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连城忽然对左清长揖到地,深施一礼。不由把左清唬了一跳。“连兄你干什么?”
连城道:“刚才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深感惭愧!还望左兄恕罪。”
左清奇怪地道:“这,这话从何说起。”
连城表情肃然,道:“刚才,我以为左兄肯将得自神器殿中的武器送出,一定是所得之物极为鸡肋,所以才会故示大方,没想到左兄所得,竟是如此神物,左兄厚意,在下深感敬佩。”
左清笑道:“连兄哪里话来。既然连兄能不被此物所困扰,看来它就是为你准备的,还望连兄笑纳。”
连城闻言,略一思索道:“可是,你将这刺心锥送给我,你自己却怎么办?”
左清把心一横,伸手将那竹棍取出道:“连兄请看,我在神器殿中还得了一件宝物,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呵呵!”
连城仔细看了那根竹棍一番,微微摇头道:“左兄,就算你是大神师的弟子,我想也不可能让你在神器殿中拿两件武器,况且此物一看就是一根普通的竹棍。想来一定是你怕我不肯接受,所以找来骗我的。是不是?”
左清大急,忙道:“连城你错了,神物不可貌相。此物真是我从神器殿中所得,不信你去问中恕横……”
连城一摆手,“左清你听我说,这把刺心锥我本不该要。只是方才我一拿起它,就觉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而且浑身精力异常充沛,简直舒服极了。我真是对它爱不释手,不想割舍。”
左清道:“那你就收下啊!反正我也用不了。”
连城道:“好!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不过你放心,今后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给你找一件等价的珍宝来送你,决不食言。”
左清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不必不必!”
连城道:“我还有一个提议,就冲你今日这番情意,今后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城说的诚恳之极,左清听得颇为感动,当下施礼道:“连兄,如此,我先多谢了!”
连城微微摇头,“你我今后,情同兄弟,大家就以姓名相称,千万别客套了!呵呵!”
左清笑道:“对,连城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连城转身对连穗儿道:“妹妹,我要回师父那里了,要不师父只怕要不高兴了,你再陪会儿左清。”
连穗儿点头答应。
眼看连城渐渐走远,左清对连穗儿道:“连穗儿,刚才莫非是因为早上的事,你哥哥说你了。”
连穗儿微微摇头,“没有,刚才风大,有些迷眼睛。”
左清见连穗儿的神态似乎是不愿谈起此事,当下岔开话题道:“没想到这刺心锥像是为连城度身定做的一样,看来他一定是情场得意啊!”
连穗儿淡淡一笑,“不错,这些年来,我兄妹每流浪到一地,都有许多女孩喜欢哥哥的。”
左清“哦”了一声,一时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连穗儿也是无语,场面登时沉默下了。
良久,连穗儿才悠悠道:“大哥,你不说些什么吗?”
左清想了想,道:“连穗儿,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今日早上,你,你为何要认输呢?”
连穗儿“嗯”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左清又道:“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孤儿,我们来到这仁义堂,将来就一定要为夏族去冲锋陷阵,去出生入死。这都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宿命。所以有一件神兵利器在手,对我们真是太重要了,你为什么会轻易舍得呢?”
连穗儿道:“大哥,你还不是一样。刺心锥你虽然一时用不了,但你若是求一下索长老,也不是没有办法。”
左清微微摇头道:“你别岔开话题,我只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连穗儿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习惯吧!”
左清一愣,“习惯?”
连穗儿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其实不是连城的亲妹妹。我本是义父义母收养的,小时候,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好吃的。如果我用了吃了。义母倒不会说我,不过却会唉声叹气一整天。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把这些让给哥哥,母亲就会非常高兴,还会夸我懂事。所以,后来有什么好东西,我就都会让出来。看着全家都高高兴兴,我也就开心了。大哥,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也像我的亲人一样,所以有什么好东西,我当然也是让给你了。”
黑暗中,只见连穗儿的眼睛如秋水,如明星,清澈透明。左清一时无语,良久才道:“傻丫头,今后你会知道,总用一些东西,是你无法舍弃,不能舍弃的,到那时看你怎么办?”
连穗儿悠悠道:“这我现在就知道了,确实有一些东西,我无法舍弃。”
左清一愣,道:“那是什么?”
连穗儿微微摇头,笑容忽然如花儿一般绽放。“嘻嘻,这是我的秘密。”
正传 第二十章 腾蛇宝杖
月华如水,笼罩大地,夜色如许温柔。连城接受了刺心锥,在左清这里,心中好似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不过连穗儿的一番话,又让左清的心中平添了些许感慨。此刻凭窗遥望外面撩人的夜色,小小的心中,竟多了一丝惆怅。
左清忽然转身,从木架上取下一个红色的小葫芦。从里面竟倒出一杯酒来,淡金颜色,味道清香爽甜,正是舜帝初到三眼族隐居之地时所饮的那种。
此酒本是左清自己秘制,左清以前当然也饮过几杯。不过左清此刻一方面心怀感触,一方面又睹物思“人”,想起了惨死于孟术之手的幼年玩伴小黄。要知道这种酒的酿制本就有小黄的一份功劳。所以一连几杯,竟将这个小红葫芦喝空了,隐隐露出微醺之意。
左清意犹未尽,又取出一个小瓮,左清所酿的全部存货都在这里。当下打开,又舀了数杯喝了。左清生平从未喝过这许多酒,酒的后劲一反,登时只觉得头脑一晕,合身卧在床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左清似乎觉得有人在大声喊,“快起来,快起来!”
左清所酿之酒,本就极为柔和,睡了多时,酒劲早已解消。当下起身下床,放眼向周围一看,屋子中却是空空如也。
左清急忙向窗外望去,结果也不见一个人影。左清一惊,心中登时生出一丝凉意。左清猛然将屋门推开,站在门口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竟已是阳光普照,只是在明亮的阳光下,又哪有半个人影。
“难道是我听错了,难道是幻觉。”左清皱着眉头想道。
“傻小子,快进屋。要是跑远了,我可就联系不上你了。”
左清大惊失色,这声音与刚才那个声音一模一样,竟不是响在耳边,而是从心底直接响起。
左清转身进屋,大声喝道:“谁?你要干什么?快出来。”
“傻小子,你喊什么。来来来,往墙角看,对对对,再往左点。”
左清顺着这声音的指点望去,却只见他昨日从神器殿中取出的那根竹棍插在酒瓮之中。左清微觉奇怪,仔细一想,才想到自己昨晚临上床时,曾将这竹棍随手一抛,看来竟是碰巧丢到了酒瓮里。
“傻小子,别光看啊!把我拿出来啊!”那声音又在左清心中响起。
左清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只见那竹棍比昨天竟有了一些变化,颜色翠绿,更有一股暗绿之色,在其中不停流淌,煞是奇特。
左清一咬牙道:“你是什么妖怪,快说,要不我喊人了!”
那声音道:“什么妖怪啊!你看我自己都动不了,还要叫你帮忙,你怕什么啊!再说你用词不当啊!妖是妖,怪是怪,难道过了几百年,这叫法发生了什么变化了吗?”
左清一想也是,胆子立时大了一些,“别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快说!要不我把你丢火里。”
“嘿嘿,丢火里我却不怕。不过我得了你的好处,就把我的来历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一件器物,不过是比较特殊的魂器罢了!”
“魂器,没听说过,有了灵性的神器不是分为灵器、宝器、仙器三等吗?这魂器是什么?”左清道。
“唉,不怪你不知道。魂器本来就极少,据我所知,不过有三件罢了,呵呵!那两位老朋友倒是多年不见了!告诉你,简单来说,所谓魂器,不过就是有了自己思想的器物罢了。”
“那你很厉害了!”左清道。
那声音道:“那看怎么比吧!魂器难得,不过要是光论自身威力,像我和上等的仙器也差不多。”
左清心中暗喜,心想:“上等仙器,那还了得。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发现了这样一个宝贝,若是它肯为我所用,那就好了!”
当下问道:“我说你有名字吗?你怎么会在夏族的神器殿中呢?”
那声音道:“我叫腾蛇!”说着那声音忽然显出一丝畏惧的语气,继道:“那人好厉害,他以强大的法力竟然镇压了我的主人,然后将我带到这神器殿中。呵呵!神器殿中的那些无主的神器见了我,当然是万灵朝拜了。”
左清忽然想到,昨日神器殿中出现异状时,好像正是自己拿起这腾蛇杖的时候,当下道:“昨天神器殿中万灵朝拜,难道拜的的居然是你。”
那声音道:“应该是吧!不过我当时处于沉睡状态,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是乾坤牌被人同时选中,那万灵朝拜的就是它了。”
左清道:“不是,据说是因为一把崩云枪。”
那声音大笑,“哈哈哈,崩云枪,那可算了吧!若是千万年之后,它也能修出器魂,那它得叫我一声爷爷。”
左清道:“对了,你刚才说沉睡状态,这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道:“魂器寿命极长,无聊时候,自然就是陷入沉睡中了。那种状态下,灵性内藏,外表看起来与普通器物无异。我自进入这神器殿中,不出两年,就开始沉睡。后来却是被喊杀声惊醒,唉,也不知夏族怎么回事,居然打到神器殿中来了,打得乱七八糟的。我一看反正也不关我事,就又睡了。等我再次醒来,好家伙,我竟然被用来扫地了,尘土飞扬,真是气死我了。我赶紧又睡下。结果直到昨日,我忽然觉得好舒服啊!好舒服!比当年主人用魔元滋养我都舒服,我就又醒来了。对了,这瓮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左清道:“那是我酿的酒啊!”说着,走过去一看,只见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