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整了整衣襟,起身走向车帘边,“直到刚刚,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想错了,你是真的爱上惠丹了,之所以还对我有一些不舍,只是对失败的不甘。”抬开车帘,她看到外面细雨瓢泼,细密的雨幕模糊了视线。
“你们成亲的那天,也是我返回黎国的时候,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容雪垮下肩膀,看着明月娉婷的背影,心头犹如压着大石。
伸出手,扯住她的裙裾。
明月裙襟一紧,身形微怔,迟疑片刻,依旧转过身,微湿的凤眸落在他冷峻地面庞上。
“你-----你还会不会接受南宫勋?”
“你不觉得,这已经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既然你已认定了丹儿,且她又怀了你的孩子,就一心一意的对待她。”
“离开我,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自从我来到这异世,做了很多后悔的事,若是早知道,你与我注定分离,当初,就不该开始。”她轻轻地收回裙裾,漠然转身。
容雪看着那片抽离的裙裾,“明月,我只最后问你一句,抛开所有人,你还————爱我吗?”他看着她,语气和思绪一切复杂而狂乱。
抛开所有人。
明月想到了从前,想到了与他一起独处的所有画面,如黑白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旋。心里涌现出苦涩。
“爱,很爱。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她的话像精准的箭,直射向他心脏。
他又何尝不是呢。
“月儿,”他脸上表情僵住,陡然起身,紧紧抱住她。“月儿,别走,我也爱你,从最初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即便相爱,也并不能注定要一生相守。”她蹲下身,抚上他英俊不凡地脸。
“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寻一处无人认识的清净之地,重新开始。”他大手捧起她泪颜,心跳纷乱地失去规律。
“我们真的可以抛下所有人吗?容雪,我们都不要骗自己了,好吗。”
“月儿,只要我们是相爱的,就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
“慕容雪惠丹的孩子,你不管了吗?”
“不,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跟她从没有过肌肤之亲。就如你所说,我全部是气你的,你与景略他们和好,却独独与我分道扬镳,我是太气你不公,所以才做出傻事。你原谅我,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明月眼睛里黯了黯,目光变得灰暗呆滞,“就算我们离开了,你的心结却并不会解开,而且,每每我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你仍旧会想起南宫勋,想起我跟他一起,就会在心里怨我,烦我厌我。天长日久,我们的爱也会慢慢的消失掉,我不想那样痛苦的过日子,更不想你拥着我,心里却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而更重要的是,除了你,我还爱景略,凉川,苡尘,我爱我的皇兄,我的国家。”
“难道我在你心里,远不及他们来得重要吗?”
同样重要,他们每个人都是她的生命。
“惠丹不是你我之间的牺牲品,做为男人,我希望你可以对她负责,不要做幼稚的事情,一味的伤害。”
明月伸手去掀开车帘,迈开脚步走下去。
慕容雪想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要的,她终是给不了。从最初开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她无法只与一人牵手。
毕竟,他和她都是倔强、骄傲、坚持的人。
*
风云骤变,不知从何时起,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明月走下马车,全身被雨水打湿。
远处,烟波淡渺,天被撕裂开来,砸在地上的水珠跳动起来,滴滴泥浆溅在她的裙摆上。
雨幕里,一纸红色油伞撑在了头顶。
明月木然地抬起脸,模糊的视线落在他面上,低低的声音:“再迁就我一次,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不是一次,是一辈子。”
“容雪——”她哭泣着扑入他怀里,紧抱着面前的强健的男人。
“宝贝---乖,----我让你做皇后,做我们孩儿的母妃,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明月全身瑟缩地僵滞住,她木然从他怀里挣出,呆滞地看向眼前人。
一双妖媚的眼眸;勾魂夺魄。
面前的男人,将她纷乱的思绪全部拉回。双手无力地垂下去,“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希望是谁?”他挑了挑眉,对她的反应很不满。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推开他,向反方向走。
他撑着伞追上前,不让她身子暴露在暴雨里,讨好的笑道:“我当然是担心你,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了,从上到下,从出门到作息,我全都得保护并掌握呀。”他说得理所应当,她却听得心烦意乱……
另一侧的雨幕下,容雪站在施虐的大雨里,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
……
双飞双宿(6)
“你看看你,衣服全湿TXT下载!了。舒殢殩獍”子恒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弯腰就把她扛起来。
明月被他倒挂在肩膀上,身上湿透的衣裳将他华贵的玄锦袍瞬间打湿。她想挣扎,可是太累。累到什么也不想说,至少此刻不想说话不想动。
而燕子恒却全不在意衣袍湿透,更不在乎淋雨。
从从容容的扛着她,上了马车。
…孀…
客栈!
在燕国的地盘上,子恒是从来不住客栈的。
可这会,他担心明月穿着湿衣服会感冒,也需要马上泡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劳,便扛着她投了客栈矣。
而随行的隐卫们,自是将客栈的客人全部疏散,确保万无一失。
子恒只命人准备好了浴汤,便亲自服侍她。
明月哪里肯依了他,只将他赶出去,屏风后,自行脱了衣服,钻到了热水里。
浴汤温暖馨香,暖了她的身,却暖不了她的心。
慕容雪的话一遍遍重复在耳边,事到如今,他居然要将她带走,带她私奔。不管任何人,想想景略他们,她根本做不到。
南宫勋并不是他心里唯一的结。
“宝贝,洗好了吗?要不要搓背服务?”
明月抬起眸子,看到屏风一角,探过来一个妖治俊美的脸。
理也不理地将脸钻到水里去。
水面上翻出几朵水花。
“宝贝,我服务又不收费,你干嘛躲起来呀。”子恒邪魅地嘿嘿一笑,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明月缩在浴桶里,无声无息。
子恒纠紧了眉毛,揶揄地抽了抽嘴角,“有什么不开心,你应该跟你丈夫我抱怨一下,千万不能憋着,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你男人都能给你解决,你可别忘了,你男人的身份,你男人富有四海,天下之主,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他朗朗说着,索性脱了上衣,赤着身子向水里摸去。
光滑的肌肤,入手的手!感极好。
子恒轻轻剥开水面上的花瓣,这才看清他女人孤单又可怜的缩在角落里。
实在是看不了她落寞、沉默、淡漠的样子。
伸手解了腰带,穿着贴身的亵裤迈入到浴桶里。
不管她愿意与否,伸了长臂将她捞出来,直搂扣在怀里,令她坐到他腿上。
“你是不是想要憋死自己?慕容雪他到底哪里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子恒眼中透着明显的怒。
明月微弯着腰!肢,挂在他手臂上,一动不动,没有挣扎。
“你要是真喜欢他,这也不难,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做为你的丈夫,出面帮你摆平这件事,只当是,你身边多了个暖床的。”子恒说得眉头几乎揪到了一起。
他说得起劲,明月还是一动不动的没理他。
子恒突然不对劲,急忙着她转过来,看向她地脸。
一时间,眼神骤变。明月脸色绯红,眸色赤红,双!唇不住地颤栗着。
“月儿,你怎么了?”一改玩世不恭的语态,子恒的表情严肃起来。
“出去,你出去——”她低低呢喃,全身肌肤变得酡!红一片,承着挣扎全身瑟瑟轻!颤。
“宝贝,你的媚药还没解?”子恒愕停了,她与慕容雪双双中毒,一起进入马车,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据他的隐卫回报,说慕容雪的毒已解。可她的却没有,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们俩没有肌肤之亲?
明月猛的抓!住他手臂,拒他千里的眼神落在他脸上,“算我求你,给我冷水,我要冷水。”
原本,在给容雪解毒时,她也难奈情!欲的折磨,只是她饮酒甚少,所以媚毒的情况远比容雪轻微,加之,她不时用银针扎刺自己的双!腿,以疼痛来让自己不至于沉沦。
可没想到,燕子恒用这热水将她这么一泡,那些隐藏起来的媚毒,再次发作起来。
“不行,冷水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他说着,将她抱起,迈出浴桶,大步向床边走去。
富有磁性般的嗓音抵在明月耳边,撩的她面红耳赤,心跳凌!乱,可她的理智没有丧失,“不行,你不能再碰我。”
“那你想怎样?让我眼看着你,毒发而亡?”子恒微侧目,眼里深幽的如一潭湖水,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这般清明认真,在他眼里却是极难得的。
“燕子恒,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在一起,我不想与你有瓜葛。”她轻柔又暧昧的表明她的态度。
燕子恒的脸色变得几分难看。“对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他冰凉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端。他是富有天下的国君,如果连喜欢的女子都搞不定,还谈什么国家大事。
反身将她压倒在大床!上,“宝贝,我知道你现在苦于没有名份,不过,你放心,我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名份。”他邪恶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明月脸瞬间一阵燥热,一直延伸到脖子,双手抵住他的肩,抗拒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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