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现及时,只有王福山和于谦益两个败类被渗透了,要是再迟一点,说不定整个兵部都会变成云岚山的势力,那就太可怕了,看来,应该趁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兵部了。
夏侯冽维持着得体的仪态应付到退朝,回到后殿,只觉得倦得慌,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见他缓缓走进来,慕清婉一时有些怔住,愣愣地望着他,站起身来。
从洛城行宫回来后,这十几天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此刻,他嘴唇微微抿起,完美的五官却没有丝毫表情,他也正回望着她,却瞧不出情绪。
她想起刚才的事,连瞎子都看得出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福山和于谦益为了保护云岚山居然不惜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可见他在朝中的威慑力有多么可怕了,这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绝对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看到他明显消瘦了的身形,和眼下的淡淡乌青,她脑海里又想起昭和说的话,那一天他冒死冲进大火去救她,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原本就为了对付云家而忙得焦头烂额,又要保护太皇太后,查清楚洛城大火的真相,还要抽空去调查西楚的事,即使他不用事事亲力亲我,也一定话费了不少精力。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开口:“没有什么想说的?”西兴闲西。
他灼热的呼吸喷到了脸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走近了,两人呼吸相闻,嘴唇的距离不盈一寸。
慕清婉迟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垂眸:“对不起……我不该……不该胡乱冤枉你……”
他的眉毛一挑,又走近一步,嘴唇几乎贴上她的,“就这样?”
慕清婉的心一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立即移开去,装傻道:“你手臂上的伤……好点了没有?”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让她觉得更加窘迫:“现在知道要关心朕了?”
她瞪他一眼,却不说话,只拉过他的手臂掀开了袖子,目光落在他手臂上交错的疤痕上,除了烧伤的那一块外,他的手臂上还有好些伤口,深深浅浅的,除了烧伤,还有几处可以看出是利器所伤,有些仍然凸出浅浅的痕迹,有些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她想起了他身上也有数出疤痕,手不由自主地抚上那些伤痕,心里微微的发软。
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见她眉宇间渐渐染上轻愁,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抚上她微蹙的眉心:“怎么了?在想什么?”
她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居然心疼起这个男人来了?
她赶紧放开他的手,别过眼去,解释道:
“我……我担心父皇母后,这次的事虽然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西楚和北燕交兵是事实,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夏侯冽想起那日她求昭和去向赫连恒之求救的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想过要找他帮忙,应该说,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过!
他不再说话,突然朝殿外走去,她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何又生气了,忙追上去喊:“夏侯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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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别扭的老夏又生气了!
咳咳,顺便提前预告一下,明天要上肉肉了哦,,而且是又肥又厚的肉哦!貌似让可怜的老夏憋太久了,给他开点荤,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被河|蟹掉!哈哈~~
◇◆第102章,谁在要你
他不再说话,突然朝殿外走去,她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何又生气了,忙追上去喊:“夏侯冽,你……”
话刚出口,便见殿门被打开来,李长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带进来一屋子的风雪。
夏侯冽突然停住脚步,慕清婉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在他怀里,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她回过神来正想挣开,却被他拥得更紧,她抬眼瞪他,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朝李长安云淡风轻地问道:
“什么事?”
李长安见他们正要出门,忙扬了扬手上的两件斗篷笑道:
“回皇上,外面正在下大雪,从这里到寝宫还有好长一段路,万岁爷这阵子龙体欠安,娘娘玉体娇贵,可千万不能受风寒,所以奴才就去拿来了斗篷。可巧正好赶上了,皇上,娘娘,轿辇已经等候在外。”
“外面下雪了?”慕清婉忙惊喜地跑向门口,她在金銮殿这坐了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外面居然已经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不远处的花草树木全都银装素裹,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在现代的时候她家住在广州,冬天就难得见下雪,而后来到了这里,西楚也是处在南方,也从来没见过大雪天,今日冷不丁看见这一场鹅毛大雪,心里别提有多兴奋和激动了。
她“咚咚咚——”又跑了回来,拿过李长安手上那件大红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披上,边系风带边朝夏侯冽道:
“你身体不适就坐轿子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说着也不等他反应,兜上风帽就急急地跑了出去。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踏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她觉得有趣,蹦蹦跳跳地到处踩,看到后面全是自己踩出来的脚印,不由得笑出声来。
玩得正欢,身后突然传来踏雪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夏侯冽赶了上来,黑色貂鼠毛斗篷披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越发显得清俊贵气,风神超拔。
“你怎么来了?”
他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并不说话。
见他还是这幅死样子,慕清婉咬唇,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索性也不再说话,不紧不慢地在他后面走着。
雪仍然在下,一路上并没有人,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听得到他们两人脚下的“咯吱咯吱”声,慕清婉看着夏侯冽的背影,和他前面无尽延伸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平静,很安详的感觉来,仿佛可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正在怔忪间,冷不丁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花丛里窜了出来,直直地朝她扑了过来,她心中大骇,“啊——”的一声尖叫出声,脚下一滑就要跌坐下去,下一秒,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包裹住。
夏侯冽。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蹦出这三个字。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别怕!”
沉稳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急剧起伏的心跳顿时渐渐平缓。
那双环在她腰肢上的大手,那上面灼热得几乎可以把冰雪融化的温度——
她睁开眼睛,脸色经刚才那一吓,已经苍白,惶恐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嘴唇又习惯性地抿了起来。
冷冽的气息兜头而来,语气里含着嘲讽:
“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一只小野猫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男人……这男人……
慕清婉气得咬牙,刚才在心底酝酿的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想反击几句,没想到他却突然放开她,转身往前走去。
脚急停为。她猝不及防,忙扶住一旁的树干这才堪堪稳住身子,实在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调儿,弯腰迅速捞了一团雪捏了捏就要砸向他,可是刚一扬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手顿时没了力气,缓缓地垂了下来,雪团“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不懂怜香惜玉,是因为,她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雪仍然飘飘荡荡地下着,天地间一片模糊,十步之外就已经看不太清楚,慕清婉看着夏侯冽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不由苦笑。
刚才两个人走并不觉得什么,现下他一走,四处无人,一股子苍凉孤寂突然在心底弥漫开来,仿佛整个苍茫大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踽踽独行。
伸出右手,雪花落在掌心,彻骨的冰冷从指间开始蔓延,她陡地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才走了几步,脚下便有钻心的疼传来,她索性一屁股在雪地里坐下来,拉开罗裙一看,脚踝处已经红肿得像萝卜粗,她抬头不死心地再次看了眼夏侯冽消失的方向,却只看见茫茫雪幕,哪还有他的踪影?
鼻头一酸,她咬牙忍痛又走了一阵,直到终于抵不住疼痛,摔倒在地。
她心中悲苦,愤愤地抓起旁边的雪往夏侯冽消失的方向砸去,边砸边骂道:
“夏侯冽,你这个混蛋!”
才骂完,旁边便响起一个微讽的声音:“背地里辱骂当今天子,你该当何罪?”
她一愕,转头一看,旁边正有一人冷冷地看着她,衣袂飘扬,眉目如画,不是夏侯冽是谁?!
慕清婉乍一见他,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是喜是怒是气还是别的什么,见他眼底戏谑,这才发觉自己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像个耍赖的孩子,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尴尬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脚伤使不上丝毫力气。
她咬唇,正不知所措,却听他道:
“上来。”
她惊愕地看着他在她面前微微俯身,他要背她?
正在她发愣的当儿,前面的夏侯冽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再不上来朕就走了。”
“哦。”她霎时回过神,生怕他又把自己丢下,忙七手八脚地爬了上去,动作甚是不雅。
见她着急的模样,夏侯冽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一抹笑容徐徐在脸上绽放开来。
当然,慕清婉自然看不到。
夏侯冽的背又宽又厚,很有安全感,慕清婉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中的气还没消,一看自己那红通通的十根手指,再看看夏侯冽的后脑勺,顿时福至心灵,她的手刚刚摸了雪,自然是冷得彻骨,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故意缓缓地将双手往他的温热的脖子处移动。
双手突然伸进他的脖子里,手底下顿时接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他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步子登时停了下来。
一,二,三……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一下子笑倒在他背上。
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