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他会不会?”罗衍眉梢一扬笑语道。
无忧闻言摇了摇头:“祈衍舅舅,你这是耍赖。”
罗衍笑了笑,突地皱了皱眉:“谁告诉我是祈衍舅舅的?”知道他是洛祈衍的没有几个人。
“偷听祁月叔叔和清姨说话听到的啊。”无忧直言说道。
几人正说着,御医端着药进了宫内,冯英赶紧起身将药端到楚策跟前:“皇上,该服药了。”
楚策放下筷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也没皱一下,刚一放下药碗,无忧便跑了过来,抓起他的手,放下一颗桂花糖:“把这颗糖吃了,就不苦了。”
他的手蓦然一颤,深沉如海的眸子掀起暗涌无数,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在他掌心放下一颗桂花糖,向他说着同样的话。
☆、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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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各位先不要订阅,因为后台出了问题,那一章传重复了,编辑周六周日不上班,暂时改不过来,如果是已经订阅过的,别着急,周一我找编辑传一章新的内容进去,不用再订阅也能看的。
对不住各位了!
萧清越跑死了两匹马终于第三天的日落之前将镇魂珠带回了中州,修聿随之也赶了回来,听到大夫说脉象气息已经恢复,整个人瞬间就倒在了松涛阁地上。
从她出事近半个月,他一直在床边守着,体力严重消耗,加上沧都一场恶战身体已经到了极发,听到她脱险的消息,神经一松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夜幕降临之时,烟落已经醒来,大夫们在屋里来来往往照顾修聿,都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的她,她披起衣袍,到了他们安顿修聿休息的房中望着将床榻围得水泄不通的大夫们道:“让我来吧!”
所有人闻声回头一看,不由吓得一愣,正赶进门的祁月一看是她,便也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吧:“留下两人在这里帮忙,其它人出去吧!”
大夫人陆续出了房,烟落望着床榻上满身是血的人,深深吸了口气,敛去心头激动的思绪,出声道:“帮我把他扶起来。”
说话间,操起剪刀将他染血的衣剪开,肩胛处的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至今还渗着血,触目惊心。
“下这么狠的手,太阴了吧。”祁月在一旁看着低声叹。
那一剑刺着,可是起码让他手臂两个月不能使力了,若再刺进去半分,这条手臂也就废了。
烟落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眼睛却已是泪光闪动,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谁都看到那双纤细青白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帮着修聿处理完伤势,已经是大半夜过去了,烟落一语不发坐在床边。
“这边我看着吧,皇后娘娘你回房休息吧,奶娘已经把小殿下送过去了。”祁月上前出声道,难产已经让她耗尽太多心血,这十多天只靠着雪参和参香养着气,整个人瘦得有些吓人。
烟落拿着巾帕擦着他已经苍白失血的面庞,满是心疼,低低说了声:“我在这边就好。”她从未如此想过他,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就握着他的手,心里却是发疯一样的想,她要看到他醒过来。
祁月站在边上,沉默了一会儿:“那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你也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
烟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奶娘抱着孩子进来了,笑着将孩子递给她:“娘娘放心,小殿下这些日子听话的很,不哭也不闹,能吃能睡,还胖了不少,萧将军取了乳名叫瑞儿,说是祥瑞安康的意思。”
烟落抱过满是奶香的孩子,心中百味交集,泪夺眶而出,低低说了声:“谢谢。”
奶娘望了望母子二人,出声道:“我先出去了,王妃有事再叫我,小殿下刚喂过,哄睡了就好。”说罢便退出房门。
瑞儿比一般没满月的孩子胖,眼睛大大的,望着她咯咯直笑,烟落一时心酸,抱着孩子落泪:“瑞儿!”
过了约半个时辰,瑞儿小脑袋子耷拉在她肩头睡着了,流了她一肩膀的口水。烟落小心将孩子靠近修聿放着,盖好了被子,看着睡像相像的父子两个,不由笑了。
窗外又下起了雪,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她一生最爱的男人就在她的眼前,他们的儿子在此安眠,这一生还有何求?
厨房送来的晚膳很简单,因为她多日未进食,只煮了些清淡的粥,她用进些便和衣在床边睡了,,一颗流转了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定。
她的一生遇到过三个男人,三个人都对她付出了许多许多,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知道。百里行素玩世不恭之后别有深意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无法回应。楚策那般深沉的付出守候,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她无法忘记过去的伤口。
她身边这个人太美好,美好仿佛是一个梦,就那样真实的闯入了她的生命,那颗已经死去埋葬的心,因为他而跳动了起来。
这一夜,她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是他们岁月流转中许多琐碎而温暖的回忆,从汴州的初遇到九曲深谷的生死与共,到北燕两次动乱中的相逢,她的心随着他的每一次出现,每一个笑容,寸寸深陷,不可自拔。
一连好几天,修聿都没有醒来,他不是伤得太重,只是身体和神经长时间的紧张需要充分的休息,每天的换药,洗脸,都是她亲力而为,半分也不假手于人。
瑞儿很听话,躺在一旁的摇篮里,不哭也不闹,府里上下开始忙活着瑞儿满月的喜宴,府里安静了太久,祁月和萧清越冒着要大摆酒席冲冲晦气,烟落没有拒绝,因为自己还在月子里也没出松涛阁,只是由着萧清越他们去安排。
修聿一连睡了八天,醒得那日是瑞儿满月的前一夜,烟落好不容易按着瑞儿给她洗了澡,把他擦干了放到床上,转身去找衣服。
修聿觉得有什么人在拉自己,睁开眼便看着一身光溜溜的孩子一手拉着他的衣袍,一手便捏着自己的小肥脚往嘴里送,看得他眉目纠结,他一伸手把瑞儿送到嘴边的脚拿开:“哪谁学的臭毛病?”
瑞儿眨巴着眼睛愣了愣,随即一咧嘴就嚎啕大哭,那边正找衣服的烟落一听赶紧跑了过来,这孩子一向不哭闹的,以为是从床上摔了下来,哪知一进屋便看着父子两个正大眼瞪小眼。
赶紧上前拿毯子把瑞儿裹起来,一边哄着,一边望了望已经坐起身的修聿:“怎么一醒来就欺负儿子!”
“我……”修聿顿时黑了脸,郁闷不已。
他出生入死地为了这母子两个,昏睡了八天八夜醒来,所期待的一切美好全被儿子一阵嚎啕大哭给破坏了。
修聿叹了口气,郁闷地瞅着在边上给孩子穿衣服的妻子,烟落给瑞儿穿好衣服才交给进来的奶娘,转身瞅着靠着床榻的男人:“还不起来?”
修聿懒懒地坐起身,伸着手,闷闷地说道:“给我穿衣服。”
正在桌边盛饭的女子闻言秀眉一挑:“有手有脚,自己穿。”
“你给他穿得,给我就穿不得了?”小气的男人酸溜溜地说道。
烟落无奈放下碗,从屏风处拿下衣袍,刚一走到床边还未站定,便被人大力一拉,拥入怀中,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来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回来了。”
“还走吗?”
烟落探手环住他的腰,唇角无声扬起:“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她的最爱的丈夫在这里,她的儿子在这里,她的家在这里,她还能去到哪里?
☆、既然爱了,就该大胆承认!
夜那么沉,松涛阁上下一片静谧祥和。
修聿半晌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一个动作站久了,脚有些发麻,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起身又被拥得更紧:“怎么了?”
耳畔响起叹息般的低语:“想你了。”
“我也是。”她低低说道。
烛影深深,清晰可以看到男人嘴角渐渐扬起的笑容,探手轻抚着她的背:“都过去了,我们还在一起。”
所有的事,又岂是他口中一句简单的过去就完的事,忆起重阳门外那一幕幕,她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环在他腰际的手微微收紧,泪水浸湿了他薄薄的寝衣:“嗯,还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每一次的分离,最后都会是生离死别的困境,她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绝望和痛楚。
修聿闻言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深深吸了口气道:“是我不好,不该在你怀着孩子就离开中州的。”那一去,他差一点就永远就错过了她。
“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坚定,是我顾虑太多,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低声喃道。她只是想找到更好的方法解决所有的事,然而自始至终真的从未想过离开中州,离开他。
他是她生命中不可错过之人,她怎可错过?
修聿愣了愣,唇角勾起大大的笑容,知她一向脸皮薄又心性内敛,这般坦白心迹的话平日里可是难得听到。
“我每次都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我以为我可以保护我身边的人,然而我终究是做不到的,这世上我最不想累及的人便是你,然而每次……”她环着他的腰际,头靠他的胸口叹息“对不起,修聿。”
修聿微微皱了皱眉,今日的她太反常了,低头望了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了。”她唇角弯起悦然的弧度。既然爱了,就该大胆承认。
这么多年来,这个人守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帮助她,爱护她,倾尽所有的一切为她,她却没有勇气和决心坦白自己的心迹,经此一事,她知道逃避退缩事情永远也不可能解决,如萧清越所说,认清自己要想要的,对自己坦承,对身边的人坦承。
修聿闻言一愣,笑得更加开心,记忆中相识以来,她从未如此认真向他坦白过。在经历过那样的心殇,她的心变得敏感而小心,再不敢轻易将整颗心交付,哪怕美好如他。
某个人心情大好,低头俊眉一扬:“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烟落一听,秀眉一拧,推开他抓着衣服便往他身上套:“快点更衣用膳!”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某人笑盈盈地瞅着她说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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