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我在心里嘀咕,是谁最后走的,灯都不关。我径直向里面走去,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吴小丽赤身裸体地仰卧在办公桌上,把自己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秦汉的裤子已经落在地下。他们的精彩表演太投入了,以致我进去的脚步声他们都没有听见。当他们发现我的时候,吴小丽尖叫起来。我像扒窃的小偷被失主发现了一样,拼命地逃了出来。
—屋—我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的脑袋里空空的,我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刚才的那一幕却永远地挥之不去。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不知不觉我来到罗马广场二楼的红蜻蜓网吧门口,我走了进去。
我来到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我需要宣泄自己内心的忧郁,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困惑。我没有上QQ,没有到联合大众上面去玩游戏,也没有在我常去的这个网站。我去了新浪网,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进入聊天室。我没有指定与某人聊,我给所有的人发送,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多情总被无情伤?
很快就有人回复过来,说,发什么神经呀!也有人说,你好!我们可以聊聊吗?更多的是这句话。只有一个网名叫月满西楼的说,你好,苦涩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助你。有很多的人给我发来问候了,也有一些浪漫的诗句,传递一份“虚设”的情义。我发出那句话以后感到心里特别的轻松,真有那种有了快感你就喊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网络的魅力。
这个世界里,你有时更感到比现实中的你真实,不需要伪装,你可以敞开心扉说你想说的话,把你在现实中无法向朋友或亲人、爱人说的话在这里毫无顾及地倾诉,而无须掩盖。你可以脱光衣服也不会有人笑你,说你烂,更不会有人当真,你可以说你是美女,也可以大呼小叫,也可以在这里来一次虚拟的做爱,来个一夜情,反正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那是你的事。
我的显示屏上同时有几个人给我发来不同的信息,大都是些遇见你真高兴的口水话。只有刚才的月满西楼说心情不好要学会自我调节,人最大的天敌是自己。我没有理会其他的人,我给月满西楼说:“谢谢!遇见你很高兴!”我也用了网络上常说的口水话。
他说:“我感觉你的性格很直爽,很率真,也很善良!“
我笑笑说:“善良的人总会受伤。”
“你受伤了吗?”
“不知道自己是哪方面的伤,更多的是脑袋进水了。”
他给我发来了好几个搞笑的图片,都是卡通型的,在里面放了很多的内容,有对白,也有求爱,也有悲伤的,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的笑声很大,惊动了我周围的人,他们都朝我看,我赶紧刹住笑声。靠我右边的一个女孩看着这里的图片,也笑了,只管呼,我的妈耶,做得太好了,我像是一种满足。
他问:“这下开心了吗?是不是心情好受一点了。”
我说:“是的!你自己做的图片吗?”
“不,我朋友帮我做的。你是哪个城市的?我是成都的。”
我的眼睛一亮,我说:“我也是成都的。”
他好像不敢相信似的问:“真的吗?”
“我是做计算机方面的,你呢?”
“待业青年,目前还没有工作呢?”
“哦,是这样的,有需要帮忙吗?兴许我可以帮助你,你学什么专业的?”
我的一派胡言,他还真热心,我也说了一点真话,我说:“中文。”
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会,感觉还是很好,他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号码给我,我把我的号码给你,想找我说话的话,可以打电话,也可以给我邮件。”我的对话框里多了一个邮件地址,可我并没有记上,反正这里我不想太过投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居然鬼使神差地把手机号码告诉了他。最后他问:“你在哪上网?”
“红蜻蜓网吧!你呢?”
“家里,是不是罗马假日广场那里的红蜻蜓?”
“是的!”
“真让我不敢相信,我家就住在高升桥。我以前也爱到红蜻蜓网吧去。我们可以见面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想也没有想就说:“好吧!现在吗?”
“行,我来找你,就在工行门口,对了,我们去哪?”
“压马路呗!”最后他告诉我他的真名是谭明。
从来不见网友,不与网友通电话的我这夜也不知怎么着,打破了全部的成规,全部的界限。我以前不愿意去见网友,是顾忌太多,我常在报纸和杂志上看见网上受骗的事实,失财又失身,最后还招来杀身之祸等。今天我却没有了顾虑,大概我内心深处更希望一种意外的尝试吧!
尘空中飞扬的心绪(2)
我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凭感觉我知道他就是我要见的网友月满西楼。
他问:“你就是那个苦涩果吧。”
“是的。”
他上下地打量我,然后笑了,说:“这个世界真小,你看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认识你我真高兴。”
他笑起来有一种亲和力。他的个子高出我一个头,戴着眼镜,穿着休闲的衣服。我望着夜空,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我感到自己笑了。他看着我问:“我们去哪?要不要到上面的酒吧去!”
我望着酒吧,霓虹灯不停地闪烁,是夜生活的释放地,也是夜晚更多的欲念和诱惑。我说:“压马路吧!我很久没有压过了。”
他到自动售货机里投进硬币,买来两瓶鲜橙多。我们就一路顺着武侯商场的方向走去。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论一些街边新闻,反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知不觉走到彩虹桥。他问:“累了没有,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吗?”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这里很安静,到处都是一片绿色,我们可以听见河水潺潺的声音,时缓时急,就像是有节奏的音符。
我们的谈论更多的是童年的版块,他告诉我他的背景,他的工作情况,然后还把自己的工作证给我看,以证实自己的身份。我也简单地告诉一些关于我的事情,都是说的自己的长处,没有说自己的短处。他总是看着我。我说:“你老是看我干吗?”
他笑了,说:“我看你很小,怎么你见我就不怕我是坏人?”
“还没有来得及想呢!不过凭感觉你不会是坏人。”
“感觉有时很欺负人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见网友,还与他一起压马路,谈论很多的话题,从童年的话题转入到成人话题,爱情,婚姻与家庭,最后谈到国际问题,以及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他给我谈了很多的世界著名文学,什么《巴黎圣母院》、《苏镇舞曲》、《红与黑》、《简爱》、《茶花女》等等。我这个学中文的也自愧不如,实在惭愧。他的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而不是一个做计算机方面的开发软件的人员。
路过一个烧烤摊时,他说我们吃烧烤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成都的鬼饮食是出了名的,成都人的好吃也是出了名,只要想到吃,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吃!就连打屁虫都敢吃。
成都的美女,不要看她们长得斯斯文文,吃起东西来猛如老虎,啃起兔头一分钟都不到就是一个,想吃就吃,而且不会发胖,她们的身材还像蛇一样的柔软、绵绵、婀娜多姿,真令男人掉口水。有这样一句话,说是对城市的比喻:走到北京感觉官太小,走到上海感觉衣服少,走到深圳感觉钱少,走到成都感觉婚结太早。大概就是说成都女人的漂亮和能干吧!
与我不远处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手里拿着烧烤。她的头发做得很张扬,紧身的时装上衣,亮着肚脐眼,在一件很短的迷你裙的衬托下,性感而修长的大腿展现出来。
我看着她,她有种新新人类的感觉。她的胃口很好,至少我看到的已经吃了十多串。一个男人问她还要吗?她从坤包里拿出纸巾抹嘴说不要了。男的把钱付了,女的和他手挽手地向前走了几步,就挡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突然谭明问我:“怎么不吃,老是看别人。”
“那女人真能吃哟!”
“能吃就是福呀!天下为名利,是为吃和穿!”
我想到哲学中的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存和发展。然而发展和生存之间又有很大的差异,在某种情况下又是相互地联系,相互地统一。
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开夜车的出租车司机在来回地奔跑,也有个别的出租车师傅把车停在一边打瞌睡。
在衣冠庙立交桥下,他问我:“你住哪,我送你吧!”
我连连说:“不用了,我打个的就回去了。”我招了辆出租车上车了,对他说:“你回去吧!”
他在窗口说:“路上小心,记得联系。”他递给司机一百元钱说:“找补给她。”我要退还时,车子已经开走了。我回过头去,他仍在原地站着,然后向我摇手。
我感到自己好疲倦了,闭着眼睛,条件反射,我的脑子想的全是今晚的事情,那不堪的一幕,明天我该怎样去面对?
尘空中飞扬的心绪(3)
我很想成为聋子,只有生来的聋子认为世界是宁静的;也想成为瞎子,只有生来的瞎子认为世界是美好的;只有生来的哑巴才真正默默地领略到世界是恶浊的。
我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做一份企划,吴小丽门不敲就走了进来,她用一种很藐视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她终于打败了我,这也使我明白了当初我来的时候她对我处处有成见的原因了。
她说:“秦总让我给你说一声,下个星期到西安去开发新的市场的事你就不用准备了,他有新的安排,你这个月底把人民商场、百货大楼的款结了,还有就是你到市场部去看一下,他们的情况怎样?另外你给商报广告部谈的情况怎样?把价格的单子报上来……”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我是什么工作?不是勤杂工吧?结账的事情有会计部,市场部也不缺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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