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在那个没门的碗橱里拨开袋子,然后就去拿了电饭锅的内胆。成亮去接了她手里的锅:“拿你怎么办?”他说着就从米米拨弄过的那个袋子往锅里舀米。
“我又不用人伺候,只不过多煮了两口米,还唠唠叨叨,小气鬼!”米米很不服气他如此怠慢。他们俨然都是主人,只有崔云是个外来者,连客人都称不上。“你才知道吧?你还不知道我很多的缺点,离我远点就对了。”他正好借机在她们面前贬低自己。
“快些烧饭。没看见来了贵客,话多!”米米瞅了他一眼。“没菜吃什么饭?我去弄些鱼来。”成亮拎起了铁通就在米米面前晃了晃,根本无视崔云的存在。他迅速走开,米米大叫:“去哪里?”“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又将铁桶拎了拎,米米当然不懂:“没有呀!”他没再回话,快速向猪圈那边的方向跑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米米拉着崔云的手就跑,她挣脱开来:“我不去。”“怎么啦?”米米被她搞糊涂了:“生气了?”“不是,鞋不方便,你去吧。”崔云看看自己的脚。以示话意的真实性。“早说嘛。真是的。磨磨蹭蹭。”米米放开她就去追逐成亮。
崔云回到屋内,她又走到了那张桌子旁边,起先并没锁的抽屉挂上了一把小铜锁。她站在那里想着上锁干嘛?那会儿他不在时,手机都随随便便丢在桌上。再说。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小偷来。
她的眼睛盯在那个小铜锁上,那是这个小山上最令她感兴趣的地方,成亮生活的一部分也一定与他息息相关。她想到了开锁的钥匙,立即望向了屋里的每个角落,没见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还想进一步找寻,好像在哪儿听到过类似钥匙的声响。她努力的思索,在脑内回放刚才的片段。突然,她想到成亮接过米米手中饭锅的时候那种声音响起过。崔云快步走到外面那间屋子,眼睛看着左边的灶台。一串钥匙很清晰地印入眼帘。
她没加思索抓起那串钥匙就去开铜挂锁,上面只有一片与那把小锁匹配的小钥匙。抽屉被拉开的瞬间她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笔记本的边,她拿的时候有些缓慢。毕竟是一种窃取的行为,哪怕他们曾经那么熟悉,那么深爱。还是会感到畏畏缩缩。
翻开封面是张空白页面,再翻……‘只是一种心境,一种历程,一种回味悲喜记忆的足迹……’这一句只是开头,再翻进去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感受,还记取了不少恋爱细节。不像日记那样有日期记载,字迹是崭新的,应该写了没多久。
第一页就写有:我和崔云的感情将是我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我一直抱着喜悦地心情在回忆我们之间无数欢乐的瞬间,我不能让它被时间冲淡或者遗忘,我还会变得逐渐迟钝,不允许自己遗忘美好的时光,我要写下所有还能记得的片段。
她看了几页已泪流满面,时间有限,她快速拨动页面直至最后一页。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只剩下了薄薄的一撮没写完。而最后这一页也是崔云最想看到的:回忆了这么多,是想让自己空闲时不寂寞,只想说一句:‘我爱你!永远……’
一头一尾都能看见她想要的答案,中间部分已经不重要。崔云放好那个黑封笔记本,上锁时她犹豫了。她重新拉开抽屉将它取出,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钥匙还是要回到本来位置。
她放好钥匙再也没心情跟米米那样去追逐他,她知道了自己在他的心里藏着在,多远都阻隔不开这份爱意。她不在乎米米跟他有多亲近,因为那厚厚的纸张里没有她。
米米是个有趣的女孩,她只在乎和颜悦色,表面的欢愉就足够了,没那份细心去领会内心里藏着的东西。现下的开心,篓子里翻腾的鱼儿就能够给她满足,更别说还有心上人的陪伴。
她的兴奋早已溢满,偶尔为崔云感到悲催,因为她是胜利者,两人同时喜欢的男人站在她这边。那个不算太小的篓子是肚子大颈口小,口子上系着一根尼龙绳,另一端拴在插在水里的木桩上。
成亮两手交替着往上拉绳子,随着篓子浮出水面鱼儿也跳得更欢了。米米的兴奋劲儿不亚于挣扎的鱼儿,只不过她是开心的,鱼儿是悲哀的,但都是激情的。“哇!好多鱼啊!”“这还叫多?很少了,只是为了自己吃方便才把它养在这里面的。”
“怎么让它们进来呢?”米米好奇地摸着那些已经完全出水的鱼。“是放进来的,有丝网上挂的,有没事时钓上来的。总之,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变出来,知道了吗?”成亮抓起一条鲫鱼问米米:“你喜欢吃什么鱼?只限于这里面。”“这还用问,款待客人当然要拿最大的鱼。”米米嘟着嘴指着胖头鱼。
“各人口味不同,不是都喜欢吃大的鱼,像我就喜欢吃小鱼。”“我还喜欢吃虾米呢!”米米总有话顶上,成亮指着她的嘴:“再别翘嘴唇,这个动作是不成熟的人做的。”“我就是小孩,不服气?”“服气!服气!”成亮拿了那条大的鱼放进桶里:“走吧,时间不早了。”
“唉!还有个客人,再抓条她爱吃的鱼,也不能太绝情吧?”米米得意时还没忘了崔云,成亮却说:“够了,吃不了。”“小气鬼!我没说错。”米米开始替她打抱不平:“其实,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少说点话好吗?不想让她再留有一丝希望,让她对我越绝望越好。”
他拎着铁通走在前面,米米还不想饶他:“你现在有薄情郎的味道。”“你吃过?”成亮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打着哈哈笑问。“除非你是它,那我连骨头都不留下。”米米指了指桶里的胖头鱼。“走吧!我是服了你。”
成亮牵着米米的手上了坡度,崔云面对他们的方向站着,那逐渐冒出地平线的双手她并不介意。成亮见她在,还是松开了米米的手。“云姐,我们有大鱼吃啰!是亮哥喂过的鱼。”她拉住崔云的手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恬淡的笑意,没有参与到他们的热闹气氛中,也没有发言。她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欣赏着人性的隐蔽性。她越谦让米米越内疚,虽然她们是情敌,但她们还是好朋友。
“云姐,你也过来帮帮忙啊。”她召唤着崔云,得到的是一个甜蜜的微笑,她还沉浸在刚才见过的那些字里行间。“你多体验一下,我在农村还干过活,不稀奇。”她离开他俩,独自一人围着铁栅栏散步,为的只是安安静静回想那些醉人的心语。
成亮跟米米的默契是在折磨自己的承受力,他确信深深伤害了崔云。他不忍,也不想,更多是痛苦。可还得继续这样做,让效果发挥出来,让优秀的女人远离这个有过牢狱之灾的男人。
其实,现在的受宠者是崔云。成亮昧着良心挫败她,心里在哭。米米高兴之余忘不了对她施舍一份关怀,她觉得自己胜了。崔云照单收下了所有隐形的馈赠,心里十分明白十分高兴。
崎岖不平的半山路径在她脚下开始平坦,她忘了高跟鞋的累赘,忘了来时的犹疑心态,一切尽已释然。可是,她忘了人的内心本就可以同时并存矛盾,忘了面对是艰难的,并非‘只在乎曾经拥有’能轻飘飘带过……
正文 第十二章 无法安宁的夜晚
崔云始终扮演着沉默的角色,如一缕青烟萦绕在暮色中。成亮和米米有倾吐不尽的满腹经纶,旁若无人的开怀畅谈。“好吃吧。”成亮在试探她此刻对这里的感觉是否还新鲜。
“材料绝对的超鲜,可惜调料少了,有点太原味。”她说出了实在话,可吃得很欢,应该是肚子饿了。“直说不好吃就是了,还拐弯抹角。”“不好吃怎么啦?不好吃我还是要吃,就要赖着不走,怎么着?”“这么凶干什么?铁定嫁不出去。”成亮还击了她。“那感情好,我们三个一起剩着,三足鼎立到最后。”米米也看了看崔云,把她一起岔进来说事儿。
“关我什么事,自己涮开了心还搭上我。”崔云摆了米米一眼,这句话结束了情景对话。晚餐过后天已漆黑,成亮开始显得有些为难。米米也能感觉他为啥事不自在:“亮哥,你是不是又想赶我们走啊?”“不是,可这里太不像话,连个洗澡的地方也没有,现在又天黑了,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成亮焦急地转来转去。
“你是怎么洗的哦?”米米倒也会想,成亮皱皱眉:“现在有两种性别的人在场,我一个人时就在外面那个小棚子里冲个澡。”“那也行啊,我们也那样洗不就行啦。”她觉得这事解决了:“在哪里?我怎么没见有棚子。”“你自己去看吧。”成亮不好意思地指指外面。
朝他手指的方向米米好奇地跑出门去,成亮没跟着,可以说一分钟她就回来了。“你不会说的那个只有毛草顶没有墙壁的破棚子吧?”“就是!”他说着点点头。“上帝!那里能洗澡?”“能啊,我每天在那里洗澡。”“拜托,那只有三面的栅栏还不知道有没有一米高,在那里洗澡,还不如拍张裸照来得利索。”米米是彻底对这里的环境灰心了,说话也有气无力。
“刚刚一米来高,够了,凉快!”他说完用手掌挡在米米耳边小声说:“我是穿着裤衩洗的。”“你脱光了也没事。没人来的,除了我们两个脑子坏了的才会来。”米米的话崔云听着怪怪的,她心想你们也聊得太深入了。
“那怎么办?还是把你们两个脑子坏了的送走?”成亮还是间接提了让她们走的话。“再说翻脸!”她一手指着成亮一手叉腰:“好办,拿个床单来帮我们把上面遮住就行了。”“好麻烦。”“我们来看你更麻烦。快去!”米米真厉害,只有她能指挥成亮干着干那。
这件看似小事的事情,她们三人忙活了半个钟头才搞定。成亮点燃了墙边鼎锅下面的柴禾帮她们烧热水,米米她们惊喜地靠过去:“哇,还有这么有趣的东东。”“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我每天洗的冷水,哪里还用烧水。”
山里的火光更加明艳。照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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