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怀里揣着一把剪刀,以她妈妈生病为由,到县城去过一次,找老瘦猴算账,可是大街小巷,人山人海,到那里去寻老瘦猴去?饿得她面黄肌瘦,累得她疲惫不堪,又回到家里,叹了一口气,“唉,讨人便宜,吃天亏,老瘦猴会遭到报应的。”她还用大柱子说大鼓书里的话来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机会吧。”
那一阶段,他度日如年,汗水洒在田头,泪水湿了自己的枕头。那一阶段,她流了多少泪,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枕头皮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有一股咸味。她的手帕,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泪迹斑斑。在盼着二柱子归来,又担心二柱子归来的矛盾心情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二柱子探家,她把这个事情逐渐的淡忘了,沉浸在久别胜新婚的男欢女爱之中。
有几次她也曾想,把这个事情,对二柱子竹筒倒豆子,一吐为快,可是看到二柱子那种天真,那种纯情,她不忍心伤害他心爱的二柱子,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吧,太残酷了。可是在没有找到适当时机的时候,却闹出了马长看病,检查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怀孕的事情,她陷入了完全被动的状态之中,自己无法向二柱子解释清楚,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就摔死一条蛇,横竖都这么长的天了,打死我也不说。
和二柱子离婚后,她也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人,要不是她的妈妈今天这么不要脸的打她,这么没有情面的骂她,她会把这颗打碎的门牙永远的咽在肚里。
农村妇女的命远啊,只有天知道。
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章:嫦娥被强暴
开始,老瘦猴以为是老相好的破烂货在唱歌,心里暗暗骂道:“这么老了,还什么郎呀妹呀的,装什么嫩?这个老婊子,看把你韵的,这么自在呀。老子一年不给你送钱,你就不让我进身,你卖呀又不光明正大的卖,偷偷摸摸的卖,又不明码标价,给你多了,我给不起,我一个拾破烂的,草鱼头能够有多少血呀;给的少了,你不高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的脸上就成了火车的边组站了。再过几年,你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不能够养不能够下的,也就是过个隐。”
他竖起耳朵,再仔细一听,不是。听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声音好听,像是砀山的酥梨一样,掉在地上,连个梨核都找不到。这年龄大了,当时的狸猫赛如虎,去毛的凤凰不如鸡哟,她声音像一面破锣,沙哑的很,像是汽车急刹车时擦地的声音,她要是还有年轻时候的嗓吧,还不早参加那些唱黄色小调的歌舞团,还愿意跟我俩好,做你美梦吧,瘦猴,自古以来都是好货不便宜,便宜没有好货的。我和破烂货俩好,是一个想钱花,一个想“窝”钻,是瘸驴配个破口袋,弯刀配个瓢切菜。
不是破烂货,那是谁呢?听这声音翠生生的,掉地都能够跌碎了,软绵绵的,掉地又能够弹起来。哟,我想起来了,还能是破烂货的闺女,嫦娥回娘家来了吗?他悄悄的把门推开一条缝,斜着眼朝里面看,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他又不敢推开太大的缝,他怕破烂货的丈夫王木墩在家,不管怎么说,老瘦猴和破烂货是做狗苟蝇营的事情,见不得阳光的。王木墩,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来了,王木墩就知趣的躲开了。但是,有时侯六劲上来了,拿起刀就是刀,抡起棍就是棍,把入侵者打得落花流水。老瘦猴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他不敢贸然行事。
嫦娥还是从小的时候,破烂货带在城里玩过,他见过。他想,要是王木墩在家,嫦娥她不会唱这些思郎想郎的小调,她既然唱了,就说明王木墩不在家。于是他的胆子就大了,大大方方的推开门。
“郑二花在家吗?”
嫦娥的歌声嘎然而止。
“你找我妈的是吧,她赶集去了,你是——”?
老瘦猴脸上堆着笑说,“我是城里的你赵叔(他的名字叫赵大棒)呀,”嫦娥一愣怔,莫非就是我妈经常提起城里那个拾破烂的老瘦猴,心里一阵反感。
老瘦猴说,“我如果没有认错的话,你就是郑二花的千斤小姐,嫦娥是吧,你妈在我面前经常说起你。”
嫦娥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十分的搭理他。
“嫦娥,你不认识我了,从小的时候呀,你妈带你到城里玩,我还给你买过花卡子,蝴蝶结,还买过油条给你吃,你都忘了。”
说着,老瘦猴围着嫦娥转起了圈,嘴里不停的砸吧着,“哎呀呀,哎呀呀,真是姑娘十八一朵花,眉毛弯弯眼睛大。红红的嘴唇雪白牙,粉色小脸赛晚霞。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闺女长的怎么这么俊呢。越变越俊俏了,活脱脱就是当年唱头上‘梳着一个鱼鳞辫’的郑二花么。”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年轻时候的郑二花,也许老来俏在他面前吹嘘过。
嫦娥听了,一阵恶心,说,“我妈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这话意思是叫他快走,不要在这里罗嗦了。
“你妈妈不在家,你爹呢?”
“他下湖做活去了”。嫦娥不冷不热地回答。放下正在纳着的鞋底,捻起了线来,望也不望他一眼。那线陀螺带着风声,嗡嗡直转。
老瘦猴悄悄地走进嫦娥,两只贼眼在嫦娥身上直打晃,最后落在嫦娥那高低不平的胸脯前,虽然被棉衣紧紧的裹着,仍然像满园春色关不住的“红杏”,在烁烁的燃烧着。老来俏那一对干瘪的乳房在他面前出现,每次都是兴冲冲的脱掉裤子,垂头丧气的穿上裤子,都是靠老来俏用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方法来给他解决问题。
“大棒呀,你想想我的从前,老娘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红遍苏北半个天的红人,他们迷我主要有三条,一是我的头上的一对大辫子,二是我的脸上的一对小酒窝,三是我的胸前的一对肉疙瘩,那可是人见人爱。1958年我20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从河堤上走过,那一条河堤上的人都饿得东倒西歪,没精打采的,叫号的声音都稀稀拉拉的,像是冷不丁的几滴雨,看到我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像是久旱的禾苗遇到雨水一样,拔节抽穗,一片欢腾,呕声一片,此起彼伏有好几里路长。这样的女人许多人都没有捞到,如今就在你的身底下。”
“到了1964年,老娘我都26岁了,我路过一块田地边,一个生产队的人都在那里人拉耙,一看到我,那些人都像钉子一样订在那里,队长说,‘怎么会事情,怎么都不走了?’一个小伙子说,‘队长你看,那路上那个女的,’队长说,‘女的,有什么好看的,世上人除了男人都是女人,’小伙子说,‘不是的,这个女人俊’,队长抬头一看说,‘我的乖乖,这样的女人要是做我的老婆,我不穿棉袄也能过冬,我那死去的二弟呀,要是有这样的女人看着,大概不会被饿死的,怨不得你们不愿意走了。?”
“”
靠着这些语言刺激,于是老瘦猴就怀里抱着一个干瘪的老来俏,心里出现年轻时候郑二花丰满的幻影,一次一次的满足着他的兽欲。今天幻影变成了现实,以前那是一块“画”出来的“饼,”如今那是一块可触可摸的饼,饼里裹着糖,流着蜜,以前她指着给他看的是云里雾里的一棵“梅树,”如今那棵“梅树”就在眼前,绿茵摇曳,硕果满枝。老瘦猴咽着吐沫,流着口水,欲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饿虎扑食似地向嫦娥扑来。
嫦娥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她防不胜防,“猴子叔,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我是你朋友的闺女,我喊你叔叔,你要是有闺女也是像我这样大了,你怎么能够这样,滚滚。”
老瘦猴掐住嫦娥的脖子,把线陀螺塞住她的嘴,硬是将嫦娥糟蹋了,边糟蹋还边说“宁吃天上四两,不吃地上一斤。我终于尝到当年郑二花的味道了,二花,二花,还真的像你说得一样,好爽,好爽呀。我以前玩的都是不生蛋的鸡,今天我就是要玩一个能够生蛋的鸡,这说不定呀,你还能够给我留个种,我瘦猴还不知道我的种,能够出一棵什么样的苗?”
嫦娥虽然拼命反抗,但小鸡哪是老鹰的对手。
糟蹋过后,老瘦猴扬长而去,外边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把老瘦猴罪恶的足迹掩盖了。西北风尖厉的叫着,像是一个女人的痛苦的呻吟,嫦娥一个人在家哭了半天。没有等到她妈妈回来,就回了婆家,在村头碰到了她的父亲,他父亲说,“等吃了饭再走吧,这么大的雪,你到哪里去呀?”嫦娥也没有搭理。
第九卷:破鞋 第六十五回:是谁强奸了嫦娥?
嫦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到家里,她妈妈审了她三天。
“说,这孩子到底是谁了,是不是那个把领带当裤带勒的大柱子的,伤风败俗的东西,二柱子才走二年你就熬不住了,妈妈我守到二十八岁才嫁给你爹,也没有人说个不字,你才二十岁,刚出蛋壳的孩子,什么花花肠子都有。”
老来俏真是不知羞耻二个字怎么写?自己一身毛,说人是妖怪,自己说人话不干人事,还好意思自吹自擂,不知羞耻的,到底是妈妈还是闺女?她训起闺女来还是有板有眼的。
嫦娥一声不坑。
“看来,就是大柱子的了,你人长的漂漂亮亮的,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像我年轻时候一样,怎么能看上那个孬种,肯定是他强奸你,如果是的,老娘我去告他”。
“别”。
“怎么?你还护着他是吧,和他搞上感情了是吧,连领带都不会系的人,满嘴里跑舌头,一屁三个慌,没有个正型,他到底那块值得你爱?我年轻的时候,我也追求过人家,可人家那是国家干部,吃粮票的。(她说的是指和四清工作队员的事情,这是她最引为骄傲的事情,在各种场合都提起)不是我说你,你鼠目寸光,你熬几年,等二柱子转业复员了,你的面子上多有光,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