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要打扮得比方曼妮更漂亮的去,她敢下挑战书,我陆琪就敢应战!世纪婚礼,豪华阵容?是啊,会去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我陆琪会让你彻底成为一场笑话。我要让戴家榕知道,当年错过我,伤害我,就永远都不配让我再看一眼,更该让你方曼妮意识到,当年是小三,今日仍是,只要有我陆琪在,你永远都无人在意!
陆琪在一本服饰杂志上,看到了自己中意的那款靓蓝色晚礼服。她曾在电视播放的T台秀上看过,当时就心生向往,认为无论是面料还是选色,胸型下摆,绝对是为自己量身定制,可因为是高级成衣,价钱也不公道,23万港元,对于月月光的她太说,确实贵了点。
只是现在,她发了疯的想要。
新闻上报道了,方曼妮穿的婚纱是王薇薇的定制。自己要去的话,拼什么?脸蛋首饰服装身材,样样都不能差。她把所有的银行卡给查了一遍,连信用卡的额度都算上,七拼八凑只有不到10万。
该找谁要这笔钱。老妈?她要是知道实情,恐怕还会认为自己对戴家榕念念不忘,怎么可能会出。徐清平?或许他最有可能掏这笔钱,可陆琪想,找什么理由呢,还是算了。
知道香港的尖沙咀有一件如此心水的衣服在等着自己,再不下手就会被人买走,陆琪心里痒得都挠出了血印,不出一刻,那种买不到的空虚感就弥散到五脏六腑,她一伸手就把那张碍眼的请帖扯了出来,撕个粉碎。看着纸篓里的碎纸片,她仍不解恨,手一甩,就把桌上一沓文件全给扫在了地上。
里间的门迅速打开,肖亦群站在那里问道:“陆琪,你怎么啦?”
陆琪似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到,呆了两三秒,才蹲下去捡文件:“没事,事情做得不顺心。”
肖亦群也蹲了下来帮她捡:“太累了就明天再做,我送你回去。”
陆琪抬头,眼底的绝望一览无余,抓住肖亦群的手:“老大,我要钱,你能不能借给我20万。”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每一章都要有实质性进展,两个人的问题相继暴露。。温和的背面是冷酷,明媚和忧伤是孪生姐妹,最贫瘠的土壤开出最浓烈的花朵,最绝望的心底绽放最鲜活的笑容,所有我们认为截然相反的品质或许都来自同一个人。记不记得陆妈的担忧:我怕大了肚子,人家又不要的。那不是以后,那是以前。陆琪所有的胆怯源自爱情本身。小说中要谨防自己碎碎念,就只好写在作者有话说里了。
、第二十七章
陆琪顾不上肖亦群会如何来看她,她只知道,如果买不到那件晚礼服,有那么一刹那,她想直接从这五楼的玻璃窗那里跳下去。
这样的陆琪是陌生的。
在肖亦群眼里,这个女孩一身的毛病,仗着自己漂亮,有点小聪明,就有些骄纵任性,既拜金又虚荣,还爱在男人堆里混,对待感情也很随便。可另一面,她可爱、热情、爽朗、心思单纯、不做作、不世故。归根到底,她太天真。这是比傻更让人不可容忍的特征。傻是智商问题,还可以说是先天性不足,而天真却和懦弱一样,是性格缺陷。
在这个以情义做筹码,以利益为诱饵的世俗社会里,天真只意味着他们对或明或暗的规则毫无了解,甚至还是不屑一顾的。这样的人太容易成为别人陷害利用的目标,一旦遭受伤害,他们往往难以承受。
可当人人都掩藏内心,甘做变色龙,当她的天真毫无保留的用在自己身上时,肖亦群却想要自己暂且闭上双眼,不管如何,陆琪活得真实而肆意。
陆琪眼巴巴的看着他,仿佛那20万就可以救她的命,可肖亦群知道她不缺钱花,所以更要问个清楚:“你要20万做什么?”
“买衣服。”
肖亦群盯着陆琪身上看了一阵,粉色丝绸衬衣,搭驼色西裤,外套黑色宽松西装,全是新一季的名牌单品。这样狂热的购买欲,他从未在另外的女人身上见过,当下蹙眉:“陆琪,只是这样?为了买件衣服,就可以随便开口借钱?”
陆琪“啪”的盖上笔记本,拿起手包就往外走。肖亦群收拾好东西,赶紧的跟了出来,到地下车库,才看见她的身影。也不顾是否有监控摄像头,拽着她手就往回拉,然后塞进自己车子里。
“琪琪,你要买什么,我都陪你去,可你今晚失控,只是因为一件衣服?”肖亦群担心自己不给那20万,陆琪会找别人要去。她那样的女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陆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世界里,竟然没听出这是肖亦群第一次叫她琪琪,也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拉住了她的手。
陆琪接过他的卡时,问了句:“老大,我是不是很幼稚、很虚荣?”
肖亦群没有接话。是的,很幼稚,可是和幼稚的人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明媚开朗的陆琪又回来了,趁着下午茶时间,把银行卡放在了他的书桌抽屉里,上面贴着一张kitty的便利签:老大万岁!
肖亦群无语,把便利签上的字一笔笔涂黑,直到完全无法分辨字迹,才撕碎扔在纸篓里。他无法理解陆琪对于昔日的朋友加情敌,恨到了什么地步,值得这样磨刀霍霍,可不要她出这口气,估计她会疯。其实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自己,为了这么一个烂理由,真出钱了。
他周六早上醒来,发现外面天色阴沉刮起了风,不宜出海玩帆船,又直觉陆琪会在婚礼上闹事,便打电话说,陪她过去。陆琪刚开始说不用,说有熟识的人看见他就不太好了,话说了两三句,又点头说:“你去好了,如果出事了,你帮不帮我打架?”
肖亦群深吸口气,才能抑制住自己心底升起的薄薄怒气。他肖亦群什么时候,混到要为一个女人打架的地步,而且还是个已婚女人?
陆琪一大早就去了香港,然后在自个脸上、头上、身体上折腾了一个白天,到了下午六点才到维多利亚港边。香港洲际酒店,历来是富人和明星们首选的婚宴场地。
晚七点后,酒店外的人流变得稀疏,他二人这才通过安保,登上了全港最大的宴会厅。婚礼正在举行,隆重而静穆,不像国内的热闹喜庆。陆琪去签到台签到,顺便给了红包,即刻就有人请他们去宴席上就坐,见侍者把他们往中间带,她挽着肖亦群胳膊笑道:“不用了,我们今晚还有事,等下就走。后面也有空位,喏,坐这里就行了。”
这一桌只坐了五六个人,陆琪脱下大衣递给侍者,就侧着身子看台上的情景。台上某位名嘴唧唧哇哇了半个小时后,证婚人才上了台,给两位新人证婚。
这位证婚人陆琪也不陌生,香港知名电视台的台长,电视上经常见。宴席上如雷掌声后,他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开始说自己对这对新人的认识,偶尔插诨打科两句,台下自然捧场笑得厉害,一派宾主尽欢。
陆琪正在调动所有情绪进入状态,连坐在旁边的肖亦群都没顾上,她双手紧紧扣住,叠在腹部,似乎打算随时站起身来。肖亦群侧眼看去,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心中异样情绪翻滚,她来这里果然不是恨那个女人,而是对那个男人的执念太过顽固。
证婚人一通感想发表后,接下来便是无数人能倒背如流的“你是否愿意?”新人相望,笑容甜蜜,众傧相无比感动,捂嘴抹泪的都有,于是再象征性的问,他们结为夫妻,台下众人可有异议?
宴会厅里暖意融融,大家都微笑看着台上,等待接下来的重头戏:签署婚书、互带婚戒、新人接吻。可就在这轻松惬意的氛围中,众人耳边愣是听到了一句带着鼻音的暖糯女声,却又异常坚定:“我反对。”
肖亦群一直看着陆琪,只见她背上似乎插了把剑一样,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裙前,就这样款款从大厅入口处走向了百米远的主席台。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法国酒庄专供,是上等的红酒,他却失去了品味的味蕾。他以为,他原以为,她最多也就敢在新娘婚纱上泼点红酒,要不扯上自己,阴阳怪气的恭喜两句就会退场,小女人的伎俩不都是那么玩的。
一个女人,一个已婚女人,要无知无畏到何种地步,才敢在千人的场子里,肆无忌惮的说出这句话?
厅里上千的宾朋都已转头,不少人眼神揶揄,想看是哪个刺头青。戴少花名在外是真,可这美女也有点太不知好歹了吧。未料看清是陆琪,全都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高家一众人也来了。高煊看到陆琪,笑得明朗而肆意:“我说呢,高琛,好不容易把家里那位要死要活拿刀子来砍人的给按下去了,怎么忘了这位女壮士了?”
高琛已经当场石化,被踢了一脚才回过头来。高煊接着笑,和旁边的宋蔚清说:“有好戏看了。妈的,我本来就不乐意参加这小兔崽子的破婚礼,还不是看在他家老头子的份上。”又抬起头看着地毯上款款经过的陆琪,啧啧说了句:“小陆琪越来越漂亮了嘛!”
宋蔚清“哼”了一声:“漂亮又怎样,人家又不愿搭理你们姓高的。”
“说真的,比起她长相,我倒更喜欢她……。”高煊话未落,高琛已经接了一句:“她和你没关系。”
高煊脸色如常,笑着说:“高琛,我对她又没什么非分之想。再说,我还是她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我拉住了高昕,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早就开了两公分的口子。”停顿一下后又道,“别说什么愧疚不愧疚了。咱们还不如她呢,怕什么怕,等会开闹,我第一个就打上去。”
大厅里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台上的新郎脸色难看,招手对一个人说:“这位小姐我们没有邀请,你请她出去吧。”
声音不大不小,陆琪刚好能听见,莞尔一笑:“哟,不是家榕请的啊,那就是曼妮了。”
方曼妮脸上还挂着笑:“我一整晚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没来呢!”
陆琪走到台前,冲证婚人笑道:“谢台,借个话筒。”未等他同意,已经擅自把麦克风拿了过来,谢台反应过来,紧紧抓住她手:“陆琪,别闹事。”
“来不及了,谢台,如果你还记得那个在舞蹈室里练功练到天亮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