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住下来也没什么不可的样子。在外面住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快就适应这里枯燥无味的生活?这伙人真是令人费解!都七八天了,也不见他们露出半点端倪。是太过厉害还是真如他们所说仅仅是普通人?
月如凌轻眯着那双凌厉锐利的眼睛,其实他们没被关起来,是他和其他二人的杰作,若不是如此,哪会那么轻易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以前捉到的人少说都要关上好几年,把性子磨软了才放出来。他是在听到孙子林儿的回报后,深思着也许可以利用他们做点事儿。因为林儿的回报里,他们进到这里的理由太过完美无缺,一点破绽都没有,这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若是真能利用他们把圣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此地,那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自打三十年前儿子死于那场灾难之中,他就一直深思着,族人仅仅为了守着那有害无益的圣物,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活生生地与世隔绝几千年,是否真的值得?而且圣物越来越稀少,已是从最初的一群到目前所知的仅存一只,再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最终都会变无。若是月主还在就好了,能为全族人的未来做出新的选择,不像现在这样,意见分岐,大伙儿各不相让。若是圣物不在了,那么自己这一派的主张会占不少上风。他前些日子主张让吉尔前去拉玛,其实也是为了以后族人重新与外界往来做准备,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把事儿办妥?若不是自己手上无人可用,哪还会与她携手合作,她太过野心勃勃了。就算她是自己的孙女,他依然觉得她不可靠。也许这伙人的到来,说不定有什么转机。
“那个,凌长老,你有事?”林婕见他盯着老半天都不出声,本想装着给黑黑涮背当作没瞧见他的,没想到她都帮黑黑涮完了,他还不出声亦不走,只好硬着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莫不是真找她有事?
“不,没有!住的可习惯?”月如凌想想对他们的底细还不甚了解,就把赌一把的心思硬生生的压下,族里一万多人的未来,一念之间有什么差池,他就真是愧对前任月主。其实重新与外界联系是前任月主生前一直在做的事儿,现在五大国之中能有不少族人的分布,前任月主功不可没。让如儿嫁入皇宫成为皇后就是前任月主费尽心机布下的一颗棋,可惜她去得早,没发挥多大的用处。他儿子倒是一个可靠的人,只是碍于其它四国虎视眈眈,不敢明目张胆给予协助。他亦对吉尔万分不感兴趣,私底还对他放下狠话,若真把吉尔送来做和亲的人,他准翻脸,就算是有父皇在上头硬压着也不行。若不是担心你以后撒手不管,我也不想让你吃苦头。再说族里也没有身份地位比吉尔更合适的人。他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他的。他却冷冷地回道,若是吉尔真是和亲的人选,他现在就撒手不管。
“还行!”林婕见他又开始神游太虚,也跟着打马虎眼。
“那个,你们想不想念外头的生活?”月如凌忍不住还是试探了一下,这女娃儿的眼睛里正气十足,想来她应该不会到处去宣扬些有的没的。
“俟?”林婕不解,凌长老打什么主意?
“不,没什么!”凌长老远远见一人影走过来,赶紧把接下来的话儿给截住。
赫连云眼都傻了,那不是吉尔公主?他们落到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娘!”小杰也瞧见,惊恐地提醒背对着林婕。大祸临头啦!偏偏黑黑又正好在跟前。
林婕在回头看见吉尔公主的时候,吉尔已经半眯起眼睛,冷笑着扬起手里的长鞭向着仍然悠哉甩着尾巴的黑黑走去。
真是怕啥来啥!
糟糕透顶
“黑黑,小心!”小杰惶恐地大喊,提醒那大祸临头犹不知的黑黑。
咕咕在察觉来者不善时,挡在婕儿和小杰的前面,露出泛着寒意的毒牙,细而尖长的呼叫声响彻云霄。
黑黑敏锐地察觉到破空之声,撒开蹄子避了开去,还不忘还以敌人一记飞溅的泥巴。泥巴落点正好,糊在吉尔公主的脸上,让她像个疯婆子似的尖叫出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调转马头的黑黑喷着粗气,狂暴的两大马眼红红的像是渗着血丝,踢着蹄子刨着土,这是它怒到极点的特征。若不是这个臭女人,它和主人他们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差点齐唰唰一起饿死在沙漠里成干尸。
枣枣亦是同仇敌恺,与黑黑并肩作战,怒视着吉尔公主不放。
赫连云在看见吉尔扬鞭时,已经赶不及救黑黑了,见它避了开去才松了口气。转而出手拦住那些想上前帮忙的吉尔公主亲卫,无法兼顾黑黑和枣枣它们。
林婕挡在黑黑的前面,拦住了吉尔公主的第二次挥鞭,紧紧抓着她的长鞭一端不放。论速度黑黑是更胜一筹,但这女人有武功,单看她的挥鞭架势便可知一二。若黑黑真和她卯起来,谁胜谁负可就难说。她可不想再次看见黑黑那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那只会显得她这个主人很无能,居然连自家的马儿都保护不了。再者也怕她那乱挥乱舞的长鞭伤及藏在枣枣背上布包里的绿绿和蓝蓝以及不远处的俩小的。
小杰抱着婕儿退离到黑黑和枣枣它们的身后,担忧地盯着林婕那磨破皮而流血的右掌。
“滚开!”这个女人简直是找死!吉尔运内劲一甩,却依然没法子把鞭子从林婕的手里抽出来。本来因为库尔班的羞辱让她心情就极度疯狂不平衡,现在居然还碰上那个让她成为拉玛笑谈的畜生,它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到了月之一族的居住地,看它对眼前这个女人护着的样子,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她吉尔居然沦落至此,都是让这畜生给害的。
林婕咬紧牙根,死拽着不放,无视手心那麻辣辣痛彻心扉的感觉,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柳和魏叔应该快回来了,再坚持一下下。赫连云暂不用指望他了,他现在都自顾不暇,险境环生,这个吉尔公主的十几个亲卫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瞧着那一大批闻讯赶来的守卫者身影,林婕是暗暗皱眉,示意小杰抱婕儿躲到她身后去。
“你们是傻子吗?还不快过来帮忙。”吉尔朝那些看傻眼的守卫者怒吼。
守卫者们这才回过神来,齐齐向目瞪口呆的凌长老望去,这里最能做主的人选是他,见他亦点头,这才向着林婕他们围过来。
凌长老万分不解,吉尔跟匹马儿过不去?看情形像是这匹马儿曾经让她颜面扫地,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这么说吉尔曾经见过这伙来路不明的人,而且曾有不愉快的过节?吉尔此次去的是拉玛,这么说这伙人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从拉玛而来?他们并没有说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捉住他们再说。另外那一老一少怎么不见踪影?事儿闹那么大也没见他们冒头,难不成闻风跑了?
赫连云现在是浑身乏术,根本无暇他顾,急得满头大汗。刚才他有瞄到小妹的右手掌流血了,魏叔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护好小妹娘仨的安全,现在倒好,小妹受伤,现在眼看着就要被一群大男人围攻,他却连支援都没法子伸手。这些亲卫们可真是难缠,别看他们只有十多个人,功夫可都不差,自己勉强也就能拖住他们。他这回可真是死定了,魏叔非杀了他不可。柳和大魔头恐怕会剁了他喂野狗。
黑黑和枣枣见那些守卫者们一起围了上来,急红了眼。马头朝外,把俩小的护到身后,赤云马见此也有样学样,与林婕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俩小的牢不可破地挡在危险之外。
咕咕它们蹦跳到黑黑的大脑袋上,低呜着发出警告,蓄意待发。
“就凭你一介村妇也想跟我斗?”吉尔冷笑着鼻哼。
“那又怎么样?”林婕毫不示弱地回她一记冷笑。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绝世容颜,此刻变得狞狰万分,半点风采皆无。她都替柳和大魔头跟她长着一张相似的脸感到委屈。
“你简直是该死!”吉尔口出毒言。
“死的还不知道是谁!”林婕悄悄地探左手摸到枣枣背上的布包里,那里除了绿绿和蓝蓝外,还有她称手的武器雷蛇一把。那是她为了预防万一备的,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哈哈!你们这是死头临头了,居然还敢嘴硬。这畜生是沙国未来皇帝的坐骑,你们居然敢占为己有。”吉尔冷笑着,阴森森的,示意守卫者们动手。
什么?这伙人难不成是偷马贼?偷的居然还是库尔班殿下的马儿?这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难不成他们流落至此的原因就是这个?守卫者们面面相视,动作却丝毫不放松地围了上来。
赫连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顾安危地向着林婕他们靠过来,背后门户大开,险险地躲过致命的好几剑,背后开血花好几朵之后,终于来到林婕娘仨的身边。
小杰紧紧抱着婕儿,心都提到嗓子口,云叔叔不要命了?
“马儿的头上可没有刻着谁的名字,它可是我们在沙漠里捡到的,凭什么说它是谁的马?”林婕毫不相让的反驳。黑黑受了那么大委屈,她这个主人都还没找人算帐呢,这倒好,有人喧宾夺主来了。再说,她敢打赌,这个吉尔根本就不知道黑黑原来的主人就是她,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雷蛇终于在手,林婕安心不少。眼前这个包围圈越缩越小,那些守卫者们也许是顾虑到刚才凌长老的说要活捉的话,并未狠下毒手,顾此失彼之下让赫连云,黑黑和枣枣它们屡屡得手,一时半刻也没法子捉到林婕他们。
“你?”吉尔自知理亏,这畜生确实是自己一手造成它逃掉的,库尔班还因此死死地揪着这个小辫子不放,处处给她难堪,说除非把马儿找回来,否则一切都没什么好谈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两个女人一高一低地互相对视着,各不相让。
林婕思量着,万不得己的时候,只好把柳给供出来,确保大伙儿万无一失。至于事情会如何发展,到时再另想办法,先保住性命要紧。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事儿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绿绿和蓝蓝本来就因为气味的原因烦躁不安,难受得紧,外面的声浪又一浪大过一浪。让它们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