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允儿的嘴巴,如此了得。”一只手抬起曼允的下巴,席旻岑似乎想要研究研究。
下午时分史明非派出太监来邀请席旻岑,两人就知道麻烦又一次来临。曼允一抬手,提议道:“父王,此事不如由允儿为你解决。”
席旻岑自然想看看自家女儿,怎么解决这次的棘手事件。当即点头,让朱飞朱扬听她差遣。
一簇花丛边,站着一位青衣公子。一把标志性的折扇,在冬日里扇出阵阵凉风。
“小郡主,九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席旻岑面无表情的走向他,“司马少主,怎么来皇宫了?”
司马晁立刻露出商人本性,俊雅的一笑,指着曼允道:“是小郡主请我来帮忙的,正好九王爷在,不如把小郡主欠我的银子,两清吧?”
“允儿何时欠下银子了?”席旻岑低头看怀中孩子,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想明白前因后果。
曼允讨好的笑,“找那两位公子哥出堂作证,自然得花银子嘛。正好司马晁在商户中最有地位,允儿当然找他帮忙了。”
司马晁出马找到两个公子哥,并谈好条件,以后会帮衬两家的生意。这两个纨绔子弟,才答应出面指证宋鑫。否则这事情,哪会这么简单?
“多少银子?”席旻岑问道。
司马晁搓了搓两个手指头,“不多,就一百万两。对于九王爷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朱飞,将银票给司马少主。”席旻岑刚说完,朱飞已经掏出张一百万两面额的银票。
司马晁拜谢,双手作揖,“期待下次再和九王爷合作。”说完,司马晁便揣着银票离开了。
朱扬在后面望着司马晁离去的背影,直跺脚,一百万两啊!又打水漂了,小郡主真是太败家了!
“父王以前和司马晁合作过?”抓住司马晁话中的字眼,曼允问道。
席旻岑回忆着,然后道:“合作过,否则你以为他怎么能在战乱中,捞上一笔?”靠着战争发横财,有极大的风险。没有人照应着,就怕有钱没命花。
“哦?……”曼允似笑非笑,盯着父王,戳戳父王的胸膛,故意装可爱:“父王捞了多少?”
司马晁能在战争中捞银子,相信父王也会。曼允重新计算着岑王府,到底有多少家当。
“司马晁四,本王六。”席旻岑捏了捏曼允的脸颊,原来允儿还是个小财迷。
曼允瞬间睁大双眼,这么算来,岑王府的财当,比司马晁更多!司马晁是南胄首当,那么父王便是丰晏国首当,甚至于是天下首当。
本来曼允花银子大手大脚,还有一点惭愧。听父王交代了这事,顿时觉得……自己是否太节约了!
风平浪静度过两日,朱飞朱扬整理出了好几只大箱子,摆在前厅。
曼允记得来南胄时,他们的木箱子镶有金丝和宝石。而这几只箱子,只是一般的木质,显然不比之前的华贵。
“朱扬,你是不是把箱子私贪,拿去典当银子了?”曼允奇怪的围着箱子,绕了一圈。
用手推了推木箱,比之前的还重了几分。照常理说,他们前往南胄已一个月,茶叶之类的东西,在减少,箱子理该越来越轻才是。
“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贪王爷的东西啊!小郡主,你少污蔑我。” 朱扬趴在木箱上,一阵龇牙咧嘴,气得牙痒痒。
曼允看他这幅抓狂的样子,淡淡一笑。揭开木箱盖子,而木箱子里,装的并不是之前的东西。反而是……一堆女子的衣物。
关于密室的记忆,从脑海中闪过。是母妃生前的东西?
一连翻开几口箱子,全是在密室中所见的东西。其中还有一箱,装满了画卷,应该是父王命人从石壁取下来的画。曼允秀眉皱得连在一起,成了一字眉。她就说父王怎么会轻易离开南胄,原来又是一场阴谋。
刚合上盖子,外面进来十多个侍卫,每两人抬起一只箱子走出兆崴宫。
“这些箱子,是昨日王爷命人抬来的。”看所有侍卫抬着箱子离开,朱扬才悄悄道。
曼允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假设。
一只只箱子,绑上马车,固定住。便有人驾车,晃晃悠悠驶上路。
“允儿,该上马车了。”看曼允若有所思的站在兆崴宫宫门前,席旻岑拍拍孩子的肩膀。
朱飞朱扬骑马而行,跟在马车左右,悠闲的抽着鞭子,驾着马。
刚上马车,曼允就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王,箱子里……? ”
马车东摇西晃,席旻岑坐稳身子,抬眼一看曼允似乎正为什么苦恼着, “你已经知道了? ”
曼允点头,心里不是滋味。早在进密室的时候,就看出父王对母妃的感情不一般。而离开时,竟然还偷偷运走她的画像和东西。难怪走得这么冲忙,估计是怕史明非知道之后,追来要东西吧?
曼允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这些东西,都是允儿母亲的东西,允儿不想带回丰晏吗?”搂过曼允的小蛮腰,席旻岑故意在她腰间弹了几下。
曼允觉得痒,朝着他一瞪眼,不经意间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不想。”
席旻岑一愣。
曼允更加恼怒了,明明就是父王想带走母妃的东西,还用她当挡箭牌。
“为什么?”席旻岑盯着曼允的眼眸,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曼允撇开头,心里忽的窜出一个想法。结合父王今日的所作所为,曼允更加肯定这想法的准确性。父王是不是特别专情母妃?所以才会养她,而且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鼻子一酸,曼允掀开车帘,不再看席旻岑。
把曼允莫名其妙的表情,全收尽在眼底。席旻岑有些猜不透孩子的想法,莫非这孩子知道他拿这些东西,想要做什么了吗?
冷战了半个时辰,曼允突然转回头,问:“父王,这世上有易容的法子吗?”
母妃难产时,那张清秀的脸,容貌只能算中等。而画像之上的女人,有着惊艳的美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似乎能套住每个男人的心魂。
席旻岑皱了下眉,“什么是易容?”
曼允一惊,“那母妃怎么会改变容貌? ”
席旻岑顿时明白曼允所谓的‘易容’是指什么。
“那不是易容,你可听过一种叫‘薰砂’的植物? ”
曼允摇摇头。
“薰砂生长在悬崖峭壁,是一种千金难求的草药。把它的枝叶碾碎,捣出汁水,敷在脸颊上,会凝结成一层膜。当年沈窦就是这样做,才改变了外形。但仔细观察眼耳口鼻,依旧能看出两者之间的相同之处。”害怕曼允会这般做,席旻岑捏住她的小脸威胁道:“你想也别想,薰砂本身带毒,副作用极大。用过的人,通常活不了几年。而且那层膜,不能如肌肤一般透热,一到夏日,就会瘙痒。”若不是迫于无奈,沈窦也不会选择这个方法,逃出南胄囯。
“我没说会这样做。” 曼允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但母妃当时,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她面临什么危险,才宁愿自毁容貌?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周边有送行的使者和南胄大臣。就连史明非也站在皇宫的城楼上,望着一辆辆马车渐渐远去。
“希望这次能成功。”史明非脸上浮现期待。
旁边的小太监笑开了花,“皇上放心,九王爷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
史明非笑着点头,和小太监一起走下城楼。
马车刚行至闹市不久,一名美貌女子跪在街道上,挡去马车的去路。
女子的容貌,让大家都看直了眼。很美,囯色天香,那双眼睛特别妖媚。
侍卫吞了吞口水,对着漂亮女人,口气软了一点,“九王爷回丰晏国,你快快离开,别挡了王爷的路。”
见女人依旧跪着不动,好几个侍卫上前驱赶,这女人的双腿却像长在了地上,推不动。
“九王爷,九王爷,让莺儿留在您身边吧。”跪着朝马车,跨几步。两行清泪,挂在脸上,令那些侍卫看了都心疼。
伸出去的手,硬是下不了狠手。
曼允的火气还没消,这会又有一个女人投怀送抱。当即鼻子哼了一声,头撇得离席旻岑更远。
“父王,找你的。”话中浓浓的酸味。
席旻岑想听不出,也难。
掀开车帘,从窗口探出脑袋。席旻岑道:“赶走她,别误了行程。”
没有施舍柳莺一眼,他要女人,多的是比她更美貌又清白的女人。三番四次纠缠,也不看看自己的资本。
三四个侍卫,架着柳莺的手臂,将人扔了出去,马车才得以继续赶路。
淹没在人群中的柳莺,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打不动这个男人冰冷无情的心吗?身影一闪,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城外高低错落的群山屹立,官道两边,种着一片片谷物。曼允一直看着窗外,就是不看席旻岑。
席旻岑知道孩子在闹脾气,却不知道曼允为何而生气。不想再这样冷战下去,席旻岑掰正孩子的身子,让她面朝自己。
“允儿,你在气什么?”
曼允不说话。
“回答父王。”
依旧不说话。
“你打算不跟父王说话了吗? ”
不说话,表示默认。
席旻岑阴险的勾起曼允的下巴,“嘴除了说话,其实还能做其他的事情。允儿,知道是什么吗?由父王教你吧。”冰凉的唇瓣,一霎那盖上曼允红软的小嘴。
曼允双目滚圆,惊愕的张大嘴,席旻岑趁虚而入,舌头钻进曼允的口腔,一阵的扫荡。
席旻岑的吻技,非常高超,曼允没被他吻几下,已经面色潮红,心跳如麻。
父王这是干什么?
这一吻,吻到曼允喘息困难,眼冒金星,席旻岑才放开了她。那张小嘴,顿时变得娇艳欲滴,如熟透的果子。
席旻岑含笑,问:“允儿还跟不跟父王说话? ”
曼允敢说一个‘不’字吗? “父王……”刚才那一吻,该解释成什么? 父王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