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点头,“多谢公公了。”笙哥儿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哪里是要觐见圣上,分明是在等自己——杜若也便罢了,没想到昌阳也……昌阳到底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笙哥儿是坐马车回去,杜若有官轿,昌阳有爱马,三人各有随从,走在一块儿,队伍也拉长了好多。不过最后在分岔口的时候,杜若下了轿子,让其他人回府,自己上了笙哥儿的马车——笙哥儿掀开帘子看昌阳,却见昌阳头也不回骑着马走了——
怎么这样?好歹打声招呼,说几句话啊……笙哥儿心里有小小的埋怨。
“还看呢,人都没影了。”杜若把笙哥儿拉回来,语气酸溜溜的。
“我都没和他好好说上话……”笙哥儿喃喃道。
“说什么话?人家未必稀罕。”
笙哥儿扭头看他,“你说话能不带刺吗?”
“我就是看不惯他。”杜若也不否认,“他那样对哥儿,哥儿倒要对他处处服软示弱,我怎么看得过去?”
“那不是他不记得事了吗?”
“就因为不记得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杜若反问。
笙哥儿叹口气,靠在他身上,“你就不问问在御书房里圣上同我说了什么?”
杜若这才想起这桩子事来,“对啊,圣上同你说了什么?可有为难于你?”
笙哥儿笑着把方才的事都说了。
马车里传来杜若的笑声,“这下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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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自己是着了什么魔?……
昌阳伏在屋顶,透过打开的瓦片看着下面的情形——
那人靠在浴桶里,手里拿着本书在看,很是悠闲。这时,有人走过来了,是那个重楼。
“哥儿,别看书了,这里不够亮,别把眼睛看坏了。”
那人乖乖地把书放下,转过身趴在浴桶上头,“我早起调的几样颜色晒好了吗?”
“都晒好了,明日再烘一遍就可以用了。”重楼回答。
“你帮我揉揉背。”那人又说,声音里满是放松和慵懒。
“好。”重楼撩起了袖子,给趴着的那人揉背,手法娴熟,那人也颇为享受,甚至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昌阳双手握拳——为什么可以这么亲密?……
重楼给那人揉完了背,又替他擦身,待要起身的时候,那人抬头,重楼低头,然后就……双唇相贴,引颈交缠,那姿势很是自然,好像就是理所当然——那人身上连布都没有披一块,身上还是湿的……在烛光下,似乎都可以看到那水珠顺着白皙的身体流下来的情景……
昌阳闭上眼睛,在自己的心绪更加复杂之前,合上了瓦片,飞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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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笙哥儿和余容上街,想要去雁回楼还有苍术的玉格轩看看,没想到在路上就看到昌阳了,他依旧骑着马,不过身上已经换下了披甲,变成了常服,身边是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
“昌阳!”笙哥儿笑着向他打招呼,可是——
昌阳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和身边的人说话了。
“昌阳哥哥,昌阳哥哥!”余容以为昌阳没看见他们,用力招手,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看着昌阳一伙人离开,笙哥儿皱紧了眉头,一副郁结在心的模样。
“哥儿,昌阳哥哥怎么了?不是已经认得我们了吗?”余容拉拉笙哥儿的衣袖问。
笙哥儿不语——总觉得昌阳最近有点阴阳怪气的——这和刚开始不认得他们的时候又不同,总感觉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到了玉格轩,笙哥儿自己去了内室喝茶——其实说是喝茶,不过还是发呆。苍术在外面交代好事情,进了内室——
“怎么了?”苍术笑着,凤眼里风流尽显,“一早的时候见着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不乐意了?”
笙哥儿手里掂着茶盏,“我方才见到昌阳了。”
“他?”苍术皱了下眉,在笙哥儿对面坐下,“他又给你脸色看了?”
笙哥儿睨了他一眼,“原先我觉得好许多了,现在再见又是那副样子,难道那红痣蛊还会反复不成?”
“红痣蛊会不会反复我不知道,不过昌阳本来就是冷清冷性的人,像个活阎王似的,以前若不是我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未必会对我们多看一眼,现在不过回了本性而已。”苍术看了看那茶色,觉得不好,转身去小抽屉里拿了一小团茶饼,又把炉子上煮沸的水提来,自己再重新泡茶——“哥哥用不着太过烦忧。”
“我就知道,同你们说了也是白说。”笙哥儿撑着脑袋道。
苍术转过头来对笙哥儿笑了下,“我这里听说一件事,许是和昌阳有些关系。”
“什么事?”
“西疆那边有些不太平,说是有蛮子抢掠咱们的百姓,大有进犯之意……说不好就有战事了,昌阳是武将,可不就是和昌阳有关?”苍术细细地撕碎了茶饼,放进紫砂壶里,晃了晃,“不过,昌阳是禁卫将军,便是那边有战事,横竖有手下的人,用不着他。”
“这打仗的事,究竟是险事,我可不想昌阳再去冒这个险,便是要挣什么名利,如今也够了。”
苍术笑着把泡好的茶送过去,“哥儿担心他,人家才不稀罕呢。哥儿有这个心,不如多多疼我们吧。”
笙哥儿倒了一杯茶,颜色比刚才的要新些,闻了闻,味道更为清香,“这茶是哪来的?”
“是刘掌柜从老家带来的嫩茶,还是第一次喝,本来想要自己喝喝看,不错再拿回去的。”苍术回答。
“喝惯了家里那些讲究的茶,这个也新鲜。”笙哥儿说,“也不必拿回去了,我偶尔过来的时候再来喝,也是个意思。”
“就依哥儿说的。”
“我方才进来,见你这里的生意不错,那些小姐夫人来了不少。”笙哥儿似笑非笑,“以前,杜若他们说你女人缘好,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都围着你呢……”
“做女人的生意,若是没个女人缘就不好了。”苍术弯腰凑过去,“有没有觉得心里酸酸的?”
“没有。”
“真的没有?”
笙哥儿低头喝茶,不欲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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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 第一卷 哥儿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章 寻人
这日,顾长倾总算是来信了,他把笙哥儿约出去见面,并不在雁回楼,而是在一家小茶楼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呢。”笙哥儿道。
“并不敢忘。”顾长倾喝了口茶说,“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昌阳了,不知道他怎么样?”笙哥儿也不绕弯,直接问道。
顾长倾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笙哥儿,“不好。”
“不好?”笙哥儿皱了下眉,“怎么就不好了?”
顾长倾叹口气,“我也不清楚,将军突然变得古怪了,整日阴沉着脸,心情越发不好了,夜里时常不睡觉,有时候会出门,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就整夜看兵书,练起兵来也严厉异常,营里的将士都颇有怨言。”
“怎么会这样?”笙哥儿道,“你说他夜里出门,你知道他去哪里吗?”
顾长倾摇头,“并不敢问,况且,我都是暗自留意的。”
“大晚上他能去哪里呢……”笙哥儿皱着眉头。
“先前你说红痣蛊会引得人性情大变,我怕的就是这个。”
“我去过几次将军府,可是守门的侍卫说他不在,我也便没进去了。”笙哥儿缓缓说,“那日在街上瞧见他,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人……”
“将军如今的行踪我也不知道了,问燕樽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我便没有给你信儿。”顾长倾道,“另有一件事,这西疆的事你听说了吧?”
“你是说蛮子进犯的事?”
顾长倾点头,“先前燕樽跟我说,将军有要领兵西进的意思。”
“可是,昌阳不是禁卫将军吗?戍卫京城才是他的职责啊。”
“原先并无战事,圣上封了禁卫将军是嘉奖之意,历来禁卫将军更换频繁,皆是内将和外将轮流之故,若是将军主动请缨,圣上大概也不会拒绝的。”
“那昌阳现在该还没有请缨才是,他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笙哥儿有些着急。
“我来找你也便是想要你劝劝将军,”顾长倾说,“现在这个时辰,将军该还在校场才是,你只管去西大营的校场,等你到了训练也差不多时辰结束了。我不便与你同往,若是将军知道我与你暗中交往,必会责怪于我。”
“好。”笙哥儿点头,“顾管事,此番多谢你了。”
顾长倾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并不是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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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带着两个护卫去了西大营的校场,他到那里的时候,没见到昌阳,倒见到那日有一面之缘的白袍小将崔谨郎。
“驸……”
“你叫我傅晏笙即可。”笙哥儿打断他。
“傅公子,”崔谨郎虽不明就里还是盖了称呼,“傅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昌阳呢?”
“将军已经走了。”崔谨郎如实回答。
“走了?往哪里去了?”笙哥儿急问。
“这倒不清楚了,傅公子找将军有急事吗?”
“这不是驸马爷吗?”一道轻佻的声音。
笙哥儿转头看到了齐安王,他披着一件红甲,正被人前后簇拥着出来——着齐安王原先是在军营里呆过一段时间的,虽说是纨绔子弟,可是因为那段经历,便也时常来校场,兴起便找人来练练,不过因着他的身份,无人敢真的全力比试,于是他十次比试里面九次是胜的,因此兴致就更高了——而昌阳与他在校场里有矛盾便也是因为他扰乱营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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