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注!”克拉彭马上用声如洪钟的声音大声宣布,这表明他手上确实有好牌,而他翻出来的正是【一对9】!这把牌他倒打得没问题,一个set当然可以在翻牌打到全下,现在他占据着60%的赢面。
克拉彭兴致勃勃的摩拳擦掌,对贝丝说:“快发牌。”他想赢方晓翎一把牌已经很久了,这次抓住了机会。
贝丝将【方块QJ】和【99】放在翻牌【红心10,方块9,方块4】旁边,然后切掉一张牌,发出转牌是:【黑桃6】。
方晓翎没击中,胜率下降到30%,她神色不变,这手牌是冤家牌,翻牌全下肯定没打错。克拉彭既兴奋又紧张的调整着坐姿,充满期待的望着贝丝发牌的手。
贝丝切牌,然后将大家都关注的河牌拿在手里,正要准备发出来。这时候艾薇眼睛闪烁,她出乎意料的突然说:“我猜,这张牌是8,但不是方块。”
所有人都深感意外,但最强烈的是贝丝,她好像大吃了一惊,浑身打了个冷颤,拿着扑克牌的手也发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克拉彭瞪大了双眼怒视艾薇,他不客气的用手指着她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艾薇的双眼却看着贝丝,盯得她不敢直视自己,她笑吟吟的说:“没什么,我想姐姐赢,随意瞎猜的。”
看到这情景,方晓翎充满疑惑,她说:“艾薇,大家都挺紧张,不要开玩笑。”她看着贝丝努力镇定下来的手,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她,说:“发河牌吧。”
贝丝的脸色有点苍白,她没有把目光投向方晓翎、艾薇、克拉彭三人。但河牌已经拿在手里了,她只能慢慢的翻转放在桌面上。大家都惊呼起来,河牌是黑桃8!方晓翎成了顺子,赢下这把牌,但最古怪的是,竟然真让艾薇猜中了!
方晓翎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张河牌,一点没有赢牌的喜悦,她只觉得一时间思维混乱,未能理清头绪。克拉彭憋得满脸通红,他豁然站起身大声质问贝丝:“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把河牌猜中了?你们是不是在捣鬼作弊!”他旁边的两个人也一起站起来,满脸怒容,连同上次,他们也输了不少。
贝丝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举手挡住克拉彭伸过来的手指,毫不示弱的尖声说:“你开什么玩笑,艾薇只不过是随口猜中罢了。刚才你没听到吗,她想晓翎赢,所以随意猜中了一张8。这手牌晓翎的补牌很多,谁赢都很正常,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张补牌,你偏偏猜中一张8,还说不是方块的。你说,为什么你能猜中不是方块的8?”克拉彭又急又气,但没有什么证据,只能转向质问艾薇。
艾薇带着乖巧的笑容说:“这个,刚才我灵机一动才这样说的,也许是因为方块8不能让姐姐成为坚果吧,所以我就随口说不是方块的。呵呵,没想到真让我猜中了,不好意思。”
“艾薇是晓翎带来的人啊,如果真的要作弊,她怎么可能事先知会出来,惹人怀疑。”贝丝用理直气壮的话语反击,但这样说倒也在理。
克拉彭张嘴结舌,他怔了几秒,不服气的说:“可是,从上次到现在,她就一直那么幸运,好多把冤家牌全下都被她击中了。”
“那是她运气好啊,你能说出她哪把牌打得不合理吗?”贝丝喘过气来,开始对答如流了。克拉彭无言以对,方晓翎确实每把牌都打得很正常,有些牌面临全下她会盖牌,而打到全下的,都是有足够实力的牌。
方晓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这时她站起来说:“这样吧,这手牌有争议就不算,我们各自拿回筹码。”
“不!”刘远纬说话了,面色阴沉:“我组织的牌局,不会有人作弊的。这手牌没有问题,没必要取消。如果你们怀疑,可以选择离开,留下来就不要捣乱。”
克拉彭狠狠的盯着刘远纬,刘远纬直勾勾的和他对视。克拉彭冷笑几声说:“今天我们就不玩了,不过这事不能算完。”他怒气冲冲的带着两个人走出房门,却正好肩头撞在刚要进门的基茨身上。
基茨稳稳的站着,被撞开的是比他年轻得多的克拉彭。基茨沉声说:“年轻人,别那么冲动,走路要看清楚前面!”
克拉彭正在火头上,看样子就要对基茨挥拳相向。但他一接触基茨阴冷的目光,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他咽下显然是不客气的话语,回头瞪着刘远纬、贝丝、方晓翎他们,然后从基茨的侧面走出了房间。
五十九 再战基茨
五十九再战基茨
看着克拉彭等三人怒气冲冲的离开,方晓翎满不是滋味。她望向贝丝,贝丝满不在乎的笑笑,摊摊手说:“你瞧,总是有输不起的人。”
不知为何,方晓翎总觉得贝丝目光闪烁,她在心虚。霎时间,在这里打过的很多把牌一下子涌入脑海。确实有好几把冤家牌自己赢得很凑巧,虽然自己是按策略在打,对方不能说被BB了,但按照对方的牌力他是逃不掉的。方晓翎有点沮丧,有嫌疑因为作弊而赢钱的感觉很不好。
方晓翎浮想联翩,直到一只手伸到面前,她下意识的相握,才发现基茨站在她对面。基茨对其他人也不理会,大大咧咧的轰然压到椅子上,掏出一根雪茄含在嘴里,眼瞄着方晓翎的筹码说:“方小姐今天的手气不错喔?那里好像有400多元?那好,给我来500元筹码。”这句话他对贝丝说,马上却又转向方晓翎:“对了,我抽根烟没问题吧?”说着就自顾自划着了火柴。
这个人的态度令人不快,而他的身份令人不安。但方晓翎端坐着,将双手交错相握在下颌,不自觉摆出了战斗中的姿态。她知道自己不想离开,也不再对自己的心情觉得诧异。和陈强尼的那次对抗之后,她认识到和高手过招会让她感到同时混合着畏惧和兴奋,这种经历让她成长。
不过看起来格雷和马森想走。有作弊嫌疑的河牌,克拉彭的愤而离开,基茨的目中无人都令他们不太自在。艾薇站起身对正在手足无措的给基茨数筹码的贝丝说:“贝丝姐姐,我看你有点累,不如由我来发牌吧。”
基茨正带着不屑的笑意盯着贝丝,贝丝神色慌张的避开他的目光转向艾薇说:“我不要紧,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你要是不玩,牌局就组不成了。”
“贝丝,那你就坐下来打牌吧。”刘远纬沉着脸冷淡的说。
贝丝没办法,将扑克交给艾薇,坐到方晓翎的下家,不安的抖动着手脚。艾薇伶俐熟练的洗好牌,拍拍桌面说:“牌局重新开始啦,各位要重新买入筹码的现在可以提出。”
这倒是提醒了方晓翎,她当即说:“我重新买入200元。”她将桌面多余的筹码放到抽屉里。本来她的筹码有400多元,和基茨差不多,超过200bb的量属于深筹码,而她对深筹码的策略并不熟悉。
基茨白了艾薇一眼,艾薇还以可爱的微笑,她一点都不怕这个貌似黑帮分子的人物。第一把牌方晓翎在枪口下,基茨坐在她对面是庄家。方晓翎下家是贝丝和刘远纬,基茨下家是马森和格雷。基茨的下家比方晓翎的强,这样的位置对方晓翎有利。
方晓翎下注8元,她的底牌是【方块A,红心K】,基茨和马森跟注。三个人的彩池里有25元,翻牌是:【方块2,方块5,梅花10】。
马森过牌,方晓翎也过牌,这种牌面不适合持续下注,而且这是个多人彩池。基茨下注13元,作为翻牌前的跟注者,他的下注少些也算合理。马森跟注,方晓翎凝神思考片刻,也跟注。虽然位置不好,但彩池比例还不错,基茨也许只是利用位置优势在偷池底,两个高张不妨多看一张牌。
三人彩池有64元,转牌是【梅花K】。马森过牌,他和基茨都注视着方晓翎的动静,来了张大牌,翻牌前的加注者还在彩池里面,她的行动很重要。方晓翎的食指缠绕着左耳边的垂肩长发不住绕转,又从反方向松开。当她的手指脱离了头发,她敲敲桌面示意过牌!方晓翎听到了她的顶对,她知道下注是合理且必要的,牌面上有很多听牌。但如果她现在下注,那么就表现得太明显了,她记着邓肯的话:对付一个厉害的对手,不能让他轻易看透。当然这是要冒风险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握好,但她决定尝试这样做。
基茨果然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下注32元,马森侧头想了半天,跟注。现在彩池里面有128元,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在一个迅速膨胀的多人彩池里面拿着顶对。不过,既然刚才过牌是刻意为之,在这里就不能退缩。方晓翎估计基茨手里未必就有什么牌,他可能只是在诈唬。而马森两次跟注,也许是在抽同花。
“我全下!”方晓翎推出她桌面上170多元筹码,她没假装犹豫去掩藏她有强牌,因为如果两个人被打跑并不是一件坏事。果然,基茨很快的盖牌,一如所料,他确实在诈唬。而森也在考虑之后盖牌,显然他就算拥有15张补牌也不够彩池比例跟注。
我应该可以赢到彩池里面着128元,但这就是我想要的吗?看着牌面,方晓翎幻想着全下行动带来的后果,她慢慢将推筹码堆的手收了回来。难道,我不可以期望更多吗?例如:“我再加到80元。”方晓翎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方晓翎的心却在扑扑跳。这是一个错误的做法,她心里面这样说。在这样危险重重的牌面上,她给两个对手太好的彩池比例了。假如他们只是跟注,又或者基茨盖牌而马森跟注,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然而,其实方晓翎是希望基茨全下!她知道基茨对她的风格很熟悉:紧而凶猛,根据牌力控制彩池。而她在转牌的表现完全不符合这一点,先是过牌,然后采取小的再加注。基于她的形象,这是不合理的,即使是拿着三条,她在这种牌面上也一定是全下才对。一个顶对根本没有这个强度去这样做,她相信基茨一定能读出这一点来。基茨会认为她在不合时宜的诈唬,然后反过来全下她吗?如果他认为自己拿着AQ、AJ这样的牌,也许是会的。特别是他是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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