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几声极细极短促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就仿佛是用脚尖走路,连绵点在阶梯上腾起一般。
一个呼吸都不到的功夫,一个白色的倩影一闪之间,出现在了五层之上,张凡他们三人的面前。
白中泛蓝恍如冰霜凝就的衣裳,白皙到无血色、宛如终年不见天日的肌肤,始终足尖点地的曼妙身姿。惊鸿一瞥,犹如天女下凡一般。
不过这惊艳,也就持续了不到一息的功夫,就被一个冰冷得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打断了。
“小弟。”
“外门长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话音刚落,莲步轻移,飘然若仙,恍若点尘不染地向着张凡他们三人所在桌子行来。
“母亲大人教过我们,要学会看人,不要被一些招摇撞骗的人蒙住了眼睛。”
现身到现在,不过一息功夫,接连几句话,句句带刺。
张凡本来要起身的动作收了起来,脸色瞬间阴沉,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着,仿佛没有看到来人一般,连眼角余光都不再瞥去。
“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
“张道兄是我的朋友。”
徐帆豁然站起,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向着白衣女子吼道。
“嗯?”
犹如吃了一惊般,白衣女子顿了一下,随即冷笑道:
“小弟长大了嘛!”
“敢跟姐姐大呼小叫的?”
“姐姐只是替母亲照看你,免得你受人蒙骗罢了。”
说完她的目光,终于第一次停留到了张凡的身上。
“咦?”
一声惊疑之声,旋即从她的口中发出。
白衣女子黛眉轻蹙,原本以为徐帆交游的不过是一个落魄散修一类的人物,不过是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前来一看罢了,不曾想……
她一眼就看出了张凡的修为,竟然跟她相差无几,都是筑基中期的境界。
不过也就是稍稍动容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白衣女子身为合欢宗宗主,堂堂结丹宗师的长女,又是玄阴宗的弟子,所修炼的功法,持有的灵器都远远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能媲美的,同阶的散修,还不放在她的眼里。
仿佛夹带着寒霜一起吐出一般。白衣女子冷然道:“小弟,还是让姐姐测试一下。”
“看看你这个新朋友,有没有资格当我们合欢宗的外门长老。”
说着长袖一摆,一抹幽蓝凝霜的光华,就在她的玉手上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而出一般。
“姐姐你怎……”
徐帆大急,他可是深知这个姐姐的厉害的,跳起来正要阻止,身子却猛然一重,一下子坐了回去。
他的脸上顿时闪过惊怒之色,以为是白衣女子对他出手,不想抬头一看,却见得张凡的衣袖正在缓缓收回,显然先前的那一下,是他的新朋友所为。
“道兄!”
张凡的意思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不由得急道。
可是接下来的话,徐帆却是不好说出口了,总不能说他一定不是姐姐的对手吧,那样也太伤人了。
这里就看出这少年的人阅历不足了,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张凡也没有打算听他说下去,只是缓缓回首望向蓄势待发的白衣女子,慢条斯理地道:“原来是徐贤弟的姐姐啊!”
“初次见面,张某就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酒杯忽然脱手飞出,一闪即逝,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
金红色光华大作,浓烈酒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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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适逢其会,争权夺利
第二百九十一章 适逢其会,争权夺利
“好胆!”
冷然的低喝。从白衣女子的樱口中吐出。
没想到,张凡竟然敢先对她出手。
不过很快,她就没闲暇多想了,小小的酒杯之上,陡然腾起了金红色的火焰,恍如一个巨大的火炬一般,不停窜出的火蛇几乎要舔到她白皙的脸庞上。
不过转瞬之间,火焰上的恐怖热量就传递了过来,隐隐的觉得飘在脸颊上的秀发都有了卷曲焦黄的征兆。
“好厉害!”
顷刻间,她就知道小看了这个同阶修士。
这个酒杯上蕴含的力量不过是随手一击,就让她有了危险的感觉。
“这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
一个明悟,瞬间从她的内心深处浮出,同时暗暗后悔,没有打听清楚就贸然挑衅,心知这次怕是没好了。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争锋,一出手,就大致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审时度势下,还击的想法,马上在她的念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本来蓄势待发的手掌猛地提起,挡在了面前。恰恰堵住了酒杯前进的路线。
纤白的小手上,寒光如液流转,满是阴冷如寒冥之气,掌心之处,更是深幽至极,仿佛一个天然的寒穴一般。
说来话长,当其时不过一弹指。
白衣女子的手掌刚刚提起凝住,小小的酒杯就径直撞在她的掌心。
一声闷哼响起,连绵爆鸣脆响,浓郁的白色雾气,一时间潇湘楼的五层雅座,恍若战场一般。
一步,两步,三步……
一击之下,白衣女子连退五步,一直退到了楼梯口处,只要再多上一步,就会直接被撞落楼梯,难免成了滚地葫芦。
那样的话,那真是将脸都丢尽了。
这点白衣女子也是清楚的,她是何等骄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个?
就在楼梯口处,身子猛然后仰,口中轻喝一声,寒光骤然转浓,仿佛冰晶一般,将她的手掌连带之中的酒杯一起包裹。
到得此时。酒杯上的火焰已经少了很多了,只是沉凝的火红光泽,依然在杯身上流转。
就是这点火红,也仿佛永无穷尽一般,消耗了大量的寒气,方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白衣女子的已然后仰得几乎与地面平行,本就曼妙的体态随着这般动作,更显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引人遐想。
“道兄你……”
这一切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直到烟消云散了,徐帆才反应了过来。
他亲眼见得,片刻之前还嚣张骄傲得犹如孔雀一般的姐姐,就这么被新认识的朋友逼得如此狼狈,要不是最后猛然爆发了一下,怕是更是不堪。
这样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原本的预想。
此时水汽渐渐散开,以徐帆筑基期的眼力,自然清楚地见得张凡与他姐姐先前的一击有多么的恐怖。
地面上,一道焦黑。从他们的桌子边缘一直延伸出去了出去,一直到了楼梯口处白衣女子站立的地方为止,潇湘碧玉竹的竹片构成的地板,一概被烧成了焦炭状。
还不止如此,在焦炭的两侧,还有一层犹如寒霜一般的冰凝,由此就可见,这层焦黑,不过是破开寒冰之后的余威罢了。
若是没有了阻拦,怕是一下就能将整层地板烧穿了过去。
要是濒海坊市的富昌当面,他肯定会拍着少年人的肩膀道:“学着点吧小子,老富我都习惯了。”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徐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白衣女子也缓缓挺直了身子,望着紧紧抓在掌心处的酒杯,神色变幻不定,一时沉默了下来。
先前还显得暴烈无比的酒杯,此时安静地躺在了白衣女子的掌心上,酒杯之中,八成满的酒液也在缓缓地晃动着,丝丝白气腾出,仿佛正好加温到了最堪饮用的程度。
正是这点,让白衣女子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很强,真的很强!”
窥一斑可见全豹!
在她亲身体验过的强大火焰威能之下,竟还能保护住酒杯没有丝毫的损伤,同时酒液不溅出,不蒸腾。仅仅这点,就已经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了。
“我不及他!”
白衣女子神色复杂地望了张凡一眼,万般滋味在心头。
要知道她的实力,在合欢宗的筑基修士中,已经算是一流水准了,便是在玄阴宗这样的大宗门中,也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在先前的试探之中,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双方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明显。
这还只是随手试探而已,要是真正的生死相搏,相信她更不是对手,一个恐怖的念头同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他要杀我,易如反掌!”
这种生死操于人手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只有在那些宗门长辈的面前,才有这样的无力感。
合欢宗内,除却她与徐帆的母亲之外,怕是没有人,能稳压对方一头,别说一个外门长老了,就是宗内的实权长老,也是做得的。
原本骄傲无比的心气。如皑皑白雪,在炎炎烈日下消融。
恰在她望去的时候,张凡不知何时拿起婉儿面前的酒杯,遥遥致意了一下,一口饮尽,动作洒脱自如,面色平静如常,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也将手中的苦艾酒一饮而尽,随后酒杯一甩落地。开口道:“徐心凌莽撞了,道兄勿怪。”
听得这句话,徐帆的脸上更显怪异,他的这个姐姐,还有道歉的时候?
在玄阴宗内的表现,徐帆不得而知,可是在合欢宗内,也只有母亲能让她低头吧!
“这次,还真是认识了了不得的人物啊!”
少年心中感慨,不由得望了张凡一眼。
张凡却没有他那么多感触,在其心中,这白衣女子不过是路人甲一般的存在,类似水平的筑基修士,死在他手中的不知凡几了,也怎会在意。
“徐仙子客气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张凡缓缓起身道:“在下张凡,初来贵地,幸甚至哉,与贵姐弟相识。”
他这么说法,若在片刻之前,徐心凌还不会在意,可是在绝对实力之下,就完全不同了。
只见她盈盈行了个礼,道:“见过张道兄!”
“欢迎道兄成为我合欢宗的外门长老。”
“小弟可是找了个好帮手啊!”
“心凌还有他事,就不打搅道兄了,日后自有机会再见。”
说完,向着张凡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那般轻盈的足尖点地之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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