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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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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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头陀哈哈一笑,道:“不瞒首座,洒家平日里极少呆在船上,都是在海上四处闲逛。话说洒家手下除了海精号之外,还有海上大王号、海之魂号等等好几个良民海盗团。这一回首座把一切都安排了妥当,洒家便想,干脆来请首座。”
“请我?”
菜头陀道:“既然是乾元峰的首座之一来了东海,我们八仙府自然得要做个东道,邀你一聚呀!”
罗小扇道:“贵派盛意拳拳,不过我还有要事要办……”
菜头陀得意道:“不瞒首座啊!只要衍龙舟还在这东海上,东海没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八仙府的!你要办的是什么事,和洒家回去对老爷一说,哪里需要劳动首座亲力亲为?”
罗小扇暗想,既然他将八仙府说得如此厉害,自己亦是人生地不熟,不如且随他去八仙府里,或许还能多问出些原由。
说罢,拱手道:“我也不推辞了,那就有劳菜头陀前头引路!”
说罢各自施谦让,终有菜头陀领着飞了许久,终于看到前方海面上,陡然一座海中大屿。遥遥望去,分明就是蓬莱、方丈,高插的山峰没在云雾深处,缭绕的云雾只作山裙。走近处抬眼望那是:假山走真鹿,大道转小溪。亭台婉转雕楼掩,云外一声鸡。春暄资日气,秋冷借霜威。仙管恰从云里降,水漾碧琉璃。
美景当真比起中土四大门派的来那也不遑多让。
那衍龙舟方圆怕有百里。若非早听菜头陀说这是衍龙舟,谁会知道这竟是船?
菜头陀兴高采烈,咆哮道:“乾元山贵客莅临,水寨还不相迎更待何时!”
只听那衍龙舟的水寨山门里一声炮响,就排布出八艘金甲玉珠船,做八仙迎客之态,两两相对,朝他们迎来。
两人落下云头,见金甲船上一道人高呼道:“菜头陀!”
菜头陀笑着说道:“那是与我同在七爷手下的饭道人。”
罗小扇微微点头,落下船去来。施礼必,饭道人听说是乾元山首座,也好不高兴,道:“七爷跟五爷正在水寨之中,此时正好相见!”
就把罗小扇带到衍龙舟上,转入一间上书碧波阁的正殿。
及到碧波阁之外,就见两个须发皆白的老爷,一个一身红袍,一个一身紫袍,颇有仙姿,在拱手相迎。
菜头陀道:“见过五爷,七爷!这位便是乾元山阴阳峰的首座,呐,那位紫袍的是五爷,那位红袍的便是七爷。”
原来这是这两个听闻来了乾元山客,按礼数来出殿相迎。
五爷笑道:“乾元贵客莅临东海,我八仙府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说罢手一招,一道凌厉的真气带起一道怪风,菜头陀饭道人未作提防,差点被这巨力卷倒,罗小扇见他出招早有预料,只将元婴催发,真气牢牢护住身形,便一步未停,丝毫未受影响。罗小扇知道是试探自己,上前两步过了那道风才拱手笑道:“五爷七爷,久仰久仰!”
五爷七爷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七爷朗声笑道:“哈哈哈!真是怠慢了!首座,请随我们来!”
说罢这才二人左右引路,将罗小扇请入殿中,分主客入座。便又是俊美弟子端茶递水,伺候停当。五爷道:“久闻乾元山威名,不知首座今日来我东海之上,有何贵干?”
罗小扇暗想这两个虽然不知底细,倒也直接。正想着,五爷又道:“刚刚是某见首座英雄年少,怕是外人冒充,故才小小试探,首座切莫放在心中!”
罗小扇听出他言下之意。总而言之就是你也防备我,我也防备你。到底自己只算是不速之客,暗想自己愚笨,何必跟菜头陀到了这里来,自己速速找到乌鸦才是正事。一时头大。叹了口气。
五爷见他神色一变又变,道:“……首座?”
罗小扇道:“说起来,我来东海之上,的确是有些事情,但听闻八仙府威名远镇,便依礼数先来拜会。”
没说话的七爷慈眉一展,抚须道:“哈哈!首座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我同是天下正道,区别不过是你在岸上,我在水上。首座有什么忙要帮,只需开口,恐怕东海之上,还没有我们八仙府办不到的。”
九五 飞龙在天 仙界,参见英雄! 三百二十三章 扶桑1
那五爷装腔作势接道:“乾元山威风八面,地面上的事情我相信根本没有解决不了的,可惜到了这茫茫海上,恐怕也鞭长莫及,唉……我们八仙府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帮你们将事情了了。”
七爷亦展眉道:“不知到底是何事,为何乾元只派你一人前来,首座何不说来听听?”
罗小扇算是听出来了,原来这两个以为自己是到他这里求援来了,摇头笑道:“说来羞愧,并未门派大计,只是鄙人私事。只为朝扶桑去追拿一个人而已,何须劳烦八仙府的列位高人?”
“哦……”
二人对视一眼,态度又缓了许多,七爷道:“若是公事,我们禀过老爷,必然也帮你公办。便是私事,论起私交也要帮你。”
罗小扇不由愣住,这才第一番见面,哪里还有私交。看来他们是想在自己乾元首座面前抖抖他们八仙府的威风。
五爷又道:“首座只管将你要拿的人姓名与我知道,再在我这破落处游玩三日。三日后,必然将你要拿之人解送到首座面前来。”
罗小扇道:“二位老爷说的哪里话,那人未抓到,我实在安不下心。如今既已拜会贵山,我还是速速下山,再去追赶的好。”
五爷道:“我家老爷亦比我们更爱结交天下仙客,若他老人家也在,必然亲自相迎。怎奈他老人家闭关未出……”
罗小扇道:“区区小事,怎敢劳动老爷。”
七爷道:“也是,我叫手下菜头陀饭道人来与首座同去,路上打个下手。这个首座就切莫要再做推辞了!”
听他们话里话外,将八仙府往天上捧,将乾元山往脚下踏,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敬意,无非是想卖弄手段抢出风头,罗小扇再忍不住道:“二老盛意拳拳,我便不好推辞了。这便告辞,事后待得空闲,必再来八仙府道谢。”
二人见如此,已经心满意足。也不多留,将罗小扇送到碧波阁外,罗小扇忽然道:“不瞒二位,我主掌阴阳峰,略懂些五行阴阳之术,我见此处风水绝佳,却未用到极致,既然八仙府对我推心置腹,我便也不能藏拙。”
说罢不待二人反应过来,他早已将真气催动,刹那间飞沙走石,山风呼啸。手中咒印翻飞,土咒,木咒,水咒。五行咒法,动地惊天!
两人见罗小扇忽然运气,忙想出手。罗小扇早有预料,分出两股真气将二人死死裹住,让他们无法动弹。
罗小扇道:“二位莫慌!且看!”
说罢只见咔咔声中,石改路换,花草重生,只轰隆一霎那,竟忽然换了一番山水模样,落眼望去,竟比先前果然还精致许多。
罗小扇收了道法,拍拍手,撤去困住二人的真气小阵。笑道:“主人请看!”
“这……”
五爷七爷面面相觑,冷汗都流满一背。
罗小扇道:“在下还有要事,这就不久陪了。”
说罢,他几个起落,径直下了水寨,七爷急忙道:“菜头陀饭道人,快去快去!”
菜头陀道:“作甚?”
七爷道:“一路把他当我们照顾,好好听从他的调遣!快去!”
“是!”
二人虽摸不着头脑,但见是七爷下令,立马就追去。
七爷看着这改换了的精致,叹道:“这乾元道法,果然有惊奇之处,我们再莫怠慢与他了!”
五爷同样眉目难展,满腹唏嘘,道:“你我还是去府里等老爷吧。”

有了菜头陀和饭道人带路,茫茫东海已经不再神秘莫测。这二人像是东海的活地图,哪里有山,哪里有岛,山上岛上各有什么,二人了如指掌。
菜头陀豪爽,饭道人话少,一路都是菜头陀讲解山岛来历,饭道人沉吟不语,也不知在思索什么,或有什么心事。
见前头一个小岛,菜头陀道:“从这里去扶桑还有八千里,今夜已迟,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如何?”
罗小扇见他们一路尽心尽力,道:“既然头陀觉得合适,那就歇下吧。”
这夜是碧波万顷,乌云漫天。
饭道人和菜头陀都各自入定,罗小扇心神不宁,双手抱着脑袋,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敬看风卷云动。
想起往日种种来日如何,想起当初自己还是懵懂孩童,多少年后,而今却要颠沛在这东海之中,当真有一种“我笑苍天凄凉久,料苍天笑我也如是”的感觉。
却说到了这日清晨,见一团火光从海上冲天而起,映红朝阳,辉洒大海。不是别的,正是太阳。山海经记载,太阳是十只金乌鸟,都栖息在东海扶桑巨树之上,如此亲眼看来,即便不信十日乌巨鸟栖息之言论,这扶桑离这里料定也不远了。
菜头陀和饭道人也都醒来,道:“首座,好早啊。”
罗小扇淡然道:“我们这便启程吧。”
二人见他如此心急,不敢懈怠,连忙起身,三人继续往东。
大海上行了半天,罗小扇道:“扶桑到底有多远,怎么现在还没到?”
菜头陀道:“扶桑……”
只见海平面上,一颗怪树模样的东西从海面上出现,拔海冲天,哪怕这么远望去,也上望不到顶,不知到底有多高。
菜头陀道:“那树便是扶桑了。据说那扶桑树是天地初开的灵根,年岁已经失考。喏,树下的阴凉,便是那些异族的栖息地。”
说得轻巧,从眼看到那棵树,到飞到那边去,他们亦花了盏茶功夫,越到近前,罗小扇越是惊诧,天地间怎生得如此神树?地上盘根错节,树干恐怕有里许宽窄,从地往上三十里,没有一根枝节。再往上的云中,似有虬枝横错,但在云中,已经难以目测。真可惜了这天地灵根,竟孕育出那么卑鄙下作的种族,实在造化弄人,让人感慨。
菜头陀道:“这里是鹿儿岛,归我们八仙府所下辖。”
就见底下果然已经是海边港口市集,异族汉子忙碌不休,在船上搬上搬下。
罗小扇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们八仙府也干这些买卖?”
九五 飞龙在天 仙界,参见英雄! 三百二十四章 扶桑2
菜头陀道:“不不不是!我们八仙府是怕异族乱杀贸易的平民,管下个口岸,也是为保得一方良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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