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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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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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还是自己生的亲儿亲女最靠得住啊。
    左维明吩咐下去,“把桂香拖去院前,于那人来往之处,掌嘴二十,此罚是为着桂香与夫人称姐道妹,再用戒尺重打四十,此罚是为着挑唆老夫人施计。着两婆子速去施刑!”
    婆子们领命而去,因都瞧不惯这桂香平时仗着老夫人的势横行霸道,手下也不留力,果然将桂香一顿好打,桂香钗环皆落,衣衫破烂,面上肿起多高,双手被打得稀烂,哭也哭不出了,跌跌撞撞自去寻老夫人不题。
    桂香被打跑了,左维明和桓清说话,桓清的面色也渐渐和缓,说起小仪贞学棋的事来。
    桓清见左维明只是盯着那玉棋盘看,心中不由得一虚,方才她怒气上涌,便把老左最心爱的棋盘拿出来给仪贞玩,虽是仪贞懂事,没有弄坏,这老左心眼忒多,定会想到这一节上头,万一老左发火可怎么好?
    其实她完全是想多了,左维明盯着棋盘在想,我家这个闺女生来就不似其它小丫头,并不爱花儿朵儿玩具之类,倒是喜欢读书写字,如今又学起棋来了,难道我左家要出个小才女不成?
    心想,小仪贞看起来资质上佳,倒不能和寻常闺秀一般教养,若有机会,我倒要亲自教导才是。
    当下便就着炕桌上残棋,与小仪贞继续下了起来,也是边教边下,一局终了,见女儿思路清楚,举一反三,心中更是欢喜。
    夸赞了女儿几句,抬头寻夫人,却见桓清正临窗坐着,手拿一管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夫人写着什么?”
    桓清促狭地看他一眼,将手中纸笺推了过去。
    左维明拿起来一看,却是一首诗。
    月照幽衾已半床,飘飘香梦到巫阳。
    晓风有意催神女,别岫多情恋楚王。
    瑶阙桂枝空寂寞,章台柳色正芳香。
    朝看玉佩沾兰麝,新绾同心紫佩囊。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贺老左昨夜新婚之作。再细看这诗,分明嵌着桂香名字。
    左维明瞧得又好气又好笑,微微一笑,叫奶娘将好奇地瞧着父母的小仪贞抱下去,并让伺候的仆婢都退出了房中。
    瞧得左维明回手将门带上,桓清心里一突,道,“你,你做什么?”
    左维明挽了夫人香罗袖,轻轻一带,桓清便倒入怀中,温香软玉在抱,左维明心下暗喜,却是故意板着脸道,“昨夜为夫醉酒被丑婢戏弄,夫人不思搭救,反是第二天来冷言冷语,不信为夫操守,现下又来作诗讽刺讥诮,该当何罪?”
    桓清见他生气,反是莞尔一笑,“我好心好意作诗相贺,大人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反而问起罪来?”
    左维明道,“一派胡言,想来本大人不严刑伺候,夫人是不认罪了,既如此,本大人可就不客气的了…”
    说着磨拳擦掌,作凶恶状,桓清气力未济,挣扎不开,索性不动了,哀怨道,“大人很是威风,我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自是听你欺凌,屈打成招了。”
    左维明瞧着夫人粉面泛起红晕,双眸带着点点粉泪,竟似真个委屈无助一般,忙转了神色,唇边带着笑,轻声细哄,“夫人如此娇弱之质,为夫自得夫人相伴以来,哪日不是爱重有加,风吹一点都要心疼,日晒着一些也忧虑,就是看成掌中之珠也不过如此。今日只是逗着夫人说笑罢了,哪里舍得加夫人一指?夫人怎么这般胆小?”
    桓清心下微松,想着成亲这几年来,老左倒是待自己不差,却还是怨道,“那也不必青天白日地屏了众人,让下人们还当我这做夫人的不庄重呢。夫君如此行事也太轻狂了些,莫怪那桂香死活也要当你二房哩!”
    左维明却嘻笑道,“阿清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与为夫结发夫妻,时常相处,自然不觉得为夫的好处,只以为是寻常事,若桓小姐与左维明不得做夫妻,也说不定也象桂香般死活要跟着…”
    此话未完,桓清忙掩了他的唇,唾了一声,“呸!好个自高自大的老左!”却想想觉得左维明这话说得可乐,忍不住也笑了。
    房门紧闭,外面服侍的丫环婆子听得里面的隐隐的笑语声,都是松了一口大气。
    有那原本心里有些念头想当姨娘的人,此时见了桂香下场,大爷与夫人又这般恩爱,也都趁早收了心思不提。
    




☆、七 张家湾上送行舟

过了两天,一直在打包收拾的左家人终于启程回乡了。
    奶娘负责打理小仪贞房中的各项事务,各种值钱的物件和衣服都分类装好,有些略旧或不大会值钱的便送了给留在本地的那些仆人家里,只将那些仪贞心爱的和值钱的留下,即使这样还是装了满满四五个大箱子,奶娘吩咐了小丫环们各司其职,把这些箱子看好了装到马车上,自己给小仪贞穿戴好了,抱着小仪贞来到了正院桓夫人处。
    桓清见闺女内里是淡粉的小褂裤,脖子上挂着细细的亮银项圈,外罩了连帽的大红斗蓬,衬着雪白的小脸,瞧着十分精神,好象年画中的讨喜胖娃娃一般。
    桓清瞧着点点头,因是行路,那些值钱打眼的东西早就吩咐过了都要收起,只戴几样素气些的便好。
    桓清自己也是尽量装扮得朴素,左维明已经是一大早便去了二门外,察看出门各种事项安排得是否妥当。那边小永正也由奶娘牵着过来,一般的都是衣着不显华丽。
    带着两个孩子走去二门,望着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住的屋舍庭院,桓清心下有些感慨。
    “那时你爹爹得了状元,咱们全家便都搬来了京里,这宅院还是前张相爷曾住过的呢。”
    永正抬起头问道,“可是那位首创一条鞭法的张丞相?”
    小仪贞在奶娘怀里抖了一下,心想姐在这里住了两年了,都不知道这房子居然是张居正住过的呀,哎呀,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迹啊,搁在后世,那又是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不得起个名叫大明相府,设几个门卡收观光门票啊!说不定到了旅游旺季还会挤成|人山人海哩。
    自家得多有钱才能买得起丞相住过的府邸呀。
    嘿嘿,明朝她记得的人真心不多,能记得一条鞭法还是中学历史没忘完的成果。仪贞把头探出斗蓬,东扭西看的,果然平日里见惯的景物,此时瞧来别有一番意味。
    桓清却不象小仪贞想的这么乐观,当初进京,左维明看中了这处宅院,地段好,价格又低,自己却是有些心下不喜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位张相爷,当初权倾一时,死后却落得个抄家的下场,张家好些子孙都受了牵累,无辜送命的也有不少。因此这宅院在京城人眼中,也算得个不祥之地了。
    不过这老左却是个牛心左性的,偏是不怕邪,还好住在此地四五年,孩子也生养了两个,家宅也都平安,倒没什么不好的。如今要走,还真有些留恋哩。
    桓清虽然已经没有那些忌讳,却也不愿多说张丞相这三个字,只是摸了摸永正的头,轻轻应了一声。
    桓清带着孩子们到了二门外,四辆马车早已经准备停当,左维明见妻儿过来,便细心地一一将她们送上马车,却是最后再亲自去老夫人院中请老夫人动身。
    老夫人坐到了居中一辆最舒服的车上,桂香也跟着坐了上去,当然是以服侍为名。实则她就是光在一边动嘴,指挥旁的丫头们服侍才是。
    马车驶出了大门,早已经等在那儿的大管家左书领着一众家丁将马车行李护送着,出了京城,行至一里处,只见那送行亭中已经设了送行酒,好些左家亲朋好友都来相送,维明上前一一话别。
    等到了京城五十里处的张家湾,此处是京杭大运河的终点码头,南下北上的粮船、货船、客船,都到此地换车换船,可称得上是中国北方水陆交通的枢纽所在。
    可小仪贞这个历史勉强及格又不爱看历史剧的小宅女哪里知道这许多,只是从马车帘里朝外偷看,见外头十分热闹繁华,听着有各地乡音,偶然还瞧见了几个金发碧眼的洋老外。
    若按着左家那规矩,闺中妇人是不能随意朝外窥视的,不过桓清一向觉得左家太过道学气,这些规矩也只是当着维明面时才遵守,如今见小女儿这般举动,也不去阻止,只是留神着莫让女儿把帘子掀开得大了,反被外人窥视。
    “仪贞乖乖,一会你爹爹过来,可莫要让他瞧见你掀帘子。”
    现下就要分别,各奔前路,桓清心下也有几分伤感,想着这一去,还不知何年才能再见呢。
    左维明来到老夫人马车前,跟老夫人行大礼告别,老夫人叮咛了几句,见儿子竟是孤身上任,身边就带了几房家人,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虽知这是儿子刻意而为,也难免心酸。
    桂香拿眼死死瞧着大爷,心想大爷忒般无情,自己几次三番地表白一片真心,却总是惨遭打击,大爷啊大爷,奴家反正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奴家的好处的!
    左维明心头一阵恶寒,抬头忽见桂香这般模样,不由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吓得桂香忙钻进了车厢深处。
    左维明跟老母亲话了别,又来到夫人马车前,夫妻两个相互叮嘱了些话,其实这些话在家中亦是说过了好些回,但如今方是真正分别之际,说出来情意又自不同。
    左维明见桓清面上沉重,美眸蕴泪,也是心中恻然,却是笑道,“夫人这般悬心,可是害怕为夫在杭州给你添个闺中姐妹。夫人大可放心,世间如夫人这般称我心意的人也只得一个哩。”
    桓清听得好气又好笑,呸了一声,“大人只管去添,莫挡了为妻的贤名才是。”嘴上虽是那般说着,心下却是隐隐地欢喜。
    小仪贞也冲着左维明挥手,奶声奶气道:“爹爹一路保重嘿嘿,到了杭州莫忘记将那里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仪贞寄来。”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可惜姐没有跟着帅老爹一起去赴任啊。
    众人听得一窘,左维明笑着摸摸小仪贞的头,又叮嘱了永正几句,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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