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当公爹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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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当公爹妻-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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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日召返入宫,提前也不曾知会,连崔嫣也是生疑,却见他并无异态,只好起身同他一道穿戴毕,却见外头仆人又禀:“天使转达大人,今日仅为贵人与大人闲聊话家常,无须着官袍正装,随意即可。”甄世万也不多问,遂换了套鸦鸰丝绢常服,系了犀角玉带,崔嫣见他一身简单,神色平静,自己心中却是突突跳,莫名生慌,将他手一拉:“几时回来?”
甄世万将她反手一握,笑了一笑:“若回迟了,会差人回家报信。”这才离了家。
召见甄世万进宫相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后。自帝薨,齐王摄政,这太后便加封为太皇太后,她向来偏帮这幼子,虽明知是齐王颠覆朝野,也并不怪责,甚至觉得齐王苦了一世,如今算是得偿所愿。
二人予御园中甫坐定,老太后便直言不讳,提出的恰是要甄世万娶纳坤仪一事。
实则齐王坐定局势,坤仪便开始纠缠于父,齐王拗不过女儿,遂于酒后宴下,私下予甄世万提过好几次,无奈这心腹爱将继续装聋作哑,自己摄政事忙,也不好一直时时耳提面命,如今甫是新朝,更不好对有功的旧幕僚做出些强请圣旨逼婚的事,便干脆交给这母后处理。
老太后也不多说废话:“你本为王爷功臣,若再是乘龙快婿,岂不美哉。再说你与坤仪也并非全无过往旧情,若非因着你须避忌我那皇儿的事,哀家就不信你会看不起咱们皇家的宝贵女儿。后来你家夫人的事,虽是坤仪糊涂,到底还是邹仲安那狗奴才护主心切,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也不能全怪哀家那孙女儿,况且她如今也是受了教训,吃了大苦,算是为自个儿的事付了代价……现今朝中是怎样个局势,你比哀家还要明白个几分的,若想高升,顺应新主,方是上乘之计。”
最不曾威胁,句句却是软硬暗示,尤其最末一句,分明血口相挟,若是还想在这朝中立足,
怎能拂了掌权人的面子?皇家的女儿宝贵,便生生能将别人家的女儿踩成泥土。
老太后见他不作声,又是意味深长:“……且听坤仪讲,卿家这夫人,原先竟是洛郡老夫人替你家儿子瞧中的人,于彭城传得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又与绿林莽徒打了些不清不白的交道。自古以来,身蒙污点却嫁作高位的女子多如江鲫,并不足奇,但落到自个儿头上,毕竟不是甚么光彩事儿,你是清誉良名的高官名宦,家中夫人留在京中立足,必定少不了与人周旋,只怕届时惹得自己声名不好听。”
非但唆人另娶,更是得寸进尺添了打发人家妻子的意思,各人各护自家人,哪管皇家或民坊。
甄世万闲适一笑:”臣只晓得历朝旧代里头,生过两名女儿的女子都能入宫荣登国母之位,当过王爷老婆的女子都能入宫为皇帝的贵妃,堂堂一朝皇后转手六主最后也能得以安然善终,时人皆是咋舌论议,称其大逆不道,叛经失德,后世看来,何尝不是佳话桩桩,哪个又有闲功夫去埋汰你世代?未留史册不入流的坊间轶事就更是多,微臣如今已不是个容易被人说动心思的年岁,就算有闲话,嘴巴长别人身上,也只好由人去说,说个百八十年的,甚么都是绿水浮云了。”
老太后岂甘吃这哑巴亏,却是发作不得,脸色稍一变,语气犹缓和:“大人是个豁达的,可也莫要拿我当成你官场上的僚友,打些周旋官司。”
甄世万顿了一顿,心中打算已拟定好,一副神色竟看得老太后有些拿不定他想法,他却开了口:“太后与王爷是臣的天,无奈家中妻子也是微臣的命,臣敬天,却也是得顺命的。”
老太后怔然,会出他意思,旋笑:“看不出大人是个惧内的。是听闻大人现下家中那妻子比大人小二十来个春秋,平日极遭你的宝贝,在青州城短短数月,亦是个有些小名气的厉害角儿,若是脾气大,倒也不奇怪。哀家也不愿旁人都讽你一登高位就舍糟糠娶皇女,这一点哀家自有主张,坤仪到底是个王爷女儿,在外头名份地位,只能以她为重,但在府上,便与你那小夫人不分左右,如此以来,也不会叫你家夫人不喜欢,更不得叫你难做,三厢齐美,爱卿意下如何?”
甄世万见这这老太后已考虑得如此周全,竟似早作筹划,不觉笑了一笑:“太皇太后已这样细致,若臣再是推拒,只怕彰显得矫情虚伪了,只婚姻之事,到底还是要与摄政王亲自言明。”
太后听话有转机,已是万
分高兴,由他拜辞下去。
甄世万踱出席间,行至御庭一半,背后传来步履,转了半边身,一抹蓝织金宫绸衫儿入了目视之内,正是藏于祖母宴间,偷听二人对谈的坤仪,方才听甄世万口风渐软,已是呆不住,又被多时思念所牵,忍不住跟来。
甄世万见坤仪嘴上罩了半边滚银边的蜀纱,轻薄透肤,恰是印出红唇形状,却刚好将唇围尚未好全的疤痕隐隐遮住,突又念起那太后说的这孙女儿已得了报应一言,不觉冷冷一笑。
坤仪见他面上一动,却不避不闪,比往日待自己不晓得要和善多少倍,忙斥开宫廷内侍,直直盯了他:“我从前并不晓得你同我父王之间的事,若你愿意不计前嫌,我也必痛改前非。”
甄世万走近两步:“郡主是忘记了我夫人,还是忘了你自己夫君?害了几条无辜人的性命,却说甚么痛改前非,岂不是有些可笑?”
坤仪呆住:“原你还是记恨我……”话音未落,肌肤上却被他手轻触一下,他竟是柔和了下来:“可你如今已遭了罪,我还能如何恨你?再说,如你所言,若非我,你这半生也不会活成这颠倒狼狈的样子。”
坤仪见他陡然变一副形状,语气甚是怜惜,不由眼眶一红,这一世也不曾想过得他的谅解,一旦足愿,岂会不卸了心防,顿扑了他怀内:“我就晓得,你对我并非全无感情,若非父王之事,你绝不会避了我,更不得放弃我!”
甄世万将她揽撑起来,瞧着她已是哭融了些许的妆粉,面肌一动,低道:“郡主总这么有自信。”
坤仪哭噎间,并听不清他话,犹死抱了他不放。半刻,甄世万才将坤仪背一拍,道:“好了,莫哭了。”
不过短短五个字,却比续命攒气儿的千年老参犹要提人得精神,坤仪将泪痕一擦,方是松了手,又道:“你可是要去金华阁拜见父王?”见他点头,又生了惊喜,由他离了去,自个儿便也扫去阴霾,乐滋滋地奔回府宅,一路已是在筹谋这一段等了数度春秋的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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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苦莫若得复失【终章叁】

再说崔嫣这边无端忐忑一整日,及至日暮;不见丈夫回来;正是发急,听院中吵扰声传来,连忙起身;起来太急眼前一黑都顾不上;跑出去一看;才见曹管事与一名宫人正搀了脸青唇白的甄世万进屋。
进屋坐下,才知他今日在宫中金华阁与摄政王座谈迄现下;不晓得是不是论事坐久,伤了心神;耗了体力;临到走时,鼻腔溢血不止。摄政王忙请御医来看,才晓得是旧伤发作,将他留于宫中会儿,好转些许,才是派近侍送回家来。
甄世万见崔嫣惧得欲哭,将她红彤鼻头一刮:“又不是头一日见着,怎么还是这么胆小?”
崔嫣甩袖气道:“你娶我就是想要报复我,要我当寡妇么?”甄世万将她拉过来,把她下颌一握:“哪有寡妇像你被灌得这样滋润,我娘子的脸蛋儿胜似春花,捏一把都能滴得出水来。”崔嫣欲将他推开去,却又松了气力,干脆由他箍了个满怀,趴在他胸前:“你同那王爷究竟说甚么能说上一天。”
甄世万头颈一低:“还记不记得在喇嘛庙楼里过夜那次?”
崔嫣脸色一红:“无端端提这个做甚么。”他将她头脸儿一端:“我后来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还记得吧。”
崔嫣见他一贯的了无波涛,唯眼睫动了一动,含了一点莫名笑意,心中猛地一跳。
户外曹管事正与宫人在门口候着,只怕老爷病势未好,随时准备去再请郎中,那宫人也是守着信儿回去好给主子禀示。
两人先听里头传来些打情骂俏,衣料相磨的簌簌之音,对望一眼,脸儿皆是红去,正欲往后避退这非礼视听,又听里头静了片刻,几能听到呼吸,骤然哐啷一声,茶杯落地,继而一个清脆耳光打在皮肉上的响亮声,顿惊呆,也不晓得该不该去里头探望,随即听里头传来你拉我扯的响动,夹杂那夫人叱责:“你对得住我啊。”其后又是你拉我扯,旋即是夫人嘤哭:”我就说卖了你姨娘,怎半句不骂人,原早就是有了垫底的……”继而再是无止境的你拉我扯。
曹管事听得明白过来,便晓得这家中,怕是要变一场天了。
打从这夜起,朝中上下便得知,甄世万肺伤复发,托人告了病假,于家中休养。
甄宅众人则统统晓得自家大人与摄政王已谈妥坤仪郡主下嫁一事,怕是待伤情复稳后,圣上便要正式颁旨赐婚。
坤仪那日由宫人回来禀说夫妻二人情形,
愈发欢喜,本当甄世万顾忌皇权才不得为之,现下看来,终是对自己是有心的,这日携了婢直登甄府,探视病情。
雪杏一听那郡主来了,赶紧赶慌地要把夫人拉去外头。
崔嫣眼皮一翻:“急个甚么。”理了髻,换了套鲜亮衣衫,又是敷了一道薄粉,方不紧不慢出了去,正值坤仪探完甄世万,已经同他一道出来,立在天井内说着话。
曹管事瞥见崔嫣出来,将雪杏拉了一边斥:“你个丫头好生的没事干,老爷都不叫夫人出来,你在那儿咋呼甚么东西,是生怕这两人遇不上,唯恐天下不乱?”雪杏见病退在家好几日的大人脸色红润,与那郡主亲热得紧,低声反诘:“我就偏不信这天下有哪个做妻的明知狐狸精上门,在房间内还坐得住的。”
崔嫣任由两人你来我往,只身上了前去。生平第二回见这坤仪郡主,第一次在宁王府,她装扮艳绝,言辞蛮厉,这天下谁都欠了自己一般的作风,现下却是一改素日秾丽,通身素颜淡色,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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