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出来呢,摸着被裴贇弹痛的额头,嗫嚅道:“哥哥岂不闻,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我这是县主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裴贇忍不住笑了起来。兄妹俩又说笑了一番,用完饭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第三天,裴贇命人备了谢礼,带了玉莹去定国公府,玉莹最开始百般不愿,但在裴贇松口中午回来时会带她去如意斋吃素菜后,立即从了。到得定国公府,定国公世子虞文彦今日不当差,早在门前候着了。虞文彦接了裴振兄妹,一边见礼,一边忍不住拿眼睛看玉莹,玉莹今日上穿一件鹅黄色的褙子,底下系着月白色芙蓉绦百幅裙,头上没有钗镮,只在双髻上各绑了一根银丝穗子,双颊如玉,眉目如画,身姿袅娜,仿若一朵玉兰。
虞文彦竭力克制自己死盯着玉莹看的冲动,领着兄妹俩入内。进得上房,但见朱环翠绕一屋子人,看来定国公府对裴家兄妹俩的这次拜访给予了高度重视。定国公是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定国公夫人则笑眯眯的,看上去就是个性子和软的人,也是,性子不和软好拿捏,哪来的三个庶子呢。
裴贇兄妹上前见了礼,裴贇命随从将厚厚的谢礼呈上,长揖道:“前日进京遇险,多亏文彦兄弟出手相救,不但杀退贼人,更救了舍妹一命,今日特来登门道谢。”定国公一边捋须一边笑道:“世侄休得如此客气。我跟你父亲相交数十载,你跟文彦又自小一处长大,情分不一般。说来自从世侄去了云南,你们也有十年没见面了吧。”裴贇笑道:“可不是有十年了,侄儿见到文彦兄弟差点没认出来。”
珠圆玉润的定国公夫人笑着对裴贇说道:“你们两个小时候一处可没少调皮,记得有一回,你们两个趁府里的西席先生睡着了,给先生画了个大花脸,气得你父亲直要动家法,后来还是你母亲赶到,把你父亲的鞭子抢了下来,后来你父亲没抽你鞭子,罚你跪了半日宗祠。”提到喻氏语气微涩,又转过头慈爱的对玉莹招手:“乖莹儿,快过来让伯母好好瞧瞧。”
玉莹笑着走到定国公夫人身边,定国公夫人上下瞧着玉莹,百般摩挲,眼中满满都是疼惜:“你那时候离京时还不到四岁,小时候就长得齐整,现在越发水灵了,跟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说也是个身子弱的,如今可大好了?”玉莹答道:“劳伯母记挂了。莹儿虽小时候身子病弱些,近来却大好了,前儿府里请平安脉的大夫说,以前服的那些药尽可停了,改成了益气补中的方子。〃
虞文彦在一旁听着玉莹说话,只觉得玉莹声如莺鹂,轻柔婉转,听在耳里,如有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扫过,痒痒的。
定国公夫人颔首道:“虽如此说,也不可大意了,宫里的程御医好脉息,明儿我递帖子让他给你好好过来再给你好好看看。”玉莹笑着应了。定国公夫人又指着她身旁的两个丽人对裴氏兄妹道:“这是文彦的大妹妹和二妹妹,说起来你们小时候也是见过的。”
玉莹便知道这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了,虞文彦一母同胞的妹妹。大的那个叫婉容年约十四、五岁,容长脸,眉眼温柔,她羞羞答答的红着脸给裴氏兄妹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小的那个叫婉晴,才十一二岁,瓜子脸,面容俏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大大方方的给裴贇行了礼,又拉着玉莹回头对定国公夫人道:“我喜欢这个姐姐,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姐姐妹妹都好看。”声音清脆,举止娇憨。
定国公夫人笑嗔道:“小猴儿,你玉莹姐姐自然生得好,但你这么大喇喇嚷嚷出来,小心你玉莹姐姐恼你。”又道:“你玉莹姐姐生得好倒是其次,这温柔娴静的举止气度才是难得。”玉莹故作羞涩不作声,心道:不好意思,“温柔娴静”都是装出来的,谁摊上这么一具病弱了十几年的身体,快走几步路都喘,想不温柔娴静都难。。。。”
众人又闲话了一通,定国公夫人对两个女儿说道:“你们姐妹别拘在这里了,带玉莹到咱们园子里逛逛去,前儿我看那秋芳阁的菊花开得好,你们姐妹带玉莹去赏赏菊,尝尝咱们府里的点心。”玉莹几个站起来应了。定国公夫人又回头对裴贇说道:“你们哥几个素来爱耍枪弄棒的,想必有你们的乐子,你们自找你们的乐子,我这老太婆就不在这讨人嫌了。”裴贇和虞文彦忙笑着应了,定国公夫人带着丫鬟仆从一径去了。
这边裴贇和虞文彦跟定国公告了退,就去看虞文彦新得的兵器,玉莹则在虞氏姐妹的引领下去逛园子。不得不说定国公家的园子确实名不虚传,匠心独具,意境高远。玉莹逛了一圈园子,赏了一回菊,吃了点心又品了茶,就有下人传裴贇的话说要回去了。玉莹忙告辞出来,那边虞文彦送了裴贇出来,见了玉莹,恨不得一双眼睛黏在玉莹身上,裴贇在一边看得暗暗好笑。虞文彦再三挽留兄妹俩留下来用午膳,裴贇一脸正色的以孝中不可恣意享口腹之欲再三推辞了,带了玉莹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兄妹俩出了定国公府直奔如意斋。这如意斋是京城一家新近走红的素菜馆,有三大特色:一、菜肴精美;二、环境高雅,服务一流,后院甚至有一条专供女眷出入的暗道;三、价格很贵,一般平民老百姓根本消费不起。这三点导致如意斋在京城的贵胄勋贵圈中火速的红了起来,达官贵人们口耳相传,纷纷捧场,生意不可谓不火爆。
裴贇扶着玉莹在如意斋后门下了马车,马上有个管事模样的人笑容可掬上前给裴贇请安,笑道:“侯爷,您要的包厢给您留着呢,这边请。”说着便领着裴贇等人往内走,裴贇见玉莹略带诧异的看着自己,低头附到玉莹耳边说:“昨儿让裴安拿了我的帖子订的包厢,忘告诉你了。”玉莹暗翻个白眼,敢情昨天就订好了,今天早上竟然还以此为条件引诱自己去定国公府。。。
一群人上得二楼,进了一间雅座,玉莹和哥哥对着坐了。玉莹打量包厢,见房内放着一张紫檀木梅花几,几上一个青铜宣德炉,炉内焚着名贵的迦南香,茶具精美,茶叶是上好的狮峰龙井。玉莹暗暗咂舌,这家如意斋还真是不惜血本,也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来头。
裴贇点了一通菜,命人将窗户上的隔扇打开,与玉莹对坐饮茶赏景。这时隔壁包厢隐隐传来交谈声,似乎参杂着女子的声音,想来是跟自己一样慕名而来的女眷。
过不一会菜上桌了,玉莹见满满一桌十来个素菜,品色俱佳,不由食指大动,一时忘了矜持,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裴贇见玉莹吃的高兴,不由心悦,笑着给玉莹夹菜,又命人上了酒,因玉莹体弱不能喝酒,裴贇便一边吃菜,一边自斟自饮。
一时酒酣饭饱,裴贇唤了裴安去结账,玉莹则在一旁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发出满足的叹息。不一会裴安返来,诧异的对裴贇说道:“侯爷,掌柜的说这个房间已经有人结过账了。”裴贇听得奇怪,与玉莹飞快的对视一眼,命裴安去把掌柜的请来亲自问话。
一会掌柜的来了,是个四十上下,面皮白净,笑容满面的胖子,他上前给裴贇行了礼,笑道:“可是巧了,今儿我们大东家正好也在店里,才先见得两位进店吃饭,特意嘱咐小的把二位的饭钱记到他的账上。”裴贇问道:“你们大东家认识咱们?”掌柜的笑着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裴贇还待问他们大东家是谁,转念一想这如意斋的大东家一向神秘莫测,估计问了也是白问。裴贇说道:“虽不知你们大东家是何缘故要请我们吃饭,但无功不受禄,这个饭钱还是咱们自己结了来的好。”说着命裴安拿银票出来,那掌柜的脸色一变,上前作揖道:“侯爷,实不相瞒,今儿您前脚掏银子,小的后脚就得卷铺盖滚蛋,还请侯爷念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高抬贵手,莫为难小的了。”说着露出个极为苦涩的笑容。裴贇见他不似作伪,虽心下千回百转,到底作了罢。
带着玉莹出了雅间,却不想在走廊上碰到两个朱环翠绕的丽人,身后一群丫鬟仆从。裴贇一见之下,暗道一声不好,待要转身回避,其中一个丽人早已喊道:“裴贇!”
玉莹就见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迅速的奔到眼前,抬眼望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浓眉大眼,妆扮富贵,头上戴着只有皇室女子才可佩戴的凤钗。玉莹诧异的转头,见裴贇面露头痛之色上前行礼,嘴中道:“参见福宁郡主,静怡郡主。”
那个叫福宁郡主的浓眉大眼的姑娘笑嘻嘻看着裴贇道:“免礼免礼!”另一个叫静怡郡主的生得极为艳丽,只站在一边,略带傲慢的恩了一声。福宁转头看到玉莹,问裴贇道:“她是谁呀?”
玉莹忙上前行礼,欲开口说话,却被裴贇拉到身后,裴贇说道:“这是舍妹,她胆子小,生人见得少,身子也弱,如果两位郡主没什么吩咐的话,恕裴贇带舍妹先行告退了。”说着拽着玉莹便走。
福宁也跟着转身,对裴贇喊道:“这次的西郊狩猎你去不去呀。前儿皇伯父还夸你骑射功夫好呢。”裴贇正色回道:“历来西郊狩猎名单都由圣上钦点,臣不敢妄自揣测,到时候名单公布,郡主自当知晓。告辞。”头也不回的拽着玉莹走了,走至走廊转角处,玉莹回头见那位福宁郡主还嘟着嘴望着这个方向。
出门上了马车,玉莹掀帘对正准备翻身上马的裴贇说道:“哥哥,我有一堆问题想问你呢。”裴贇长叹一声,把缰绳甩给裴安,自己上了马车,命马夫驶车,金刀大马的挨着玉莹坐了,揉着眉心道:“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玉莹问道:“刚才那两位郡主是什么来历?哥哥为何好像很怕她们似的。”裴贇哭笑不得:“我那不是怕,是避之唯恐不及。”玉莹眨眨眼:“有什么区别吗?”
裴贇斜眸撩了玉莹一眼,说道:“那位福宁郡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弟庄亲王的遗腹女,还没出生庄亲王就死了,是庄亲王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皇上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