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看完信,沉默不语,顺手把信塞在枕头底下。
半天问了句:“舰炮,颜小曼还好吧?”
舰炮低着脑袋嘟囔:“表面看好着呢,这丫头心思重,还特细腻,挺任性。”
舰炮记着姜宇的话,让他照顾颜小曼,所以没事就去看看颜小曼,跟朋友似的陪颜小曼聊天说地,他见过颜小曼的哭,也见过她的笑,时间长了,颜小曼的秉性摸得清透。
“诶,姜宇,有天我看见高斌了,也不知和谁打架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活该!这怂忒得瑟,早晚得让人收拾了。”
姜宇默然,那是他揍的,他不想宣扬其中的隐情,他既然放了高斌,就不会背地里再以此事当噱头损毁高斌,这是姜宇为人的习惯,仗义大气,这也是后来高斌佩服姜宇的原因。
舰炮又说:“高斌这一被打还就老实了,再没去找过颜小曼,俩人不吭不哈的就算断了。”
姜宇说:“断了好,颜小曼要是跟高斌就糟蹋了。”
“可不咋的,高斌的秉性她颜小曼不知道咱还不知道吗,过后我还问颜小曼,你跟高斌是怎么回事,你是真喜欢高斌吗,你猜她怎么说。”
姜宇挑眼听着。
“她说她对高斌啥感觉也没有,高斌缠胡她,她借势和高斌在一起就是想忘了你,可这招没奏效,她还是想着你,你说这丫头身上就那么股拧劲儿死不回头,瞧你把颜小曼给折腾的……”
姜宇沉默,这丫头咋这么倔呢!咋用这么轻率的方式呢,你这不是玩儿自己吗?也太幼稚了,真想转移感情也得找人好男人转移呀,你找高斌那样的没准儿哪天还真就让他玩进去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盯着舰炮琢磨,这舰炮不就不错嘛,从小跟我滚到大,他啥人我清楚,心善重情义,绝对是个好男人,你颜小曼眼跟前儿的好男人咋就看不到呢!
舰炮垂脑袋默语的饮酒,面色沉着,也不知在寻思啥呢,姜宇低声问一句:“舰炮,你喜欢颜小曼吗?”
这话惊着舰炮了,猛抬起头,脸绯红,只喝了半瓶啤酒跟灌了一斤青稞白似的,从脑门儿红到耳朵根儿,蹿血的涨着脸。
“你……你姜大少啥意思?”
姜宇燃起一根烟眯着一只眼笑:“我啥意思你还不明白,你丫脸红什么。”
舰炮手足无措:“我……我喝酒喝的。”举瓶子咕嘟咕嘟又喝两口,一抹嘴:“姜宇,你甭价,颜小曼心里一门心思的只有你,你算把这女孩儿给害了,你别往我身上瞎搅合,我……我也不想自找没趣。”
“你丫放什么狗屁呢!我咋就害颜小曼了,说你自己呢,别找话头转移,你要是真有意思就痛快的使点儿劲儿,别屈窝子不敢露头,哥们儿可是为你好,只有你配得上颜小曼,这丫头长得可人,人见人爱……”
舰炮打断:“人见人爱!别扯了,你咋不去爱呢,那干嘛还让人家难受呢?”
姜宇嚷一句:“我心里满着呢,没地儿装着。”吐口烟雾喘口气儿:“舰炮,我和颜小曼啥事都没有过,这你得信我。”
“我信你,哥们儿一场我不信你信谁呀,你姜大少要是耍人那活儿的我也不会和你交情到现在。”
舰炮之所以信姜宇也是听颜小曼念叨过,颜小曼说姜宇是那种自制力极强,致死都不会因欲念跨越雷池的男人,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姜宇看出舰炮有心,指定心里藏着掖着揣摩过,紧接着来一句:“舰炮,心里有啥念想就得努力着去做,不然以后可后悔。”
舰炮低头无语,半天抬眼睛问姜宇:“你和那个穆筠咋样子?”
姜宇瞥嘴一乐:“好着呢!”美滋滋的样儿。
舰炮跟着乐:“操,没你丫招不上的事,我说这女孩儿咋都能让你给糊弄了呢,你都用了啥手段啊?”
“啥手段,想学吗?你扎一刀子淌一身血就知道了。”
“去你丫的,我脑袋有病啊给自己扎一身血!”
姜宇默言的笑,别人不会明白,有的爱就是带着血,含着泪,来之不易,你经历过那档子事,就不会在忘记,就知道爱有多珍贵,就知道活着的时候就得珍惜。
舰炮嬉皮的问:“到手了吗?干了没?”
姜宇笑:“去你的,没到那份上呢,穆筠可不是一般的尕妞儿,厉害着呢,不好摆弄。”
“还有你姜大少摆弄不了的女孩儿?想当年那么泼劲的橘子都让你摆弄了,这会儿倒装斯文了!”
姜宇急,大声喊:“你丫的又提橘子那当没影的事,我好好一个活人都让你们这张烂嘴给毁稀吧了。”
有哥们儿听见橘子的字眼儿,接言:“现在橘子那妞儿可了不得了,从小饭店干到大酒店,挣足了钱,我见过一回,那满身的风情万种,隔十里地都能闻见骚野勾人的气味,据说在城中区响当当的名气大着呢!”
有人问:“姜大,你也在省城,没见过橘子?”
姜宇摇头:“好多年没见了。”
“你见着就知道了,出落的比原先更漂亮了,贼气势的大款,一般人想靠都靠不上,高斌当初瞎眼胡折腾的竟然把橘子给丢了,真没远见。”
姜宇不以为然的哼哼笑,谁丢谁还不知道呢,这橘子敢作敢为,随自个性子活着,还就活得自我潇洒。
正喧沸着,进来一个医生,让满屋的烟酒气差点儿熏一跟头,立马急了:“你们这是干嘛呢?这是医院不是饭店……”
一顿训斥把一帮子秃驴给哄了出去。
舰炮无奈,走到门口还回身喊:“姜宇,好好养着,我下周再来看你。”
“甭价……你可甭来了,你来还得惹得我和你一起挨骂。”
一帮哥们儿走了,消停了,安静了,可这心里却空落了。
姜宇盼着见到穆筠,可一直等到大晚上,月亮都爬上脑顶穿过树梢就要落地愣是没见着穆筠,心里这个寂寥失望,琢磨今儿穆筠咋就没来呢?这日子缺了穆筠还有意思吗!想着、寻思着,一夜都没睡好。
穆筠这一天都惦记着姜宇,可却有更重要的事给耽搁了,早上处理完队里的事务紧忙赶回通山牧场,也巧了,姜宇5月19日的生日刚好是穆筠妹妹的忌日,每到这一天穆筠都要和父母去祭奠她妹妹。
每年的这个日子也是穆筠最愧疚的时候,在妹妹的坟上穆筠默然神伤,是因为妹妹芳华正茂的生命惨遭不测的陨落,而做为刑警的穆筠却至今没找到凶手,将此下去会是她一生的遗憾和愧疚。
穆筠曾誓言为妹妹她可以抛掉一切,甚至不恋爱不结婚,可当遇见姜宇这一切都变了,经历过生死磨砺才知道活着的生命有多重要,活着就得去爱着,就得去拥有,她不想违逆自己的感情,否则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穆筠从通山牧场匆匆赶回省城已是大晚上了,医院已经不允许探视,穆筠知道今天是姜宇的生日,遗憾没和姜宇说句祝福的话。
第二天下午穆筠抽了一个空挡去看姜宇,还拿了一盆勿忘草,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是送给姜宇的生日礼物。
来到病房,姜宇刚好出去做复查不在,一眼看见床头的茉莉花,意外,好漂亮的茉莉,哪来的?挨着茉莉花放下勿忘我,两盆花摆在了一起,一个是香气四溢清雅的白色花朵,一个是没有香气坚毅不脱败的漫天蓝色。
姜宇的床跟炸了窝的草垛子,穆筠收拾着,看见枕头下那封散开的信,拿起来看,哦!原来这茉莉是颜小曼送的,微微一笑,放回原处。
爱一个人就是信任一个人,穆筠信姜宇。
姜宇回来了,看着穆筠这个高兴。
“筠子,昨天你钻哪个地缝里去了,害的我瞎琢磨了一夜,以为你让人拐卖了,老子差点儿拔枪带火的找你去。”
“谁敢拐卖我!除了你姜大少有这贼摸的心思我还没找出第二个人呢!”
端着勿忘我放到姜宇面前:“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补上,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姜宇心里暖和,捧着花嘴角翘得特单纯。
“队里的人可都知道,你养的勿忘我跟命根儿似的不能碰,咋舍得送给我?”
傻小子,我的心都给你了,还有啥舍不得的。
“咋的,不想要啊,不想要我就收回。”
“诶……别……当然要。”
姜宇赶紧拦着,捧着花不放手,老子巴巴的就等着你送我东西呢,你就是送我路边的马草,老子也当宝贝存着。
“姜宇,这盆茉莉可真清雅,香气四溢的,这勿忘我可没有香味儿。”
姜宇捧着勿忘我,跟小孩儿手里的心爱的玩具,甜腻腻的摆弄着。
“茉莉花忒脆弱,花瓣儿一碰就掉,我还是喜欢勿忘我,没香气我也喜欢,赶明儿我把勿忘我贴门上、挂墙上、揣被窝里、夹书本里……到哪儿都能看得到……”
穆筠欣慰的笑,这个满足,这比多少誓言都暖心。
☆、40甘愿让你咬死
半个多月后姜宇想上班,这就要急着出院,腹部刀伤拆了线长得挺平整,可肩膀头的伤口还没长好呢,还没拆线呢,隔日子还得换药,走几步抻得伤口都疼,腰就没挺直过,哪能出院啊!
姜国栋不想让儿子出院,是不想看到姜宇再回到刑警队,劝说姜宇回家养着,到军区医院拆线换药。
姜国栋的意思让姜宇回家就不再让他走了,你小子哪也别去,好好待在家里,老子可不想再看你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下午姜国栋派人接姜宇回家,领导同事的都劝姜宇回家养着,养好身体再上班也不迟,刑警队的工作活动量大,没个好身板儿哪顶得住,姜宇听劝,准备回家。
这一天磨叽的就是不走,是因为还没见到穆筠,他要等穆筠来了道个别。
傍晚时分穆筠赶来,姜宇拽着穆筠来到无人的角落,强势的抱在怀里,擦磨着耳边说:“筠子,我回家养几天,等着我。”
穆筠双手环过姜宇的腰,不敢抱得太紧,怕勒着他的伤口,怕姜宇疼,温柔的贴着姜宇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闻他身体混着淡淡药香的气味,这气味独特,令人沉迷陶醉,闻着都不过瘾,张嘴狠咬一口吃肚里才算带劲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经的拥抱,穆筠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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