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最高的一个。”
“五皇子是淑妃所生,但他生性粗犷,厌文喜武,如今正是北疆的统帅,一年也难得回宫一次,被皇上封为福王。
六皇子你也见过,就是康王爷,说起来,康王爷身分最为正统,乃是皇后生的小儿子,可是,皇后三年前就去世了,皇上一直没有立皇,华贵妃由于有太后娘娘的支持,后宫便由她把持着,就连皇贵妃也不敢与其争锋。
而国舅华太师又手掌大权,华贵妃又着意为寿王爷培植实力,打压力他皇子,康王爷生为皇上嫡子,反倒没什么实权,加之康王又是个懒散的性子,成日介流连于花船画坊,于国家大家不闻不问,只喜风花雪月,吟诗弄对。听说皇上对他很是失望。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嘛,他们都太小了。”
“豆芽儿,我又不去做官,更不进宫,你说这些个作什么?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又哪里知道这么些皇宫秘闻?说罢,你那主子倒底要干嘛。”
婉清听她把大周朝的皇子个顶个的说了一遍,算是听出来了些重点,就是寿王可能会成为将来大周朝的一把手,她对寿王的印像不是太好,也不太坏,主要是慕容凌云那厮爱好不太正常,喜欢亵玩稚女,所以,连带着与他交好的寿王爷,她也不喜欢。
豆芽儿果然被她说得脸一红,呐呐道:“爷送奴婢来时,就要奴婢尽力护着小姐,小姐既然看出来了,奴婢也不用再辛苦的装了,爷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奴婢告诉小姐,最近不要出门子,哪怕上街,能免则免,京城会有一阵子不太平。”
“不是说,只有寿王是最有实力上位的么?既是如此,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几龙夺嫡的戏码啊,又怎么会不太平?”
“皇上可是中毒,宫里禁卫森严,皇上的饮食全是让人试过了才用的,一般人,又怎么可能毒得了皇上?”豆芽儿拿眼翻婉清,一副你好笨的样子。
婉清也不气,笑着摸她头道:“好,告诉你那主子,叫他别瞎操心,我老实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了。”
接下来的两天,靖宁侯府的彩礼流水儿往顾家送,为两家说亲的媒婆这两日腿都快跑断了,两边跑,原本至少得三个月才能行完的六礼,不过十天之内,便行至纳徽之礼了,林氏倒是很配合,一直尽心尽力的打理着,诸多礼数也还算周全,大老爷看着也算放心,只是心里越发的担忧起来。
这一日,他与林氏说道:“靖宁侯府这亲事催得也太急了吧,不会世子爷真的就……等不到年后了?”
林氏端了碗参茶递上,笑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世子爷的身子不好,您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那会子对丽姐儿不也是这般催命似的?想来是想让清丫头快些过门,好有个贴心的人服侍着,最好能得个一男半女,也算是留下点血脉吧。”
林氏这话里就有些怨气,靖宁侯催丽姐儿出嫁时,大老爷你怎么就不担心,这会子倒是担心起婉清来了,这不是偏心么?
“纳徽礼一过,就是请期了,不行,婚期怎么都要拖上一拖,若是世子真的就……那什么了,清儿未过门,也不算未亡人,她这一生就还有得救。”大老爷似是没听出来林氏话里的酸味,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爷糊涂,如今咱们家刚与靖宁侯府修好一点,怎么能再忤逆呢,清姐儿反正是要嫁的,嫁过去后,若是能在老太君那说得上话,那丽姐儿也能……”林氏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说话就有点不管不顾。
大老爷气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氏的鼻子道:“你的眼里就只有你自个儿亲生的几个,其他的都是狗屎,丽姐儿的事我也操心,但也不能拿清姐儿的一生去换。”说罢,气冲冲的去了玉姨娘屋里。
林氏一挥手,把桌上的茶碗全都拂落,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眼泪喷涌而出。
再过一天,靖宁侯府派了上官二太太过来商量婚期时,大老爷就故意称病在床,不肯见客,也不许林氏自作主张,林氏只好对上官二太太道:“老爷这病来得凶猛,怕是要过些日子才得好,虽说女儿大了是要嫁的,可到底是心头上的肉,临出门子总是不舍的,这会子去跟他谈婚期,怕是会让他病情加重……不若过阵子吧,礼我先收了,过阵子等老爷好了,您再过来跟谈。”
上官二太太没想到婚事到了这会子会受阻,愣了愣神,一想林氏这要求也不算过份,只好回去了。
她一走,林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眼看着选秀就要开始了,丽姐儿的名字还报不上去。
由于这一次并非皇上选妃,而是给几个年轻皇子和宗室子弟选妃,几个皇子又都生得丰神俊朗,京城里头有点子门路的官员都挤破了头往宫里走关系,没了嫡女的想法子把庶女升成嫡女,没有女儿的到族里去认个女儿回来,总之,这么好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谁都想抓住。
林氏和赵姨妈两人最近也没少走关系,顾家大女儿嫁入了平宁侯府,林氏借着看女儿,十几天内,连着跑了好几趟,就是想让大女儿婉莹帮着想法子,可是婉丽那事如今是满城皆之,婉莹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在婆家根本就说不上话,她那女婿也是个温软的,最是没主见,什么事都听侯夫人的,婉莹求着他开了一次口,被平宁侯夫人一句话就给堵回来了,
“你那妹妹品性不端,这样的人连公侯之家都不会要,又何况是宗亲?你让我去开这个口,不是让我送脸给人打么?快别提这事了,有这样的亲戚,说出去我都怕人笑话。”
婉莹听了哪里还敢再提,林氏也只得忿忿然回来了。
眼看着选秀的第一轮就要过了,赵大人终于想了法子,把赵淑媛的名字弄上去了,但是婉丽却因名声太差,倒底还是没能报得上名,婉丽一听,在屋里又闹了一场,作势拿着绳子要上吊,林氏心肝肉的哭得快要死去活来。
没法子了,就叫了婉清过去:“你四妹妹也只比你小一个月,你们可是亲骨肉啊,你总不能自己有了好日子,不管你妹妹了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婉清莫名地看着林氏,林氏蛮横的说道:“你现在就去靖宁侯府,去求老太君,让靖宁侯府把你四妹妹留在官媒处的卷底给消了,再让她送你四妹妹进宫参选。”
婉清听了只觉好笑,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氏道:“母亲,女儿还未嫁过门去,就去叨扰老太君,只怕不太好吧。再说了,就算女儿去求了,老太君也不会应啊。”
林氏只要能满足自己的要求,根本就不管婉清在上官家好不好做人,有没有脸,哪有未过门就去求婆家帮着办事的?如此只会被婆家看不起。
林氏听得大怒,指着婉清的鼻子道:“好,好,你个不孝女,还没嫁出去呢,就开始忤逆长辈了,我的话你就不听了啊,你如今攀了高枝就长本事了,眼里就没长辈了。”说着,就大哭大闹起来,一个劲的就骂婉清不孝,骂婉清忘恩负义,又作势要去撞墙寻死……闹得族里好些个叔伯太太们过来看热闹,有些个不明事非的,就指责婉清不孝,应该跪祠堂云云。
婉清深知古时一个孝字能压死人,官当得再大,只要家中亲长过世,作儿孙的也要丁忧,回家守孝三年,守孝期间,新成亲的儿子媳妇还不能同房,如果在孝期里有孕,那就是大逆不道,会遭人唾骂,如果是官员,那便会被御使弹骇。
林氏再无理取闹,她也是婉清的嫡母,婉清若任她闹下去,自己这点子名声全都会被毁了去。无奈之下,只好应了,坐着马车,带了豆芽儿往靖宁侯府去。
到了街上,婉清听见街道上好生吵闹,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掀了车帘子往外看,看到一队队军士在街上巡查,见了马车就拦下搜查,不许从东街上过,婉清见那些军官穿着盔甲,腰挎长刀,对路人一个一个的巡查,就是官员家眷的马车也不放过。
不由皱了眉道:“果真是不太平呢,豆芽儿,咱们回府。”
豆芽儿拿眼瞪她,嘟了嘴道:“爷早就提醒过的,不让小姐出门,小姐非不听。”话是这么说,还是掀了帘子让车夫掉头。
谁知,马车往回掉头时,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街道太窄,竟是给堵上了,车头掉不过去,生生横在了道中间。
婉清大急,果然那边巡查的军士见了走了过来,抬手就要掀马车帘子,车夫忙拱手行礼道:“官爷,车上是顺天府伊顾大人家的三小姐……”
车上豆芽儿悄悄递了个荷包过去,车夫接过就往为首那人手里塞。
谁知那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冷笑道:“顾家三小姐?哼,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爷告诉你,圣上身中剧毒,如今查出是北羌国奸细所为,爷奉寿王爷令,整条街上,不论是谁,都要搜查,爷还正怀疑奸细就躲在你们这些个官家小姐的车里头呢。”
他身后的军士听了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么?听说那奸细最是风流,勾引了宫中的宫女与他私通,下毒害了皇上,保不齐他又勾引了哪个官家小姐掩护私逃呢?”
豆芽儿听得脸都气红了,这些粗鄙的军士,分明就是在调戏她家小姐,一气之下就要出去分说,婉清忙扯住她,又摘下头上的凤钗给豆芽儿,让她递出去。
谁知那领头的就一把扯住豆芽儿的手往马车下拖,豆芽儿突然就像疯魔了似的,大哭大闹了起来,对着那军士又捶又踢,惹得那人火大,一巴掌就把她扇晕过去,接着就粗鲁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婉清抬眼一看,看热闹的人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婉清原就长得极美,那双眼睛更是灵动清澈,那军士一见,顿时愣住,目光呆呆的粘在婉清脸上,婉清忙拿了帕子蒙住脸,只露一双大眼在外头。
那军士一见那张极美的脸被遮住,下意识就伸手来扯婉清脸上的帕子,婉清气急,冷喝道:“官爷,请自重。”
那军士竟是被婉清气清凌凌的眼神给镇住,一时放下手来,他后面的军士见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