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竟然会妖法。吃我一杖。”那老妇人眼看蔷薇之血被左清收取,如同割了她心头一块肉,挥拐杖向左清打来。
左清有心试一下刚刚凝成的这颗珠子有何作用,当下催动其中的魔元,挥腾蛇杖迎了上去。
只见一条血线,从那颗珠子上发出,霎那间,贯穿了腾蛇杖,腾蛇杖通体都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两杖相交,那根红线迅速爬上了老妇人的拐杖,随后沿杖而上。只听老妇人大叫一声,“当啷”,将手中拐杖丢在地上。握杖的两只手掌赫然只剩下白骨,血肉都被腐蚀干净。
左清不由稍感迷惑,这蔷薇之血能够被魔元降服,品质应该不如魔元。但是没想到它的霸道却还在魔元之上。
左清却不知道,他由于不是魔体,所以他修炼的魔元的威力,远不及真正的魔修炼出的魔元。他的魔元之所以能够降服这蔷薇之血,完全是因为蔷薇之血对魔元有一种本能的畏服。
老妇人双眼盯着左清,如见鬼魅,忽厉吼一声,竟然伸出已是森森白骨的十指,向左清叉来。看那架势,恨不得一下在左清身上洞穿出十个窟窿。
左清施展魔影无踪,身子一闪,就来到老妇人身后,腾蛇杖直向老妇人后心刺去。
“不要伤了我母亲。”一个声音响起,随后,左清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疾扑而至。左清只觉得手上一沉,腾蛇杖已被来人抓在手中。
只见一白衣少年正站在左清对面,让左清感觉震惊的,不是这少年的身法,而是这少年惊人的美貌。左清见过的最美貌的男人是云飞,(千树性别不明,加上变态,被左清自动忽略)不过左清以为云飞最美的地方是他的气质。云飞那种忧郁的气质实在有说不出的魅力。
而眼前的这白衣少年则是一种柔美。左清甚至觉得他如果男扮女装的话,一定比左清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丽。
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直觉上就抱有好感,左清也不例外,一想到腾蛇杖上还附有蔷薇之血,一想到刚才那老妇人被蔷薇之血腐蚀的惨状。左清不自觉地就像那白衣少年握杖的右手看去。
白皙的手,晶莹如玉。没有丝毫的变化。蔷薇之血的那一抹鲜红反而更衬托出这只手的美丽。
白衣少年猛一抖手,左清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真元涌来,不由倒退了两步,这才站定。
白衣少年伸手抓起老妇人的双手,只见老妇人的手上立刻生出了新鲜的肉%芽,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处蔓延,片刻功夫,一双手就恢复如初。
左清的恢复能力也很变态,但是像这白衣少年一样,能够帮助别人如此变态的恢复,就是左清所不能及的了。
“璧儿,你好了,你饮了刚才那女子的鲜血。”老妇人满脸惊喜,用手在这白衣少年的脸上抚摸着。动作中充满了慈爱。
白衣少年微微点了点头。
左清的心顿时像被人揉碎了,又在上面踩了两脚一样,难受之极。
“你去死!”左清一声怒吼,震得大殿轰鸣,腾蛇杖绿光大盛,直向白衣少年刺去。
刚才见这白衣少年不惧蔷薇之血,左清这回干脆催动了体内的魔元。
白衣少年身形一晃,身法潇洒无比,如行云流水一般。将腾蛇杖轻易避过,顺手一抓,又将腾蛇杖抓在手中。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放……咦。”白衣少年惊呼一声,一把将腾蛇杖抛开,“你修炼的是什么邪功,竟然能够腐蚀真元。”
左清见这少年一脸正气的询问自己,俨然以仙道自居,心中更是恼火。一抬手,一团胎息之气向那少年劈去。
那少年挥臂一格,胎息之气轰然炸开,将那少年的白衣炸成了碎片。
少年浑然不觉,脸上更是惊讶,“先天之气,你到底是谁?”
左清心痛连穗儿,哪还有心情和他废话。将魔元循右手注入腾蛇杖,左手则是连发胎息之气,同时祭出山河印。向那少年疯狂攻去。
那少年冷哼一声,“难道我怕你不成!”身形一展,已跃入灌木丛中,灌木疯长,眨眼间,这少年和那老妇人连同铁奴的身影都已不见。
左清担心慕恩红被偷袭,急忙跃回到慕恩红身旁,拉住慕恩红的手,这才放下心来。
抬眼看去,只见灌木已长到了屋顶,而且密不透风,只在中间留出几条小路。左清试着走了一下,片刻功夫就已发现,现在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迷宫。
正传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仙族后裔
左清心中大定,比试阵法,他有高度的自信。只见左清盘膝而坐,用手在地上不断的画着,推演阵法。片刻之后,忽一跃而起,在迷宫中一路疾行,忽一团胎息之气轰去,立刻有一丛灌木倒下,而随着这一从灌木的被毁,一大片灌木沉入大殿的地面之下。
如是数次,大殿内的灌木就都沉入地面。白衣少年和老妇人还有铁奴站在大殿的一角,怔怔地看着左清,如见怪物。
左清的眼睛却在瞬间红了,飞身扑去,山河印、腾蛇杖、胎息之气齐出,不顾一切地对白衣少年发动了攻击。
白衣少年面容一肃,足踏方位,轻易将左清的攻击避过。同时中指一弹,一道黄色的符箓贴到了山河印之上。山河印立刻恢复原样,跌落在地。
“兑宝符!”左清眉头一皱,想到了一件上古时的极品符箓,可令一切法宝暂时失效的兑宝符。这种符箓在羲和的遗存中有所记载,但是却没有炼制方法。
眼看白衣少年身法神奇,任凭左清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但是就是碰不到他的身体。左清心中怒火更增。将体内的胎息之气尽数逼出,化成成百上千个光球,如同一张巨网,向白衣少年罩去。
这样一来,无论白衣少年多么神奇,也不可能避得开来。
白衣少年傲然不惧,双手在胸前一划,胸前立刻出现了一股旋转的气流。这股气流仿佛有某种神奇的吸力一般,胎息之气化成的光球,争先恐后地奔赴其中,随即就如石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那白衣少年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缓缓软倒在地。
左清正在思索下面应该如何攻击,见状不由大喜,上前一步,一把将白衣少年抓起,一拳向白衣少年的胸口轰去。
“你不想见到你的伙伴了吗?”白衣少年淡淡地道。
左清身子一下僵住。
那边老妇人同时喊道:“那个女的是我让杀的,你要报仇,就杀我好了,快放了璧儿。”声音焦急,母子天性一览无余。
左清略一思索,低声道:“你真没杀了穗儿。”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道:“我若饮了她的鲜血,刚才又岂会触动旧疾。刚才我那样说,只不过是对我母亲有个交代罢了。”
闻听连穗儿可能无事,左清心中登时平和下来,将白衣少年放下,道:“你快带我去找她。”
白衣少年点点头,对铁奴道:“大叔,你先照顾一下母亲,我带他们进去。”
“璧儿!”老妇人关切地道。
“母亲大人,你放心。我已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说是吗?”他最后一句却是对左清说的。
左清看看老妇人,终于点了点头。
三人走过大殿,来到一间小屋子里。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白衣少年忽然站定。
左清一怔,沉声道:“我的伙伴呢?”
白衣少年转身道:“你若想见到你的同伴,还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不会再见到你的同伴。”
左清没想到这白衣少年竟然节外生枝,心中不乐。本想反过来要挟道:你若不让我见到我的同伴,我就杀了你母亲。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忍住,淡淡地道:“什么事?你姑且说来听听。”
“你到底是谁?你的这些术法都是和谁学的。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白衣少年静静地道。只是左清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隐藏极深的一缕狂热。
左清想了一下,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礼尚往来,你也要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的来历先对我说明,这才公平。”
“好!”白衣少年毫不犹豫地答道。
左清越听越是惊心,没想到这白衣少年的来历竟然如此奇特。居然和第一次洪荒大战有关。
第一次洪荒大战末期,玄奇击败七大仙宫围攻,又杀向七大仙宫本部。此时七大仙宫的精英大多都已陨落。宫中剩下的强者已然不多,自知难敌玄奇的进攻。
这白衣少年的祖上本是留守映日仙宫的一位仙人,在玄奇杀来之前。用大%法力开创了这样一个空间,将自己的弟子和后人隐藏其中。这些人法力低微,法力波动极小。这才躲过了玄奇的追杀。
其实,玄奇当时时间已是不多,即使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和这些弟子一般见识。所以他们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从此以后,他们就隐藏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岁月。根本不知道外面仙族已经演化为人族,也不知道第二次洪荒大战。
当初映日仙宫的那位仙人并不知道玄奇已是命不长久,以为今后必是妖族的天下了。为了这些后人的安全,严令他们必须修炼到超越自己的程度,才能让他们出来。可是这些人本来就法力低微,进来时也非常匆忙,秘籍、灵药带进来的也非常有限。所以实力不但没有修炼到那位创造这里的仙人的程度。反而越来越低。
更重要的是,人丁也越来越单薄。到了此刻,已经只剩下白衣少年、老妇人和铁奴三人。
这白衣少年的体质极差,生下来就差点夭折。当时恰好有一个无意中闯到这里修者,被这白衣少年的父亲杀了,让这白衣少年生饮人血,这才活了下来。
不过随后的岁月中,这白衣少年就只能生饮兽血了。这些猛兽的祖先本是映日仙宫的俘虏的妖族,也被那位仙人放逐到这里。
人族毕竟是仙族的后裔,对这白衣少年来说,人族的鲜血效果无疑更好。可是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族修者闯进来。直到连穗儿今日无意中闯到此地。那老妇人自然如获至宝。
左清静静地听这白衣少年说罢,这才问道:“你是说,这里本是映日仙宫的一个避难之所。”
白衣少年点点头,“不错!”
左清道:“可是你母亲施展的蔷薇之血,分明是一种邪术,这个你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