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职业道德而已。
被杏儿阻挡在门外,她略带鄙夷的撇撇嘴:“公子沐浴更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包括贴身丫鬟。”
“哦。”她略带些可惜地颔首,以为可以见识一下。杵立在门边,盯着那紧闭的门发愣,难道是她女人三十如狼了?
到了亥时两刻,只见他一身清爽穿着白单衣踏出了澡堂,她和杏儿便紧跟在后,随他一路走回他的房间。
一入房内,他便斜坐在房内的躺椅上,双眸微眯,有些怔松地望着她整理他的床铺的背影,那背影在灯火下有些朦胧。今日午后的余兴节目,比他想象中有意思,这丫头的倔强和骄傲不是一般哪,呵呵。
亥时三刻,杏儿走上前来微一欠身,温柔地低声说道:“公子,安寝了。”
他微微颔首,便起身移步到床前,让她和杏儿服侍他安置就寝。杏儿放下了床幔。随后,她也走到桌前吹熄了灯,正待要离开,就听到墨公子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房内传来:“丫头,后日午后,你可随路氏到宜都,见你想见的人,也可尽情游玩一番。到翌日才回来吧。”
“为什么我不能明日一早就回去,你的余兴节目不是早就完了吗?”她在黑暗中嘟起了嘴,意欲揭穿他今日午后的卑劣行为。
他低声地笑了出来,在黑夜中显得无比魅惑:“明日暴风骤雨,并不适合出门。”他并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们见面的。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她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踱步踏出了房门,接着把门轻轻地掩上。
杏儿早在她吹熄灯的那一刻就离开了,本来她以为杏儿会在偏房内等着。可是黑漆漆的一片,难道是睡了吗?待她点燃了灯,环顾四周,房内只有一张床,也剩下她一个人。她一边准备上床就寝一边喃喃自语:“难道杏儿在另外一个隔壁的偏房里睡?这作贴身丫鬟还真不错,有私人房间,一俱房内物件也是上好的,员工福利还真不错。”
夜深躺在床上的她反而有些无法入睡。窗外狂风开始肆虐。而各种混乱的思绪也如翻江倒海般地折腾着她,终于在她快要模模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就被杏儿那傲娇的声音给喊醒了。睁开双眸,叹息一声,又是卯时一刻了,她几乎都没睡到,只能强自撑起了身子,努力地撑着那快要掉下的眼皮。
杏儿眼神哀怨地盯着她,双手叉腰,撇撇嘴:“若不是姑母今早寅时要出门办事,吩咐我,我才不要来叫你起床呢。”
兀地,她凭着工作的敏感触觉,似乎扑捉到了一些不寻常,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拽住杏儿的衣裳,讨好地问道:“杏儿姑娘和路管家比寻常姑侄要更亲密些,平常也住在一块的吗?”
杏儿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唇角自豪地勾起一抹笑意:“姑母待我如亲生闺女,自然是住在同一个院落。哪有分开住的道理。”公子向来不让人在他入睡后接近他的寝室,连侍卫都要远远地守在院外,可是却独独允许这个女人住进了寝室旁的小偏房,这让她很是气恼,就不明白为何公子对这个女人的待遇会如此不一样。
“那杏儿姑娘定是知道路管家为何出外了?”她眨着无辜的双眸,轻问出声。她一向就爱以这种的表情来忽悠人,顺口牵羊地把目的给‘顺便’问出来。
杏儿摆出一副天真的自鸣得意的表情,突然间,脸色冷了下来,“想套我的话?……没门!”
还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离去。
“怎么他身边的连个傲娇的丫鬟都那么机警。”她略带抱怨地咕哝道。这样的情况下,她该如何安排她的计划呢,真是让人头疼,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她怎么就惹上了墨公子这种传说中的极品呢。
梳洗完毕,一踏出房门,就看到天空一片黑压压的,雷电交加,下着倾盆的大雨。
她怔松了一下,昨晚被三千烦恼丝折腾,除了刚开始意识到狂风刮了起来,竟然不知道昨夜何时暴风骤雨兀地就降临。正如那厮所说的,今日很不适合出门,可是他的属下路管家却非得选择在这种天气恶劣的半夜三更才出门办事,怎么想怎么怪异,那肯定是有猫腻的,而且不是有护卫队吗,什么时候轮到做管家的出门了。她揣着疑惑,踱步到墨公子的房间前。
到了辰时一刻,和杏儿一起服侍他盥洗完后,她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给他整弄衣装。昨日的观察与学习,再加上一旁有杏儿在,所以她很安全、很成功地完成了这个日常任务。她心里的小落平在为她热烈鼓掌呢,把她乐得嘴角不可遏制地扬了起来。
因今早外面还是下着大雨,墨公子就不到院子练剑了,改而在书房内练书法。她站在他身旁,一边磨墨,一边发愣。
在文人的四大技能“琴棋书画”之一的书法。书法,书其法,述其法,重在法度,源于古代史官修史,对材料处理、史事评论、人物褒贬,各有原则、体例。因而,书法能表现一个人对世事的处理法则,世人也常以书法观其人的行事作风,精神思维,乃至于心灵境界。在练书法的过程中,必须绝虑疑神,因而也是最练专注力的,一个人不容易被其他世事所分散拥有一流的专注力,拥有有处于泰山而不变的定力,还何事不成呢?
“华夏丹青七色,神州墨宝千年,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虞世南得其端丽,颜真卿得其雄强;欧阳询得其方正,柳公权得其硬朗;黄庭坚得其雄奇,苏东坡得其张扬。”这是她对古代中国的书法方面的印象,书法中有的似玉龙琢雕,有的似奇峰突起,有的俊秀俏丽,有的气势豪放,不知他的书法会是怎么样的?
她微抬眸,看着身旁这个贵公子邪魅的侧脸,以她对他的观感,这个人的文字多半是颠狂醉态,迥异非常,又或是法度谨严。前者是这个人的本性,后者是这个人的作事。
殊不知,看他笔墨一落,字体温润闲雅中还带些飘逸,这让她略为怔松。她遂而觉得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人,一直都是那么地让她难以捉摸。
他蓦地低笑了一声,然后收起了笔墨,嘴角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丫头,任何的法度风格,对于本公子而言都是以偏盖全,本公子乃旷世奇才,无一不融合在内,顺手拈来,如囊中取物,懂吗?”
哪有人这么称赞自己的,这人不是极度自恋,就是极度猖狂。她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里燃起熊熊的烈火,她偏不信邪,就不信找不到他的罩门,只要是人,就肯定有死穴。
午后,驾月轩的厅堂内,他慵雅地挨在主位上,路氏一身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瞄了杵立在一旁的她一眼,轻唤道:“公子。”
墨公子一手端起茶杯置于唇间轻轻抿了一小口,淡淡地说道:“不用避讳。言简意赅即可。”
“属下赶到时,事情已经完了。遂而四处打听,方知是一无名高人把人给救走了。”路氏恭谨地汇报。
只见他放下茶杯到几案上,并不言语。路氏马上谨慎地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搜寻,务必追查其行踪。另外,那派人刺杀的幕后主脑也并不简单,目的也不单纯,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查探此事了。”
“嗯,”他此时才颔首,手轻摆了一下,吩咐道,“回去歇息吧。明日带丫头回宜都去,翌日回来。”
“喏。”路氏垂眸,退出了厅堂大门。
第二十三回 花海的错
更新时间2011…6…30 9:55:35 字数:3373
第二天,卯时三刻,她,正挂着两个超级黑眼圈,杵立在房门前,头摇摇欲坠,被对面的杏儿的咳了的一声给惊醒,才猛地打起一点精神来。门“吱呀”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墨公子眨着无辜的双眸,调侃道:“丫头,莫不是太兴奋了,不舍得离开本公子,想早去早回,昨晚才睡不着。”
她白了他一眼。心里的小落平在腹诽:本姑娘是连续两个晚上都失眠,莫不是拜他所赐,弄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宇文汲雪了。
他突然低声说道:“路氏,带她早些去,早些回。”
路氏又是猛地出现在她眼前,单膝跪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属下领命。”
这路氏很是注重礼节,职责分明得很,若是她执行管家的责任时皆以欠身作礼,若是执行类似于护卫等这些任务时就会单膝跪下作礼。她转头瞅着墨公子,心里的小落平在感叹道,这厮的下属都是素质很好,福气真好,或许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就是这厮很会选人很会任用人。
只见他优雅地转身,回到房里,杏儿带着丫鬟们马上跟了进去。路氏才起身,垂眸,表情淡漠地说道:“姑娘,请。”
“哦。麻烦路管家了。”她紧跟着路氏,通过那弯弯曲曲地长廊,踱步踏出了驾月轩的大门。然后坐上了不远处等待的外表看来很是普通的马车。但车厢内部却极为雅致、宽敞、华丽,也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很是舒适。在她看来很正常,墨公子家的马车这样的配置很正常,毕竟他家仆役的待遇好像都比寻常人家要好上很多倍,也莫怪乎他们对他也是忠心耿耿的。
车轮滚滚,越是接近宜都,她的心越是忐忑,但凡事都要面对,不是吗?逃避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这么一想,就镇定了不少。
未时,马车停在了一所规模不大,也称不上精致豪华的客栈门前,路氏骑着的马到车窗边,“公子的意思,是让姑娘在宜都城里好好游玩一番,翌日未时,属下便会来接姑娘。李姑娘便在这家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等待着姑娘的到来。”
李小红什么时候换了地方的?不是应该在宇文汲雪安排的私宅里吗?尽管疑惑,也只能放在心里,等见到人再说。
她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走进了这家客栈,便让店小二领她到天字一号房门前。手尚未触到了门,门却已是被人自内拉了开来。便见双眼蓄着泪水的李小红站在门口,一下子上前把抱住她了,“平儿,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