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还活着……所以，应该还不错吧……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
“晚上了？”
“嗯。”
托尼虚弱的笑笑，“你最好看看我的电话，恐怕都要被罗杰斯打爆了吧？”
少年微微一愣，勉强笑道，“抱歉，我把你的手机丢在家里了。”
“哼，你这笨蛋，这下他要着急死了……不行，你得回去一趟……天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少年耸耸肩膀，一脸的故作轻松，“他是个大男孩，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你比较好，我可不想看着自己死啊。”
托尼像是很累了，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只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记得明天给他打电话……”
他的声音逐渐细不可闻，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到底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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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77
托尼睡得昏昏沉沉；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觉得不清楚起来；他胡乱的抓住了身边的什么东西，只觉得温暖，一时间更是亲昵的凑了过去。
“托尼……”
淡淡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托尼骤然睁大了眼睛，看到的却并不是罗杰斯。
“我是你的紧急联络人，所以他们把我叫来了。”马特谦和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唔……抱歉；我……”
马特摆摆手；示意无须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托尼笑笑。
“他们只是说你的心脏病发作了。”
“是吗？”
相对沉默。
马特却轻轻勾起嘴角，“他没有来吗？”
托尼哈哈的笑了，他甚至夸张的挥了挥手，“他已经陪了一夜……我、我让他回去了……”
“我昨天夜里就来了，托尼，你一直都没有意识。”马特声音淡淡的。
“……”斯塔克移开了视线，他沉默的看着门，似乎罗杰斯随时都可能推开门从那里走进来。
“你还好吧？”莫道克抿了抿嘴唇，低低的道，“我可以……”
“不，你应该回去，天哪，”托尼笑了，“让一个残疾人在医院里陪我，报纸又要把我说成是个变态了。”
“是啊，我也得回去换换衣服什么的……你要我给什么人打电话吗？”
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想要罗杰斯在这里，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罗杰斯会来的。
托尼坚信着，他知道史蒂夫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而已。
“不，”托尼笑了笑，“我一个人会没事的，而且，我有我的信任的侄子在这里照顾我，一切都会好的。”
那个少年一脸阴霾的站在窗边，沉默的。
“好吧。”马特站起身，“那么……回头见。”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了。
托尼慢悠悠的拿起了放在边上的杂志，而少年马上一把将之打在了地上。
“嘿！”托尼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毛病吗？你很可悲！像个可怜虫！”少年愤怒的大吼道。
托尼扯了扯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小声道，“对病人要温柔一点。”
“我不在乎！你知道吗为什么吗？因为，我受够了你围着罗杰斯团团转的摸样！我受够了！你……你……”少年气急了，一时间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好了，冷静点。”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不在乎你！他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你一晚上没回去，他根本也不管你是怎么了！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我爱他。”托尼的回答意外的平静。
“什么？”少年一脸愕然。
“我爱他，这就是回答。”托尼微微垂下头，声音却是平缓坚定的，“我会做任何事情让他留在我身边。”
少年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走了进来。
“斯塔克先生？”医生的脸色很严肃，“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
啪嗒，啪嗒。
手机的盖子合上，又打开。
罗杰斯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拿起电话，又再次放下。
他昨天没有去斯塔克那里，昨天是周六晚上，通常他会在斯塔克大厦过夜，两个人一起忙里忙外的做一顿晚饭，把厨房搞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以滚床单收尾。
没关系的，托尼。斯塔克没有他也会过得不错。
他默默的告诉自己。
头顶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度过，罗杰斯知道距离他的飞机已经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不去见见斯塔克的话。
最终，罗杰斯还是拿起了他的摩托车钥匙。
他想给托尼打个电话，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托尼很早就把斯塔克大厦的钥匙交给了他，罗杰斯把车停在楼下走进了电梯。
他要对斯塔克说些什么呢？
解释点什么？
随便什么话能让他们彼此都好受些？
在他想出什么值钱，电梯的门打开了，罗杰斯走进大厅，托尼正躺在沙发上，他盖了一条毯子，面色似乎有些苍白。
但是，当他看到罗杰斯的时候，还是流露｜出了惊喜。
“史蒂夫！”他几乎马上掀开了毯子，从沙发上下来。
“你还好吗？你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史蒂夫笑笑。
“我……我感冒了。”托尼笑笑，“你……”
“多吃点水果，你有多吃水果吗，”罗杰斯尴尬的咳嗽一声，他快步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当即拿了几个苹果放进水池，“你需要……”
身后一阵温暖。
罗杰斯的身体僵住了，他感觉到托尼正亲昵的抱着他，声音带着点糯糯的味道。
“真高兴你来了……我很想你。”
罗杰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他只是任由托尼抱着，茫然的。
“我想……回加利福尼亚一阵子，你说得对，也许现在说什么超级英雄登记制度太早了，我们可以……”
“我要去斯德哥尔摩。”
“瑞典？你喜欢滑雪也不错。”
“不，他们让我去做一个申明来反对新的政策实施，我的飞机一小时后就起飞了……”
“什么？”托尼脸上的笑容像是瞬间凝固了。
罗杰斯安静的看了他半晌，徐徐的道，“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那些人需要我……我知道你在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但是，超级英雄的面具是保护他们的一部分……如果被摘下了面具，超级英雄就不再是超级英雄，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知道，”托尼依旧努力的想要笑出来，“这一切，等到几个月后，你还是可以做点……”
“我知道政府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就会发布这条信息，我得在那之前赶过去……你可以恨我，讨厌我……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
托尼安静的看着他，那种平静的表情让罗杰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他快速的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背包，抹了抹鼻子，很快的道，“我得走了。”
托尼也很快的笑了笑，点头，“好吧，回来之后给我打电话。”
“……”
罗杰斯并没有应声，他只是快步走到了电梯前，而那该死的电梯怎么都不上来，他感觉到身后斯塔克的视线。
那种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终于，电梯的门打开了，他快步走进去。
转过身的同时，他垂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去看斯塔克的眼睛。
电梯的门关上了。
罗杰斯很快开始后悔没有去看托尼脸上的表情。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默默的告诉自己。
斯塔克从来都不是记仇的类型，他们有很长的时间来谈谈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受多了。
……
斯塔克沉默的看着电梯门关上，然后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毯子，重新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事实上，他刚刚从医院回来，那个少年的自己现在还在楼下一层停车。
“我还是觉得回来是个很愚蠢的决定！”少年骂骂咧咧的走进来，他恼火的瞪着斯塔克，“你能不能就老实的听话一次……”
斯塔克什么都没有说，他依旧是安静的蜷缩着。
少年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脸上的怒火更甚，“这么说，他来过了？”
“唔……”托尼闷闷的应了一声。
“那么……”少年耸了耸肩膀，“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至少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吧！？”
“他要……出国一阵子。”
“什么？”少年的眼睛瞪圆了，“你蹦跶不了多久了，他要出国！？”
“没什么大不了的。”托尼摆摆手。
“没什么大不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刚刚知道了我活不到三十五岁，现在……那个让未来的我爱的死去活来的笨蛋竟然在我快死的时候跑到……”
“你不是我。”托尼低低的道，“至少现在还不是。”
“什么？”
斯塔克终于不耐烦的吼道，“他离开了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满意了吧？”
“你……没说？”
“他不需要知道，”托尼吁了口气，笑道，“他是史蒂夫。罗杰斯是因为他永远都知道怎么去做正确的事，我希望他保持那样。”
“这么说，你也觉得这个什么法案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正确的事不一定是对这个世界有好处，”斯塔克笑着捂住了脸，“他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要这么做……笨蛋……”
“……”
“哦，对了，你能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吗？我想，我有不少安排要做，你也可以提点建议什么的……”
少年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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