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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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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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被逼得和他面对面,道:“我又不是木头人,没有脾气没有感情,任你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费耀谦眼睛里冒着亮光,追问了一句:“我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素言气的伸腿踢了他一脚。隔着被子,自然不疼,费耀谦也就只是笑笑,连躲都不屑于躲。
素言叹了口气,闷声道:“我总有知情权。”就算她没有决定权,没有扭转局势权,但总有知道事情始末的权利。
费耀谦道:“娘给的时限是一年……否则,纳妾之事必须提到日程上来。”
素言恍然,却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道:“哦,试金石呢。”
费耀谦并不以为忤,又道:“皇上给的时限亦是一年。”
要不说梁熠有病呢。素言不以为然的露出个不屑的表情。
费耀谦道:“皇上不乐见你我开心,这个我自然懂得,可是天下之大,形容相似的人总是有的,我倒并不觉得这差事有多难……娘那边,一年还很长……”
总之就是稀里糊涂,得过且过了再说。
素言沉默下去,心如乱麻,可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她没有费耀谦想的那么乐观,要说悲观,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这些事就如同密布的小荆棘,最是烦人恼人不过,偏生又是小伤,烦乱之下,也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将它永绝后患。
费耀谦懒洋洋的道:“所以我说你只管放心,有我在呢。”
素言半晌也不答。
费耀谦诧异的看她一眼,见她双眼虽是睁着,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道:“你既是醒了,左右是睡不着的,不如……”
不等他说完,素言就是一激灵,猛的一翻身,圆瞪着又是恐慌又是畏惧,还带了点羞怯的眼睛问:“什么不如?我看不如早些起身是正经,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你不是说明日便要起程的么?”
费耀谦将双臂枕在脑后,瞧着她那天然而又纯真的神态,朗声一笑,道:“是是是,你说的最正经。不正经的,只好等……”
素言把枕头砸在他脸上,下面的话就渐渐的销声匿迹。
素言吃罢早饭,送走费耀谦,自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叹。她不是超人能人,也没有金手指,百变不摧的女金刚,面对生活,除了柔韧的适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改变自己,似乎别无他法。
门外小丫头捧着一卷东西回话:“少夫人,大爷送了东西过来,请您过目。”
素言接过来展开一看,却是费耀谦写的一句话:世上事,了犹未了,终以不了了之。
墨迹未干,显然是才写了没多久。
他不是不知,只是觉得这其间尽是废话,多说无益。
素言苦笑,手指摸上那遒劲有力的大字,喃喃道:不了了之,好境界……



231、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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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求甚多,却求之不得,人生最大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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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千日好,这话果然没错。
素言自认为是那种凡事不求尽善尽美的人,凡事都能勉强凑合的人,这一要出门,还是收拾了许许多多要用的东西。
她看着那几个沉重的箱子,叹了口气,道:“这哪像是出门,倒像是搬家了。”
蕙儿在一旁笑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把物件多带些,免得路上不方便。就这些还是奴婢领了人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勉强精简下来的呢。”
素言走过去看了看,道:“怎么带这许多换洗衣服?”
蕙儿瞪大眼:“虽说是去南方,要比这京城暖和些,可少夫人也该知道那里又潮又寒,不比得北方都升炭火的。您又怕冷,只能多添些衣服。再者,这一大包裹里都是少夫人从前不要的衣服,奴婢想着这一路少不得要周济灾民,总得预备两件……”
但凡素言说一句,蕙儿就有一堆理由,这些行李竟是怎么也减不下去的了。
素言想想也是,这时候不比现代,物流、交通、贸易都不很发达,真若是短了什么缺了什么,路上未必能有地方去淘涣,只得多预备些。
她再想推崇人人平等,这会也只能望之兴叹了。一路上她自有车马,免得风雪之苦,那些服侍的下人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徒步而行,还要负重……
吃穿也不比得她。
旁人看了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她如何苛待了下人。
第二天一大早,费耀谦带着素言辞别了老夫人,由费耀宗一直送到南城门,互道平安保重,这才带着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南边而去。
费耀谦骑了多半天的马,一行人在路边稍事歇息,便索性也进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锦褥,还特意弄了一个火盆,车里温暖如春。
费耀谦一上车先摸了摸素言的手,道:“冷不冷?”
素言摇摇头:“我不冷,只是我瞧着天又阴了,似乎又要下雪。”
费耀谦坐下,伸手烤了烤火,道:“可不是,我急着赶路,只怕下了雪道路难行,又不知要耽搁几天。”
素言替他斟了杯茶递过去,道:“骑马还快些,不如把车丢下……”
“不行。”费耀谦接过茶一口气喝尽了,伸手还给素言,觉得身上暖和了些,这才道:“官道宽阔平坦,这马又是军用的良马,跑起来也慢不了多少。”她身子弱,坐车已经是劳顿不已,再换乘马匹,倒白白的被冷风吹病了。
素言知道费耀谦不擅说些关心的话,这样已经是极限,便也不再坚持,只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问他:“要是按现在的速度,多久才能到?”
“我们要去的是江中的云洲,那里雪灾最重,房屋倒塌,许多人痛失家园,流离失所,无处安身,只怕捱不得冻饿。最快也要十天……”
“十天啊……”若是就此不下雪了倒还好,若是再下雪,这十天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费耀谦见素言一脸忧色,安慰道:“不妨事,赈灾的衣物、粮食已经先行一步早就送过去了,云洲知府也早就安排了人手指挥当地百姓自救,你不必担心。”
他说着不必担心,可还是着急的,车马急着赶路,天黑了也没找驿站,一直行到将近二更才寻了一家驿站休息。
一大早就又早早的招呼众人动身,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蕙儿把食盒提进车里,道:“这是奴婢一大早熬的粥,少夫人勉强吃些。”
素言问:“大爷呢?他也还没吃早饭。”
蕙儿为难:“大爷说他和大家一样吃自带的干粮……”那干粮又冷又硬,这路上只怕连热水都没有,吃下去怎么能舒服得了?
可是他为一众之首,自当与大家同甘共苦,绝对没有他自己躲进车里享受的道理。素言自然也懂得,沉默了一瞬,道:“我知道了。”
她自己取了碗,沉静的盛了一碗粥,就着咸菜,无声的喝了两大碗。
蕙儿进来将碗收出去,素言歪在马车里想着心事,能隐隐听见蕙儿在和谁说话。
一问一答,一男一女。问的人简洁,答的人也利落。
男声问:“吃过了?”
女声答:“是,吃了两大碗。”
那男声便沉寂下去,耳畔只听得见车轮、马蹄踩踏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辄着路旁的枯枝碎叶,和着呜咽的冬风,奏响冬日最习以为常的旋律。
又疾驰了一天,人马都累到了极点。素言在车上昏昏沉沉,不睡的时候便掀着帘子看路边疾驰倒退的干枯树影,勉强辨认着马队中费耀谦的影子。
等到下榻驿站的时候已近三更。
离京城越来越远,渐渐的行到了荒郊,人迹罕见,连驿站也越发的少,同时也更简陋。费耀谦匆匆抹了把脸就上床歇息,手里却仍然拿着公文,等素言简单洗浴之后出来,他便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地方来。
屋里冷,素言穿着夹棉衣就上了床。他刚才待过的地方很暖和,素言便看一眼费耀谦,见他勿自低头忙着,便也不打扰,用棉被裹了自己躺下休息。
费耀谦放下公文,伸臂将素言一揽,道:“累了?”
素言嗯了一声,摇摇头:“我不累,你都忙完了?”
“忙是忙不完的,永远都有事,不过有急有缓,有轻有重。”费耀谦吁了口气,道:“这几天瞧着你这么温顺……”
素言不禁莞尔,道:“这话倒是褒奖呢,还是贬低?”
费耀谦也忍不住笑了笑,道:“都不是,只是觉得你如此无声无息,不习惯。叫你来,原是想让你透透气,只可惜现在是冬天,一路上也没什么风景,又赶路赶的急……”
“你也说事有轻重缓急,我透气的目的也达到了,风景看不看也没什么打紧。”
费耀谦仍是有些歉然:“你身子不好,这一路可没什么不适吧?不少字”
“没有。”素言忙否认:“我是觉得什么都帮不上你,便只管照顾好自己,少让你受为**一份心,也就算是帮你的忙了,至少不能做你的拖累。”
费耀谦紧攥住素言的手,微微有些惊奇,笑道:“你的想法倒是别致……不过细细想来,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推己及人,若是都有这种想法,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一个家,不做他人的拖累,不做一府一县的拖累,不做国家的拖累……岂不家昌国盛,天下太平?”
见他承认的这么直白,素言又气又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生没有情趣,得你一句夸奖就这么难么?”
他细细的抚摸着素言纤细的手指,道:“这便是夸奖……你还想要什么情趣?我若说的再多,你该觉得我油嘴滑舌,轻浮轻佻了。”
素言抽出手指,盯住费耀谦的眼睛,一时有千言万语,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只是别转了头,道:“也许,没试过,所以不知晓。”
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改善,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加温,可是两个人彼此的性子却是不能改的。夫妻相处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技术,是要在彼此的妥协中慢慢的磨合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很多话不说,对方再睿智,也总有猜错的时候。很多话不说,许多事情即使做了,也总会让人猜想那最消极最悲观最坏的一层意义。
所以,素言有感动,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惆怅。
她是希望夫妻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彼此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开诚布公,坦诚以待,不论是欢喜也好,生气也罢,就算是猜忌,也要把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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