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自己选一瓶吗?”若是我一直不选,是不是能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呢。
“不一定,王爷可以自己选,若是不选的话皇上可以为您效劳。”青书很直接的给了我一个破灭希望 的答案,白河是连给我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抹杀了。
“风尘玉露,风尘玉露……”我拿起小瓶子握在手里看了一阵子,瓷白色的小瓶子上绘着鸽子血红的 蔷薇图,仔细看的话倒有那么几分风尘的味道。
我拔开了瓶盖直接将瓶子里的玉露往嘴巴里倒了进去,味道不差,有一些像是甘露的清甜,还挺好喝 的。
青书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直到望着我喝光了以后才恍然醒悟了过来,因太过惊讶而有些支支吾吾的说 道:“你……你一瓶都喝光了?”
“喝光了会死吗?”以前听说过,有一些药物一次性吃多了的话也会死,我现在还没有感到特别的难 受,只是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热,尤其是小腹周围像是被火炭烘烤着一样,暖暖的。
青书愣愣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盯着风尘玉露的瓶子,又看了看我,直愣愣的说过了让人讨厌的话: “这瓶药……服用之后每隔十二个时辰会发作一次,药性会持续三十天。”
这个家伙刚刚不是说他不知道每一瓶药的药性吗?我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随便选都会选到这么“好 ”的一瓶药,“风尘”这两个字,果然不能沾上。
“如果发作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呢?会不会有爆体而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已经感到了有一些口干舌 燥,甚至连脑袋都有一些发晕了,这药性可不要来的太快。
青书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一些闪避了,他干脆低着头说道:“不会的,皇上挑选的药物都不 会让人服用之后有致命的危险,只是你一次就喝光了一瓶,发作的时候应该……应该会很强烈。”
“强烈?强烈到可能会推动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深 深吸了一口气。
青书点了点头,他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木讷,也可能是被我 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青书还是呆呆的坐在原地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药瓶,时而低着头紧皱眉头思 考着什么。
“我已经有些头晕了,你是准备继续留在马车里等着我投怀送抱吗?”半是故意,半是本能的轻轻拉 了拉衣服领子,我小小的动作吓得青书一下子就从马车里跳了出去,连放在马车里的药瓶都不管了。
“书呆子。”轻哼了一声,我低头看了眼前的瓶瓶罐罐,长袖一挥直接将这些碍眼的小瓶子给扫到了 一边,马车似乎已经停了下来,我拉开了马车帘子,还未来得及跳出去白河就闯入了我的视线。
“天歌,你没事吧?”这男子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伸手扶住了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没事就怪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给逼的。
脚下有一些虚浮,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药物都会带来这种像醉酒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会有一些摇 摇欲坠马上倒下去似的,我想,这药物的药性还没有彻底发挥出来,不然的话为何白河扶住我的时候 ,我还是会感到讨厌。
“我有一些晕,车厢里很闷。”这话说得倒是实话,眼前的事物仿佛都开始变得扭曲一般,开始旋转 动了起来,连着面前的人也变成了好多个,好多个重重叠叠在一起,车厢里更是快要将我闷死了一般 让人感到难受。
“你喝的太多了。”白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男子的手绕在了我的腰间,他很快将我从马车车厢里 拖了出去。
“皇上……”青书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附近,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你们留在这里等一下。”白河留下了一句话,而后竟然直接给我来了个拦腰横抱,这倒是有一些让 我吓到,虽然我觉得一个男从要抱起另外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白河这么给人有力的感觉还 是和我印象里温柔孱弱的白河有些不一样。
“皇上,需要派人吗?”青书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我很了解白河这个人,白河是绝对不会允许,也 不会愿意让旁人听到他和做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在马车里,然后旁边都是些长了耳朵的护卫。
在占有欲和**这些方面,白河和我比起来倒是毫不逊色。
“不,你们留在原地不许跟过来。”白河直接回绝了青书。
“可是皇上,这会不会太危险了?”白河看了我一眼,眼里是十分明显的担忧和不信任,尽管些时的 我不仅没了武功,瘸了腿,还服了该死的某种药物。
该死,在继续让白河和青书扯下去,我可就是真的忍不住了,万一白河真的让一些人跟上,那我就真 的死定了。
“唔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药物作用下,就算是个傻子也会做戏了,我闭着眼睛紧紧抓住了白 河的衣领子,与此同时,白河抱着我的手也蓦然抓紧了,我想白河不会愿意再和唠叨的青书说一个字 了。
给了青书一个严厉的眼神,白河直接抱着我离开了车队往林子里钻了进去,除了上述的种种原因以外 ,白河如此自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身怀武功的,短短的一会儿,我们就已经进到了不会让道路旁 停靠马车的任何人听到任何一点声音的地方。
茂密的树丛,柔软的草地,以及不远处静静流淌的小溪,这地方对于做某些事情而言还挺合适。
我失去武功了,脚瘸了,药性发作了,孤助无缘了,在这种时候白河不会对我有任何的警惕之心,更 何况我可以相信在我们离开了车队之后,白河的人就已经在严密坚守这附近的出路。
一句话,我逃不了。可谁知道呢?
第十章-沉溪
白云,好似飘渺的雾一般萦绕在眼前,记得当我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时这些云雾环绕在我的身旁,轻飘飘的拂面而过,宛如大海一般将人包围了起来,直至我坠落至这大海的深渊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落下去的时候,身体很轻,有一些像现在这般的晕眩感,却没有如同此刻一般的焦灼与燥热。
茂密的树木编织成天然的屏障,散发着淡淡泥土芬芳的草地就在身下,不远处的小溪流流淌着清脆悦耳的“哗啦啦”声音,我的身旁是这曾经的旧爱,如今的皇帝,今后再也不会爱上的一个男子。
“天歌……”白河坐在了我的身旁,他伸手轻轻碰了我的额头,嘟囔道,“你的额头好烫,烫的我的手都有些疼了。”
我又不是发烧,不仅仅是额头在发烫好不好?白河在等什么,是在等着看我完全被药性控制了才打算动手吗?
一股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已经开始弥漫着我的四肢百骸,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好似是破了洞一般变得空洞了起来,深深的,空空的,如此急切的想要用什么填满我的胸口的巨大空虚。
我不禁开始卷缩起了身体,紧紧闭着双眼,咬着牙关,双手死死抓住了一旁的野花小草,额头和鼻尖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渗出汗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觉得四周越来越燥热,整个明媚清新的世界都开始染上了一片妖异的绯红色。
“很难受吗?”白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男子已经不再像一个理智过分的旁观者坐在旁边看着我坠入无底深渊,几乎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白河转眼就压在了我的上方,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间,轻轻的拉扯着那显得有些松散的腰带。
“天歌,你知道……你知道吗?”白河的脑袋窝在了我的颈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颊轻轻摩擦着我的脖颈,呢喃的声音轻柔而显得压抑,“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似乎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这般抱着你。”
“原谅我用了这些不堪的手段,唯有如此,我也才能将你捆绑在身边。”双手撑在我的左右两侧,白河撑起了身体,他的视线焦灼在我身上,浓烈而炙热,更带着某一种不再含蓄的侵略感。
他的手缓缓滑过我的脸颊,在药物的作用下,我虽然还是会感到一些厌恶,但与此同时更会感受到来自于药物刺激下的酥麻敢,这让我有一些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突然之间好想要拥抱着什么,被什么拥抱着。
如此古怪的药物,在让人感到燥热想要撕开身上衣服的同时却又从骨子里透出让人颤抖的寒冷,冷的想要让人投入他人怀里。
一冷一热的折磨下,就算是再如何强大的理智都会被击溃,或许用不了太久,我就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了一个发-情-期的野兽,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让人觉得崩溃。
白河想要击溃的不仅仅是我的力量,更要亲手撕碎我赖以存活的自尊。
只是失去了力量,失去了自尊和骄傲的愁天歌还是愁天歌吗?亦或者是一个被藏在冷宫里将会孤独终老的男人,最后因为发疯而变得令人讨厌,而后不再被人注意,最终被闷死在井里,或者是饿死,冷死。
真是好一个凄惨可怜的结局。
不过这么想一想的话,似乎理智又回来一点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细缝,模模糊糊的瞥见了某一个正在一边脱着我的衣服,一边亲吻着我胸口颈间的男子,是我凤了还是这个世界变-态了,为什么自从重生之后就老是遇到这些事情。
“白河……”轻声呼唤着男子的名,我伸手揽住了白河的背脊,我还记得这个男子在身体上的一些敏感的地方。
我轻轻的揉白河的左边腰侧,顿时就感觉到白河的身体有一些微微发颤,在一阵轻颤之后,白河抬起了头望向了我,他的双眼已经不再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温柔淡泊,月牙似的眼里透着几乎可以将人刺穿的灼热,这份隐隐藏匿其间的霸气有一些让我吃惊。
或许,这才是白河真正的面目,一个国君应该具有的眼神。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