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慎言真的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她早就想替慎言出头来着,却一直不敢,此刻当然更不敢。所以只能默默无闻的退到一边,无论慎言多么的委屈。
苏净薇站起来,“安先生,有些事情我们谈谈好吗?”
两人出去后,苏净薇轻轻的扶着腰,脸上缀满温柔,即将为人母,自然更添了一层光辉。“我也不多说废话,安先生,我想请你离开慎言。”
安嘉禾不怒反笑,“苏小姐,我没听错。你确定这是你说的?”
“你不爱慎言,为何不放了她,如今路析疑已娶了我,他们自然没了可能,现在你和慎言分开,慎言不会再回去找路析疑,你也无需担心丢了面子。”
安嘉禾性子沉如水,脸色淡淡没表情,“感情这回事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苏小姐何不担心自己,就我所知,你们除了一纸婚姻一个孩子,好像没什么感情基础,而且这段婚姻还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苏净薇脸色立马煞白,安嘉禾看她那样子就觉得厌烦,这女人她和路析疑合该绝配。苏净薇和路析疑那些过去他派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苏净薇这人并不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柔弱。
她算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至少在对待感情上,她比慎言强了不知十倍,当然,她这本事也得分清人,看是对谁动手,譬如他安嘉禾,就不会吃她这一套。
她将垂涎已久的路析疑推倒在了床上,回头还能向慎言哭诉,这样的女人太值得提防了,可慎言就是相信她,将她当成自己的知心朋友,她成功的骗了慎言,骗了心绪早已乱了并再也不期待爱情的路析疑,可她骗不了他,更骗不了自己。
既然她喜欢自欺欺人,那她就自欺欺人个够。
“你用怎样的手段得到路析疑我不管,我只希望慎言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苏小姐,这个你会答应我的是?”
他虽然微微笑着,但苏净薇觉得此刻的安嘉禾才是最恐怖的人。
他居然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
第三十八章
过完年,天气已经回暖,才正月初几,气温达到了二十几度,温室效应害死人,偶尔穿件外套都觉得热。她被老同学叫出去玩,偶尔还去爬爬山,爬山很辛苦,走到半路就想放弃,完全承受不了的时候又想想梅花香自苦寒来,也就能走下去。同行中有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处处照顾于她,慎言笑容如夏日菡萏。拒绝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然后毅然抛却他走在后头。
男人并没气馁,紧随其步,斗志无穷,几次三番的约她,慎言见人家锲而不舍,心下叹息,这让安嘉禾知道,只怕又会成为他嘲笑她的笑柄。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会是笑柄。
生活便是平湖微澜,偶尔会有点小摩擦。男人偶尔约她,慎言微感动于他的执着,却又烦闷他总听不进她说的话,最后还是安嘉禾亲自出面将那人吓退。那男人虽然输了,但临走时的那句话让安嘉禾成功的黑了脸。
那男人说:如你这般风中残烛的年纪,霸占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简直癞蛤蟆吃天鹅肉。
安嘉禾哪受得了这等气,本来心胸就不宽阔,心里便不服气,暗想既然他敢说出这样的话,就该有能力承受别人不敢接受的后果,从此以后,那男人在这城市再也找不到工作,慎言甚至都不知道他最终辗转到了哪座城市,但永远记得了得罪安嘉禾的下场。
那男人离开s市时瘸了一条腿。得罪安嘉禾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当时慎言为他担心过,但显然担心无益,也求过安嘉禾,叫他放人家一马,安嘉禾什么人啊,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安嘉禾,偶尔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比比自己的身材,毫不避讳慎言的存在,偶尔还会问我真的老了吗这样的话,慎言从不知道安嘉禾原来也会患得患失。
正月过完,慎言便很少看到安嘉禾了,一天到晚几乎忙得不见人影,慎言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她不问,他亦不说,若不是偶尔从肖丞惟那里听到一些他的事迹,他定然以为他抛弃她了。
听李美佳说肖丞惟在追她,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在骚扰她,李美佳不喜欢这玩世不恭的男人,而她也不认为肖丞惟是长情的男人,会受尽冷眼不辞劳苦的追,只是还没弄上手罢了。
慎言第一次外出摄影,地点是贵州,虽然目的是去鼓采风,最后她却爬了很多山去过很多寨,九万大山雷公山,山山山路十八弯,春雨延绵的季节,山林间雨雾蒙蒙,路陡且湿又滑,走起路来都嫌害怕,她坐着车,俯瞰山林侗寨,山路盘旋,路面湿滑,随时都可能翻车,但她不怕死,她熟知这些开车的船长的本事。
好的舵手出自山林,她看过一期探索发现,那一期的主题叫叫一苇渡江,很气势磅礴的名字,慎言看的触目心惊。渡江人单就一个人赤脚踩在一根竹竿上,又一根竹竿划水,无论水流多么湍急洪水多么吓人,他掌控着手中脚下的竹,操控自如,唱着山民们才懂的山歌。
那是绝技,但愿不会成为绝响。赤水河畔,希望这样的舵手继续存在。她慕名而去赤水,回来时不免有些失望。
在寨子里呆了好几天,热情好客的乡民变着花样给她们做好吃的,她有幸吃到了腌过的松鼠猪肉,也吃米醋浇过的生猪血,同事说这东西味道不错,在她去之前,她觉得这能有什么好吃的,光想想事物是生的她就觉得很多虫子在骨头里爬,爬的她鸡皮疙瘩顿起。到了这边,敌不过乡民的热情,最终还是吃了,味道没有想象的差,但她终究不敢多吃。
和她同去的姑娘一直在撰写文章,语言华丽,穷山恶水也能写成仙境,慎言一度质疑她的眼光,姑娘白了她一眼,笑嘻嘻的说她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少数民族都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支起架子,燃起篝火,整村的乡民围着篝火起舞,铃铛声悠扬,音乐下里巴人,胜在淳朴可人。
斗牛也是个精彩的节目,乡民们都乐于展示,欧老家的大水牛身强力壮,成为比赛的冠军,于是当场就有人用四万块买下了那头斗志昂扬的母牛。
从贵州回来,那些精彩刺激的过往还没散尽,外出探访让她快乐,她乐此不疲的出任务,她有过硬的摄影技术,任务一期比一期完成的出色,渐渐的,在摄影界她有了小名气,再然后她不满足了,自己开始撰稿。笔下的东西一旦发乎情,那便成了活的文字,字迹徜徉山水,山水成了活的灵魂,慎言都不知道,因为她的相机她的笔,会带动公司庞大的经济效益。
她渐而被重用,易捷赞她字里行间自由奔放隽永,并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慎言想了会儿便神游天外,答案胸间早有沟壑,她能拍出自由写出奔放,那是因为那些都是她曾经渴慕的。人对某种东西有过狂热的追求,一旦有机会获得,那她就会千方百计的做好,渴求至臻完美。
她成名的时间只用了一年,她的画作也因她的名气价格节节攀升,名利来的如此容易,她有些无所适从,有时候彷然失措,不知路在何方,瞿颖笑过她愚,失也彷徨,得也彷徨,慎言冷哼哼的回答,“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少年天才反而一无所成。”
这一年里,安嘉禾和蒋氏的斗争还未尘埃落定,这一场商战打了好几年,谁也无法彻底扳倒对方,安嘉禾曾和她说蒋敬恒是他这辈子唯一值得敬重的对手,所以慎言偶尔会看到这两人一起喝酒。
男人间的友谊真奇怪,作为一个女人,她表示看不懂。
安嘉禾摸摸她的小脑袋,“英雄惜英雄这你总懂了。”
即便是英雄,即便是朋友,两人的战争却从未停止,战争一直在持续,一直在升温,代表的利益集团不同,就不能怪乎对方手段,心狠手辣或是温缓和平,而近期蒋敬恒不知又支了什么怪招,安嘉禾忙得喘不过气来。
许久未见安嘉禾,工作的关系,她倒未觉得久,从玉龙雪山回来,慎言听到了个霹雳:瞿颖要结婚了。
一般人结婚对慎言没这么大的震撼,可此时的对象是瞿颖童鞋啊,这瞿颖不是还没男朋友么,哪来的对象可结婚。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乔傅,s市司法局局长的大公子,这人花名远扬,浪荡成性,慎言打心底排斥这个人,当年读大学,她们大一,清纯可人,他研一,身边狂蜂浪蝶成群飞舞,一个小心就处理不来,常常见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她们两还近距离嗤笑过他呢,大骂种马人渣什么的,从此之后,从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瞿颖怎么就答应和这样的人结婚了呢。
她劝说瞿颖,说婚姻不同儿戏,尤其对象还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瞿颖苦笑,无奈之下只得说自己迟早会结婚,而她们这类所谓的有钱人必定嫁门当户对的男人,这个圈子里还有什么好人呢,瞿颖只好破罐子破摔。嫁谁不是嫁。
更重要的缘由,是瞿颖那肝癌晚期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现在一直唠叨她的婚事,说不看着她结婚不看着有人帮衬着他他走的不放心,瞿颖无法,只得顺从了父亲的意愿。瞿子泛早就看中了乔傅,并一直觉得乔傅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人。
瞿颖以为乔傅不会同意,谁知这人竟出人意料的说要娶她,她看他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样子,恨得直牙痒痒,恨不得从他的唇角咬下一片肉,看他还能笑得出来。
“瞿颖,乔傅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这人是花花公子,太……太他妈浪荡了。”这好好的一女孩儿要摊上这么一个人,后半辈子还不得哀怨死。
瞿颖不说话。
慎言气不打一处来,“你说门当户对就门当户对,找个德性比他好一点的难道不成?乔傅你是什么东西。”慎言愤愤。
“谁说我不是东西,蒋美人,在背后说自己朋友未来老公诸多不是是要折寿的哦。”
我管你他妈的折寿,慎言正想骂回去,惊见那乔帅哥竟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搂着个大美人,慎言蹙了蹙眉,“乔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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