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王摆明了是故意的,因着希让觉的情况不容乐观,笙哥儿和杜若也没在齐安王府久留,带着希让觉就离开了。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王府的管家小心地问齐安王。
“如何是好?”齐安王转过头就狠狠给了管家一个巴掌,把他的脸都给打歪了,“我是怎么说的,把人小心藏好?现在倒好,人都被带回去了!”
“王爷,咱们王府里就这个药方是最隐蔽的,我以为很安全……”管家把嘴里的血给吞下去,强忍着疼痛说。
“安全?那小崽子在人家那里,他是一清二楚的,那也是安全的?!”齐安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静。
“那王爷,现在人已经带走了,就怕他把咱们……”
齐安王冷笑,“哼,他倒是敢,他儿子的小命还在咱们手上呢,可惜了……”那蛊只是个半成品,也不知道有没有效用……
“王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去,把小侯爷找来。”
“是。”
……
“阿爹!”蒙儿见到他阿爹浑身是伤,昏迷不醒,被吓坏了,硬生生地憋住眼泪,一脸倔强。
“蒙儿,我们已经找大夫来看了,你阿爹不会有事的。”笙哥儿弯下腰,轻声安抚。
“是啊,蒙儿,那可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肯定会治好你阿爹的。”重楼也安慰他。
“嗯。”蒙儿咬著唇,小心地站在床边,看着希让觉。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他看了看希让觉身上的伤,又细细地把脉,最后才说,“不要紧,只是皮外伤,虽然伤得重了些,养个十天半月也会痊愈的。这位公子似乎之前也有旧伤,那卧在床上的时间还要再久点,我这边给他处理伤口,再开个方子,抓了药按方服用就是。”
“蒙儿听到了吗?你阿爹会没事的。”笙哥儿摸了摸蒙儿的头。
“嗯!”蒙儿点头,总算放心了一些。
笙哥儿让余容在这守着,和重楼两个出去,见杜若正在问那些侍卫话,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笙哥儿问。
“你们便再说一遍。”杜若道。
那侍卫之一上前说道,“刚才在齐安王府,我们搜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奇怪的人,那些人穿着就和一般的仆役一样,可是行动神情都颇为古怪,动作有些僵硬,面目呆滞,双目无神,似幽魂一般。见了我们,不像其他人回避,只是做着自己的事,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像无心……”那侍卫顿了下,才说,“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活死人?”重楼皱眉,“这还真是件怪事。若是这样的人,齐安王府何必留着,那可是王府,又不差伺候做事的人。”
笙哥儿沉吟了半晌,才说,“你们且回去吧。公主问起,你们就说人已经找到了,我们这边也好,只是这‘活死人’的事,你们自己斟酌着说,也可不说,这种事,怕是吓到了公主。”
“是。”
那些侍卫离去以后,笙哥儿转头问重楼,“苍术还没回来?”
“嗯,他带着人在齐安王府门口守着,只怕是有个什么不妥。”
笙哥儿点头,叹口气,“守在那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结果,万一被发现了,可要吃苦头,先看着吧,差不多就让他们回来。”
“好。”
“哥儿,他们方才说的话你可有什么想法?”杜若问笙哥儿。
“这些大内侍卫,也是心明眼亮的,他们看的,不会有什么差错。我心里觉得,这里的事情不小。”笙哥儿缓缓道,“那齐安王要希让觉炼那什么蛊,必是有大的筹划。而那蛊我看,十之八九还没有炼好,若是炼好了,那齐安王爷也不会追着希家父子,这样火急火燎地把人给带回去了。而那些所谓的‘活死人’我怕就是跟那些蛊有关。”
“我也是这么想的。”杜若说,“这以往用药,都是先有试药的人,有些医家还会有专门的‘药人’,这蛊,既是新炼的,肯定是要有试蛊的人的。”
“所以,那些什么‘活死人’就是试蛊人?”重楼说,“那便太可怕了。
“哥儿!”这时,苍术从外头回来。
“你回来了。”笙哥儿见他满头大汗的,“怎么跑这么急?”
“哥儿,从你出王府后我带人在门外守着,你可知我瞧见谁了?”苍术道。
“谁?”
“小侯爷,就是那藩阳侯的小侯爷。”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小侯爷时常与齐安王混在一起,我们都是知道的。”笙哥儿不以为然。
“非也。”重楼拇头,“若是以往,那他们就只是酒肉朋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小侯爷还来找齐安王,时间上未免也太蹊跷了吧?”
“正是呢,那小侯爷还是王府的管家亲自请来的。”苍术一脸严肃。
杜若手上的扇子一合,“真是糊涂了,却是把这个给忽略了!”
“怎么说?”笙哥儿看向他。
“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小侯爷与齐安王一块儿只是为着寻欢作乐,可是,这里头也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杜若握扇,“小侯爷是纨绔子弟没借,可是他的老子是藩阳侯,那藩阳侯就不同了,他的势力渐大,圣上已经开始提防他了,这才把他子女扣留在京做人质……如此想来,这线就搭上了!”
几人面面相觑,越来越觉得这事难缠了。
笙哥儿 第一百四十章 故友
“按理说,这些事与我们是无关的。”笙哥儿喝了口云雾茶,说,“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朝政上的事情,并不是我们可以介入的,这也就是各占其位,各行其事的道理。”
“便也是这个意思。”重楼看着笙哥儿,“咱们傅家,本来就只是商家,就是老爷,当初那样帮圣上,不过也只是因为一个承诺。可是哥儿却并无这个桎梏。”
“要我说,朝廷的事让朝廷自己来处理,”苍术靠坐在一旁说,“这历来,权力的纷争层出不穷,就是朝代君主的更迭,那也是自然规律,就是现在的圣上也是在一片血雨腥风中,踩在千万白骨上夺得帝位的。”
“一直以来,我都是省得麻烦,乐得逍遥,这金银钱财并不缺,也不要那什么功名利禄,只想要一片清净。”笙哥儿叹口气,“可是有些事就是咱们要避开,却还是自已找上门来了。如今的情况,就是赶鸭子上架了,这可进,却退不得了。”
“那齐安王不是什么好人,以往不说,就是昨日在王府那番折腾,他也是把咱们给记恨上了。”重楼给笙哥儿添上新茶,“若是这件事是咱们想多了,人家并没有那种野心也罢了,可是万一他真的意图不轨,盯着上头的位子,这要是侥幸就成功了,可想而知,咱们这一样人的下场。”
苍术烦躁地皱眉,“这一开始就呆在络城,不要上京来,许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这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京城果然是是非之地……看哥儿,这十夜里不知道睡好了几夜。”
“这现在已经进了这个局,要想出去,只能分出个胜负好歹,不论输赢,都算是个结果。”笙哥儿说,“这齐安王虽然是个不得重用的王爷,可是王府里有他的不少亲兵,再加上原先老齐安王的旧部,怕也是不少。而小侯爷,据杜若说,小侯爷留在京里这段时间,明面上是时常赌钱吃酒,寻欢作乐,可是暗地里的那些活动,好似笼络了不少人心,怕这里面就要坏事了。”
“这圣上祭祀,带走了一大半的朝臣,这文臣先不说,留在京里的武将多是在京里安养天年的老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重楼有些担心。
“咱们光是在这里坐着也没用,我还是出去看看。”苍术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
“那齐安王府和侯爷府我肯定是要避开的,就在这京城里逛逛。”苍术对着笙哥儿一笑,“这若是暴雨将至,能没有半点风声吗?偌大的京城,必是会有蛛丝马迹的,我这就去看看。”
笙哥儿闻言,顿了下,也点头了,“你自个儿小心。”
“嗯。”
苍术走了以后,笙哥儿也坐不稳了,他站起身,对重楼说,“你跟我来。”
重楼虽然不知道笙哥儿要做什么,也还是跟上去了。
笙哥儿来到自己房里的内室,打开暗格——这暗格是原先就有的,应该是之前的主人家用来放置贵重物品的小室,很多有钱人家都这么做,傅府里也有一些,笙哥儿见到这个,就把一些络城带来的物件放在里面,其中就有金银器物。
“钥匙呢?”笙哥儿转头问重楼。
重楼从腰间接下来,给笙哥儿,看着他把搁在地上的那些箱子打开,这些箱子里除了器玩,就是珍宝,像是如龙眼般大小的珍珠,未经雕琢的羊脂白玉石,崔着宝石的象牙,珊瑚玛瑙这些而且不少,都是帮罕的品种,另有两个门,箱子里都是金子,这些金子是带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用的银票,这些金子却搁置了——而另外的那些古画摆件玩物,若真的要估起价来,那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哥儿怎么查看起这些东西来了?”重楼疑惑道。
“我想,或许我们有机会会用到这些东西,钱财也是该用的时候用的。”笙哥儿说。
“哥儿你是想……”
“方才你们提醒了我,老爷当初帮圣上不过就是用的这些,这些自然不可以和老爷那些来比,不过,这一时之间应急却是足够了。”笙哥儿摸着一块糙卵石一般的原石说,“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值,可是这些东西是死的。”
重楼扶着笙哥儿起来,“哪里就用得着这些了?这些都是哥儿的私房,咱们账上的银子不够多吗?实话和哥儿说了,就是我,也有不少现银的,更别说苍术那个小财神了,他的私银就够花销了,知道是哥儿的意思,他还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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