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众位的佳音!沫儿,送客!”屏幽不理会众人的敌意与埋怨。
一群侍妾侧妃无比沮丧和气愤地走了,当屏幽刚想转身进房,这是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王妃,请留步!”
屏幽回头一看,正是上次毒蛇案中,有一点儿印象的刘氏,屏幽感觉此人异常的安静,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只是过着自己的平静生活,她今日单独留下,难道是想求情?“刘妹妹,想说何事?”
刘氏恭敬地一礼道:“今日王妃所言,是否戏言?”
“当然是一言九鼎,我说了就要办呢!”
刘氏听罢,突然跪倒于地,恳切道:“如能蒙王妃搭救,将来结草衔环,在所不惜!”
屏幽面色一暖,难道是想让她帮助她离开此地?看来确有通透之人。遂温言道:“你起来说话!只要我能办到的,均可!”
刘氏听话地站了起来,道:“我父亲本是礼部的一个六品小官,为了逢迎皇后,将我献出来给寒王爷当了侍妾,但是我与家中的马姓侍卫青梅竹马,暗许终身,但被父亲知道后,将马大哥赶出府去了,却将我送给了寒王爷,如果王妃能放我出去,我死而无憾!”
屏幽一听,是一对苦命鸳鸯,道:“如果找到你的马哥哥,他是否会娶你,不会嫌弃你嫁过人了么?”
刘氏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不会!他是重情之人,况且我并未与寒王爷同房!”说着,双颊泛红。
“什么?寒王爷并未染指与你?”屏幽有点儿惊讶!
刘氏点了点头道:“是的!据我所知,王府中的侍妾,除了高侧妃和云氏,寒王爷均未宠幸!”
难道百里初寒在那方面有问题?要不然会放着一个个的美娇娘无动于衷?屏幽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你是否能联络到你的青梅竹马?如果能,我便明日去为你提亲!”屏幽真诚地道。
刘氏一听到此话,粉面娇羞,如春日里的桃花,声音娇涩道:“其实,马大哥一直在王府附近以卖菜为生,只为了能远远地守护着我!”
“如此痴情之人,我定当成全你们,放心好了!”屏幽也高兴,难得有情郎,如此痴情守望之人,她乐意帮助他得到幸福。
刘氏满脸感激的、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
于是,屏幽信心大增,没想到如此做,成全了一对璧人,不禁拿起纸笔,除了高彩衣、云幽幽、刘氏,将其余十五人的姓名、年龄、名字一律写好,嘱咐喜梅一并替这些人物色良人,写完折好封上,叫来闻笛嘱咐道:“这封信亲手交到媒婆喜梅的手上!这么点儿小事就不用禀报王爷了!”
“是!”闻笛一身冷汗,现在她一面对屏幽便有被看穿的感觉,浑身不舒服,他很纳闷,为何王妃年纪不大,却能看透人心呢?
近六月的天暖意更浓了,太阳也终于极不情愿的落下了帷幕,今夜繁星满天,远远近近的星星,像是无数只精灵的眼睛,在无边的夜空中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明亮与诱惑。
屏幽无聊地和雪儿在夜色中玩了一会儿后,便回房休息了,一夜好眠,次日,当沫儿不知道敲了第几次门后,屏幽才悠悠醒来,慵懒地声音自那越来越鲜明可人的小嘴中传出,“进来吧!”
沫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嗔道:“小姐!你总算醒了,那个喜梅已经来了好久了!”
屏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怪道:“怎么不早叫我?”
“小姐!我都叫了你五次了!”
“哦!没听见,快点儿不要啰嗦了,别让人家等急了!”
主仆二人来到外间时,喜梅已经喝了第六盏茶了,见屏幽进来,见礼到:“王妃安好!事情有眉目了!”
“哦,快说说!是什么人家?十六人都找到了?”屏幽问道。
喜梅掩嘴一笑道:“王妃!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一夜之间,就说成十六桩婚事啊!只是高彩衣的办成了!”
“哦?那也不错,说说什么人家?”
“此人是城南胡姓人家,家中人以打猎为生,虽是住在城南贫民区,但是家境倒也不差,衣食无缺,是本分人家!”喜梅道。
“好好好!就是这样的好!”屏幽想,如此一来,让高彩衣就没有施展阴谋诡计害人的空间了。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立即成婚!”屏幽斩钉截铁地道。
“呃,那个,王妃!是不是有些仓促啊?”喜梅从没有接过如此的活计。
“就这么定了,你帮着置办嫁衣,一顶小轿送过去即可。”屏幽想,差点儿没害了她的性命,这样的安排她就很客气了!
“王妃,冒昧地问一下,如果高彩衣闹怎么办?”喜梅担心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如果她执意不嫁我就将她卖入青楼!”屏幽决然道,到时候让问天点了她的穴道也要嫁了她。
屏幽自喜梅走后,便叫过问天,道:“你去将刘氏的相好找到,告诉他随时准备来迎娶她!”一边拿出了五十两的银票,继续道:“如果他是真心想娶刘氏,你就将银票给他,否则,拿回来即好!”
“是!”
屏幽做完这些事,一看天色近午时了,心想看来这些人是想和她对着干了,今天她就要杀鸡儆猴一下,让她们也知道一下还有个小王妃!
“沫儿!去请诸位夫人来!咱们好戏要开场了!”屏幽道。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到了,唯有高彩衣称病未到,屏幽也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道:“不急,一会儿再请来就好!”
“王妃妹妹!你叫大家来是何事?”云幽幽明知故问。
“三姐,记性似乎不好,不是说好今日此时给我你们的答案么,既然都没有,那我恰好已经为各位选好了良人,不妨说给众位妹妹,到时候别说我不照顾大家!”屏幽声音平淡中却不容人反驳之意。
“你是动真的?我可是有孕之人,你不能胡来!”云幽幽辩道。
“哦,对哦,忘了三姐是有孕之人,那我可做不了主,还是等王爷的吩咐吧!姐姐暂且留下。”屏幽假装刚刚想起的样子道。
“凭什么?莫不是你们姐妹想狼狈为奸吧?赶走我们,你们好独占王爷?”一个娇小的侍妾道。
“是呀!居心叵测!”
“就是,狼子野心!”
诸位小妾,不断地给屏幽扣着帽子,恶毒之词不绝于耳。
屏幽只是不语,默默地喝着茶,听着众人的谩骂和唠叨。当感觉众人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时,屏幽道“难道你们曾经得到过王爷?恐怕一个都没有机会吧?与其独守空房,何不另觅佳偶携手一生,何必在这为了一个虚幻的宠爱,耗费青春?”
众人听屏幽的一番言语,顿时没了下文,一时语塞,“何必为了一人,浪费青春?”是呀,她们在此为了那虚无的宠爱争得头破血流的,到底值不值得呢?一时间房内鸦雀无声。
这时,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媒婆喜梅走了进来,道:“王妃!一切妥当,请新娘子上轿吧?”
屏幽一看,一个二十余岁的老实男人,一身红袍地跟在后面,遂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闻笛、闻萧!”
二人闻声出现,倒把一屋子的人吓一跳,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
“你们将高彩衣抬来,如果她不从,就点了她的穴道!”屏幽命令着,严肃之意不下于那日在林中。
“这个……”闻笛有些迟疑,怎么感觉王妃越玩越大?
“别告诉我这种事你们都干不好?那不如禀告王爷,说你们不听我的话,如何?”屏幽直接卡住对方的七寸。
“是!”二人齐道。
一刻钟不到,高彩衣便被闻笛闻萧用椅子抬了来,明显地身体僵硬,显然是被点穴了。
“沫儿!喜梅!给高彩衣穿喜服,送上花轿,别让这位公子久等了!”屏幽利落地吩咐道。
高彩衣直直地端坐着,虽然不能动,但双眸却射出蚀骨的恨意,仿佛要用目光将屏幽碎尸万段,要用恨意将她的身体碾碎!
但是无奈的是她不能动,只能任由沫儿和喜梅二人的摆布,大红色的喜服是刺目的,她嫁给百里初寒的时候只能穿粉色,此时却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穿上了向往已久的大红,不禁感到讽刺至极。
抑扬顿挫的唢呐欢快地吹奏着,听到不同人的耳朵里却是不同的含义,云幽幽虽然与高彩衣交好,但那是利益下的联盟,此时她没有同情,没有不平,只是幸灾乐祸的看戏;其他的侍妾大部分则是有兔死狐悲之感,是的,小王妃年纪虽幼,但令出必行,毫无转圜的余地,看来她们真要被强嫁了出去!
高彩衣耳中的唢呐毫无喜悦之意,她听着犹如一曲临别的悲歌,一首断肠的吹奏,一段悲戚的命不由己的哀鸣!是呀,当年嫁给一个疯癫王爷之时,也是身不由己,当他终于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时,却只是真心枉付,落得个被强行他嫁的下场。
盖头被盖上了,她被送入花轿,这辈子还能做花轿?不敢奢望的东西,却以这种形式实现了!花轿颤颤悠悠地起行了,向着她再一次不敢想象的未来迈进!
屏幽目视着花轿渐渐消失,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残忍,但是一想到,也许自己的心软,将来就会成为死无葬身之地的隐忧,遂冷下心肠,回头看着那些脸色颇不好看的莺莺燕燕们,道:“众位觉得我的安排不错吧?”
这时,问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近到屏幽面前,耳语道:“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个痴情之人,已经嘱咐他明日来迎亲!”
“好!办得好!”屏幽开心地大笑着,眼睛却往侍妾们的方向一瞟。
诸位小妾皆是一抖,就怕下一个被强嫁出去的就是自己,虽然在这里王爷不待见她们,但是却衣食无缺,很是闲适自在。虽然寒王爷时常有些喜怒无常,但是只要不做过分的,倒也是性命无忧!
只有刘氏一人,像不合群的孤雁般默默地坐着,不发一言。
“今日大家都累了,暂且回去吧,如果有哪个想通了,能自己找到可意之人最好,如果没有,三日后我就叫媒婆给诸位提亲!对了,明日侍妾刘氏将大婚,众位姐妹一场,一定要送别一下,巳时一刻准时到此!”屏幽见大家一脸的气愤,站起身来,继续道:“如果有哪个想尝尝被点穴的滋味,大可以不来!退了吧!”声音清脆却不失威严。
众人闻声而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