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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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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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考虑我吗?”

此刻的陆琪觉得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会,简直就是被人挟持了:“怎样?我过得很差,差到需要人来怜悯同情的地步了吗?高琛,我过得很好,比任何一个昨天都要过得好。”
她心里烦躁不安,手不经意的去摸光溜溜的脖颈,摸到一个小山包,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那里喂蚊子。

她起身,朝宋蔚清喊:“清姐,被蚊子咬了好多包,有防蚊液,花露水没有?”
高博文手举得老高:“有!”然后跑回客厅里,去给陆琪拿防蚊液。
已到初秋,陆琪仍穿着短袖花裙,露胳膊露腿的,灯光下一照,整条小腿都被蚊子叮得惨兮兮的,肿了不少的红包。
高博文“呼”了一声,跑回院子里,去和爸爸说:“这个琪琪阿姨傻乎乎的,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都不知道。”
高烜咧着嘴说了句:“O型血的甜妞,蚊子当然喜欢了。”

陆琪以蚊子叮咬为理由,躲回了客厅。不断有人说进来陪她呆一会,她都摇着头说不用不用,我看电视就好。然后挑了个动画片,把高博文给吸引进来了。
一大一小假装看得乐乎,陆琪用余光去瞄外间的情景。她很少有这样落寞的时刻,融不进欢快的氛围里,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外面站着的这些女人,行为举止一个比一个高贵,一个比一个得体,就连她觉得怎么混都不可能比她混得好的蒋林珊,也很快要加入富太太俱乐部了。
可她呢?邢堃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要为自己打算,把青春年华耗在给不起未来、给不起好的未来的人身上,毫无用处。倘若只有二十二三岁,玩就玩了,可你已经二十八岁了,青春所剩无几。所以你看,蒋林珊平时多决断的一个人,宋家兄妹的亲密就在眼前,她都可以视若无见。
陆琪差点就要被说动了。可那个宛如白莲花一样的女子,更让她照见了自己的一身污垢,到最后,她学不来邢堃的瑟曦王后风格。

高博文跪在茶几前,餐盘里的烤肉吃完了,他大呼“爸爸”。
然后高烜端了食物进来,高博文对餐盘里的青菜不屑一顾,高烜坐在沙发扶手上,耐着心劝他要多吃。陆琪看着这个对儿子照顾有加的男人,想起他在外头的飞扬跋扈,“扑哧”笑了两声。
高烜看了陆琪两眼,这才道:“笑了?一个晚上脸都臭臭的,怎么,又是我们姓高的惹你了?”
陆琪摇摇头,高烜接着问她:“你不是来找高琛的?”
“哪有。”陆琪正脸,死命为自己辩护,“我就是来看看叶海宁什么样的!”
高烜不信,陆琪也说不下去了:“你管我干什么,也不看着你老婆去。”
看儿子把青菜都吃下去了,高烜这才起身,摸了摸陆琪的头:“别学你那些姐姐,心思长得比年纪快、比眼角的细纹都快。”

一场聚会,宾主尽欢,于是美满散场。
陆琪喝了酒,高琛要司机先送她回去,而让高昕宿在大哥高烜家。叶海宁家离得近,走路不过十分钟,这会也和她点头致意。
陆琪也冲着她笑,那笑容百味参杂。她心想,今日是开端吗?或许往后有无数个日子,她和她都会在同一个场合遇见。
脚下的石板路深深浅浅,高琛扶着她上了车。车门半敞,她手搭在上面,和高烜一家人道别,突然间高昕冲了出来,直往她扑来。陆琪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右手就被夹在了车门之间,已经坐在她左边的高琛也扑过来压在她腿上,双手往外用力顶着车门,喊道:“高昕,你疯了。”
众人都惊呆了,待陆琪忍痛惨叫,挨车门最近的高烜才跑过来把高昕给拉开。高琛赶紧去看陆琪的手,半个手背开始紫红肿胀。

高烜双手紧搂着高昕,可她扔在折腾,斗不过男人的力气,她就转过脸,朝抱着陆琪的高琛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是答应和那个男人结婚了吗?你们的安排我不都照做了吗?高琛,你找别人都可以,我都答应。可是,为什么是陆琪?”
高烜让她闭嘴,可整个晚上,全程目睹哥哥在陆琪面前大献殷勤,她怎么忍得住:“我高昕是个烂女,可她陆琪又算什么好人,她堕过胎、离过婚,现在还是别人的小三,她凭什么嫁进我们高家。”
高烜拖她回屋子,对着车内的高琛说了句:“赶紧送陆琪去医院。”
他来了脾气,对小妹也没什么风度,半拖半拉的上了台阶。眼看就要被推进门里去了,高昕一转头,看到了叶海宁,她像个做恶作剧的小孩,无比灿烂的笑着说:“叶老师,你知道陆琪是谁的小三吗?她这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抢男人。”
高烜想拖她回屋子也阻止不了这番话。
“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全都瞒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项目招标部分,感谢漫漫童鞋提出的意见,十分的有帮助。文中关于此部分,我做了部分修改,不影响阅读。




、第五十四章

初秋的夜晚,深处亚热带的山脉脚下,竹林沙沙、月色清幽。
叶海宁拽紧身上的薄外套,走在回村屋的路上,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到了公交站台,坐在了椅子上。刚才高昕蓄意伤人的一幕太过震惊,她的思维尚还停留在这个叫陆琪的女孩和高家到底有什么渊源的阶段,所以听到那些话时,她以为是高家小妹的幻想症发作了。
可是话音落后,众人沉默的脸色,让她感觉荒诞极了,彷佛置身美剧的悬疑片中,“everybody knows”。最后的一个镜头,她给的是车厢里的陆琪。隔着车窗玻璃,那张精致的脸蛋越发的小,越发的白,手掌上的剧痛已经让她泪流满面。
叶海宁下意识的想去证实,可陆琪见她望过去,扭头躲在了高琛怀里,然后司机踩了油门,大奔车在她面前急驶而去。

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平静,当动荡来临时,潜意识里会拒绝相信和接纳。
叶海宁不知她是怎么和众人辞别的,她只知道得赶紧走,离开这个荒诞的夜晚。
可用不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这场被他人突然掀起的海浪退去,脑海里留下了无数细微的线索和证据。这种缓慢而清晰的感知,正在一点点的剥离她的世界。
在她内心里,她所以为的,坚固的、可以朝外人微笑着诉说的人生象牙塔,正在一点点的随着这山麓间的夜风逝去。就在这里,坐拥数百亿美金的VQ资本掌门人千金——叶海宁,骤然发现自己再一次无家可归。

在叶家那栋温馨的美式别墅里,每周二晚上是姐妹们的茶话会时间。黄欣是个和蔼又开明的母亲,认为以中国方式来管教美国生长的女儿,是一种不逊于超速驾驶的冒险举动。
这样的茶话会从简和艾妮十二岁开始,一直持续到今,她们还可以请朋友一起来。黄欣有时会找各行各业都干得不错的女性朋友,来给小女孩分享些人生经验,但小女孩们,明显的都只对另一种生物感兴趣。她们会乐此不疲的说初吻、初夜,说那个男生多么迷人,然而到了下一场,有人遭遇失恋,又开始痛斥身边怎么没有出色点的男生。
叶海宁那时已在伯克利大学,对这种十来岁小女孩的茶会,毫无兴趣,只回家时碰上偶尔参加。

印象深刻的一次,十五岁的艾妮遭遇男友劈腿,情绪低迷,大家劝了一通后,艾妮哭着站起来,耸着肩晃着手说了句类似“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话。
在场所有的女人都点头,细数那些甩了她们,或她们甩了的异性生物的种种劣性根。叶海宁窝在沙发上拿起了一本杂志看,完全融不进这样的姐妹淘氛围。当时还觉得她们好天真,现在看来,天真的是她,快三十岁了,还以为她的艾伦与众不同。
不是这样的,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陆琪手上的伤势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在高琛的要求下,医生还是给她缠了厚厚一圈绑带,开了病假书,让她回家休息。
虽然伤势无虞,只不过手被夹后,有那么一会儿疼痛得厉害,疼得她出了身汗,身子有点虚。高琛送到楼下,还想送到家门口,陆琪有气无力的让他走:“我爬都能爬回去,你想再让我爸妈看见,因为你们高家,我又受一次伤吗?”

右手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陆琪好不容易开了单元楼的门,踩着高跟鞋踉跄着往楼梯上爬。她想抬起脚,可她全身的筋骨似乎都被人抽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十八岁的时候,她敢拿着刀片去和高昕拼命,二十八岁,她除了躲在别人怀里,什么也做不了。

当叶海宁茫然无措的望过来时,陆琪只觉得她从来没那么疼过。那样的疼,就像是经年未愈、一直在掩盖、在溃烂的伤口,猛然间被人再插上了一刀。
这十年来,坎坷的时候她爬着跪着走过,顺畅的时候也跳跃着奔跑着走过,在这条道路上一直支撑她玩命狂奔的,无非是离十八岁的起点越来越远,就如她所说的,她所信念的,她的每一天活得都比昨天要好。
可时光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借由昔日同伴之嘴,讽刺她依然过得混乱不堪。十年了,她依然在乐此不疲的抢一个个不打算要她、爱她的男人,毫无长进。
肖亦群选好了他的路途,早就选好了路途啊。是攀山越岭也好、是乘风追浪也好,跟她陆琪没有丁点关系。
就这一瞬间,她痛彻心扉,摔在楼梯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第二天早上陆琪照常上班,陆妈连烧腊店都没去,守着她吃的早餐,恨不得拿勺子来喂。她昨晚回来时就已经编过谎话了,说是同事聚会,有人喝多了,上车时没留意她手还放在车门上,一带就把她手给夹进去了。
陆妈心疼无比,亲自伺候女儿洗漱脱衣,然后问她怎么眼睛都哭肿了。
陆琪瞪着兔子眼,回了句:“被夹成这样,不疼啊!”
这会,陆爸和外婆也杵在跟前。陆爸说:“这得算工伤!就算不是工伤,也能让人请假吧,打电话去公司,你在家里歇一个星期。”
陆琪不肯,手上还带着那圈绑带就去了公司。为了这个项目,差点废了一只手,她没那么好心把它送给别人。

她本想把绑带给拆了,手没有骨折,弄个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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