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印象。”诚实是我的一个优点,而且我将继续保持。
“有没有搞错!”阿普顿大叫起来,显得非常震惊,“你居然不知道我?我可是著名的电影人啊!《假面骑士X》就是我导演的!”
“我不看特摄片……”
“口胡!特摄片可是日本文化的精髓,堪称国粹的!”
“要说日本的国粹,似乎也就两件事,一个是剖腹自杀,一个是玉碎突击……”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军国主义思想!”阿普顿愤愤不平地指责,“纳粹!”
“喂……你就这么把片场抛下,过来和我们聊天……真的没问题吗?”嘉拉迪雅指了指远处的摄制组,提醒阿普顿。
阿普顿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脑袋,摇身一变化作一只相貌丑陋的怪兽,跑了过去。
原来,他扮演的是被假面骑士殴打的怪兽……
真是不可思议的爱好啊!
我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和那个刚刚被一个飞踢踹出去的怪兽挥手道别,追向绑匪和学生们的方向。
7、镇关西
“刚昌啊,看起来这些年你过得很不错哪,已经是随便就可以剥夺别人性命的大人物了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当我们追上麻帆良一行人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场面。
神鸣流的高手们,包括那个返璞归真的绝顶强者,一字排开,跪在地上,正被一个看起来很秀气的少年训斥着。
说起来,这个少年的确是很奇怪呢——明明很年轻,可是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俨然以前辈自居,反倒是那位怎么看也有七八十岁的老爷爷,正诚惶诚恐地跪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莫非……他其实和申公豹、美狄亚那些人一样,虽然外表年轻,实际上却是已经活了几千年的超级前辈吗?
应该不是吧,老妖怪又不是带着三只手表的清水大闸蟹。
“神鸣流很了不起吗?了不起到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了?”那少年依然神色俱厉地训斥着跪在地上的神鸣流一行人,“谁给你们这样的资格?谁给你们这样的胆量!是因为手上有剑?还是因为有权有势?”
他怒不可遏,身体突然晃了两下,如果不是身边的一个少年及时扶住,只怕会摔倒在地上。虽然如此,他依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了鲜血。
如果不考虑他的外表,感觉就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呢……
苍老的少年咳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一点精神,长叹一声,神情温和了许多。
“刚昌啊,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八岁,是个很倔强很努力的孩子……你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被称作刚昌的老者不敢抬头,低声回答:“记得。”
“说给我听听。”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词汇去修饰,这都是事实。用剑去拯救别人,想谁都不伤害就解决问题,那只是天真的幻想。可是,时代进步的方向,就是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啊……那时候,飞机啊、电视啊、高速列车啊……都只是幻想而已,但现在都变成现实了呢。”少年已经平静下来,微笑着说,“剑士也是一样啊,天真的幻想,就是未来的方向,无论它在当时看起来多么的荒谬,历史会证明给我们看,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个个扫进垃圾堆——就像我这样。”
“请千万不要这么说!”老者急忙磕头,“剑圣大人,您——”
“我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朽罢了。”少年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说道,“飞天御剑流……一挥剑就能斩杀几个人……结果呢?我和师兄一共有六名传人,可是最后剩下的,只有雅孝而已……”
“人啊,不要因为有力量或者有地位就觉得自己了不起,雄一就是因为对自己信心过度而送了命;也不要觉得自己的信念有多么高贵,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结果往往会像规秀那样成为罪人;更不要自以为是,给自己背负太重的责任,否则会像火织那样,在履行责任的道路上倒下……”
“要记住,要始终记住,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说完,容貌年轻的老人就在身边弟子的搀扶下离去。
“他是谁啊?看起来很了不起呢……”等神鸣流一行也灰溜溜地离开,我才找到开口的机会。
樱咲刹那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和也君,你居然连‘不老的剑圣’濑田宗次郎先生都不认识?他可是日本新时代剑术思想的标志性人物啊!”
居然被一个才十岁的英国人告知这种似乎应该算常识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分钟,涅吉向我介绍了这位貌似年轻的武林前辈:
濑田宗次郎,生于明治维新之前的剑术天才,传说中剑术流派“飞天御剑流”的大宗师,他为世人所熟悉的有三件事:第一是所向无敌的剑术,即使在魔法界,他的剑术也令人赞叹,号称“一个人就抵得上一支军队”,近代很多著名的武者都曾经向他学艺;第二是他的进步论和平等论,就是刚才他告诉那个神鸣流老者的话——天真的幻想是历史进步的方向,无论剑豪还是魔法师,都只是平等的普通“人”;第三则是他的相貌,虽然已经差不多一百四十岁,但他依然如同十四岁时候那样年轻。
【再追加一条,他也是穿越者,不过已经隐退很多年了。而且,他的徒弟——就是刚才扶着他的那个人,名叫高柳雅孝,也是个穿越者哦。】
穿越者的前辈们……了不起的人真多……
“对了,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在女生们七嘴八舌的愤愤不平中,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半妖的樱咲刹那追上了绑匪,将他们一一击倒,救出了木乃香。随后赶到的神鸣流的家伙们,却说她违反了当初立下的“不得恢复真身”的戒条,要将她处死。
很有正义感的高柳雅孝从一边的店里冲出来和他们评理,却差点被他们给杀了,于是濑田宗次郎就出面了……
就算已经风烛残年,那些神鸣流的家伙依然不敢冒犯剑圣的神威,于是就发生了我们刚才看到的一幕。
“那么,知道那些绑匪是什么人吗?”我问。
一片寂静。
“好像……都跑了……”涅吉左右看了半天,苦笑着说。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我继续问。
“还是按照学院长的计划——”
“笨蛋!”我大吼一声,吓得涅吉不敢再说下去,“按照那个老狐狸的计划?你继续当诱饵,引出那些反对和谈的家伙?”
“你是脑袋有问题吗?关西魔法协会需要整肃,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你是关东的使者,你要做的是送信,管那些干什么?”
“可是……学院长的计划是——”
“谁管那个老狐狸说了什么!”我继续吼,用气势压倒这个显然被人算计了的小家伙,“信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
“那就好!”我一把抓起涅吉,放到自己肩上,“坐稳了。”
“和……和也君,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涅吉惊慌地叫起来。
还能去哪里呢?这个笨小子!
“樱咲,你知道关西魔法协会在哪里,对吧?”我用肯定的语气问已经变回人类形态的半妖少女。
她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前面带路。”
“喂……拜访关西魔法协会,是要预约的……”
“谁说我要去‘拜访’了?”我白了这个显然受到毒害很深的笨妖怪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们去砸场子!”
关西魔法协会,是雄踞日本中西部的庞然大物,实力绝对不在冬木町御三家或者麻帆良学园都市之下,以我和嘉拉迪雅的实力去找他们的麻烦,的确是不怎么够档次。
不过,我们有帮手啊!
相良宗介的师傅王虎也来了京都,而且——
“你确定这样可以就领悟第七感?”我看着盘膝坐在关西魔法协会总部庄园结界前面的王虎,忍不住问,“只是打坐就可以?”
“所谓第七感,其实是以自己的灵识跨越时间,触及过去和未来,因为突破了时空的限制,所以光速拳啊、超远程打击啊、沟通生死啊……这些原本不可能的事情都成为了可能。”王虎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要实现第七感,道路有两个:要么将热血燃至极限,除了战斗之外不考虑别的任何事情,达到‘全心’;要么什么都不想,无物无我,放弃对现实和心灵一切的认知,达到‘无心’。”
“我这个人呢,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傻乎乎地热血燃烧,所以只能走第二条路喽。”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炷香,手指轻轻一撮就将它点燃,插在身前的石头上,“焚香打坐,只是一个仪式,我目前必须要通过这样的仪式,进行长时间的冥想,才能做到‘无心’。”
于是,我们不再打搅他,让他可以专心冥想。
大约十分钟后,王虎身上升起了令人惊讶的气息。
猛烈、狂暴,犹如洪荒时代的巨兽一般令人恐惧。
抬头看天,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云层完全遮住了阳光,虽然现在是正午,却显出几分傍晚的暮色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不知从何而来的寒风呼啸着,卷起沙石,重重地打在泛着白光的结界上,劈啪作响。
以王虎为中心,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慢慢裂开。
传说中,圣斗士们的拳头能够撕裂天空、击碎大地。
然后,在我们面前,以关西魔法协会为目标,王虎展示了他作为圣斗士的特色拳法——猛虎·烈风紫电拳。
只是一拳。
他冥想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发出了一拳。
圣斗士到达第七感之后的终极绝技:光速拳。
撕裂天空,击碎大地,所向披靡。
然后,我们就在东倒西歪的建筑群中,向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近卫咏春递交了和平文书。
关西魔法协会的理事长近卫咏春显然是很生气的,因为王虎这一拳摧毁了整个关西魔法协会总部的防护体系,将笼罩在总部外面的数十重结界全部打得粉碎,估计是没办法修复了;而总部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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