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茹,真要走上离婚一途?为什么轻易放弃婚姻?古人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这——”蓝太太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真的爱着禹文的。
“妈!多说无益!”可茹扭过头去,隐藏住自己的酸楚、哀凄,强装坚强的低语:“从孩子流失的剎那,我们的缘分就已尽了,我的感觉也跟着孩子一起埋藏了!”她情绪激动道。
“可茹!别这样,妈看得出来禹文真的是爱你的,当你在医院的急诊室急救时,你不知道禹文有多吓人,他脸白得毫无血色,听到你危在旦夕时恐惧得全身直打哆嗦。你要知道,一向强硬如他,竟为了害怕失去你而流出泪,你不”
“妈!别说了,什么都别说,算我求你行吗?”可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别再奢求了。
“可茹!肚量大些,原谅禹文一时冲动,孩子虽没有了,可是你们可以重新来过,要几个有几个。”
“妈!我求求你别说了,别逼我,行不行?行不行”可茹控制不住泪水,激动的她,失声打断母亲。
“好好好,你别哭,别哭,妈不说,妈不说,你好好养好身子。”
蓝太太无奈的叹口气,盯着可茹削瘦的脸颊,心疼不已。
可茹只是下意识的玩着被单。
不久,门开了,柏禹文狼狈又憔悴粹的身影映入可茹水汪汪的眼中,两人的视线停驻在对方身上。
“你好点了吧?我给你带了些鸡汤,趁热喝,补补身子,嗯?”柏禹文哑着声低语,有点不知所措的将汤递给岳母。
“我吃不下,我不但吃不下,我更不想吃那亲手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所带来的任何东西。”蓝可茹冷着声音不屑的看着柏禹文。
“可茹!他也是我的儿子呀!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伤心!我也一样啊!他同样是我儿子!”柏禹文低声下气的说着。
“他是你儿子吗?他真的是你儿子吗?你怎能确定他是你的儿子呢?哈!哈!哈!他不是小杂种吗?你不是说他是个小杂种?怎么?小杂种倒变成你的儿子?!”
“可茹!对我公平点!”
“公平?你要求我对你的公平?!笑话!这简直是二十世纪的天大笑话!你竟要求公平?”蓝可茹不顾一切的嘶吼着。
“是你先欺骗我在先、背叛我在后!你和苏常霖的事你作何解释?”
“我没必要解释!我已叫律师办理离婚协议了。”
柏禹文瞬间刷白脸,“何必搞到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以后绝不再红杏出墙,我们没必要离婚。”
他害怕失去她,在她濒临死亡边际时,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了,纵然她曾骗自己曾
“哈”可茹放声嘲笑他,“你不在乎我替你冠上绿帽子了哈哈”她笑出眼泪。
“可茹!”蓝太太惊恐的叫着可茹。
可茹疯了般凄厉的喊:“柏禹文,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辈子恨死你休想我会回到柏家!你休想”
她的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吶喊刺痛了柏禹文,他感到自己浑身血液在逆流,全身绷得疼痛不已,心如刀割、浑身颤悸,挣扎了一下又重重的喘口气。
“你累了,我我不打扰你了!”说完迅速离去,在他转身离去时,一颗晶莹的泪珠自他眼角滑落,只为他明白,他终将失去可茹的心了。
※ ※ ※
“不!我绝不答应离婚!”柏禹文抬起一双想杀人的眼睛,犀利的对着可杰吼,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痛苦。
“对不起!柏大哥,我姊在你家吃的苦已够多了,我不想她继续吃苦下去,请你行行好就签个字吧!”可杰将离婚协议书摊在桌上。
“可茹要离婚的?不!她告诉过我,她告诉过我她是多么爱我的呀!她说的呀!”他不相信可茹竟是这么无情,他不相信。
“没错!我姊曾爱过你,可是,在孩子没有时,她对你的爱便已不再了!我想,柏大哥,是你和姊的缘分尽了吧!”
“不!”他绝望的大声否认,一把抢起协议书将它撕个粉碎,“帮帮我,可杰,帮帮我!我是爱你姊的,相信我!”他哽声的低吼。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太迟?不!不会太迟的”柏禹文仍欲挽回。
“柏大哥,你签不签离婚协议书都是一样的,姊是不会再回柏家去了,她将会生活在某个没有你的角落里,她受的苦已够多了,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为了妈妈,为了一切而我,绝不容许你再伤害她了!别找她了,你无法找到她的。”说完,瞥了一眼咬紧牙根忍住疼痛的柏禹文,便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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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禹企业大楼。
“柏大哥,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有些话我想对你坦白,希望你能拨些时间给我!”苏常霖在可茹失踪的一个礼拜后,想找柏禹文承认他陷害可茹的事了。他夜夜受不了良心的苛责。
在可茹住院那段期间,他几乎可说天天去探望她,而他也发现可茹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他很清楚她心痛她肚里的孩子死了,却也没有怪罪他,只是她的沉默、她的消瘦、她的凄楚却比任何的言语辱骂更教人受不了。
而在他知道她离开柏家后,恍然明白,蓝可茹真心爱的人是柏禹文,却在自己幼稚、天真的想法下被拆散,他已禁不起日日夜夜的良心苛责了,决定告诉禹文一切实情,纵然柏禹文要将他千刀万剐,他也毫不反抗,那是自己罪有应得。
柏禹文放下卷宗抬起头,“坦白?”他不解。
“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实情,而这件事对你和对可茹的清誉都是非常重要的。”他说。
“什么实情?”他疲倦的耙耙原本早显凌乱的发,叹口气,“好吧!你说。”倦极了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等着苏常霖。
“柏大哥,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在我说实话前,请你务必相信我,而且,希望你能有承受的勇气。”他忧心的看着柏禹文略显苍白的脸。
“承受的勇气?”他苦笑的点点头,“还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他自嘲的问着自己。可茹住院不到两星期人便已不知去向,正如可杰说的,他将无法再进入她的生活了。
“柏大哥,真的很对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犯的错,而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洗刷可茹的清白。那一晚你的到来,我指的是你看见可茹赤裸的躺在我床上一事,那是经过安排的,可茹完全是无辜。”他愧疚的无法正视柏禹文震惊莫名的眼。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怀疑的直视苏常霖,“你说经过安排是什么意思?而可茹更是无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情绪失控的暴跳起来冲向苏常霖,有力的双手紧握苏常霖的双肩摇撼着,“你说可茹可茹遭你暗算?你说清楚点,这团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狂暴的吼,全身忍不住扫过一阵悸动,他害怕自己早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害怕他不愿承认的事实害怕他暴怒的吼:“告诉我!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苏常霖歉疚的低垂头,缓缓开口,“其实早在你未发觉我喜欢可茹时我便已无数次的对她表白,而她,也一再的拒绝我的示爱,她总是带着沧桑、凄楚的眸子告诉我,她爱的人是你。而我,始终不愿相信,直到我发现发现每当你一出现,她就容光焕发的深情注视你。我虽嫉妒,可是也没办法改变她,没办法叫她放弃你而来爱我,而就在当时,我也发现你爱着可茹,就连你自己对可茹的感情也尚未觉醒时,我不愿可茹为情所苦!我告诉自己,爱是付出而不是占有,为了帮助你们,我联络瑷琳,我们串通好要激起你的妒意,好让你明白你早爱上可茹,而我们也成功的引起你的嫉妒,却害苦了可茹。”
“你爸爸始终无法接受可茹是你妻子的事实,然后,他找上我,他告诉我,可茹苦不离开柏家,她一辈子也不会幸福,而我爱她,我要她幸福。当时逼她离开柏家投向我的怀抱,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可茹怀孕了,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他哽着声说不下去。
柏禹文如遭电极般的变了脸色,整张脸孔因为不敢置信而异常的扭曲,放在苏常霖肩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紧得连揩关节都泛白,他感到全身血液似乎在逆流、在冻结,冻得令他发冷。他咬紧了牙关,双手紧了又紧,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猛低声悲鸣的低吼,朝着苏常霖送了一拳过去。
“你该死!你该死!你他妈的苏常霖不是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揪起他的衣领,“你害我亲手害死我自己的孩子,你亲手害得我和可茹劳燕分飞,你该死的!”柏禹文痛苦的必须发泄,他恶狠狠的紧抓住苏常霖,声音是紧绷而破碎的,他被这无情的事实打击得快支持不住。
苏常霖的愧疚更深了,喉头有块硬块梗住他,他想开口道歉,挤了老半天还是挤不出一句话,望着脸上没有半丝血色的柏禹文,苏常霖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该死!是不是?!你苏常霖该死!而我柏禹文却更加的该死!是不是?我没有资格要求可茹回来,我更没有资格要求她再爱我!我该死的骂她骂她”他想起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一抹深刻的痛楚飞进眼里,心痛如绞的他想飞奔至可茹身旁,他要要求她的原谅,他必须悲痛的泪水竟渗出他的眼角。
可是,自己上哪找可茹?!可茹离开医院后,自己已足足找了她两个星期了,天哪!谁能帮帮我?谁能帮帮我他的心无声的痛苦吶喊,但,任凭他如何痛苦的低呜、呼唤,也唤不回可茹死去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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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文!回去吧!可茹不在这里。你纵然每天来也将是每天无功而返,放弃吧!可茹如果肯原谅你,早就会原谅你了。”蓝太太劝着柏禹文。
柏禹文只是凄楚而无奈的牵动嘴角笑了,笑容里含着无数的酸楚,无数的悲哀,“是我负了她!是我不信任她,更是我害了她!我不但害了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