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卜仁吃惊的问道。
文虎道:“眼瞎了吗,没瞧见我家大人晕了过去。”
卜仁没眼瞎,他就是不知道西亭是真晕了,还是假晕。但脑袋一转,这都已经到了旧港了,就算他们想逃,带着一个女子也逃不出旧港,更何况,旧港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害怕几个人跑了么。
于是上前,替他们松了绑,指着西亭说道:“告诉你们啊,咱们已经到旧港了,你们几个最好安稳点,不然刀剑无眼,伤了你们家女大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快扶着她下船!”
文虎瞪了他一眼,将西亭背起,往甲板上走去。
西亭今日拖拽焕成的尸首,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加之又有孕在身,已经有一日多没有进食,能坚持许久才晕过去算是轻的了。
陈祖义在旧港听闻卜仁回来了,带着人来到了港口。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在往港口卸掳来的货物。
“头儿!”卜仁笑着迎上来,指了指船说道,“这一次的货品那可都是大家伙,值钱的很。怎么样,头儿可满意?”
陈祖义笑得斯文:“很好,卜仁有功!”
卜仁笑意堆满了脸, 继续道:“我可还准备了个大惊喜给头儿呢。”
朝着身旁一挥手:“带上来。”
不多时,文虎背着西亭,与另外几个船员被押了过来。
“这是?”陈祖义眼角一扬,这官袍怎么这么眼熟,似是大明的官袍。
卜仁大拇指往旁边一指:“我回旧港的途中正好碰见的,你道这晕过去的是谁?她竟然是三宝太监的夫人!”
一听此言,陈祖义也是一惊,从未听说郑和有夫人哪。
“吓着了吧?我一开始也被吓着了,原本想着带回来正好做个人质,没想到体质这么弱,居然晕了过去。”
当初怀福做了船上的叛徒,正是在和陈祖义秘密传信,这是大明船队皆知的事情。
文虎打量着面前陈祖义,没想到一个斯斯文文模样的小生,居然有如此大的狼子野心。
既然将他们掳来是想做人质,文虎冷不丁的说道:“既是拿我家大人做人质,就该将她救醒,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怎么威胁郑大人。”
文虎的话将陈祖义的目光拉到他的身上,想了想,点点头,对卜仁道:“你继续看着他们卸货,我把他们先带回去。”
“好咧!”卜仁爽快应下,带着手下往海边去了不提。
陈祖义的手下押着文虎几人回到了海盗窝。
要说这是海盗窝,任谁都不会相信。几人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似乎比行宫差不了多少,皆是金碧辉煌,一走进去,竟是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传闫大夫过来。”陈祖义又吩咐人将西亭带进了屋子里。
小一会儿,走进来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陈祖义引着他进了内屋。
大夫给西亭一把完脉,手急忙收回,看着陈祖义道:“奇怪,居然是喜脉,这竟然是个女子?”
文虎在一旁插嘴道:“我家大人,前日就查出喜脉了。此时晕厥,许是因为舟车劳顿,又一日多未进食。”
陈祖义皱眉,一日多未进食?
大夫点头道:“是了,脉象有些微乱,我开些药,吃个两顿,再熬些软粥,自然就没事了。”
陈祖义便吩咐下人,按照大夫说的去做了。
一个太监娶妻本就稀奇了,更稀奇的是他的夫人竟然怀孕了。但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对他似乎更有用处。
陈祖义吩咐人将文虎几人带下去关押了起来,又拨了两个丫鬟,嘱咐千万要照顾好身怀六甲的西亭。
他这一次,要和郑和正面交锋,来个了断!
------题外话------
鱼蛋今天落枕好严重啊,一边艰难的摸索码字,一边大汗淋漓,真的好痛苦,呜呜呜,求安慰!
96 偶遇遐旺王储
西亭悠悠转醒,屋子里的摆设让她吃了一惊,敏捷的撑坐起来,仔细的一环视。
极其陌生的摆设,屋子内空无一人,也不见文虎他们。
“这是什么地方?海盗窝吗?”她掀开被子下床,自言自语。
“没错,就是海盗窝!”冷不丁的,屋顶上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西亭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后退抬头。
只听一阵衣袂猎猎声,随着一个旋转的身影落地,她才看清说话之人。
竟是个俊朗的书生,只是皮肤并不白皙,麦色。
西亭警觉的问道:“你是谁?”
陈祖义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鬓发,竟行一书生之礼,回道:“在下姓陈名祖义,见过姑娘,不,见过郑夫人。”
一听来人自报家门,西亭心里一咯噔,陈祖义,难道就是那个串通汉王,冒充大明船队的海上恶霸一一陈祖义?
再抬眼瞧面前的男人,斯文书生一名,曾记得庄老翁也说,登岸的是个斯文书生。
心下警铃大作,不由的西亭往后又退了两步。
“怎么,你怕我?”陈祖义紧逼着往前垮了一步,笑意不明。
西亭深呼吸两口,说道:“一个强盗,何足惧矣!”
陈祖义又向前一步:“不怕我,为何连退数步,便是这面上神色,都起了变化的。”
西亭不想再说下去,只是喉间一动,问道:“你把文虎他们怎么了?”
陈祖义道:“郑夫人倒是体恤下属,他们只是被我看押了起来。”
再往前一小步,陈祖义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声音也有些压低,道:“于我来说,你口中的文虎他们对我无用,反倒是你,我得小心谨慎的照顾,因为你的作用,将会决定一个船队的去留!”
“你想干什么!”
陈祖义果真是有野心的,只要听到一丝关于船队的事情,她就自动进入戒备状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恶魔。
陈祖义摊手,边退边道:“我要做的,便是请郑夫人好生歇着,用不了几天,我们可有段海路要走。”
陈祖义说罢,收回笑容,就往门外走去。西亭忙追至上前,哪知只扫到了外间的一眼情形,门就被关了起来。
“唉。”又推又拉的,折腾了几下门,见根本就无法打开之时,她叹着气的回到床边。
都说祸不单行,此话还真是有些道理,如今连失了两名船员,到底还是落入了陈祖义的手中。
这匹野心狼会拿她当筹码去威胁郑和吗?
答案是肯定的。
该如何逃脱?
西亭不知,她不是侠女,不会飞檐走壁。不是美少女,一个华丽丽变身就金手指傍身。
要说她的独特之处,那也就是个穿越女,没有任何金手指,还脸朝地的降落。
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她得为肚子里的安全着想。
思来想去,还是得等离开这个房间再去想怎么逃。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便是一一
“有没有人啊,我饿了,我要吃烤全羊!”
“热死了,给我弄些冰块!”
“无聊死了,跳个舞来解解闷!”
“……”
“……”
西亭的要求越来越多,出其的是,陈祖义居然尽量满足。
但是卜仁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撸着光膀子,嗤吭吭道:“这臭娘们蹬鼻子上脸,一个俘虏,还敢有诸多的要求。头儿,你把她交与我,我保管半日就让她老老实实的呆着。”
陈祖义听得发笑,眉锋一挑:“你懂什么,她这是吃准了我不敢动她。还真别说,我现在还真不想动她,你也别去找事,她要什么,尽量满足就是,左右不过两三日的时间,等消息一到,咱们就出发。”
“头儿……”
卜仁有些不甘心,被陈祖义一瞪眼睛:“莫要愚蠢,坏了大事!”
又在旧港呆了一日,这一次西亭胆子有些大,直接拍着门高喊:“我要见陈祖义,让陈祖义来见我!”
声音之大,饶是无人通传,也能在金碧辉煌的别院里回荡一圈。
不多时,陈祖义居然真来了,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西亭知道,这笑容里,藏了多少阴谋和野心。
“找我有事?”陈祖义说话的腔调极其的书生。
西亭哼道:“你前几日说,文虎他们被关押了起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得亲自看过才能相信你的话。”
陈祖义嘴角的笑冷了一下,道:“我便是说假有能如何?这几日,狐假虎威的感觉,如何?”
西亭挑眉,迎着他的目光而望:“能使唤你自然是妙极!”
“嗬嗬!”陈祖义嘴上笑着,眼睛里却露出了冷光,“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小心惹祸伤身。”
“有你挡在我前头,我为何要小心?”
“就不怕惹怒了我?”
这话说的真好笑,西亭抬眼看他:“你舍得杀了我这么好的棋子?”
她看的明白,陈祖义断然是不会动她这颗棋子的。
但陈祖义闻言,话说的和她想的截然相反:“你错了,你这颗棋子并没有那么重要,纵然没有你,我也能击败郑和。倒是你,如此高调的在我的地盘大喊大叫,其实就是想告诉别人,你对于我陈祖义来说是个重要的棋子,让别人都不敢伤你不是?如此看来,倒也是个没胆子的。”
西亭听得唇角发冷:“这要是在半年前,你夸我是个没胆的,我肯定双手高举,赞同你的话。但是你要知道今非昔比,一路上看过了那么多将士流血牺牲,我早已麻木。死是什么?不过就是活的反义词。”
“说的倒是漂亮。”
随着不屑的言语,陈祖义的目光似是无意的落在了她的腹部。
西亭知他的意思,昂着头颅道“别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威胁到我,我既然敢一人偷登满是瘟疫船员的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治好船员活下来是老天垂怜,观音送子是我救人之报。可我幸运太多,遭坏神仙嫉妒,福兮祸所至,这腹中的胎儿若是保不住,也是他自己的命。”
西亭说的慷慨激昂,倒是让陈祖义多看了一眼。偷登瘟疫之船,倒真是有点胆识。
“话题不要给我扯这么远,到底让不让看!”
西亭一双眼睛紧紧的瞪着陈祖义,见他沉吟了些许时间,一点头,朝外间一声令:“来人,带郑夫人出去。”
到底是西亭强过了陈祖义,获得了暂时的走动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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