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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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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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得无比高调。徐清平还是觉得不妥,便让曲静每天晚上先帮她把第二天要吃的饭菜给做好。
太阳东升西落,夜空是斗转星移,这是数十亿年来亘古不变的规律,但在人间的每一处细小角落,都会有匪夷所思的逆规则在运行。比如陆琪坐在矮茶几前面,等着曲静为她端上一锅香喷喷的皮蛋瘦弱粥。这道粥是她点的,以前在家时,陆妈三天早餐有两顿是这个,她对皮蛋味无比反感。这会倒想念得很,就着自己病怏怏的模样,让曲静专门跑到中国超市买了回来。

等病好后,陆琪也不想让这两个人觉得自己是个祖宗废人,一天到晚不是要打电话问情况,就是赶地铁回来给她做吃的,就买了份东京地图,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闲逛。虽然语言不通,但日语中汉字使用频率很高,许多的地名和交通指示牌,她也能猜出意思,日本人对游客态度也很OK,所以她没被宰,也没找不到回来的方向。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她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主要是怕陆妈问这边情形,她又得装斗志高昂、不可战胜的陆琪。倒是老妈的电话也少了很多,大概是这国际长途电话费确实有点贵。
她生日那天,还没睡醒,老妈就打了电话过来,一口一个“琪琪,生日快乐”,“妈妈给你打了钱,爸妈不在身边,自己去买个生日礼物给自己啊。”
陆琪一听妈妈的声音,恨不得赶紧飞回去。
这里的人和人之间太过客气生疏,走在最繁忙的十字路口,步履匆忙,她都明显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除了老爸老妈之外,她再也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人的生日祝福。从小学起,她陆琪的生日就是班上最受人瞩目的节日,陆爸从给她五十块钱买零食请同学吃,到麦当劳肯德基举办生日聚会,再到高中大学几千元的派对,每一次,都是无比的热闹欢乐。
到了27岁,她开始要学会一个人过生日。她着急的想把国内的SIM卡放到这部手机上,想着也许那些短信都发到原来的号码上了。可不管她如何倒腾,收不到,就是收不到任何讯息。
这一个多月来不愿承认的挫败感、孤独感汹涌而来,待到下午,她坐在房间地板上,脸埋在膝盖间,哭了起来。她终于把自己混到了这种境地,异国他乡,审视内心,没有人爱陆琪。




、第三十七章

东大农经系的科研室里,曲静把明天要分析的土壤标本做好,编上了号,又把器材清洗干净放在器皿台上,这才脱□上的褂子,拎了书包锁了实验室的门离开。
在日本念博士的女孩子少,何况还是中国来的女孩,她甚至连出去找一份兼职都不可能。临近期末考试,手上的功课异常繁重,还要帮教授竭尽全力的做研究,以期毕业后能得到入研究所的名额。这些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非睡眠时间,但徐清平已经和她说过,一想起他屋子里的那个麻烦,那个让她心生内疚的麻烦,她不得不下午四点就离开学校。
她在超市里买了一应的中餐食材,赶到徐清平的宿舍已是下午六点。开门进屋时,没有听到声响,以为陆琪出去了还没回来,可在门厅处见到了她常穿的鞋子,就纳闷难道她没外出,还在睡觉?
她轻轻的把东西拎到案台上,这才听到从厢房里传出来若有若无的抽噎声。就那么一刹那,曲静走了过去,推开门,一把搂住了靠在床沿上哭泣的陆琪。
陆琪双眼哭肿,看了一眼闹钟,才问:“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你不是今天过生日吗?他也会早点回来。”
陆琪“哇哇”哭得更大声了。曲静抱了好一会儿,她才肯歇下来,两人靠着墙壁并排坐着。
陆琪问:“你回来,是给我过生日?”
“嗯,买了好多吃的,都是中国菜,我先出去把菜洗了切了。等会他回来主厨,你们那边的菜我不上手。”
陆琪也笑着爬起来,拿头绳把头发绑起来,跟着出来摘菜。曲静见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跟个小孩似的,就说:“你不是不做饭的嘛!”
“今天不同,是我生日,呆会我要自己给自己做个菜。”
曲静看着她把芥菜杆全扔在垃圾桶里,又兰花指似的拎着菜篮去洗菜,才知道徐清平为什么会对她好。她的公主病很严重,自我感受比什么都重要。可就算在现实中活得颠三倒四,却从不轻易怨恨别人,内心里对自己的爱,更是容不得半分诋毁。
等曲静的夏学期期末考结束后,已经到了7月下旬。陆琪跟着她混的日子,比和徐清平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他们三人间以陆琪孤零零的依赖做开始,进而和平相处,争议被无限期搁置。
假期虽然到了,但曲静也没法像其他的大学生那样去旅行或者找份兼职。在日本,教授是天,她三年的博士生涯能够顺利毕业,全靠导师的认同。因此,她还是一日不落的往研究室里跑,陆琪每天也跟着她一起去学校,然后曲静去实验室,她就在校园里闲逛。
到了下午,等曲静忙完了实验分析,就陪着她一起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逛着。
一日上午,曲静拿了厚厚一沓文件,说要上街做问卷,陆琪觉得新鲜,也要跟着去。但她日语不行,曲静只让她在附近的长椅边等着,自己则在直径500米的范围内,和路人做交流。
她刚完成四份问卷,回头一看,陆琪身边已经站了两个黑色正装的日本男子,而她正在用自己仅会的那几句话,跟他们交流。她立即跑了过去,抓过陆琪手上拿着的名片一看,赶紧拉了陆琪手走开。
待转过弯,陆琪才哈哈大笑:“他们真的是那种星探?”
曲静心想你都知道啊,就问:“那你还不走开?”
陆琪顿了一下,才说:“怪不得,直接走开就可以了。我还以为那会没礼貌,你没看他们一个个,礼貌恭敬得不像话,这要在中国,谁知道他们干什么的。”
快到午餐饭点,街上阳光很大。二人坐在一处阴凉的路边,陆琪跑去买了冷饮,用日文夹杂着英文,和老板把钱给算清楚了,曲静一边看着,笑着问:“这些天,你就这么在东京混的?”
陆琪知道自己英文说得也很烂,但满不在乎的说:“这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得懂就行。我又不像你们,念了一肚子的书,我就念了四年。”
“四年?”
“嗯,高三半年,大学三年半。”
“不知道吧。我高三念了半年,也不是那种不学则已,一学冲天的,高考我就考了三百多分,我老爸出了15万把我硬塞进S大的。我想毕业后,总不能让我老爸再出钱把我塞给哪个公司吧,所以只得熬着头皮念书,但我就不是那料,英语四级我考了三次才过。”
“清平说你歌唱得很好,舞也跳得不错。”
陆琪笑了,她和徐清平就是在一次行业协会联合妇联举办的聚会上认识的。每家公司都要派人去充数,当时她正好单身,工会干事第一个就把她给推出去了,说是信软王牌。
“那也废了很多年了。我啊,特别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就想着要去当明星,不是那种小童星,上个地方电视台跳几场舞,拍两个广告就觉得很了不起的那种。我要做大明星,嗯,有气势的大明星,应该就是现在范爷这种。为了这个,我还真卖命了好长时间的,高一时还死活让父母给办了休学,然后四点就起床,在保姆车里睡觉,到香港吃了早饭就上课,舞蹈课、形体课、表演课,什么都学。小女孩嘛,总是贪心的,我甚至还想成名后上个综艺节目,得有一手与众不同的才艺才行,还报了绘画班,只不过那个老师凶巴巴的,一天到晚要我画素描,这么无趣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呢。哼,真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哪里来的精力。”
“后来呢?”
陆琪望着树叶间的黄色光芒:“梦总有醒的那天,对吧。”

两人在街头转了大半天,回到家时,都有些累了,换了衣服后就这样躺在地板上。陆琪见曲静大热天从来都不肯穿裙子短裤,突然就坐起来问:“我能不能看看,你车祸受伤的地方?”
曲静喜欢看人,这会又望了她半天,看得陆琪心里发毛,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时,她缓缓的脱下了身上的运动裤。内裤遮住的地方,陆琪没法看见,但她的左腿外侧,有一条极为醒目凸起的疤痕,十多厘米长,已经过了七年岁月,它的颜色变淡了许多,却仍在提醒着,那是一场触目惊心的灾难。
陆琪手轻轻的触过,抖着撩起了她的上衣,腹部深深浅浅的疤痕更多,陆琪颤抖着声音问:“怎么会这样?”
“很平常的一个星期六。我从学校回了家,然后一家人打算出去吃饭。就在徽州路上,被一辆超速的人货车从后头给碾了上来。我妈坐在后座,当场就被压死了。我下半身卡在车里,过了五个小时,才被救出来。大腿骨折、骨盆粉碎性骨折、子宫破裂。”
陆琪闭紧嘴巴,扭过脸去控制住了情绪,才说了句:“对不起。”
曲静把裤子套上,摇头说:“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妈妈在我眼前,那么一下子就没了。所以呢,再恐怖的事情,只要你能习以为常,它是斗不过你的。死是多容易的一件事,可我还活着。”

屋子里有穿堂风吹过,两个人继续挨着躺着。陆琪又凑过去了一点,问:“你没有恨过我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恨徐清平?”
曲静还是摇头。
“你为什么不恨他?你受了那么多苦,他难道不该好好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如果他不能跟你在一起,就该放了你。他娶了别人,还要求你在他身边,他不很自私吗?”
曲静睁开眼望了天花板一阵,才说:“陆琪,我没有你那么是非分明的感情观。他没有伤害我什么,也没有什么该让我去恨的。”
“他知道没那么轻易来日本的,就找上了我,跟我谈了没几天,糊弄住家里了就赶紧跑过来了。然后呢,到了那年的节前,被家里发现了你们还在交往,所以才被紧急勒令回了国,他再一次利用我救了你们的关系,对不对?如果他不和我结婚,他就回不来日本。”
“对不起。”
“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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