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万两啊,还真不知干什么能赚这么多,有机会王兄教教兄弟……”
说着,莫仙颖又翻出了一些珍宝,还有个半拳大的小圆盒子,打开闻了闻,又用银针挑出点液体仔细看了看,再放到茶碗中!
半晌,莫仙颖微微点头:“暹罗子午草!一种慢性毒药,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中毒者六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但毫无迹象可循,死者死前也不会有任何异常表现……”
此时王进已经脸如死灰,满脸汗落如雨!玉腾龙看向众人朗声一笑:“说来惭愧!昨夜在下可能过于贪杯,一早出来就感觉头脑昏沉沉的。也是意外就散步到了罗浮门,不小心闯进了掌门夫妇的卧室,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也是偶然醒来,却发现床上有个奇怪的暗格!不问自取,还请见谅……!”
众人惊异中,丁甲缓缓走到王进面前紧紧盯着他问:“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师父,为此我痛不欲生。就算公子推测出一切,我都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可是,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为什么……?”
王进看着莫仙颖又惊又恨,好半天看向丁甲脸上露出悲戚愤怒的一阵仰天长笑:“为什么?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哼!从小到大,我究竟有哪点不如你?要不是师父偏心,把本门厉害功夫都只教给你,我又岂会每次都输?我才是本门大弟子,可为什么师父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就因为你是他认定的女婿?哼!那好啊,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得到师妹,我要让你尝尝被人抢走所有一切的滋味……!”
丁甲面对着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兄,心里充满了沉重!他很清楚,虽然自己和师妹相爱,但根本从没想过要去继承什么掌门之位!虽然自己知道师父的心意,但却从没明白说出来过。也因此师父惨死,和师妹反目成仇。王进固然是个罪人,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可怜的罪人……?
此时大厅里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停止了。
良久,莫仙颖不知为什么呵呵轻笑了两声,随即又长叹口气:“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你想去抢夺别人的什么,却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别人抢走一切。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体会到和当年自己伤害的人同样的感觉!你做了掌门,娶了师妹,看起来所有一切计划都成功了。可又有没有想过?你真觉得自己有资格得到这些吗?而你师父为什么更看重你的师弟?难道你也还没想明白么……?”
王进看向他满脸气恨:“哼!你少在这教训我!不错,莫仙颖的确名不虚传,你真的很厉害,今天我王进输的心服口服!来,动手吧……!”
莫仙颖冷冷一笑,摇摇头:“真是执迷不悟!可凭你,又有什么资格死在我手上呢……?”
王进满脸愤恨,突然出剑一下迅猛的刺向莫仙颖!而他只是冷冷看着那歇斯底里的败类,一动都没动。眼看便要刺中,,众人惊呼声中,突然“叮”一声,横向突然窜出一剑,正好挑中王进宝剑,还把他反震得倒退出好几步!
打眼看去,丁甲正手提宝剑,一脸淡然的站在莫仙颖身边:“今天,所有的恩怨就让你我来做个了结吧……!”
两人相对而立,凝目相视。而所有人都识趣的让开了中央好大一片,只有莫仙颖毫不在意坐回了椅子里,看了眼跪在一边的曾奇淡淡一笑:“如果你还不走,恐怕一会儿就没命了……”
曾奇一呆!随即一下跳起来连忙向外狂奔,可还没跑出几步,突然一声惨叫!众人诧异看去,只见他身上竟然同时插着一刀一剑。直到他倒在血泊之中,郭正义和曹英才同时走过去拔出了自己的兵器。两人对视一眼,又齐向莫仙颖躬身行礼,然后才走回了人群中。
这对自幼一同长大的师兄弟一起成长的三十年中,早已不知比试切磋过了多少次,当然每一次都是王进无比不甘的失败!
大多人都知道丁甲武功的确比师兄要高,而如今他跟在莫仙颖身边多年,武功更是已突飞猛进了不知多少,看似这一站可以说是根本毫无悬念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三十来招,王进的拼命根本毫无意义。终于被丁甲激愤多年的一剑,连剑带人一起砍成了两截!
众人惊呼中,王进尸首分离倒地,终于结束了自己罪恶,而且悲哀的一生!
这根本只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没有人会感到奇怪!而丁甲凄然注视着地上被自己杀死的师兄的尸体,心里毫无复仇的快感!
以“骨肉相残”去抱负“同室操戈”,悲剧与悲剧的相互惩罚,只能更加重心里的痛苦,怎么可能有丝毫的喜慰?
大厅里良久的死寂,董玉玲颤抖着走到场中,看了眼地上丈夫那两截尸体,凄然一笑又满脸温柔的看向丁甲:“如果现在说对不起,希望还不会太迟!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了,因为我原本是该相信你的!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吧?”
丁甲无限伤感的摇摇头:“我怎么会恨你?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而我自己这么多年又何尝不会一直活在痛苦的自责里……?”
董玉玲凄然笑着摇摇头:“该自责的是我!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够真,又怎么会被蒙骗?是我自己不够坚定,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我不仅对不起你,对不起爹,更对不起自己!现在你回来了,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爹在天之灵也一定可以安慰了……”
“师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师妹……”
丁甲骇然惊呼中,莫仙颖飘然来到场中,扶住已经用匕首深深刺入了自己心脏的董玉玲。连连点了她胸口几处要穴,一手搭在其腕脉上,另一只手则抵在她背后暗暗运功!
丁甲满脸惊恐的扶住师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师妹!你这是何苦?我……”
董玉玲虚弱的微笑摇头:“二哥!我……我已经不再是原……原来的我了……!我……我只希望……希望在心里永……永远保存着我……我最……最美好的样子……!现在……我……我要去陪爹了,我会告诉他一……一切,让他保佑你和……和罗浮!你……你也一定要好……好好的。答应……应我,好……好吗……?”
看着她终于缓缓合上了双眼,莫仙颖轻轻摇头长叹口气!董玉玲的自尽实在太过突然,连他都没能预料到。而那匕首一下直没至柄,切断了心脉,就算大罗神仙也是救不活了。
丁甲紧紧搂着师妹,嘶声痛哭着,自幼长大的点点滴滴不断涌上心头!从被师父带回来,师娘生下了师妹。自己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一个整天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貌佳人,两人被所有人羡慕着,祝福着!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却在那一刻,所有的希望和憧憬,一下子全都被粉碎了!
多年来,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而今天一切终于真相大白,自己也报了血海深仇,本来一切都该重回正轨的时候,可师妹,却竟然在自己眼前永远的离开了!
在丁甲心里觉得,也许自己今天根本不该来。报了仇又如何?师父能活过来吗?自己多年的苦能永远忘掉吗?而现在就算报了仇,可师妹却走了,自己呢?还剩下什么?
看着一切,莫仙颖心里也感到了深深的伤感!或许自己和丁甲不同,自己的仇是不得不报,因为仇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但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报了仇,父母能活过来?自己从小到大的坎坷,能彻底忘掉吗?
人世间会有那么多的仇恨,为什么?仅仅因为每个人的贪婪和私心?也许从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去憎恨别人。因为别人的存在,自己势必要少拥有一些。共同的存在就意味着分享,因为不甘心分享,所以才彼此仇视!
人类的可悲,源于生为群居动物,却不具备群居的必要素知!人类的可耻,源于不愿与同类分享,却偏偏渴望同类的温暖!
或许这一切永远都无法改变,但当了解了,体会到这一切之后,是否可以回到最初?回不去的,就算今天董玉玲没有死,丁甲还可能和她从头来过?显然不行!过去的是过去了,但日落前一刻,与日出前一刻,难道不是那么的相似!
残阳,初辉!如果没有人们心中已知的感受,那又有什么不同?人们太少能因重获学会珍惜,这就是为什么过去的总也不能过去的原因!
所以,希望回去是不可能了,至少真的很难!当然我们也不能希望改变那些根本无法改变的,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学会改变自己的不应该?
“适应”不该是一种被迫做出的选择,而是该以“应该”为先提条件,做出自己会感到高兴,而至少也对他人无害的选择!也许这么说残忍了点,但照照镜子,这也许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埋葬了董玉玲之后,罗浮和丹霞众人立在目前都难掩心中的伤痛!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董啸风膝下无子,年老才得一女,自小的宠爱可想而知!
虽然丁甲和师妹相爱真诚,,但他不羁和骄傲的个性也常常会成为和师妹之间纠纷的导火索!加上陈洁对丁甲的感情也并非秘密,所以当年他们师兄妹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和谐!
若不是董玉玲的骄纵,若不是丁甲的不羁,这一切悲剧就算避免不了,至少可能也不会如此的严重!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来分析责任已经毫无意义。
血仇!血仇!也许仇恨只能是用血才能清洗干净!但洗干净之后又会是怎么样?谁也说不清的……
重再登上罗浮山的那一刻,丁甲心里就一直非常的沉重!现在他虽然报了大仇,可心里丝毫也没有高兴的样子,但他当然也不可能去怪莫仙颖!
堂堂的东南三大派之一,这悲惨又耻辱的一幕,代表着罗浮的消沉!此时的丁甲,心里也不由得为师门的未来感到担忧,但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良久,曹英突然转身快步来到莫仙颖面前,噗通一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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