎不会太过于无聊了。
……
……
“药,放了吗?”
“放了。”低沉暗哑而又失落的声音,白河有些发愣的望着地面,他刚刚去看了愁天歌,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的在愁天歌的酒壶里放了一些药,迷幻药。
“怎么,让你喜欢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上床,心里不舒服了?呵呵,别忘了,你所喜欢的那个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仅仅凭借你的力量是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人的,要想从步风尘的手里得到那个男人,你只能听我的话。”黑暗里,是看不清模样的一个人。
“要让圣者对愁天歌失去防备,软下心来,发生关系不就是最好的方法吗?”男子轻声一笑。
“知道。”白河抬头望向了黑暗中的人,说道,“你说过,你的目标仅仅是步风尘吧?”
“呵呵,自然是步风尘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些凡人感兴趣吗?我的目标,仅仅是步风尘,是圣门而已。”黑暗之中,男子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整整五百多年了,也该是步风尘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你要愁天歌的话,待我解决了步风尘,也就没有人和你争了。”黑暗中的男子低笑一声,说道。
“好,我相信你的话。”只是,一想到此刻愁天歌或许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白河就有些心痛,一如三年前愁天歌对他的报复,差一点就让他崩溃。
只是,那件事情也让白河明白了愁天歌于他的意义有多深。
白河离开之后,黑暗中的男子露出了一双透着血红的双眸。
“魔主,圣门门主虽然被成功引开,只是……只怕我们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了,而且若是让步风尘觉察到魔气所在,他应该会猜到圣门之中的封印不稳,一旦回到圣门察看,就可能知道您的分魂之身已经从封印之中出来了。”双瞳竟然全为白,一个全身雪白到有些恐怖的男子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
“魔主本尊被封印魔界,无法使出全力的您只怕您不是步风尘的对手啊。”雪白男子担忧的说道。
名为魔主的男子轻轻一笑,说道:“雪妖,仅有分魂之身的我自然不是步风尘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还有两个步风尘,只是一旦那冰冷的男人有了心爱之人,再牢固的防守也会露出破绽,小小的弱点,也会致人于死地。”
“就算是门主知道了封印或许有问题,可为了他所爱的男人,他也无暇顾及。”
而就趁着这段时间,他回好好的让步风尘为当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四年前趁封印松动之时我仅以分魂逃出,而今修养四年,等的就是如今啊。”血红的眸子,透着炙热的怒意。
……
……
不能心软,就算是和我家那个步风尘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也是截然不同,而且无法共存的两个人。
摆在我面前的道路,很明显的只有一条不是吗?
傍晚回到了房间里,坐在桌旁,桔红色的余晖映的桌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半温暖一半清冷。
我回忆着白河曾经在这里说过的话,他是什么意思?让我故意接近伪圣步风尘,玩个**什么的,然后趁伪圣步风尘不备要了伪圣的命?
啧啧,真是个好提议,白河大概是想让我早点上西天极乐世界吧,不过他的话对于我而已太有吸引力。
这三年来,伪圣一直在圣门闭关,我家那个却是陪着我没有修行。如今再次相遇,只怕两个步风尘对上的话,我家那个步风尘会落下风。
我能帮步风尘的,也只有这样了,还犹豫什么呢?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要怎么办,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去接近伪圣,并且让对方放松对我的警惕之心?
烦躁,真是烦躁。
拿起酒壶盗了满满一杯酒,我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总不会要让我**吧?算了吧,这方法太蠢,而且又太过明显了一些,恐怕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伪圣怀疑我。
“到底要怎么办呢?”不知不觉之中,就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夜色渐渐降临,没有月亮的天空,仿佛蓄势待发的准备撒落大雨,办法没有想出来几个,这头却晕乎乎的厉害。
难道我喝多了?不会吧,我才喝了那么一壶酒而已,我的酒量可没有那么差,只是头好晕啊,开始有些连理智都晕了的感觉,渐渐地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空虚又难受。
“怎么回事?”或许,我该去床上躺一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