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遥啊孟风遥,到底是个隐居世外的清纯‘佳’人,哪儿能是她的对手,现在主动权掌控在她手上了,很好!
“云挽卿。”孟风遥的语气有些懊恼,看到云挽卿唇角的笑意时,眸色顿时暗了下去,“你是故意的!”
“呀?先生竟然都连名带姓的叫我了?”云挽卿故作惊讶的挑眉,对上那双带着明显怒意的墨眸,笑的灿烂,“先生,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凡事都讲求证据,现在只有验明正身这一个办法,你若不用,那就没有证据,所以你的一切指正,学生一概不会承认师父; 。如何?先生要亲自动手验明正身么?”
一瞬间的转变她便占了优势,她料定了他不会对她动手,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子,就更不能动她了……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真的动了手,那正好还称了她的心呢!男女有别,一旦他看到了她的身子,那可是要负责的!正好,省去了她很多事,直接将美人收入囊中了!
思及此,云挽卿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一向鲜少有情绪波动的孟风遥真的有些动怒了,没想到不经意的一句话竟将他逼入如此境地,这个小丫头果然是伶牙俐齿,机灵精怪!如此境地,他该如何?明明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现在却没有证据无法揭穿,这小丫头又死不承认,难道真的要如她所说验明正身么?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且不论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她的先生,怎能……若不用这个方法,难道就任由她继续隐瞒身份留在书院么?
云挽卿见状,忍不住咬唇轻笑,视线一转看到孟风遥腰间所系的玉佩,那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温腻润泽,只坠以简单的青色锦穗,那一抹青色衬得那玉愈加莹白动人。
随身携带,而且这玉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看来非比寻常。
思及此,云挽卿眸色一亮,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孟风遥一眼,他依然在凝眉思忖,云挽卿唇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枚白玉扯了下来!
腰间一坠,孟风遥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当看到握在云挽卿掌心的白玉时,眸色一沉,“你做什么?还给我!”
一见孟风遥紧张的神情,云挽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故意扬起白玉对着阳光转了转,“真是一块好玉啊,看样子这块玉对先生很重要啊?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毁了它的,只是看看而已师父; 。”
孟风遥凝眉,“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
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言行举止都与常人不同,她突然抢去了他的玉肯定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他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有一日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没想到先生如此了解学生,真是让学生受宠若惊呢?”云挽卿闻言笑了,收回玉握在掌心,“其实也不是什么鬼把戏,学生怎会敢对先生无礼呢?只是先生如今知道了学生的秘密,学生若不抓点东西在手上,先生揭穿学生的身份怎么办?”
“你想威胁我?”孟风遥不以为意,“现在终于肯承认了么?我倒要看看你只凭一枚玉佩,想怎么威胁我?”
云挽卿双手背在身后,上前两步,语气一瞬间变得柔软暧昧起来,“先生还真是小看了这块玉呢?这块玉先生常伴身侧,看起来年岁颇长,应该是传家之宝一类的罢?先生与山长他们相交甚密,书院里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这块玉,若是我说这是先生送与我的定情之物,先生觉得会不会有人相信呢?”
“你……”孟风遥没想到云挽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墨玉般的眸中尽是震惊,“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誉,你……你怎么能用此做威胁,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嫁不出去么?”云挽卿接下孟风遥的话,一脸的不在乎,“我才不在乎嫁不嫁的出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种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我喜欢的人!而且……就算真的毁了名誉,不是还有先生么?到时先生娶我不就好了?”
“你……”孟风遥又一次无言相对了,至今为止他二十四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被一个人的言辞震惊到如此程度,“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师你是徒,我……我怎么可能娶你?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师徒又怎么了?谁规定师徒不能成亲了?那一条纲法律令规定的?”
一番反驳,孟风遥无言可答,却是没有纲法律令规定,可是……师徒之间便有着一条跨越的鸿沟,自古以来皆被视为乱(河蟹)伦,师徒在怎么可以……等等师父; !他在想什么?现在他们谈的问题不是师徒乱(河蟹)伦的问题罢,这小丫头竟然将他绕进来了!
孟风遥猛然回过神来,心中尽是懊恼,伸手推开了那靠近的人,冷声道,“云挽卿,别借以其他事情逃避问题,我们现在说的你是女扮男装的事。”
“啊?说的是这件事儿啊?”云挽卿故作恍然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个,先生……”
“别找借口。”
“我是想说,先生方才好像推了我这儿……”说着,云挽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孟风遥下意识的顺着云挽卿的手指望了过去,下一刻蓦地转头移开了视线,声音里难掩慌乱,“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一时忘了你是……”
“可是先生还是非礼了学生……”云挽卿幽幽的开口,一脸委屈,低垂的眸中却蓄满笑意,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哈!太好笑了!其实根本就没碰到,只是推了肩膀而已!
“我……”那幽幽的语气让孟风遥一震,转眸一看只看到那低垂的小脸,紧抿的唇,似乎下一刻便会哭出来一样,“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
“噗!”听到这句话,云挽卿终于忍不住喷了。
天哪!只是被碰了一下而已就要负责,这古代果然是太有意思了!虽然就是这样的风气,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师父; 。
孟风遥终于看清了云挽卿的表情,那根本不是在哭,而是在笑,顿时僵住,“你……你竟然骗我?”
她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她究竟是怎样的思维!
“呃?”听出那语气中压抑的怒气,云挽卿一怔赶紧止住笑解释,一抬头果然看到那张紧绷的俊脸,完全没有了平时温润如玉的影子,心中顿觉不妙!糟了!不会是玩过头了罢?
他若真的生气了,那倒霉的人还是她啊!不行不行,赶紧补救!
“先生,你生气了啊?你别生气啊,我没有骗你,你刚刚是真的碰到我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碰了我一下就让你负责的!”
孟风遥闻言面色一变,“我真的碰了你的……”
“没有啦……不是,我不在乎这些已经病态的世俗啦!我们还是谈谈女扮男装跟这块玉佩的事罢!”云挽卿赶紧岔开话题,再讨论下去她就先支持不住了。
孟风遥伸手,“既然如此,那将玉佩还给我罢。”
“不行!”云挽卿立即将握着玉佩的手背到身后,一脸的警戒,“这个可是我谈判的筹码,怎么能给你!”
孟风遥见状,无奈的叹息,“好罢,那你先说说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到书院来读书?还有……你与幽冥教是什么关系?到了此刻,我不希望你对我再有任何欺骗。”
“幽冥教?”突然听到这三个字,云挽卿诧异的扬眉,“先生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幽冥教,我怎么可能会跟幽冥教有关系呢?啊……这段时间我时常觉得有人在盯着我,难道是你们?!”
说起来,那日狩猎归来山长他们看到小润子时都很震惊,想来也是,雪名书院是清静之地,幽冥教是江湖第一邪教,这两个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师父; !江湖中人人畏惧的幽冥教,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生警戒呢?而她却一时心软将那小混蛋带了回来,完全忘记了将小混蛋带回来的她会成为山长他们怀疑的焦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真是笨死了!
如此说来,若非因为他们成日里盯着她,孟风遥也不会对她起疑这么快……弄了半天她是成了那只死狐狸的替罪羔羊啊!她跟幽冥教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可能跟幽冥教又什么关系!那只死狐狸才跟幽冥教有关系,而且还是顶头大BOSS啊!
她现在的处境,完全是拜那只狐狸所赐啊!
“不错,的确是我们。”孟风遥点头,见云挽卿一脸震惊,不禁凝眉,“你真的跟幽冥教没有关系么?”
“当然没有关系了!”云挽卿郁卒的快要死掉了,想说却又不能说,那只死狐狸给她下了毒,何况她已经答应替他保守秘密了!兰息染那个混蛋,可是害死她了!
感觉到那道凝视的目光,云挽卿蓦地抬眸,紧紧地抓住了孟风遥的衣袖,“先生,我发誓我真的跟幽冥教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么?”
她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罢?兰息染那只死狐狸跟她一比,他们会相信谁一目了然。那只死狐狸好好地教主不当,跑到雪名书院来干什么!
看了自己被抓住的衣袖一眼,孟风遥静静的望着那张焦急懊恼的小脸,清楚看到了那双月眸中的急切恼怒与期盼,半晌,终于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而且在他心里直觉的相信她,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觉得她是个善良的人,而且她连小动物都不忍伤害,又怎么会是邪教中人呢?关于及川雪狐,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才没有惧怕罢?
“先生师父; !”云挽卿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谢谢,谢谢你先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果然,她的眼光没有错!孟风遥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了!
孟风遥见状轻轻勾唇,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揉了揉云挽卿的发顶,“好了,现在说说你女扮男装的事罢。”
“嗯。”云挽卿摸摸被揉乱的头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