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班,见着德妃娘娘要人入寝室灭灯,开口道。
七珍是德妃身边得力的宫女,也是乌雅显庆在内务府任职时,帮着寻调教好的宫女其中之一,这么多年乌雅氏能这般手康熙宠爱,也不能说没有一点七珍等几名宫女的相助,德妃听七珍竟然这个时候入她寝宫请禀事情,想应不是简单的就开口道:“说罢。”
自乌雅氏出景仁宫就在她一旁伺候的七珍,这么多年总也是知晓德妃的心思,没有多说旁话道:“主子,奴婢知晓您这些日子心中念着皇贵妃,奴婢此时却有个能落她脸面的主意,只是怕会对主子您有碍。”
谁也不能知晓佟佳氏对德妃的意义,那可是抢了她孩子,又随便几个事情就让她失宠的存在,只是在宫里这些年乌雅氏还是知晓做事稍有隐藏,心里虽是着急但还是不让七珍听出丝毫的开口道:“本宫现今好不容易又得回皇上的恩宠,事情总不好再这时候做,七珍你先把事说与本宫听过后再定罢!”
伺候德妃这许久的年月,怎么还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七珍把寝殿内的烛火弄暗了些许,走到德妃床榻前福身作礼道:“娘娘,今个儿七珍去九格格寝殿传话,殿内的小宫女听到赖嬷嬷说太皇太后今日就要回宫。”
这话语在后宫内就是要点到为止,德妃听到太皇太后竟然要回宫,再也耐不住性子的着急开口道:“你到底听到些什么,赶紧说来本宫听。”
七珍本就是为了在德妃面前立功,听到乌雅氏的问话当然不会再有所隐瞒,忙开口回禀道:“此事是奴婢听九格格宫里咱们的人所说,听说太皇太后近些日子身子又有所不适,皇上想来不出几日就要出宫迎回太皇太后,奴婢想着这也许是个落皇贵妃娘娘的机会,这才大胆向您请禀。”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德妃就是想七珍是有什么别让心思都是不能,毕竟是多年的心愿,又被近身伺候的心腹宫女提起,德妃就是再想多想也是阻止不了那股子迫切,这么多年就算是爬到宫中四妃之一,手上也被皇贵妃佟佳氏可怜的漏了点权力在手,但这些怎么能补偿亲子未能多看一眼,就被硬生生逼得骨肉分离的痛楚,乌雅氏依靠在床榻上的身子直起,眼睛紧盯着七珍道:“太皇太后就要回宫了,你赶紧把听来的事情对本宫说个清楚。”
听着自家主子毫不掩饰的急迫,七珍垂头在这昏暗不能见真切的殿内,嘴角勾起弧度说道:“娘娘,此事却是真,听赖嬷嬷所说是太皇太后因着宫内两位皇子将要出生,多年未见有此等喜事,心中一时挂念身子才不妥帖,不过也已传话回宫,与慈宁宫甚多交好之人的赖嬷嬷听说,皇上已经吩咐慈宁宫众人尽快把太皇太后所居之处收拾妥当,想来不出几日就会出宫把人迎回。”
身份低又如何,德妃可是有一子一女自以为入了太皇太后眼,而且皇九女教养的嬷嬷还是太皇太后钦赐,这些可是皇贵妃娘娘生养的皇八女也没有的恩典,不得不说孝庄甚是会寻人抬举,这德妃就算再是心思剔透的女子,入到这后宫只要对皇上稍稍动了些心思,就不能似之前那般淡然,而且夺子之恨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不时提起,就是再心善的女子也是不能释怀,乌雅氏听完七珍这番所说并无多清楚的话,眉头紧皱厉声说话道:“七珍,本宫所问是何,你不会是不知才对。”
七珍对自家主子这么多年在宫里,还是似之前一般性子甚是觉得无奈,就算七珍是在德妃恩宠最盛的时候在她身边伺候,也是能看出康熙多是因着与皇贵妃娘娘不相与,心中破存着些埋怨才对自家主子多加偏顾,可就只有自家主子还看不清楚,皇上怎么会真心念着后宫嫔妃,还自恃有康熙宠爱摆出那副何事不在意的模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认清身份,可这些日子皇上突然而至的恩宠又让乌雅氏飘飘然起来,就是对着她们这些奴才说话也没了前些日子故作的和蔼,七珍在心中摇头,知晓这般轻点自家主子听不分明,开口明说回道:“主子,请恕奴婢大胆直言,太皇太后当日为何离宫您也是略有知晓,现在回宫若是知晓皇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出了差池,太皇太后怎么会轻轻放过。”
德妃不是蠢笨的,在七珍提点到太皇太后出宫时,乌雅氏就知晓七珍所说是何,只是因着前话不好让七珍不把话说完,这听完话乌雅氏就忙开口说道:“这宫里被皇贵妃把持着,就是皇上也不好插手,被皇贵妃那雨露均沾劝说着,每日来永和宫的日子也只有前些时候的一半,本宫倒是希望太皇太后赶紧回宫为本宫主持公道。”
听自家主子前话说的还在理,只是那埋怨听的七珍也稍有些臊得慌,但那最后请求太皇太后为她主持公道的话,却让七珍不知自家主子想要如何,难道皇上前些日子的冷落还未让她认清身份,毕竟是包衣奴才出身,就算有皇上的恩典并入正蓝旗,但那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太皇太后才出言提点,乌雅氏还真心觉得是太皇太后对她偏爱,这些话语七珍在脑中一掠而过,主子的事她们这些奴婢总不好太过评说,而且就乌雅氏那油盐不进的性子,七珍也不是没出言劝说过,但现在德妃还是这般想,真心不是七珍她们几个奴才能改变的,死心的七珍也没了劝说的心思,开口道:“娘娘,太皇太后要回宫的消息,赖嬷嬷也是刚从慈宁宫听来的消息,不管皇贵妃娘娘那般知晓与否,总是因着皇贵妃娘娘把持后宫惹恼了太皇太后才让人出宫避暑,若是咱们先把这后宫的水搅浑,让太皇太后有理由训斥皇贵妃娘娘。”
还未等七珍把话说完,乌雅氏把话听到此处,就急忙起身下了床榻,走到七珍身前听不进旁话的说道:“此事确实可为,宫里这些日子甚是难过,想来那些嫔妃贵人也是这般觉得,不过让太皇太后知晓事情是谁所做的功劳,却不好让给旁人,不过宫里现在没有大事发生,要做些什么为好。”
七珍还未把劝说让德妃把这“功劳”让给旁人,乌雅氏就把这事揽在自个儿身上,这注意七珍确实不敢乱出,她还是知晓自个儿的主子是谁,若是德妃因此事出了何事,她可也捞不着好,七珍现在确实后悔提起这事,脸上有话说不出口的垂头站在寝殿中,若是别的时候德妃也是能看到七珍脸上的异样,只是事情关乎皇贵妃佟佳氏,这么多年被太皇太后安插在她身边的人说叨,本就只有一分埋怨现在也变成了恨之入骨,听到能让皇贵妃不得好的事情,乌雅氏又怎么还能看到其他。
起身没走几步,想起今个儿又从她这把皇上拦走的宜妃,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德妃,竟然没用旁人提点就想起利用宜妃,而且郭络罗氏与皇贵妃佟佳氏交好的事情,在这宫里谁人不知,若是能让她们两人之间出现间隙,就德妃所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也定是会更加欢喜,想到若是宜妃身子略出些差错,太皇太后回宫绝不会轻饶娴莹,乌雅氏就等不及明日,开口对着七珍吩咐道:“珍儿,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也有些年月,这件事情也是你听来告知本宫知晓,你也是知晓此事不易被旁人所知,本宫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想办法,一定要略留些马脚,让太皇太后知晓是本宫所做。”
乌雅氏话说到这,没用七珍再出主意,那后宅的事情德妃也见的不少,那让人寻不到过多马脚害人子嗣的事情,乌雅氏知晓的绝对不比旁人少,不然她永和宫内那一嫔两位贵人怎么会至今无有一人怀有身孕,小声的对着七珍吩咐完,乌雅氏想着这事本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未多看七珍一眼,再说就算出事有太皇太后在,德妃想着也就是舍了个奴才的事情,转身回去床榻对着还站在殿中没有动作的七珍宽慰两句,就随意的挥手道:“珍儿,就似你所说太皇太后也多是会逮着皇贵妃训斥,你要相信主子会护你周全才是,退下罢。”
还未从德妃的吩咐中回过神,就这般听自家主子所言出来寝殿,七珍望着外面明亮清冷的月光,抬手狠狠在脸上甩了一巴掌,怎么就是鬼迷心窍对着主子多嘴说这些,对于自家主子的心狠七珍也是知晓的,德妃身边伺候时日久的就只有两个大宫女和乌雅显庆掌管内务府时送进宫乌雅氏的奶嬷嬷。
66五个小时卡出来的
翊坤宫后寝殿内,宜妃由着身边伺候的宫女搀扶着走动,这每次用完膳食在院子里走走,郭络罗氏都已经甚是习惯,知晓宜妃这个习惯的延禧宫嫔和贵人,每日这个时辰也多都老实呆在这个寝殿内,就看着皇贵妃娘娘对宜妃和贵妃的挂念,若是真闹出些什么事来,就算皇贵妃慈悲心肠不伤及人命,掌管在她手中的绿头牌,也应是没了那人的位子。
而且宜妃怀有身孕无法侍寝,每次借着肚子里的肉把皇上寻来,便宜的不还是她们这些难得侍寝几次的嫔和贵人,如此一来翊坤宫内现在是从未有过的和谐,与宜妃所居翊坤宫相邻的永寿宫内,住着的正是这次也同样怀有身孕的贵妃小钮钴禄氏,因着宜妃稍稍年长又是生养过的,以往没多少交流的两人,现在串门也多了些。
不过比较起宜妃更相信皇贵妃,贵妃就算在外表现的再是淡然无争,对着家世并不如钮钴禄的佟家,多少还是会有些心思在,只是她总是比那美貌传京城的姐姐知晓世事些,就算是不相信皇贵妃会那般好心,在外面还是会做出姿态来,但关起宫门自家的事情却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就看她明明月份比起郭络罗氏小上正一个月的肚子,却比宜妃那肚子整整大出一圈,而且身子笨重的若不是小钮钴禄氏能忍,早就连床也下不来。
这些娴莹全都知晓,只是该说该做的她去做了,旁人信不信却就不是娴莹愿意多管的,对着小钮钴禄氏和宜妃示好也是为了胤禛着想,能少两个搀和的总是好的,但真要是有不识好人心的,娴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