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他一命的吗。儿臣认为,十二弟这一次,不但没有罪,相反还有功劳。”
他的话刚说完,慕容璇玑就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他冷声道,“父皇,六弟此言差矣。一旦我们燕国拒绝了大辰国的要求,阎冥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挥师南下,咱们燕国的黎明百姓必定要受苦。”
慕容云恒又执笏礼道,“父皇,大辰国一惯就是以强权压人。咱们一旦妥协一次,就得被他们牵着鼻子。儿臣认为,趁此机会,咱们还是要和萧国建立同盟关系,一起来对抗大辰国。”
“父皇,儿臣认为六弟说的不妥。儿臣觉得还是把十二弟送去给大辰国。牺牲一个十二弟,能解救咱们大燕国所有的黎明百姓。这笔账非常划算。”慕容璇玑依旧坚持的说道。
慕容云恒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保慕容冽尘了。他也不甘示弱道,“太子殿下,咱们燕国连一个皇子若是都保护不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只会让我们国体大损。慕容冽尘,不能送给大辰国。”
随着两位的皇子的争执,整个朝堂上文武百官也分成两派,以慕容璇玑为首的主张立即对慕容冽尘施以重刑,以平复阎冥澈心里的不满。而以慕容云恒为首的,则和太子殿下一派人持着相悖的观点。
两方人争的面红耳赤。慕容铭一时间踌躇不定,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决定。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下,陆耿把朝堂上的争论一五一十的禀告给慕容冽尘听。慕容冽尘却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忧。他放下手中的《茶经》,招呼陆耿坐下。
旁边的小炉子里正烧着水,慕容冽尘素手为陆耿泡了一杯茶,然后才道,“试试本王泡的茶。”
陆耿急了,现在明明是他家主子生死存亡之际,朝堂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决定他的生死。但他怎么可以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泡茶。
“主子……咱们还是来说下六皇子吧……”
慕容冽尘亲自将斟了茶水的茶盏塞进他的手心里,然后笑道,“火气这么大干什么,先喝茶。”
陆耿彻底被慕容冽尘打败了,他端起茶盏,胡乱的喝下,然后就放下茶盏,又开口道,“主子,属下觉得这次六皇子这么帮您,咱们得有所反应。你看要不要叫管家选份礼物送给六皇子。”
慕容冽尘的目光从陆耿的眼睫毛上滑他高高翘起的唇角,最后又落在他面前的那杯子上。他亲自给那已经空了的茶盏填满茶水,然后才捧起自己的茶杯,冷然道,“六皇子是做大事情的人。如果咱们现在只受了他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把脸贴上去。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他看重呢。所以,咱们权当不知朝中发生的事情,依旧如往常一般。”
慕容冽尘只这么一句话,就堵住了陆耿。陆耿把慕容冽尘的话在心里反复的斟酌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慕容冽尘说的的确没有错。
只是,他怕他们若是没有什么表示。六皇子那里要是不肯继续帮他家主子,那不就糟糕了吗?
慕容冽尘仿佛看穿了陆耿,他碧蓝色眼瞳里的笑意如春云般冉冉地散开,只剩下一抹隐藏很深的精光,“陆耿,六皇子他的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放心吧。他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会力保本王的。因为本王……”慕容冽尘说到这里,倒是突然卖起了神秘。
他又问道,“过几天就是父皇他的寿辰了,本王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耿点点头,“好了!”
慕容冽尘目露深光的笑了笑。
“陆耿,本王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处里。你也见过迟以轩的,你让你的手下帮忙找下迟以轩吧。”
一提到和尹清清有关系的人或者事,陆耿眼皮就骤然一跳。他苦着一张脸,扯着脖子推诿道,“主子,奴才手下里的人都被奴才派出去办事了。奴才现在已无闲人可用。”
慕容冽尘知道陆耿在闹别扭。他眉梢轻挑,“哦,其实本王除了迟以轩的事情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的。那就是等下跟我进宫向母妃请安。你准备一下,等下跟本王进宫。”
跟慕容冽尘进宫?陆耿一想到淑妃的彪悍,他当即改口道,“主子,卑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说不定能够帮您找到迟以轩。卑职这就下去向他安排下寻找迟以轩的事情。”
陆耿赶紧脚底抹油,火速的从慕容冽尘的视线中消失。
唉,其实跟淑妃比起来,迟以轩真的不算什么。
陆耿摸着额头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心里默默的说着。
夜深人静时,尹清清刚沐浴完毕,准备睡觉。却有人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她的房门。她下床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庵堂里的小尼姑一清。
尹清清现在寄住的庵堂不大,庵堂里只有一个庵主和一个小尼姑。尹清清跟一清相处的很好。见一清这个时候到她的屋里来,便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要跟她说了。
她将一清拉扯进屋,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一清则小心翼翼的问道,“清清,那一天晚上,那个送你回来的公子是你什么人啊?”
尹清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听一清这么问,她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淡淡道,“是朋友。”
一清和尹清清的年龄相仿,她虽然是尼姑。但她的性子好动,性格也直爽的很,属于有话直说型的。现在听尹清清这么回答,她撇了撇嘴角,摇头道,“清清,不对啊。我有天要赶早去赶集市。天还没有亮,我就起床出门了。你怎么着,我竟然看到了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公子。他就站在咱们尼姑庵的外面。
后来我留了意发现,他几乎是天天夜里都会到咱们庵堂外站一会儿。今天,他来的早了些,现在就站在庵堂的城墙边呢。”
尹清清一怔,如果不是一清告诉她,她不知道慕容冽尘会……
一清用胳膊肘子轻轻的顶了顶她,笑着问道,“你跟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她话刚一问完,尹清清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往外跑了。她本来是想开口当面跟慕容冽尘说清楚的。但真的走到庵堂的大门口时,又没有了面对面拒绝他的勇气。最后想折身而回,但刚要转身回房之际,她突然看到仅有一人多高的花墙边似乎站了一个人。
尹清清强行压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走到花墙边,对着一墙之隔的人唤道,“慕容冽尘?”
墙壁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便有一个仿似带着些压抑的声音传来,“清清。”
尹清清一怔,果然是慕容冽尘了。
“你……怎么来了?”月色下,周围还有虫鸣声,慕容冽尘小小的沉默了片刻,又用带着一些压抑的声音轻声道,“……明天是我父皇的寿辰。明天晚上后我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你。今晚是来跟你说下情况的。”
他们两人面前的那堵花墙并不算很高,甚至与两人中的其中一方若是肯主动一点,便能攀爬过那堵墙,见到对方。可最后,他们两人心里都还是选择了隔墙而站,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月色的清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空气中,还有属于对方的气息在弥漫。
尹清清抿了抿唇,她决定还是一次性的跟慕容冽尘说清楚比较好。她心里并不喜欢他,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她支吾道,“慕容冽尘,其实你以后可以不用亲自来看我的……咱们两是好朋友,只要你有事情,你让你的手下来通知我……我能帮上你忙的,一定会帮的。”
她特地的加重了“朋友”两字,为的就是想提醒慕容冽尘,她对他真的没有那种超越朋友之情的想法。
慕容冽尘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从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来看,他便能猜到尹清清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必定是坚决的。
他心里微微一涩,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好……你先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慕容冽尘说完这话,便静默了下去。一阵凉风吹来,将花墙上的绿色藤萝吹的簌簌作响。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尹清清又轻声唤了句,“慕容冽尘?”
“嗯!”慕容冽尘开口应道。
“你,怎么还有没有走啊?”尹清清揉搓着自己衣服的衣角,原本以为挑明了她和慕容冽尘的事情后,她的心情会好些。可现在倒好,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知怎么的,也变的沮丧起来。她抬头去望夜空。今天是十五,天上正有一轮莹润皎白的圆月高挂。
“等你进去了,我再走。”慕容冽尘安静的回答着。柔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在他身上漉上一层柔和的银光,将他的眉眼晕染了精致了几分。
尹清清顿了顿,脸色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热了起来,“那好,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尹清清脚下的步子微微一伫,最后还是迈步往回走。
慕容冽澈侧耳凝听着内院里的声音渐渐的归于平静,他才垂下眼帘,催动内功往家里的方向赶。
第二天便是慕容铭五十岁的寿辰了。一大早宫里就忙碌了起来。慕容冽现在虽然还是戴罪之身,但他毕竟是慕容铭的儿子,还是得进宫去给慕容铭拜寿。
慕容冽尘一到了皇宫,便被太监们领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人群中,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慕容云恒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慕容冽尘遥遥的朝他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期间没有见到慕容璇玑。慕容冽尘稍微一打听,便有人用讥讽的口吻对他道,“还用说嘛,每年父皇的寿辰他都会送两份礼物给父皇的。一份是见得了台面的,另一份嘛,自然是见不得光的。而你在这个时候没有看到他,他必定是去向父皇进献他那份见不得人的礼物去了。”
慕容冽尘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殿中,随着太监的一声通禀声响起,满殿的人齐刷刷的给慕容铭跪了下来。慕容铭由着慕容璇玑的搀扶,步入大殿。
等慕容铭坐定后,又让大家平身。慕容冽尘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察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就发现慕容璇玑正用略带幸灾乐祸的目光瞅着他呢。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经料定今天的这场寿宴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个鸿门宴了。
过不了关的话,他可能就没命了。
慕容铭捋平自己的胡须,一脸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