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吸引着自己,他的眼光就离不开他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走不进肖四儿的心里,因为他心里已经满满的被一个叫齐亮的人占据了,甚至为了他发了疯。从齐亮为肖四儿挡住敌人开始,赵鼎就决定要放弃了,因为他根本做不到,他保护不了那个瘦弱的男孩儿,齐亮失踪后,肖四儿每夜每夜做恶梦,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他代替不了齐亮,无法成为他心中所爱。
“官家,奴才想求您成全。”这时候肖四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跪在赵构面前。
“四儿你这是为何?”赵构想扶他起来,但是肖四儿怎么也不起来,齐亮这时候也爬了过来,然后和肖四儿一同跪在他面前。
“官家,小齐哥哥恐怕无法完成官家所定的建功立业了,但是四儿明白,不管小齐哥哥是否有建功,自己都是无法割舍下他了,四儿今儿只是想求官家成全,四儿说过要一直在官家身边的,但是今儿恐怕要食言了。”肖四儿深深的一拜。
“官家,我和四儿的想法是一样的,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在哪里,我都想和四儿一起,请官家成全。”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身体残缺,一个快得了失心疯,我要再不成全你们,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了,但是齐亮,你要如何照顾肖四儿?”赵构还是疼肖四儿的。
“官家,奴才不需要小齐哥哥照顾,奴才什么都会做的。”肖四儿赶忙叩首。
“不要再拜我了,从今天起,肖四儿脱去奴籍,齐亮脱去军籍,你们现在自由了,李纲。”这时候赵构突然唤来李纲。
“臣在。”李纲站出来,然后双手抱拳。
“你就在绍兴,给他们买一处房子,绍兴是个不错的地方,离临安又近,你们就在这里安家吧。”
“是,官家。”李纲领命,就离开了。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两个人一直朝着赵构叩首。
“鹏举,反正齐亮也不能再上战场了,我就问你要了这个人,来配我的小厮,你可同意?”赵构让两个人先起身,然后他转向岳飞。
“少爷成人之美,乃君子做派,鹏举无理由反驳。”岳飞看到了赵构如此的一面,心中又觉得眼前的官家多了一份温情,确实,他在自己心里,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好,那我就借你这个人情。”
第二日,赵构看了李纲为他们买下的房子,为他们置办了一些家用,留了些财物,肖四儿没有什么技能,齐亮又有残疾,赵构有些不放心他们。又嘱咐了一些话给两个人。
这时候赵鼎将齐亮叫到一旁。
“我告诉你,好好对他。”说完赵鼎就红了眼眶。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齐亮其实知晓赵鼎的心思,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便明说。
“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就从临安过来,然后把他抢走。”赵鼎不想在情敌面前掉眼泪,他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对他好。”齐亮很坚定的说。
一行人要离开绍兴去下一个地方了,肖四儿就同齐亮留在了这里,肖四儿看着赵构远去的马车,哭的眼泪汪汪的。
“别哭了,他会是个明君,总有一天,他会将金人夺走的土地全部收回的。”齐亮眼眶也有些湿润,但是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儿,他还是将眼泪忍住了,虽然自己的幸福生活是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换来的,但是还是很值得的。
赵构依旧同岳飞一起在外面骑马。刚走出绍兴城外,就看到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都行色匆匆,有背上背着老母亲的,有怀里抱着小婴儿的,他们的目的地仿佛都是绍兴城。
“老乡,你们从何而来?要去哪里?”岳飞下马,然后拉住一个匆匆赶路的老伯。
“我们从庐州来的,现在庐州知府简直是不让老百姓活了,他们说是官家要建一个什么楼?就几次征税,今年收成又不好,还拉壮丁,庐州城内的男丁基本都快要没有了。我儿子就被他们拉走了,如果我和老伴不离开,恐怕下一个抓的就是我们。”那老伯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官家?”赵构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让庐州知府去给他建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官家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逃到临安了,还想着做乐,不思进取。”老伯愤愤的说。
“多谢老伯了。”岳飞赶紧让那老伯走了,如果他不走,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呢。
“走,我们改变方向,出发去庐州。”赵构突然发怒了,这个庐州知府,竟然敢打着自己的旗号,蒙骗百姓。
“少爷勿怒,我们去会会这个庐州知府。”岳飞看到赵构的脸色不对,赶忙安抚。
“我突然想起曾经的礼部侍郎朱服路过庐州时写的一首诗。‘昔年吴魏交兵地,今日承平会府开。沃野欲包淮甸尽,坚城犹抱蜀山回。柳塘春水藏舟浦,兰若秋风教弩台。’可见这在前朝时期怎样的歌舞升平的一副景象,本以为,都城被攻占,各个地方官会同我一样,同仇敌忾,没想到,竟然还有官员会如此的腐败。”赵构气的说不下去话了。
“少爷先不要动怒,去了庐州,我们也不要先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敌不动我不动,先静观其变。”岳飞虽然不大懂政治,但是他还是想安慰下眼前的这个少年,毕竟方才那百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会生气,更何况眼前这个被污蔑了少年。
“好,那就让本少爷去看看这个庐州知府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没过几日,就赶到了庐州。
庐州也是一处风景极美的城市,但是现在的庐州,却让众人都愣住了,宽阔的道路上,基本没有往来的人,路边的店铺都关着门,还有一些店铺的招牌都掉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纲惊呆了,他曾经来这里会过朋友,几年前这里都不是这幅凋敝的模样。
“看来那知府果然把这里搞得民不聊生,怪不得那些百姓们要逃走。”赵构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知府除之而后快。
☆、共枕而眠
但是现下并不是急于找那知府的时候,现在他们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只有到人赃俱获的时候;才可以将他除掉;而且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敢如此为非作歹;上面必定是有人撑腰;一定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这件事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办成的。”赵构看了看夕阳;此时天色已晚;恐怕今日的先行寻找地方住下了。
“微臣去办。”岳飞领命先行离去。
好不容易在街角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栈;客栈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柜台后面只站着掌柜一个人。
“掌柜的,要三间上房。”岳飞先行走过去。
那掌柜一看到有客人了,马上喜笑颜开,然后亲自领着他们上客房去了。
“少爷,请允许鹏举与您住一间房,肖四儿不在了,鹏举得保护您的周全。”岳飞坚持要与赵构住同一件房间。
“可以,那伯纪与元镇住一间,先生自己住一间吧。”几个人安排好房间以后,李纲和赵鼎从马车里将行李搬了下来。
“几位客官,晚上可是要小心啊,这里可真的是不安全啊?”那老板看着这一行人大包小包的,一定是有钱人。
“掌柜的为何这样说”赵构疑惑了,难道这里民风不好?
“客官,您来的这一路上没看出来么?现在的庐州城今时不同往如,这几年连年遇上灾祸,不是洪水就是干旱,现在地里颗粒无收,别处有亲戚的,就纷纷逃难到亲戚那里去了,没有亲戚的,有的人就开始了偷和抢,所以现在庐州城频频发生盗窃的事件,所以我劝客官还是小心为妙。”
“那你们当地的知府就不管么?”赵构故意这么问,想从当地百姓口中探听点消息。
“知府贾大人每日里就知道寻欢作乐,哪里还管这些事情。”那掌柜的叹了口气。
“贾大人?难不成是贾似道?”赵构突然想起了前世,贾似道是贾涉之子,前世的贾似道便是贪污腐化,为贾家蒙羞,前世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现在不行,自己要励精图治,想要振兴大宋,就不能允许这样的蛀虫生活在自己眼皮底下。
“这位公子如何得知知府名讳?”那掌柜的看着赵构,觉得他就是一富家公子,带着随从到处游玩,没想到他会了解这么多。
“在下也是听路上的百姓说的。”赵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和掌柜的胡诌。
“掌柜的,我家公子想休息了。”这时岳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制止了赵构与掌柜的闲聊。
“哦哦,是小的多嘴了,小的店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一时高兴,请公子别见怪。”那掌柜的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官家,方才鹏举将房间里打扫了一下,顺便检查了一下,这里没有什么问题,门窗什么的都是好的,晚上官家放心睡觉,鹏举守夜。”赵构走进房间里,没曾想,岳飞都已经将床铺铺好了。
“鹏举,说了多少遍了,出来叫少爷,小心隔墙有耳。”他也不晓得这地方隔音效果到底好不好。
“是少爷,鹏举这就去给少爷打水,让少爷洗漱。”这些事儿原本都是肖四儿来做的,但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所以岳飞主动担起了这些任务,他生怕赵构会觉得不习惯,所以努力的做到最好。
赵构坐在床上,感觉床铺有点潮湿,一看便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但是感觉还算干净,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上面还放这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好久没有写字了,赵构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心痒痒的。
岳飞打好热水回来一看,就看到赵构在全神贯注的写着什么东西,岳飞虽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