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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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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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沅沅也未多做停留,略立了一会,便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婢女见秦沅沅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神情也不复以往的端庄自持,不由讶道:“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方才惊着了?”
秦沅沅恍过神来,若无其事道:“许是吧。咱们莫再逗留了,今日若不是要拜见师父,我也不会一个人带着你出门,若被父亲知晓,定会责罚我,趁父亲还未下衙,咱们这便回罢。”
婢女不疑有他,点点头,扬声唤车夫赶路。
又想起什么道:“方才那位定国公家的公子生得真俊,又那般神武。唉,就是太清冷了些,不大搭理人。”
秦沅沅的脸不易察觉地红了红,并不接话,心头那个俊朗挺拔的身影萦绕不去,怔怔地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0 章

深夜,定国公府上房。
定国公夫人亲自伺候定国公宽了衣,老两口躺到床上,放下帘幔,盖好衾被。
定国公夫人幽幽叹了口气,道:“今日带着婉晴跟文彦出门,在萃玉楼遇到了宁王妃,看文彦那副模样,心里头还是没放下。”
定国公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怒道:“既心里头还惦记着人家,怎的上回又巴巴地将定神丸给宁王送去?一点杀伐决断都没有,既放不下,又狠不下心去抢,活该他受这份罪。”
定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道:“文彦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光明磊落,宅心仁厚,做不出那种阴私狠毒的事。”
定国公嗤道:“哼!我看他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半点做大事的狠硬心肠都没有。若他能豁得出,拿出一半宁王的毒辣手段,人此刻都已经到手了,还用受这份煎熬?”
定国公夫人叹道:“唉,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何用。今日看宁王对玉莹那光景,真是打心眼里疼她,两口子热乎着呢,文彦这傻孩子显见得是一厢情愿。”
又叹道:“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亲事耽误了这么些年,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了。”
定国公道:“牛不喝水强按头,他自己个不乐意,难道还要我这做老子的压着他成亲不成?”
定国公夫人凝神想了想,忽道:“我倒觉得是咱们两口子想岔了,以文彦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性子,若真给他定了亲,他顾及人家姑娘的闺誉,就算他不愿意,八成也狠不下心退亲。”
定国公一怔,沉吟起来。
定国公夫人抚了抚衾被,又道:“说起来,今日我倒是看中一个姑娘,相貌不比玉莹生得差,又很是娴静大方,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机灵劲,我很是中意。她父亲你也认识,就是鸿胪寺卿秦大人。”
定国公一怔,点头赞许道:“秦征此人坦荡正直,表里如一,平日里颇得圣上嘉许,难得的是谦谦如玉,不同流俗,文武百官无不对其心悦臣服,有父如此,想必女儿也差不到哪去。那秦姑娘多大了,可曾婚配?”
定国公夫人道:“今日未曾细问,看着约莫十四五岁,改日我托人私底下打听打听,若秦家也有意,便替文彦订下来。我看那孩子既生得好,又很是机灵,成亲后不怕拢不住文彦的心,三年两年处下来,再把孩子一生,文彦那些痴念头渐渐也就断了。”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定国公,感叹道:“这男人啊,说起来都有些贱皮子,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惦记,若文彦早娶了了玉莹,两口子日子过下来,无非也就是那样平平淡淡,又翻不出个花样,哪来的什么非卿不娶,非卿不嫁。说到底,他这般执拗,无非还是当初骤然生变,他不甘心罢了。”
定国公默了默,避开话锋,仍接着前面的话说道:“这几日你多打听打听,跟秦家私底下碰碰头,把八字合一合,也不必让这孽子知道,先把亲给定了,再昭告天下,把这桩亲事给坐实了,我就不信这孽子敢违抗父母之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来。”
顿了顿,又缓声道:“到时候木已成舟,他骑虎难下,这秦小姐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
宁王一径骑马到得一处幽静别致的宅院,下得马来,先扣了扣门,又左右环视一圈,待大门启开,便负手进了宅院。
一径到了上房,便有一名明眸善睐的貌美婢女迎了上来,引着宁王往内室走。
内室中一名男子似刚歇晌起来,清俊的脸上满是倦意,正懒洋洋地立在床前由着婢女伺候自己穿衣。
宁王也不避嫌,一撩衣摆大剌剌在窗下太师椅上坐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庆王道:“你倒自在,躲在这温柔乡里不问世事,倒叫我忙得人仰马翻的。”
庆王由着婢女替自己穿好衣裳,摆了摆手,令屋中下人退下,边理袖子边在宁王右侧坐了,笑道:“有你这诸葛亮在前谋划,又费尽心思布了这么久的局,眼看着只等收网了,还不容我高卧两日静候佳音?”
宁王俊眉微挑,淡淡道:“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你母亲姜贵人当年的不白之冤呢,你往日里可没少跟我念叨,怎么如今到了要紧的关头,你反倒这么不上心了?”
庆王面色一冷,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黯淡下来,静默良久,缓缓道:“何曾不上心了。这些年就没有一夜睡得安稳过,一想到我母亲当年曾被那般折辱,又让那毒妇害得我一生下来就不为父皇所喜,我就恨不得将那毒妇千刀万剐。”话音虽低,却有着说不尽的深痛邈远。
宁王目含深意地看着庆王,点头道:“你忍辱负重了这么些年,不就等这一刻么,此时万万不可松懈,是成是败,就看这几日了。”
庆王沉默了一会,沉声道:“你放心,你要的人和物我都已备妥,就等着你引蛇出洞了。”
宁王满意的点点头,又不经意地看了看床旁的厚重门帘一眼,帘后似还有一间内室。
宁王黑亮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讥诮,嘴角勾了勾,忽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要恭喜六哥了,昨日听丁一鸣说,父皇已经拟旨将曾阁老的嫡孙女指予你做正妃,不日便要颁旨了。”
又笑道:“听说那曾小姐品貌俱佳,得此佳人,也不枉六哥府中正妃之位空悬了这么久了。”
庆王面色僵了僵,强笑道:“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比不得你,娶的是心上人,过的是比翼双飞的神仙日子,让六哥好生羡慕。”
宁王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柔情,忽再也坐不住了,笑着起身道:“今日既已事了,七弟就不叨扰了,我府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庆王也不甚挽留,起身将宁王送至院门前,略立了一会,便折返回来。
床后内室门帘一掀,出来一位宫妆美人,生得光艳照人,却是刚被晋为嫔位的丽嫔。
丽嫔见庆王进来,疾走几步扑到他怀中啜泣道:“毓郎——”
庆王搂着她,修长的手掌轻轻抚上丽嫔纤细的脊背,柔声道:“莲儿,莫要难过,你也知道这次父皇是铁了心要逼我迎娶正妃,我这也是没办法。”
丽嫔小声抽泣道:“平日里见你一面本就千难万难,如今你又要娶正妃了,往后要见你恐怕再也不能了。”
庆王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低声道:“傻莲儿,便是娶了正妃,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你挂念着我,我又何尝不想跟你长相厮守,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将你早些接出宫来的,咱们再也不用这样两处煎熬了。”
丽嫔轻轻握拳捶打他的胸膛,恨声道:“若不是当初你对我不上心,又怎会让我阴差阳错进了宫,你明知道出宫一事断无可能了,又拿这些话哄骗我做什么?”
庆王握住她捶打自己胸膛的手,柔声道:“我怎是哄骗你,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你且安心等个一两年,待我将一切事情准备妥当,定会将你从宫中接出来,到时候我们朝朝暮暮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丽嫔啜泣声渐小,在他怀中静默了一会,忽抬头搂住庆王的脖颈,呜咽一声吻住他。
庆王身子一紧,嗓中发出一声低响,与她缠吻片刻,便抱起丽嫔往床前走去。
床幔低垂,喘息声渐起,女子娇柔的身躯如蛇般攀缠上她爱之入骨的男子,任由他带给自己一波又一波直达骨髓的快意。
意识迷离间,耳边忽传来男人带着诱惑的低哑嗓音:“父皇近日多次召见覃相入宫,也不知所为何事。。。”
丽嫔身躯颤栗,断断续续地娇声媚喘,娇吟道:“似是,似是有意擢升兵部左侍郎。。。”
庆王嘴角轻勾,让自己进得更深一些,低头去细细密密吮吻身下的娇躯,口中低喃道:“乖莲儿——”
红帐春暖,满室靡香。
男人满足地叹息一声,终于放纵自己彻底地沉沦,却不经意间漏看了女子眼角滑过的一颗清泪。
长春宫
云嫔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歪靠在榻上,皇上坐在身旁宠溺地看着她,含笑道:“虽说身子不适,也不能整日这般惫懒,偶尔也得起来走动走动,到时候方能利于生产。”
云嫔娇慵地一笑,懒懒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身子发沉乏力,起来就觉得头晕,越发懒怠动了。”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沉声道:“朕不是命黄御医和林御医每日给你诊脉么,他们回回都跟朕说你胎象甚稳,并无什么不妥。如今你既这般不适,朕看还是换两名御医给你请脉,方能放心。”
云嫔忙道:“瞧您,臣妾不过跟皇上略撒撒娇,皇上就当真了。最近冬去春至,天气转暖,臣妾素来有春困的毛病,加上又怀着胎,懒怠饮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待月份再大一些,想必就不会如此了。”
说着便坐起身唤宫女将糕点端上来吃。
皇上不错目地看着云嫔,柔声道:“凌儿,这些点心太过甜腻,少进些,一会回头吃不下饭了。”
云嫔扑哧一笑,笑吟吟地看着皇上道:“皇上又叫错了。”
皇上面色一僵,神色不自然起来,淡淡道:“凌儿云儿,叫着都颇顺口,一时不察而已。”
云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了默,忽低头抚着肚子柔声道:“皇上,您说臣妾肚子里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皇上目光又再次柔和下来,看着云嫔道:“云儿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云嫔认真地想了想,微笑道:“臣妾希望是公主,一来臣妾喜欢女儿,二来皇上皇子多,公主却少,臣妾腹中若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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