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宁璇芙蓉花颜上就是一愣,为何她是越来越有点听不懂了呢?什么叫她家里人没了!
“嫂子都知道了啊?”她试探的问到。
宁璇是个聪明丫头,她知道肯定是沈桓跟周家嫂子说了什么,所以也不好直接问,便采取迂回战术。果不其然,周家嫂子就停了手上的活,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事沈大夫也就同我说了,妹子啊,早些年我就听闻过东边闹灾荒,没想到会那般厉害,你说你一个身世清白的大姑娘,差点被卖了勾栏,能被救出来,真真是万幸了!”
宁璇:“!!!”她这到底听见了什么!什么灾荒?什么勾栏?那个作死的货,到底跟人说了什么!
就差一点,宁璇就给气吐血了,等她稍微一淡定,脑补一下,也就能知道沈桓的说辞了。大抵应该是说她家在东边,是个小家碧玉,后来不巧遇了灾荒,差点被人卖到红楼去,好在这时沈阿丑大夫风度翩翩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真特么是个动人心肝脾肺肾的爱情故事啊!
他敢说真话么!敢说她是两个包子连带用巫术吓回来的么!敢说她被他天天关在楼里各种扎针受虐么!敢说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都被一群大肥蛇吓的软轿么!
他不敢……
宁璇哭了,晶莹的泪水就挂在眼角边上,是那般的苦涩,颤着音哭诉道:“大嫂子,没想到他会跟你说,旁人都以为我是他指腹为婚的妻,谁知道我的苦衷哇……”
第19章 再次逃离
她不曾夸张的放声大哭,而是用白色的绢帕掩了面,低低泣声,好不凄凉。身边的周嫂子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几下擦了手就过来搂住她。
“瞧,都是我这张嘴!说啥不好,偏偏提这些个事,妹子莫要哭啊。”
她是只当宁璇思了以前的事,想起沈桓昨日同她说时,她便被这可怜姑娘的可怜身世打动了,如今看人哭的这么厉害,她更是疼的紧。说来,宁璇还比她家大娘小几岁呢,真是让人可怜。
宁璇哭的很伤心,真是亏了沈桓捏造的身世,让她找到了可乘之机。抱着周嫂子的腰身就颤抖着,哽咽道:“大嫂子,你们都是好人,如果不是沈哥哥救了我,只怕我如今早已就……呜呜。”
那一句沈哥哥唤出,宁璇别提多恶心了。
“傻丫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想了。沈大夫是个好男人,你嫁了他,日后就过好日子咯,别哭了。”母性大发的周家嫂子摸着宁璇的头,劝慰着。
明眸里蓄满了泪水,宁璇半抬头,红着眼,说道:“我知道沈哥哥是个好人,所以我才决定以身相许的,日后就要呆在这里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因为心里藏了事,所以那“报答”二字,她咬的极重。
周大嫂听不出火色,只当她是真情流露,听听人说的那番话,可真是个好姑娘,知恩图报啊。也难怪昨天沈桓托她照顾宁璇时,千叮万嘱要看住这丫头,就怕被匪人给捉了去,这姑娘长的这般好看,还真真是要看紧了。
宁璇是不知道沈桓交代过这么一出,可她肯定沈桓绝对是让周家嫂子看她了,就从人摘个豆子都要带她出来坐着,就能看出。
不过,很快她就会叫沈桓后悔,没事干甚扯那些不要脸的谎来!
“妹子可真是个好姑娘。”周嫂子不由感叹着,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心肠还好成这样,配了沈大夫还真不赖,人家都还不嫌那不堪的脸呢。
宁璇知道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她也不急着行动,特意跟周嫂子打听了下沈桓的日程,才知道那厮去西庄估计要晚上才能来接她,估计午饭都来吃不了。她不免大喜,果真是老天都在帮助她啊!
剥完了豆子,周嫂子就说要准备午饭去了,家里没什么菜,说着就拿了篮子准备去菜地里。瞧宁璇坐在梨树下肿着眼睛,她也不好叫人一起出去,经历刚刚那一番事,她对宁璇这姑娘可是看重的很。
“璇娘,我这下地去摘些菜来,你可要去?”她亲切的询问到。
瞧吧,宁璇就是厉害,刚刚整那一出,人家连称呼都给她变了。要知道在大琰国,下阶平民里,未出嫁的姑娘一般都喜用个闺字唤娘子,当然那还得是关系亲近才行。
宁璇愁着脸,故作欢颜,勉强笑道:“嫂子且去吧,我就在这坐坐,指不定等会沈哥哥就回来了……”那眉角上扬,面带娇羞的表情,真真是被她演的入木三分。
“好,好。就在这等你的沈哥哥吧,我去去就回,你渴了就进屋喝水去,别在外面坐久了。”
周嫂子这是疏忽了,只当宁璇是一心喜欢沈桓,人家要在这等情哥哥,她还能拖人家走不成。再说,这是自个家,应该也出不得事。所以,她叮嘱了一番后,见姑娘乖巧点头,就放心提领着篮子走了。
要说,这山里的大嫂子就是心地淳朴,她也不想想,若真如沈桓所说那般,东边灾荒多年,宁璇这般漂漂亮亮的白嫩姑娘,那得什么水土才养的出来!是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能出来的人么?
且说宁璇,前一秒还懒洋洋有气无力的靠在树干上,待余光送着周家嫂子没了踪影,她立刻就跳了起来,得意的笑容顿时弥漫开来。左手将额前的碎发往耳际后一夹,手指挑动了一下耳垂上的翡翠坠子。
只要有这东西在,随便当些银两也估计够她回去天都城了,到时候她定会让她父亲带兵来,剐了沈桓那厮,顺便平平匪患!
只可惜她那块从小带到大的玉坠子,至今还在那厮的手上呢!
不过,那玉坠子同自由相比,她自然是选择了脚底开溜。如今庄里到处都乱着,她只要好好跑,肯定不会被人起疑。再说那群匪患,抢了粮食掳了姑娘,估计近期都是不来的。
天时地利人和,她若此时不跑,又更待何时!
宁璇倒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的那么快,一蹦跶就不知跑哪去了,好在她之前听沈桓说过,庄口的河是贯穿了庄子的,一直到官道上,所以她只要顺着河走,就能出了庄子去,继而上官道去。
烈日当空,宁璇在杂草从里跑久了,人就被晒的有些晕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小脸通红。秀气的天足还没跑过太长的路,如今都快到极限了,身上的衣裙被荆棘刮的有些狼狈,她也顾不得了。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就解放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日头大的很,而且还闷热的紧,走在河边上没有风,整个人都跟在蒸笼里似的。所幸她穿的不多,沈桓给她买的裙子也是下了本钱的,白色的轻纱凉快的很。为了方便跑路,她特意将裙摆捞了起来,到膝盖处塞进腰带里,完全没个女孩子的样,就一路疯癫的狂奔着。
在回家的这条自由大道上,宁璇是不敢耽搁半分。眼看就要到村口了,她脑海里还不时的浮现出这几月来,沈桓对她的所作所为,好的不好的,统统都过滤了一遍。
最后她还是得出了个结论,活剐了那货都是便宜他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他站在树下说的那句话来:过些日子果子熟了,为夫的打些给你吃。
虽然说话的时候,他那依旧贱的不要脸的语气含着脉脉柔情,可她还是能听出几分真意来,只可惜,她是吃不到那果子了。
因为,她就要出庄子了……
很顺利的宁璇就出了庄子,看着远处隐隐炊烟袅袅的秀美庄子,她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趁着没人追来,就继续一鼓作气的开跑。
沿着河岸跑的唯一好处,就是累了能歇脚喝水,宁璇脚力不是一般的差,实在是跑不动了就坐在了地上。脚板底那种似是要裂开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揉着酸痛的腿肚,嗓子眼里是一阵干涩。
看看远处的天际,几朵乌云遮了日头,更远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片。这,似乎是大雨来临的兆头。
她变了脸色,对于雨天,她向来都是惧怕的,因为总会想起某些事情来。好不容易爬起身来,拖着那感觉灵魂即将离体的身子走近河边,想喝些水就继续走,可看那水大有几丈深,她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
第20章 夫子齐缙
因为前世最后的记忆,宁璇格外害怕深水,之前她是一直生活在沿海城市的,可却从没学过游泳。死时留下太多阴影了,以至于这一世里,见着深水就发怵。
可是这河道是越走越深的,这一处算是较浅了,她也渴的实在没法。就从怀里掏了绢子出来。思量着把绢子洗洗打湿,然后拧点水喝。
壮着胆子走近了些,她发现河里的水很清澈,波光粼粼的还有鱼在游,却没什么异味。也就放心的隔了些距离洗手绢了,这张新手绢还是早上沈桓放她衣兜里的,在周家她来出来当了会道具。
细嫩的小手一拧,手绢里的汲水就滴淌进了她的口中,宁璇仰着头,贪婪的享受着凉水浸喉的那种舒服感觉。一连来回动作了好几番,喝足了水,她又拧了绢子擦脸。
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真的是不可言喻的舒爽。感觉自己又活力满槽了,她就欢快的起了身,大大的伸来个懒腰,活动下紧绷的筋骨。
“真是舒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姑娘!别跳!”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宁璇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被那一声大吼吓的不轻,还没来得及回身看去,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跟着……就一头掉水里去了!
“嘭!”
镜头切换——
今天是个好天气,前日就去了池州城的齐缙夫子正骑着自家的小毛驴,一路颠颠簸簸的把家回。他是西山村里唯一的夫子,也是十里八乡一众乡邻公认的美男子。虽是穿着简陋,可那张桃花脸,真真是叫女人看了都自叹不如。
他是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人,尽管这次进池州城是为了流匪的事情,他还是仔细的打扮着,生怕影响了美观,坐在小毛驴的背上,还不忘拿着梳子捣鼓着。
走时庄保长就嘱咐了,此番进城定要面见城主,请兵来援;假是真请不来,那就罢了。他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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