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想离开他吗?很久很久了,安嘉禾都不知道挫败是啥滋味,这些年来,金钱,权利,美人,于他来说,多么的唾手可得,唾手可得到他压根儿不想去珍视珍惜,然而一个不起眼的蒋慎言,却将他的心彻底的管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蒋慎言的魅力从何而来,她几乎没做过几件让他舒心的事,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沦陷。
安嘉禾拿着链子,手紧了紧,下次见到她,一定要掐死她,看她还敢任意胡为。
“老板,这条链子那女孩当了多少钱?”安嘉禾用泰语和老板交流。
当铺老板眯着小米大的眼睛,“女孩?什么女孩?这条链子是这城里出了名的混混儿萨那尔拿来当的,当了三十万泰铢。”老板是个行家,知道这条项链究竟值多少,没有个十来万人民币根本碰都别想碰,但他这小门小户的当铺能拿出这么多钱让人存疑,事实上,他当下这条项链只用了十万泰铢,那小混混儿也知道这是个值钱的玩意儿,偏要钱要的紧,咬咬牙也就当下了。
项链究竟值多少钱只有安嘉禾和他的团队知道,那根本连个零头都不到,三十万泰铢,折合六万人民币,这老板还算厚道,“不是女孩儿?高高瘦瘦,胸前挂着相机的女孩儿?”
老板摇头一笑,“小兄弟,别猜了,肯定是你女朋友被抢了,不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流落到了我这儿来,萨那尔那个人啊,是城里出了名的地痞无赖,雁过拔毛。”老板摇摇头,“他从我这儿当了三十万泰铢,小兄弟,东西虽然是你女朋友的,可我这做小本买卖的也不能吃亏是不是,你看这样好了,三十万泰铢,我原物奉还,如何?”
安嘉禾现在可不管多少钱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慎言,不欲与老板为难,吩咐孙立阳,叫他尽快将此事办理妥当。
安嘉禾派人将那从慎言抢走项链的地痞绑来,将他绑在凳子上,安嘉禾手一抓,揪起他的衣领,拿出链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吗,“认识这条项链吗?”
地痞睁大了眼睛,见安嘉禾凶神恶煞的要吃了人似的,吞了吞口水,“认……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若不是他急于用钱,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廉价卖掉。
安嘉禾吸了口烟,在轻轻的吐出,装模作样的样子比他更像地痞无赖,手掐着他的脖子,“那你说,那个女孩哪儿去了?”
“我……我不知道。”地痞看着他的手游移,看着他的手掐上他的脖子,吓得他半死,战战兢兢,脑袋被安嘉禾的手掐着挺的刚直。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加重了一丝力道。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求求你了,要不钱我还给你,您放了我。”
“不知道?”安嘉禾眉一挑,再反问一声,手指轻轻用力一捏,他当然不会将人给弄死了,只想让人难受而已,当特种兵那么多年,他下手很谨慎的,果然,那地痞哭的哭爹喊娘,直呼再也不敢抢东西了,但始终不说出慎言在什么地方。
安嘉禾松了力道,地痞立马停止了哭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项链上散发着清冷光辉的象牙吊坠。
安嘉禾面色沉如水,对刚才抓地痞来的铁塔般的汉子说道:“陈广,给我好好伺候他,等他想出来慎言在哪为止。”
地痞又是一番求饶,安嘉禾不管事,陈广只懂中文,萨那尔用泰文求饶,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陈广人很凶,脸上一道疤,眼睛一眯,肌肉一纠结,够吓破人胆,出手更是没轻没重的,小地痞受了不少活罪,但硬气的始终不说出慎言所在地方,牙关紧咬,不招就是不招。
安嘉禾再次入房的时候,萨那尔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不得不敬重他是一条汉子。
左阳日的手下居然有这么硬骨头的小混混……安嘉禾站在百叶窗前,叹了口气,这世上居然有他安嘉禾问不出来的事情,亚热带的绿色植物散发着幽幽清香,窜入鼻息,“萨那尔,你告诉我,蒋老爷子给了左阳日什么好处?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不再为难你,我更欠你一个人情,我想你也从左阳日他们那里得知我就是安嘉禾了,安嘉禾是怎样的人,你该清楚,也该相信。”
小混混一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安嘉禾,他……他知道了,他知道他是左阳日的手下,知道那位来自中国的老头儿与他们有关……他昂着头,“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谁知道那些高层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他这条命还得留着回去照顾他那生病的老娘呢,所以他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谁知道安嘉禾是怎样的人,谁知道他说出来后会不会一枪被打死。
安嘉禾冷哼,“既然如此铁骨铮铮,又为何为那些亡命之徒卖命?”
“你们有钱人怎么知道穷人生活的艰辛。”小混混撇过头去,想起一些往事,心里难受,声音哽咽。
百叶窗下的绿色植物莹绿的可爱,露珠点点滴落,缠绕的藤蔓仿佛长了手一般,勇猛的向上攀爬……
安嘉禾低叹了一声,慎言现在应该没啥危险,看起来蒋老爷子还没动用慎言这最后一招棋,若慎言真被抓了,现在肯定被对方悬城门之外,枭首示众,杀鸡儆猴了。
蒋老爷子不是擅长引蛇出洞吗?既然他喜欢,那他引给他看。
这时陆汀打来电话,说有慎言的消息了,陆汀是当初安嘉禾囚禁慎言时照看慎言的那群人的老大,他是认识慎言的。今早上,他在郊区意外看到个和慎言背影相似的人,悄悄跟上去后,那个人果然是慎言,不过她身后除了他,还有人在跟踪,走路很轻柔,身形很隐蔽。
“她现在哪里?你将她带回,要小心点,蒋老爷子的人恐怕也要出手了。”安嘉禾对蒋老爷子的做法已经了若指掌,心里透亮也就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最多拿起多年不曾放下的枪支。
他的枪法依旧百步穿杨。
“慎言小姐……上山了,蒋老爷子……派去……也在跟着,我看到的就有……慎言……看上去兴致……的,为了……为了拍罂粟花。”山上的信号似有若无,安嘉禾只能影影绰绰的听到。
安嘉禾一听,咬牙切齿,“那女人为了事业果然连命都不要,死女人,她就不知道亚热带湿热的环境是毒菌毒蛇猛兽的繁殖繁衍的温床吗,一个人也敢来此做挑衅,简直不要命了。”他气得直哼哼,“陆汀,给我好好盯紧她们,我很快就来。”
安嘉禾抓起萨那尔,说了座山的名字,叫他快点带路,并承诺只要他带他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就让他一辈子过得高枕无忧,萨那尔一听,忙不迭的爬起身,跟在他身后为他指路。没会儿就到了山脚,眼前是崎岖的山,没修公路,车子是进不去了,安嘉禾弃车往上爬,他体力很好,走路如疾驰如飞奔,他就恨不得能穿越手机,顺着信号来到她身边将他带回去。
关山难越,走着走着吃力了。
山上的信号很不好,他一度与陆汀失去了联系,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找路并不容易,稍一走错就南辕北辙,所以每走一步他都是极为小心的。穿越丛林的路上,他已想好怎么处罚慎言这不要命的女人了,至少要把她吊起来打一顿,然后关个十天半个月。
可当他看到慎言被眼里有幽幽绿光舌头里吐出红红的信子的毒蛇的时候,他心软了。
这已经是慎言第三次碰到蛇了,第一二次都被陆汀解决,但这第三次,却是最危险的一次,据她不到两米,虎视眈眈着她的蛇是一条竹叶青……看到安嘉禾,她心底雀跃……
安嘉禾看清了形势,掌握了力道,扔出小刀,戳中了蛇的七寸,将其钉在树上。
慎言冲过去,抱着他的腰:“安嘉禾……”这厢神经一放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嘉禾眼睛沉郁眼色难看,见她哭,眼底闪过怜惜,可又恨她不将自己安危当回事,一意孤行,当下板着一张祖母脸,疾言厉色,“蒋慎言,你长本事了啊你,你到底要人多不省心啊你,这样危险地地方是你一个人能来的吗?”
慎言心里有更大的委屈,安嘉禾他有什么理由凶她,眼睛哭的红红的,赌气的说道:“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还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我来什么地方与你何干?死了不是更好吗?”
安嘉禾的那点脾气又被她给蹭蹭蹭的激发出来了,掐死她,省得他担心,省得他晚上睡不着觉,转念想想,蒋慎言这妞是不是吃醋了,想到这种可能,让自己先开心了一把,安嘉禾笑道:“蒋慎言,你发癔症了你,我哪有要结婚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这几天我没在国内,是因为我去欧洲洽商去了,孙立阳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你还冤枉我说结什么婚?”
慎言哼哼冷笑:“冤枉你?你以为这世上的事情都能空穴来风,我来泰国前,蒋心怡那二货已经信誓旦旦的告诫我,说你们要结婚了,叫我别去打扰你们,我打你电话你不接,什么孙立阳接的,什么解释清楚了,我和孙立阳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解释?还有就是,你难道就没有手机,你难道就只有一个号码?凭什么你连你的号码都不告诉我?存心给我难堪是吗?”
安嘉禾目瞪口呆无话可说,这女人质问的技术一流啊,不过,自己那号码不告诉她是不应该,“你难道就不知道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要和蒋心怡结婚啊,说你脑子发癔症你还不信。以后你别听人瞎说。”
慎言又恩哼了一声。“你就狡辩就狡辩……”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安嘉禾一声冷哼,他伸手如光速,从腰间拔出枪支,一个转身就朝放枪处打了一枪,整个拔枪发射只用了一秒钟。
只听一声闷哼,有人倒地,子弹正中眉心。
安嘉禾出手,子弹例无虚发。
两方已经作战成一团,安嘉禾抱着慎言就势一滚,逃离战火重灾区。慎言被这阵势吓蒙了,安嘉禾将其一抱,放在一米处的岩石下头,“别探头,过会儿我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可你的腿……”慎言急急喊他,他的腿被刚才那一枪打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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