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疼得哪里还睡得着,挣扎着唤了桂馥给自己灌了几个汤婆子放到下腹和脚边,咬着牙耐着。
过了不知多久,正觉得万分难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请安声和打帘子的声音,玉莹一怔,难不成宁王回来了?
过了一会,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玉莹刚欲回头,就被宁王一把搂到怀里道:“桂馥她们告诉我你身子不爽,是葵水闹的么?”
玉莹无力的点点头,说道:“妾身从第一次来葵水就有这毛病。”
宁王细看了一番玉莹的脸色,就起身唤了云梅等人进来伺候自己洗漱了,掀了被子上床,将玉莹一把搂到怀里,玉莹正奇怪他怎么不去周侧妃那里,忽觉得他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不由大大翻了个白眼,暗道:“禽兽。”
宁王的手先是滑到玉莹胸前揉捏了两把,又顺着腰线往下滑去,玉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正欲伸手去阻止他,谁知宁王的手滑到自己下腹便停住不动了,过了一会,他的手掌似乎传来一股热力,这热力直达深处,让腹部的冷涨感瞬间缓解了许多,玉莹愕然回头,就见宁王笑着看着自己道:“可好些了?我自小习武,从没想过有一天内力也可以这么用。”见玉莹不语,宁王在玉莹额前亲了一口,温声道:“睡吧。”
玉莹默然半晌,轻声说道:“谢谢你。”
宁王闭着眼睛笑了笑,未再说话。
玉莹心中千头万绪,过了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第二日早上,宁王用完早膳,却似乎并没有出府的打算。
玉莹忍不住问道:“殿下,今日不用上朝吗?”
宁王道:“我传了宫里头擅长千金科的林御医,待他给你把完脉我再走,你每次来葵水都这般疼,想是有些不妥之处,如今趁你年纪小好好调理调理。”
说着笑着看了玉莹一眼,俯到玉莹耳边低声道:“莹莹调养好身子了,好早些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玉莹闻言身子一僵,不自然的把头偏到一边。
宁王见了,还待说话,下人在外面回说两位侧妃过来请安来了。
宁王道:“王妃身子不适,这几日都不必过来请安了,让她们下去吧。”下人应了下去了。
过了一会,果有一位林御医匆匆赶了过来,玉莹忙避到屏风后,桂馥等人搬来椅子让玉莹坐了,玉莹伸出手让林御医诊脉。
林御医一眼望去,只见一截雪白的皓腕从屏风后露了出来,腕上肌肤晶莹润泽,玉葱般的纤指上未施蔻丹,指甲颜色莹润粉嫩,玉指纤纤,柔若无骨。
林御医心中一窒,暗想:怪道都说宁王妃生得绝色,如今单看这一双柔荑,便可知名不虚传了。
正想着,忽余光瞥见正端坐于上首喝茶的宁王,忙收敛心神,伸出手凝神诊起脉来,待两只手都诊完,林御医闭目捋须思虑良久,宁王见状,忍不住出声相询:“可有大碍?”
林御医忙睁开眼说道:“倒无甚大碍,只是王妃体内有一股湿寒之气凝滞不去,盘桓于五脏六腑中,故而影响行经。”
宁王说道:“内子曾在云南居住过十年,可有相关?”
林御医颔首道:“云南湿漳之地,若王妃身子弱年纪小,恐是受不住那湿气,如今湿气相遇寒气,两邪相结,长久以往,恐影响子嗣。”
宁王闻言面色一变,林御医忙又道:“王妃年纪小,且病症尚浅,只需服用几副方子,饮食上好好调养调养,便无大碍了。”
宁王松了一口气,暗骂这些御医惯会虚张声势,想了想又道:“可有既能治病又能助孕的方子?”
林御医思虑片刻,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宁王道:“此方温和妥当,既对应王妃病症,又可助孕,每日早晚各服一剂,若要助孕,同房后加服一剂便是了。”
宁王颔首,令人拿了方子好生抓药,又让林御医写了饮食上的禁忌传至厨房。
待林御医告辞走了,宁王将玉莹搂到怀里说道:“一会下人煎了药端上来,你乖乖的喝了,想必喝个两剂,身上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若懒怠动,就在床上躺着,莫下地走动了。”
玉莹颔首,柔声道:“殿下快走吧,莫误了正事。”宁王点点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起身走了。
玉莹送走宁王,令人将刚才那副药方拿过来细看,又让桂馥将程御医送她的程家医书拿过来,两下对比着看了,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又仔细翻了一遍程家医书。
心道:看来,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孕,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忙招了桂馥附耳交代了几句,桂馥点点头下去了。
玉莹躺回抱枕上,暗忖,自己迟早有一天要为他生儿育女,但此时她实在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再缓缓吧,玉莹安慰自己。
正想着心事,下人忽报王姨妈和覃氏来了,玉莹忙令请进来。
过不一会,覃氏扶着王姨妈进来了,王姨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这天儿越发热了,这王府也忒大。”
玉莹见她面色不善,忙迎过去亲扶着王姨妈坐了,又从下人手里接过茶亲奉给王姨妈,笑道:“都是玉莹的不是,本该玉莹去看望姨妈的,谁知竟劳动姨妈和大表嫂亲自过来了。”
王姨妈握了玉莹的手道:“好孩子,还是你乖巧,咱们王家怎么就这么没福。”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玉莹心中讶异,忙看向覃氏,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玉莹忙笑道:“姨妈和大表嫂今儿来得真巧,昨日有人送了两筐菱角过来,那菱角足有这么大,又甜又脆,我们殿下素不爱吃这些零嘴,我最近忌口,也不敢多吃,一会姨妈和大表嫂若吃得好,就都拿回家去吃吧。”
说着便令人将菱角呈上来,王姨妈面色郁郁,强打着精神吃了两个,叹道:“今儿实在是气闷不过了,又想着你兴许在家无事,所以就跟你嫂子过来了,也没事先通传,不怪姨妈唐突吧。”
玉莹忙笑道:“没有的事,姨妈和表嫂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盼着姨妈和表嫂有空多上咱们家来坐坐呢,咱们娘几个也好多说说体己话。”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姨妈因何事气恼?不妨告诉玉莹,玉莹虽不懂事,没准也能帮拿点主意。”
王姨妈叹了口气,说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平日里我都藏着掖着,纵受了委屈,也不敢叫外人知道,如今却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我看用不了几日,咱们义承伯府的脸面也甭想要了。”一番话
说得玉莹云里雾里,覃氏见状,在一旁叹道:“是你二表哥和福宁郡主的事。”
玉莹奇道:“福宁郡主?”
王姨妈用帕子拭了拭泪,恨声道:“自从这个福宁郡主进了门,咱们王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了。
才进门三天,就把从小伺候睿之的一个大丫鬟给绑起来活活打死了,非说她勾引睿之,其实这丫鬟早许了咱们府里管事的儿子,今年就要办亲事了,结果你看,闹这么一出,我和你姨父都不知怎么跟人家父子交代。
后来又嫌咱们府里做的菜不合她心意,跑到厨房把咱们府里用了几十年的厨子全给打了板子撵了,把你姨父气了个倒仰。
自嫁进来以后,从不到我这立规矩不说,还动不动就出言顶撞,一言不合就撩脸子。
前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竟把睿之赶到门外头去站了半宿,可怜睿之嘴都冻得发紫了。我和你姨父看不过去,训诫了她几句,她居然哭着要去找皇上,说咱们家欺负她,你大哥大嫂好说歹说把她给劝了下来,她又硬逼着睿之给她赔礼道歉方才罢休。
今儿我见睿之一边眼圈乌青,躲躲闪闪不敢让我瞧,逼着问了才知道,原来竟是这泼妇用茶盅砸的。要知道现在睿之在翰林院供职,这副样子若叫他同僚看到,他以后还怎么为官做人?
我气不过找她去理论,她居然说什么,谁叫睿之手无缚鸡之力的,连女子都打不过,枉为男人之类的混账话,也不管我话说没说完,竟叫了婆子把我们从她院子里撵了出来。
玉莹你说说看,咱们这哪是娶媳妇呢,咱们这竟是娶回来一个活阎王呢。整日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跟你姨父生了多少气,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说皇上最疼她,咱们既不能休也不能撵的,还得好好供着她。
早知道这样,当初睿之不中那个探花就好了,也就不会招惹了这么一个魔星到咱们家了,唉,咱们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一番话说得玉莹目瞪口呆,玉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福宁郡主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就觉得她是个猛女,可没想到居然这么猛。
玉莹酝酿了一会,温声劝道:
“姨妈,郡主年纪小,平时又得皇上宠爱,性子难免娇纵些,纵吃的用的上挑剔些也算不得什么,听说有些盐商富贾家中吃穿用度上也颇奢华讲究,更别说她这个天潢贵胄了。
且她跟二表哥刚成亲不久,纵吵闹几句也平常,哪对夫妻不是打打闹闹中过来的,等郡主慢慢的回过味来了,性子说不定就会收敛了。
听说当年和硕长公主脾气也颇暴躁,如今不也跟曹驸马爷恩恩爱爱,夫唱妇随吗?所以姨妈且放宽心,莫愁坏了身子,没事就来咱们府里我陪您说说话,您看在大哥大嫂这么孝顺您的份上,也得保重身子呀。”
王姨妈听了,眼泪又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搂着玉莹道:“好孩子,你恁的乖巧可人疼,要是我亲闺女该多好。”覃氏忙拿帕子帮姨妈拭泪。
三个人又说了一晌话,王姨妈和覃氏见时辰不早了,便要起身告辞。
王姨妈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走回来低声对玉莹道:“前几日你回门,我见那个裴玉妍妖妖娆娆的,很不喜欢她,碰巧昨日我听你姨父提了一句,说是庆王本欲立这裴玉妍为侧妃,结果两人的八字送到钦天监一合,你猜怎么着,女克男,大凶!结果立她为侧妃一事就黄了。我看前日那情形,那裴玉妍十有□□又在打你们家宁王的主意,你得多留个心眼,万莫被这种人钻了空子。”
待送走了王姨妈,玉莹不由思量起来,这裴晨身为礼部侍郎,虽官职不算高,但礼部好歹算是清贵部门,注重名声,讲究气节,如今裴晨却卯着命的把女儿往诸皇子面前送,正妃不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