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善家里腌了不少,因着早上吃空心菜的原因,所以没炒,中午,钟离善炒了这个菜还炒了早上剩下的空心菜。
早上还剩下些空心菜,若是炒了,留到现在早就变色不好吃了,所以钟离善没有炒。
钟离善刚把菜炒好,就听到了钟离父和钟离母回来的声音。
钟离善把菜和粥端到客厅里,让桂圆拿出碗筷,就看到钟离父和钟离母洗完脸和手过来了。
这时候的农村,吃食都比较简单,而且是现在是苦夏,钟离善家里恨不得一天都吃粥,只是要保持那么高强度的劳作,晚上还是吃米饭。
“善善,火龙果今天在家怎么样?有没有说痛,有没有抓自己的手?”坐定后,钟离母看着钟离善把那装满白粥的碗递给钟离父,不放心地问道。
她实在不放心自己家女儿留在家里照顾火龙果,但是火龙果受伤了,最需要的人不是她,还是他的母亲,所以今天一大早她才提出来去田里,让钟离善一个人在家里看孩子。只是她人虽在田里,却是担心着家里。
“妈,火龙果很乖,没有用说痛,更没有用手抓他自己的手。我们今天在家里,只是看些书,我还教他们认了几个字。”钟离善答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把白粥盛好,递给钟离母。
钟离母接好,看了一眼正乖乖地坐在桌子上的火龙果,没看出什么问题,心里才安定下来。
“吃饭吧。火龙果是老二的孩子,老二肯定能把他照顾好,你就爱操心。”钟离父在旁边看不下去说道。
“若不是你那个好二哥的孙子,火龙果至于现在这样吧?!我至于那么担心吗?”钟离母在旁边吼道。
钟离父看到火烧到上自己身上来了,顿时不语了。
“妈,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爸他知道的。你放心。”钟离善给钟离父找了个台阶下。
“哼”钟离母哼了一声,但是到底不再说了。
钟离母煲的粥很好吃,不稠不清,就着小葱干萝卜,钟离善足足吃了两碗粥。
桂圆和火龙果吃了一人也吃了一碗,还有一碗蛋羹。
这蛋羹是钟离善给火龙果补身体的,但是看到桂圆眼巴巴的表情,到底多下了一个。
“等今天把秧下完后,明天我打算开工了。”饭后,钟离父道。
“爸,你不休息一天吗?”钟离善问道。
钟离父的开工意思是明天就继续卖豆腐了。钟离父是乡里闻名的“豆腐佬”,专门卖豆腐,有一手绝妙的做豆腐手艺。
这手艺其实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钟离善的二伯家里嫌卖豆腐太累,所以并没有做这门生意。
但是钟离父却是因为要养活四个孩子,特别是这四个孩子都有出息,所以做了这辛苦活。
钟离家的大女儿钟离上考了中专,成为一个中专生,并嫁了一个比较富裕的人家,虽然成份有些不好,但是九十年代,已经不那么在乎成分了。
钟离善的妹妹钟离若,如今在上大学,她没有像大姐一样读完初中就考上中专,只得读高中,考大学。在那个年代,多读几年高中,就意味着要多些学费。
钟离善的弟弟钟离水也是读完初中,考不上中专,这才读的高中。
虽然大学后包分配,但是读书期中还要学费,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不挣多些怎么行?光靠田里的收成那是不成的,虽然分了田地,但是光靠地里的收成,养活家人还成,其它的就不要想了。
为了孩们的学费,钟离父从钟离上生下来的第二个月,就开始了卖豆腐生涯,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嗯,不休息了。眼下你弟和你妹就快回来过暑假了。暑假一过,就又要开学,而且,火龙果和桂圆也要去上小学,不早点去卖豆腐,哪里来的学费?!这学费和家里的菜钱就靠着这豆腐了。少卖一天,就少一天的收入。”钟离父慢悠悠地说道。
是呀,现下已经是七月了,到了放暑假的时候,过了两个月的暑假,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开学最恼人的,不是假期没有了,而是又要交学费了。
钟离家只有钟离父一个男子支撑着这个家,他不卖多些豆腐,怎么付这些学费?!
钟离父也不是不想做些别的生意多挣些钱的,但是没有手艺,一切都难办!
钟离善原本想说,等火龙果的手好了之后,她到石棠市做些生意来补贴家用,让钟离父不要那么辛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刚重生,说这话也不合适,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有何营生?到时,再另作打算。
见钟离善不语,钟离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道,“你今天在家里比平常多碾些黄豆。等我们回来再泡水。”
碾黄豆的意思是把黄豆用石磨碾成两半,然后去豆壳,去完豆壳后,晚上睡觉前把黄豆泡水,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黄豆用石磨磨成浆,下豆腐袋,去渣、煮开等,然后再做成豆腐。
做豆腐的手续很多,而且,非常地麻烦,还要秀力气。没有力气,怎么能推的动那把石磨?!这时候,还没有电动机,还是要人工磨黄豆。
钟离善一直帮着家里做豆腐,此时,听到钟离父主意已定,便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下秧:方言,意为把发出小芽的稻谷下到田里,长出小苗。等小苗成长后,就可把秧苗拔了,插到田里。
第十七章 大伯家里来人
中午一整天,钟离善除了照顾火龙果,就是碾黄豆了。
这可是一个苦力活,特别是她许久都没有做过这个活的时候。
完成整项工作,钟离善整个手都举不起力气,还好有桂圆站在凳子上帮忙放豆,若不然,到现在,她都无法把这个工作完成。
钟离善把黄豆碾成两半,去豆壳后,休息一会,才去家里附近摘了些红薯叶回来。
家里种有不少红薯,薯苗给喂猪用,人也可以吃。
摘些鲜嫩的红薯叶,去丝,下油,下蒜,非常地香。至于肉菜,则用昨天钟离父买回来的一块肉。
钟离善家里没有冰箱,这肉是用篮子装着,放在水井里凉着的。
钟离善把晚饭做好,准备开吃的时候,大伯家来人了。
来的正是钟离善的二哥,钟离吉。钟离吉是钟离善大伯家对钟离善唯一有善意的人。比钟离善大一岁,估计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两人的感情挺深。
钟离善没有想到两家处在这个时候,二哥居然过来看她们。
桂圆记得这个舅舅,因为这个舅舅对他们挺好,过年不仅给压岁钱,而且,平时还给好吃的。
一听到钟离母说二舅舅过来了,桂圆马上就把筷子“啪”的一声放下,跑了出去。
火龙果也想出去,但是她看了一下钟离善,钟离善对他摇摇头,他只得坐在凳子上。
虽然这个钟离吉对钟离善挺好的,但是钟离善不敢肯定发生这样子的事,钟离吉会怎么发应?
不一会儿,钟离吉和桂圆就前后走了进来。
钟离善眼尖地看到,钟离吉手上拿着一个保温瓶。
“叔、婶、三妹,火龙果。”甫一进门,钟离吉就开口叫道。
“二哥。”钟离善也叫人。
“吉儿,你怎么来了?”钟离父问道。两家才出了这事,按道理说不现在不适合串门。
钟离母对大伯母一家还有些怨恨,此时,并不搭话。
“我今天刚从石棠市里回来,没有吃饭,我妈就叫我拿着熬好的甲鱼汤过来了。她说火龙果的手摔伤了,把甲鱼汤拿过来让火龙果补一补。”钟离吉把甲鱼汤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来,开口道。
他今天刚回到家,洗完手,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就看到大嫂拿了这个保温瓶给他妈,然后他妈就说火龙果昨天从山上摔了下来,让他拿着甲鱼汤过来替火龙果补一补,还说这甲鱼是前段时间他爸在村边抓的,一直养着舍不得吃,见火龙果受伤了,为了让火龙果补一补,便把甲鱼杀了熬汤。
他一听火龙果受伤了,急的不得了,也没有问清楚详细,便拎起了甲鱼汤就过来了,连自己从石棠市里买的几拿点心也忘记了拿过来了。
只是,为什么善善的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还是,火龙果!
“火龙果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昨天上山怎么摔着了?”钟离吉问道,然后也不等别人回答,就转过头看向火龙果,直接就道:“火龙果,日后上山要小心些。不要再像昨天那样子,摔到手了。”
火龙果虽然不怎么跟这个二舅舅相处,但是也知道这个二舅舅是跟大舅舅不一样的人。至少,这个二舅舅从来没有当面骂过他,也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他,是以,钟离吉的话音刚落,火龙果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钟离善他们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伯母他们根本没有把昨天发生的事跟钟离吉说清楚,要不然,钟离吉就不会不知道火龙果摔下山是钟离富推的。
但是现在也不好跟钟离吉说这个。
钟离父咳了咳,对钟离吉道:“二侄子,吃饭了没有?什么时候从石棠市里回来了?若是没有吃,在大伯家吃吧。”说罢,就对钟离善使眼色,让钟离善去拿碗筷。
钟离吉赶忙制止了她,连连摆手,道:“善善,别去拿了,我吃过才过来的。今天刚从石棠市里回来,想想这几日应该到了下秧的时候,便向老板告了假,回家帮忙几天。”若是平常,他早就不客气了,但是今天是第一天回来家里,怎么着,也要在家里吃饭。
钟离善于是站住不动,虽然知道钟离富跟跟空上二哥的关系不大,但是到底还是恼怒。
钟离母也不劝,自己自行舀了饭,喂着火龙果。
“哦。在城里做事还顺利吧?”钟离父继续问道。
〃嗯,挺好的。“钟离吉回答。
“那就好。好好做,多存些钱,娶一个好媳妇。”钟离父笑道。这个侄子比自家的钟离善还大一岁,到现在还没有老婆,而善善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钟离吉尴尬地微红了脸,若是平常,钟离善肯定会打趣地说的,但是这会,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钟离吉坐了一会儿,看到钟离善冷冷的,没有怎么搭理他,而且,钟离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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