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停下脚步,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送到月儿面前。
月儿就他手上看那牌子,只见上面写着琅王令三个大金字!“这……?”
“这是我的令牌,见牌如见人。你拿着这个出城,三里外有个菊~花岛,那岛上全是我的人,你去那里住,管何让皇兄打不到。等过时间,皇兄忘了你的事,我就去找你。”小烧包说得眉飞色舞,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菊~花岛可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保命之地。
“这,”明月犹豫了,就眼下来说,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这什么呀,我让我的随从小狸子送你去。”小烧包鼓着腮帮说着,扬手三击掌。
巴掌还未拍响。一道黑影打眼前一闪而过。
月与琅儿同时愣住了。
等月反应过来,拉起琅儿“快跑!”却是来不及了。
面前的男人,黑衣,黑发。黑色面纱。
与那晚的男人一样的打扮,可身形就大相径庭了。
那晚的男人高大魁梧,眼前的男人,身形较之单薄很多。
他二人跑,黑衣人只稍一个腾空转身,脚步就落到了他们面前。
“你,你是谁?敢在本王面前造次!”琅儿很男人的将月儿拉到身后,挺身而出,一双眼睛看向胡同四周,深度怀疑他们刚才跑得太快,侍卫们没跟上来。
黑衣人随快的移动上前,在明月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瞬间,身前的琅儿便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琅儿?琅儿你怎么样?”月儿急忙上前,就见他全身都被定住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点穴!
“你,你要干什么?”月拔了簪子护在琅儿身前,怒瞪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她,眼神中现出丝丝惆怅。
月儿对上这般奇异的眼神,心念一动。仿佛这个男人,是她的旧友。
他一步上前,弯腰,俯身,单手搂了她细~腰,找到肩膀上,渐而如飞地腾空而起……带着她飞檐走壁……
救命啊——月儿张了张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事后,她才明白过来,这会她没有被点穴,而是吓得。)
紧握着手里的发簪一下一下刺他的脊背。
黑衣男人的脚步,不时随着她的动手缓慢,僵滞,但脚步一直没有停下……
到得最后,他的肩膀被月用发簪刺得满是血红,再也下不去手了。
软软的趴在他肩头,“我们从前认识吗?”她想着,如果他要杀她,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带着她飞吧。
在琅儿身边给她一剑,她的小命就没了。又何必费事。
男人的脚步终于停顿住,侧脸垂眸看了看她,眼神复杂得无以复加,最终没有说话。沉默着,扛着她继续前行。
……
说不清又走了多久,月儿居然睡着了,倒挂着实在很容易犯困。
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芦苇荡。
身边有个抱着她的男人。而自己正安静的倚靠在他怀里。
“啊!”尖叫着跳起来。
“你是谁?”
男人似乎因为她过激的动作而吓到,仰着头,表情很奇怪地看着她。
月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退了几步,发现她居然在一条小船上。
而船正穿棱在人高的芦苇中,她眼前,除了那个男人,就是连绵不断的苇杆,和船下碧绿的湖水,无尽无休。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男人乌黑深邃的眼眸,映着湖水,泛着迷人的色泽,看入眼,给人一种莫名心安。
“我是你——的朋友!”似乎鼓了很大勇气,前思后想才说出口。
“朋友?你说你是我朋友?”明月相当的震惊,一双亮眸,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
你还别说,这一细看,她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俊雅超尘,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月向前走了一步,怯怯地蹲下~身,“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男人看着她,浅浅一笑,笑容里泛着苦涩,“你不是说想逃出皇宫,远离那个男人嘛,我带你出来,不是正好远离他。”
是啊!那个叫南宫勋的男人,现在正搂着西域的公主,如胶似漆呢吧。
月儿垂下嘴角,眼里凄凉一片。
“哎——”轻轻地叹息声从口中溢出。
男子听着那声无尽哀伤的叹喟,眼底郁结。
“没错,我是想逃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月儿目光流连在他身上,这才想起,他后背上的伤。
男子专注地眼神锁定她,目光流转间似装着千言万语要倾诉。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悠悠起身,“我不会伤害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到那人身边,就好好的侍在船上。”男人起身走向船舱。
“喂!你认识我吗?”明月还想追问,“砰”地一声,被他关了船舱门。
船浆搅动碧水,荡漾着圈圈水波,对于一个本来就没有方向感的月儿来说,更是无法辨别方向了。
月一个人瑟缩在舵门外,越想越心惊,没有记忆的人,好比漂浮在水面上的船,无根无着落。
离开南宫勋,她就像个傻~瓜,对身世一切,一无所知,这让她感到心慌,害怕。
“喂!”月试着拍舱门。拍了半天,没有人应。心里更慌乱了。
急急地一把拉开了舱门,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进仓。才发现里面竟有两个仓屋。
而那个将她带来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一尺来高地木榻上,赤~裸~着脊背,艰难地为自己上药!
伤的位置比较尴尬,他怎么使劲也够不着。
月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抢了他手里药瓶,“我来吧。”
男人神情微顿,身子一僵,看着她,沉默中没有反驳。
借着高台上的一盏油灯,月儿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纵横交错的全是鞭痕,大多数都已结痂。就是现在,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
月的手指轻轻地摸~到那鞭鞭痕迹上,说不清理由,心里泛起酸,“你,——是谁这么对戴你?你犯了什么错吗?”
男人嗯了一声,侧目,以眼尾的余光瞥着她,声音中透着颤栗,“我将我夫人弄丢了!”
夫人?月脑子里一下子闪过某个画面,那高大伟岸的黑衣人曾说过,自己是他夫人。
“哗啦”一声,她手里的药瓶滚到地上。
“你没事吧。”男人急忙转身。
“没事,没事!”月低头去捡药瓶,猛一低头,额头与男人的额头磕到一起,发出“砰”地一声。
“咝”月儿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以手捂头。
男人看着她吃痛的样子,眼中无限动容,双手伸过一下将她抱住,温柔地搂入怀里,“我的月儿走失了太久,彻底忘了回去的路了么?”他微微垂头,睫毛遮下一片阴影在脸上。
“你的月儿?你说你的月儿……”月儿全身僵住,月儿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这般的温柔,这般的深情,仿佛连同她的血液一起凝固住。
他将月儿拉近,双手在她发间来回摸索了一阵,“……到底是什么,抹去了你的记忆?……”
月儿只觉得他对自己,似有深深爱恋,且浓浓的墨香气,从他衣袖衿口散出模糊了她的思绪。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月身体往后一挺,退出他怀里,仰脸诧异地看着他,
“从前,你没有爱过南宫勋!”他睿智的眼神清明得骇人,仿佛没什么能在他面前隐藏起来。
【写到这里,大家应该能看出此男是谁了吧。歌子先送上首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无限的宽容。节日快乐!】
船儿悠悠芦苇荡(2) 【三千二更】
船儿悠悠芦苇荡(2)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月身体往后一挺,退出他怀里,仰脸诧异地看着他,
“从前,你没有爱过南宫勋!”他睿智的眼神清明得骇人,仿佛没什么能在他面前隐藏起来。舒欤珧畱
“爱与不爱,还重要么!”月闷闷出神,语调弱弱地没入尘埃。轻轻地推开他,退开几步。
“都会过去的!”他再次伸手欲拉近她嫔。
明月一看他手又伸来,急忙退缩,手上又握上那簪子,威胁:“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我决不会手软的!”
景略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错不在她,自己就是再急着找回从前,也不能急于一时。
“帮我上药!”景略,伸手脱掉衣裳,乖乖地趴到木榻上娄。
月小心地清理伤口,再将那药瓶里的药仔细地给他敷上……
这个男人沉静似水,她甚至有种感觉,不想再伤害他。
他把自己绑来的原因,她真是即想知道,同时,又害怕知道。
景略独自走出了船舱,月这才细细地打量这艘船,不知道琅儿和吉利她们,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呢?
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会是什么心情。
美人在怀,应该不会想着要找她了吧。
月儿椅在木榻上,胡思乱想着,小小的心几乎团成了麻,从来没有过的混乱。
随着小船的摇晃,月居然闭了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船内的油灯依旧在释放着微弱的光。
她拉开舵门,走了出去。
天边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耀打在船尾,几只秃鹫在苇子边闲暇地嬉闹。
船的另一头,穿着冰蓝色衣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河风吹开了他的衣角,衣袂飘动。
月暗叹了口气,光他背影这顶天立地的气魄,就不知会令多少女子为之痴狂了,如此温文而雅的男人,居然做劫匪。
景略单手执着渔杆,平放在甲板上,平静的目光远远眺望着宽阔的湖面。
月放轻脚步走过去,慢慢渡过去,只见湖中,水清见底,数条小鱼在湖内游来荡去的,极为可爱。
“你在钓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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