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师兄有事?”
“你…。瘦了…。下山可还顺利?”
“谢师兄相问,诸事顺利,只是家中外公去世,忙乱了一些,稍有清减。”
“…。师妹,你上山也有好些年头了,日后可是要回家…。。”
“嗯?我尚未出师,一切皆待师父安排吧。师兄不必担心,你我三人相处多年,便如亲人一般,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跟小妹拐弯抹角?”言毕,笑盈盈地看着无崖子。
无崖子只觉犹如春暖花开一般,小师妹那如花笑颜便在眼前绽开,顿时眯了眼,连空气中都带着花香,甜腻芬芳,哪里顾得了其他,怪只怪李秋水对他总是疏离,突见美人展颜,一时便是失态。
“师兄…。。可是在听小妹说话?”李秋水见他脸色泛红,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妥,忙看看自己的服饰,并无不妥啊。
“啊?……不是,那个……师妹,你笑起来真好看!”无崖子支支吾吾道:
“这些日子,师妹不在,我无时无刻不在念你,师妹…。。你…。。可有……”
“师兄之意秋水明白,可师兄难道不知师姐对你的情意,师妹不敢逾矩,不知师兄心中作如何想?”李秋水心中冷笑,脸上笑意却是越来越浓,自己千方百计躲开他,就是不想让他生出这般念头,可恨还是无用。心中翻滚着前世的记忆,只怕前世他也是这般在二人之间游离吧。享受着二女百般讨好,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哪怕自己与师姐越闹越凶,反目成仇,他也无动于衷,从未想过居中调停。
“师妹…。。你……。”无崖子一愣,看着师妹笑容不减,比之师姐更显娇艳灵动,更坚定心中所想,急急开口道:
“我与师姐只是师门情分,绝无儿女私情,初时你不在师门,师姐对我多有照顾,我也才有所回报,师妹,你不要多想,我心中之人,只有师妹而已!”
“师兄,你既然心中有数,那可曾与师姐讲明?我见她今日这般,对你可不是无情呐!”心中更冷,前世他可从来不曾说过这些话,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冷淡,所以才让他有了这般心思?
“师妹,我自会与师姐分说清楚,你要相信我。如今她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我怕会有影响,故此才拖到今日。”无崖子见师妹脸上笑意更浓,只以为她并不在意,所以解释的很是随意。
“师兄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师姐那样人品相貌,若是我是男子,绝不会放过的。至于师妹我,师兄明鉴,我生性冷清,这些年来师兄也该有了解,实配不上师兄。”李秋水收起笑容,正色对无崖子说道,心中只盼他就此打住,今生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又不能严词拒绝,也不能明着表示厌恶,看师父的意思,只怕他就是下一代掌门。实在不能得罪,否则便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师妹,我……。”
无崖子不曾想到小师妹会拒绝他,顿时眉头紧皱。只以为是巫行云之故,又见小师妹说完便走。知道她不想再谈,自己也是高傲之人,哪里能厚颜追过去询问呢,只能闷闷不乐回到房中。夜晚辗转反侧,一时想到要与巫行云分说明白,可想到她多年来关怀备至,传授武功。又为了救他伤了身体,如今更是勤练武功,本就没时间见面,可每次见面她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自己也不是毫无所觉。心中也觉甜蜜,更是不忍心开口。一时又想到小师妹,那如花笑颜,袅娜身材,冷清又迷人,灵动聪慧,越来越有天人之姿,自己默默爱慕多年,可在她心中还比不上师姐重要,着实懊恼。多年来的心愿越来越强烈,实在不能就此放弃,可又不能伤害师姐,如何才能两全其美。不觉颠倒不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无崖子再见李秋水时神色如常,并不提前日言语,李秋水以为昨日的话起作用,虽有些茫然,却也安心不少。
岁月匆匆,不经意间几年便过去,此间李秋水除了练功学习之外,也常下山料理产业,回家也方便许多。自林氏出孝,便做主为李道岸纳一妾室。李秋水着人仔细探查此人底细,家世也算清白,祖祖辈辈都是东京人士,小门小户,长相也只是普通,据说有些宜男之相。虽心中不乐,可毕竟是母亲自愿的,只看父亲态度,对那胡氏也不很在意,这才放开。自那胡氏进门后见主母姿容秀美,老爷对自己也只是面子情,便自此小心翼翼的,陪嫁也只是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唤作惠儿,据说他死去的父亲是个走方郎中,实在穷困才将她买入胡家,倒是懂些医理。两人都是胆小谨慎,平日里甚少出自己的院子。
自纳妾之后,李道岸夫妇倒是感情越来越好,不想林氏竟是有了喜信,把李道岸乐的直言此乃他命中之子,林氏也很是欢喜,虽因纳妾心中酸涩,可眼下那些官场之人,谁不是三妻四妾,自己又没个儿子,本就早想为老爷纳妾,之前因为父亲体恤,多有阻挠才未成行,因这事也与老爷有了隔阂,如今虽有好转,可子嗣问题尚未解决,再不纳妾只怕又要扯皮。不曾想这胡氏进门,自己竟然有了,只觉这胡氏真是有福气的人,对她更是好上几分。李沧海初时对那胡氏并无反感,只以为是家里新来的仆妇,后来才知道她的事情,心中虽不乐她抢了父母的注意,可在胡氏百般讨好之下也慢慢软化。
几个月之后,李家嫡子呱呱坠地,李道岸见家中妻妾和睦,大女儿常回家来,李家也已有后,更觉对得起祖宗前辈,李家更是蒸蒸日上,待儿子周岁时,便坚持开宗祠,要将大女儿跟儿子同归族谱,林氏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眼中的幸福藏也藏不住。
李秋水这些年来多方打探,还是无法了解明教近况,甚至连总坛在何处也不甚知晓,虽各地常有明教教徒活动,可真正掌权之人隐藏的很深,无法只能慢慢打探。家中更有那烦心事要她操心呢。那黄裳自从见过李秋水之后,便念念不忘,虽没有明示,可每次李秋水回家,他总会借拜访李道岸前来做客。林氏见大女儿年纪渐长,可就是不肯谈及婚嫁,早就急了。
见黄裳这般心思着实高兴,自是大开方便之门,甚至通风报信,李道岸也乐见其成,只笑不语。李秋水虽感动于父母的关爱之心,可也时常心中哀叹,自己早就对那男女之情没了期待,生怕再受伤害。何况那黄裳对自己坦诚相待,那满心满眼的关怀实在是无法承受,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显得无比自私。故此,除了谈论武学,或是其他各类技艺之外,绝口不提婚假之事,那黄裳也是个机灵的,见李秋水似是有推脱之意,便从来不提。只作出一副谈论学问的做派。李秋水心中感激,更觉得自己自私。既不愿嫁给对方,又不忍放弃这份关爱。
作者有话要说:
☆、念楚乡旅宿
那黄裳也是个机灵的,见李秋水似是有推脱之意,便从来不提。只作出一副谈论学问的做派。李秋水心中感激,更觉得自己自私。既不愿嫁给对方,又不忍放弃这份关爱。
李沧海此时也是十岁的姑娘,相貌出众,与自家姐姐有八分相似,小脸上有个小小酒窝,更显俏丽,初见美人之姿。只是她本非习武之人,比之李秋水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温婉。话音绵绵婉转,少有英气,却也惹人怜爱。自弟弟出生后,家人更多的是关注他,再加上姐姐貌美无双,又精明能干。在家中隐隐有家主风范,父亲更是多与她商议大事,自己是万万比不上的,便更是自怜,平日里竟是与那胡氏走的极近,好在那胡氏也明白事理,自是不敢做出挑拨是非的举动,只劝着二小姐多与母亲姐姐亲近。李秋水平时忙碌,但对这个妹妹也多有关注,见她对自己很是依恋,对母亲也孝顺,多日观察,似不是作假。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关照母亲看顾妹妹便了。
这一日,黄裳又来拜访,李秋水自是出门处理庶务。李沧海百无聊赖,便在花园中水榭观鱼做戏。只听得远远传来父亲与那人爽朗笑声。眉头微微皱起,一下一下掐着菊花往水中扔去。不多时,好好的花朵便不见踪迹。不知过了多久,那笑声也停了下来,李沧海忽然道:
“我有些渴了,你去取些果子来,你将那花厅收拾了,你去取些点心茶水送到花厅。”李沧海将身边人支开,自己也缓缓走向湖中小亭。正在此时,只见家中仆妇带着黄裳往花厅走去,李沧海嘴角微扬,脚下加快。
“哎…。原来小沧海在这里,怎么不见你黏着姐姐去呢?”说罢哈哈笑着,这几年每次想见这小妹妹多是黏着秋水撒娇,自己想跟秋水说话她也不甚乐意,最近倒是少见她了。不由得开口打趣。
李沧海也不恼,只行礼后便站住,柔柔开口:
“黄世兄,多日不见,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今日姐姐有事出门,便由我来招待世兄如何?”
说罢微微一笑,端得俏丽可爱。那黄裳只当她是小妹妹一般,今日来时已知秋水不在家中,本就打算等她回来。这花厅是当日与秋水比试之处,颇多回忆,每次秋水不在时都会来这里歇息观景。见李沧海这般小大人样子,颇觉好笑,便也由她。两人倒是相谈甚欢。只是眼看天色已晚,奈何李秋水还是不回来,只好悻悻回转。
其实李秋水早就回来了,问过黄裳还在家中便避了出去,待晚间听说妹妹与黄裳相谈颇久,心中一笑。看来对妹妹的关注还是不够啊!
那无崖子自李秋水拒绝后竟是如没事人一般,对师姐师妹仍是以往的态度,这些年来除了勤练武功,自师父允许他下山行走后便常常借故去李秋水家中。李秋水不由心中暗恨,这人竟是玩起水磨工夫了。
沧海十一岁时,第一次见到无崖子,当时李秋水在旁默默观察,只见二人都是客客气气,并无不妥,不禁心中疑惑,虽说比前世见面早了些,可二人长相心性都与前世差不多,为何竟是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