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善应是,又来到床边,把那一个餐桌给弄下来,方便周泽时等会躺下。
桂圆有些不愿意,她还想和周叔叔多呆一会呢。
但是钟离善抱着她就出去了。
“你先躺下。”韩苍说道。
周泽时看了韩苍一眼,也不敢劳烦韩苍帮他,只得慢慢把自己的衣服给撩起来。然后小心地自己躺下,快接触到床的时候,他还用力一转,这才趴下。
“好了。”周泽时把脸埋在枕头里,说道。他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韩苍走过去。看了看,又仔细地检查,道:“明天我弄一些药粉过来给你,擦了这些药粉,好的更快一些。”
军中常用带的是金疮药,他最是懂这个。之所以要看周泽时的伤,只是为了确定哪一个金疮药好一些罢了。
“好的。谢谢韩先生。”周泽时说道。他其实并不想那么好起来。好起来之后,就享受不到钟离善的关怀,也享受不到钟离善的喂饭,享受不到两个小包子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又不敢违背韩苍的好意。
若是让韩苍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的伤好了之后,肯定被韩苍再打。
而且。若是善善知道自己这龌龊的心思,肯定更加讨厌他的。
韩苍出手把周泽时的衣服给弄好。
他刚才看周泽时磨磨蹭蹭的,又想着这人救了自己的两个宝贝徒弟,所以才会如此好心。
要不然,他一介大将军怎么可能干这事。
韩苍出来后。对钟离善他们点点头,说:“我到下面买些药财,你们进去吧。”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下面一楼有进中药的,也省得他去找了。
“师父,你还有钱吗?”钟离善问道。昨天她师父和师母出去,她给了些钱,但是怕他们用光了。
“还有的。”韩苍说道。
用徒弟的钱真不好。
不过他们在这里只是呆一个月,也没个心思赚钱,只得厚着脸皮花徒弟的钱了。
等他们两个出了空间,他再把钱还给善善。
“叔叔。”桂圆得到允许,立马就跑进去了。
此时,周泽时已经自己坐好了。
“桂圆,来。”周泽时招呼桂圆道。这个孩子跟他亲一些,火龙果则对他有防备。
他有些无奈,但是也知道自己急不了。
桂圆就跑过去,麻溜地上了周泽时的床,坐在他的床边。
“桂圆,昨晚有没有做噩梦?”周泽时摸了摸桂圆的头,问道。
钟离善见周泽时的手还能动,撇了撇嘴,这厮,明明自己能吃饭,反而要她喂!
桂圆摇摇头,小手小心地碰一下周泽时腰测的肉,然后快速地收回来,问:“叔叔,你的伤真的不痛了?”
昨天那两把刀太可怕了。
“不痛了。好的。”周泽时笑道。
这时,火龙果也过去了。
周梓灵去洗水果。
钟离善只得坐在病房里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周泽时聊了火热。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一个清冷的人,此刻,笑的那么地温暖。
周泽时,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质问(三更)
“主子,我们的人查到了。”黎中吃过晚饭,替换了钟离善的班,一进来,就开始说道。
“查到了?是谁?”周泽时淡淡地说道。还有谁敢在他的头顶上动土?
这一次,明显是冲着他的两个小宝贝过来的,若是他反应的快,他跟他的两个小宝贝早就阴阳相隔了。
黎中看周泽时的脸色,一时有些迟疑。
“说吧,不碍事。”周泽时说道,不管是谁,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黎中凑近周泽时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周泽时一下子就僵住了,良久,才回过神了,哑着嗓子问道:“可有证据?”
“有。”黎中点头,然后把旁边的文件袋给递给周泽时。
周泽时接过来一看,颤抖着双手,深呼吸一口气,才把那文件袋给打开。
周泽时开始细细地看了起来了,脸上看不出神色。
薄薄的几张纸,却是周泽时的心如冬日的寒冰。
“主子,现在怎么办?”黎中问道,他拿不定主意。
“让我好好想想。”半晌,周泽时才说道。
他能怎么办?
“是。”黎中说道。
周泽时动手把那一些证据给收好,递给黎中,道:“你把证据给收好,回头我再找你要。”
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让钟离善看到,要不然,他怕依着钟离善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好。”黎中点头,说道。
他也知道若是里面的东西泄漏了,他家主子不仅会被逐出周家,而且,整个周家的脸面都没有了。
周泽时挥挥手,让黎中出去,然后慢慢地躺下。
怎么会是她?
周泽时的心无比地痛,这痛比昨天为两个孩子挡刀还痛。
心里怀着事。第二天,钟离善只看到周泽时眼底青黑的一片。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痛的睡不着?”钟离善关心问。要不是他救了她的孩子,她才不会问他呢。
“嗯,有些痛。”周泽时笑了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等会吃完早餐后,我帮你洒些药粉,我师父研制的,这药粉好着呢。”钟离善说道。
他家师父的药粉能不好吗?
之前的痛痒粉,让那些贼人痛痒的不敢再来,而那追踪粉,则是在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知道了朱德生的位置。
他们能那么快就得到那个簪子,全靠了这追踪粉。
周泽时点了点头,但是情绪并不高。
钟离善有些不高兴了。她师父那么费力弄来的药粉,这个周泽时居然不领情,但是一想到周泽时昨晚痛的睡不着,这才没有精神搭理她,所以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早上是肉粥和包子。
钟离善小心地喂周泽时吃了之后。就想扒开周泽时的衣服,替他上药。
周泽时往后缩一缩。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钟离善把手放开,轻怒道。
不就是上药吗?搞得像她想要了他的贞洁一样。
送给她她还不要呢。
“不是。”周泽时的脸忽然有些微红,而后咳了一下,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早知道早上不喝那么多说了,早上黎中才带他去方便过,现在。那么快又要去方便了。
而且,是在他的心上人面前。
这多不好意思。
“去就去呗,你脸红什么?”钟离善笑道。
“你扶我去,我还走不了那么长的路。”周泽时的脸更加地给,尴尬地说道。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份上,这太不好意思了。早知道他不让黎中回去了。
“来。我扶着你。”钟离善没有扭捏。伸手去抱住周泽时的胳膊,小心地把他扶了下来。
钟离善的手刚碰到周泽时时,周泽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僵硬了,心也跳的飞快,好一会。才缓过来。
钟离善还以为有什么不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周泽时的脸更红,低声说道:“没事,就是久不动,身子有些麻罢了。”
“哦。”钟离善应道,然后等周泽时穿好拖鞋,扶着他就到了洗手间前。
“你自己进去没有问题吧?”这时候,钟离善才觉得尴尬了。
她历经两世,除了抱自己的儿子去厕所外,还没有扶着一个成年男子到厕所呢?
“没,没问题了。”周泽时应道。他其实是想让钟离善扶他进去,但是又怕吓跑钟离善,便点头道。
“那好,那你慢慢进去。我在外面等你。”钟离善咳了一下,低声说道。
周泽时点点头,慢慢地扶着门就走去了。
周泽时转身,把门掩了掩,又扶着墙壁走到马桶那里。
钟离善在外面只听到一阵水声,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脸有些热。
她摸着自己的脸,心里想道,又不是做什么?怎么会就脸约了呢。
钟离善把手放下,走远一些。
过了一会,就听到放水声,然后听到洗手声。
钟离善又等了一会,门找开了,周泽时扶着门走了出来。
钟离善此时也顾不得害羞,走过去,扶着周泽时。
钟离善慢慢地把周泽时扶到了床上,然后又扶他躺下。
周泽时趴好,低声对钟离善说道:“来吧。”
钟离善眼角抽了抽,怎么那么像那啥一样?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小心地把周泽时的衣服给撩起来。
印入眼帘的是两道长长的,狰狞的伤痕。
钟离善一时没有动作。
“吓着你了?”周泽时就想转过身,侧面对着钟离善。
“别,没事。我只是想不到那伤那么深,你当时肯定很痛。”钟离善见周泽时试图翻过来,急忙按住周泽时的肩膀。
“不痛的。”周泽时苦涩地说道。这痛怎么比的上当年钟离善的痛?
“你当年,痛不痛?”周泽时问道。
当年他失去了理智,而且,还中了药。发了狂,事后,他想起这一件事,只记得钟离善低低的哭泣声。
当时。钟离善想必是绝望到了极点,挣扎无果之后,只得低低地哭泣。
钟离善拿药瓶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了,周泽时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噩梦。
不过,一会,她就恢复正常了,当年的事过了那么久,她只记得恐惧,但是细节却是想不起来。
“那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钟离善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打开瓶子的盖,把那些药粉一点点地洒在周泽时的背上。
“嘶。”那药粉刚一洒上去,周泽时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后来,紧紧咬住下唇。这才没有继续呻吟出声。
这韩先生,到底给他弄的是什么药粉啊,怎么洒到伤口后,那么地痛。
钟离善听到周泽时的呻吟,洒药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问道:“很痛?”
她没有试过这药,也不知道药效及反应怎么样。不过,师父出的药,那必属精品。
“不痛,你继续弄吧。”周泽时极力忍住那如火燎一样子痛,平息自己话里的颤抖声,说道。
“痛就忍着些。我师父的药很好的。”钟离善叮嘱道。然后手开始不停地动作。
既然痛,那就早痛早完事。
周泽时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这才再次呻吟出声。
仿佛如一辈子那样,周泽时才听到钟离善道:“好了。”
周泽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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