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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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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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无视他的举动,但是又气不过,黎惜芝便犹豫了一下,探头看了一眼。“天行……嗯,君子以自……什么呀,我还没看到这里呢。”然后将书夺了回去,抱在怀里不让他再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着走了,“段言你别转移话题。”
“自强不息。”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段言抬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黎惜芝,我若要生存,需懂得自强不息。你亦一样。”
这是第一回,段言如此耐心地同她说话,是以听得黎惜芝一怔一怔。其实,她很想问,什么叫自强不息,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因为觉得若她真这么问了,得到的一定是一张冷脸。
说完这话,在她尚未回神的时候,段言问:“为何不要这样的我?”
又是一个神转折,黎惜芝刚才酝酿好的情绪早被他搅乱了,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地说:“你不是三年前的阿言,我不想要。你忘了我,我不想要。你对我漠不关心,我更加不想要。”
一捋发丝贴在她净白的小脸上,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鬒发如云,垂在肩上似要将她整个人裹住。那低垂的小脑袋让人看了禁不住想好好摸摸,段言动了动手指,终于是抑制住了。“我忘了你,自然不可能关心你。”
黎惜芝瞪了他一眼,这人真不会说话,她话说到这里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安慰了,他居然还故意噎她。“那你以后都别关心我,也别让人出去找我,谁说话不算话就一辈子没有姑娘家喜欢。”
段言抬眉,“你不是姑娘家?”
她拿书打他,“谁说我会一辈子喜欢你?”然后佯装思索,“我明天就去找展庭风,好好感谢他。”
没来得及收回的书被他拿住,黎惜芝一个倾身差些栽倒在他怀里,好在及时撑住了身子。便听头顶段言的声音陡然严寒:“我说了别再同他来往。”
素来不喜欢被人命令的她恼了,狠狠地将书拽了回来,跪坐在软榻上对他怒目而视:“你是说了,但是你说了我就一定要听吗?你是谁?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行动,控制我的想法?”
段言眯了眯眼,真是想好好教训她,“我是同你拜了堂成过亲的人。”
好熟悉的一句话,黎惜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学我说话。”
“你既是知道,”看了看她实在不像安安分分的人,但没办法段言只好继续说道:“便该遵从妇德女戒,少去抛头露面。”更别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黎惜芝抿唇倔强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妇德女戒。”
许是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一般,段言气定神闲道:“不知道便抄,直到知道为止。”
从上回道德经开始,段言便大概知道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抄东西。所以他是吃准了黎惜芝抄不了,要好好惩罚她。只是他低估了黎惜芝的爆发力,和对抄东西的憎恨程度。
忽然一本书被扔到他身上,段言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娅姹娇斥:“我不抄!你滚,段言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要限制我!”
他想说话,便见一个软枕迎面而来,伴随而来的是黎惜芝愤愤然的声音:“这不公平,凭什么你把我忘了,我却还要记得你?要我一个人记两个人的回忆,天底下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将软枕接住,听她一句一句地说着“不公平”,段言竟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段言自认自己不是个会安慰姑娘的人,他性情冷淡,通常一个字能说清楚的绝不用两个字。而如今,看着黎惜芝撒泼,他本可以起身离开,只是在瞧见她眼眶里的泪水后,发现自己竟无法放任她不管。他抬手握住黎惜芝正欲扔东西的皓腕,看着她异常明亮的眸子,登时说不出一句话安慰的话来,半天吐出一句:“这是上等檀木所制,价值不菲。”
黎惜芝竟也真的停住,许是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说这个。待那怔忡过去,顺从地任他将手里的东西拿去,再挣脱出他的桎梏,鞋子也顾不上穿便要从榻上下去,“那你跟檀木过一辈子去吧,我要走了!展庭风比你好多了!”
还没走下去手臂便被一只大掌掌控住,她挣了挣发现根本摆脱不得。正想转过头问他做什么,忽然一个天旋地转,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黎惜芝正欲挣扎,抬头便见他面色阴郁冷凝,一时被他的气势吓住,乖乖地不敢再动。
直到被放在床上,她才有了些危机意识。刚要起身,便见段言倾身而下,将她困在自己手臂间,“展庭风比我好多了?”
黎惜芝目测了一下自己到床边的距离,以及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逃离的可能性,发现自己还是别无谓挣扎了,于是扭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眶里深邃的光芒在流转,黎惜芝说道:“起码他会在你丢下我的时候带我去吃饭,在我危险的时候救我出来,不会对我冷言冷语。而你,阿言,你的事我竟然要从他的口中知道,你说好不好笑?”
段言眯眸:“他跟你说了什么?”
手臂撑在身后,她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一些,“你三年前都没告诉过我,自己曾是朝廷重臣。”
夜晚的光线本就昏暗,段言背对着烛台,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面色陡然冷冽。一手不受控制地钳住黎惜芝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捏碎,“他还说了什么?”
肩膀被捏的生疼,黎惜芝蹙紧了秀眉,想要拿开他的大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他分毫。只得气急败坏地抬脚踢他,“我不告诉你,你快松开我!好疼,段言你松手!”
似是没有听到她的抗议一般,段言的手没有松开,只是肃容沉声道:“我说了不要同他来往,你若是不听,便不只是疼这么简单。”
黎惜芝是真的被他弄疼了,不只身上疼,心更加疼。汹涌的委屈一下子袭来,强大的无助感将她笼罩,眼眶里的泪水扑簌往下落,“那又怎么样?疼死我算了,也不关你的事。”她拿脚踹他,狠狠地不留情面地,一下一下踢在他的胸膛上,“你三年前就是骗我的,你从没想过好好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瞒着我,偏偏还要什么都限制我。”
段言端着一张脸不言不语,任她边哭边踢。只是在她说“我也不要记得你了我要去找别人”的时候,抬手握住她的脚腕,面无表情却不容拒绝地说:“休想。”
脚腕忽然被握住,她抽不出来,一下子竟将哭意也吓没了,楚睫上尚挂着晶莹泪花,问道:“休想什么?”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她已经全忘了。
段言自然不可能将她的话重复一遍,沉着脸色道:“全都休想。”
黎惜芝真是要被他气坏了,“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手下的肌肤细腻莹润,他无意间低头看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小巧嫩足,一时间竟有些怔愣。再抬头看黎惜芝哭过又气过的小脸红润娇憨,脸上未干的泪痕沾着发丝贴在面颊上,睁圆了眸子瞪着自己,有些说不出的情感从他心间流过。段言轻咳一声,强自镇定:“我从未讲过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打情骂俏戏份十足,其实我个人是很喜欢他们俩这样斗斗嘴闹闹别扭的啦。段言后半句话我就替他说了吧,我从未讲过道理,尤其是你。


、姑娘好笨

当晚黎惜芝就把他轰了出去,门在他跟前重重地阖上,便再没有一丝声响。段言立在门前,注视着门板许久,终是离去。
他怎么会不不知道黎惜芝在气什么,她不过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罢了。偏偏这口气的源头是他,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如今终是难受的教人爆发了。自那日之后,黎惜芝见到他便扭头离开,若是实在扭不开,就当做没看到径自离去。
有一回段言唤住欲同自己擦身而过的她,“黎惜芝。”
她缓缓停住叫住,转身询问:“嗯?”
“你在躲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立场变化的实在太快。
黎惜芝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阿言,你看不出来吗?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在无视你。”
段言稍怔,头一回见到如此坦率的人,尚不知该如何接口的时候,她已经离去。遥看她的背影,穿着鹅黄色烟罗散花裙,步履轻盈,似要与阳光融为一体。段言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朝书房走去。
说来也巧,此后几天都能在书房见到黎惜芝的身影。有好几回是她抱着几本书走出来,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地匆匆跑开了。这次段言提前一刻钟迈进书房,便见她垫着脚在书架前找书,饶是伸长了手臂也够不到想拿的那一本。
段言走到她身后,出声询问:“找什么书?”
拿书拿的专心的黎惜芝自然没注意他的到来,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抽出来的书一个没接稳便掉了下来,直直地砸在她的头上。哀哀地低唤一声,她捂着头埋怨:“你干吗突然吓人?”
弯身捡起掉落的书册,段言还没看清上面写的字,便被她夺了过去。这会儿黎惜芝也顾不上头疼了,“不关你的事。”没等段言答话,她已跑出了书房。
留下段言站在原地挑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惜芝平常本就没什么事,这些天便常常捧着书看,倒是认识了许多新字。她盯着书上一处许久,蹙眉反复思索都不得其解。看了看四周,丫鬟不知去哪里忙了,她便放下书本走出院子。
三伏天气十分闷热,她的头发厚重,随意挽了个简单的髻便披在肩后。偶尔清风徐来,将发丝吹起,倒添了几分翩跹之感。段府大门敞开,平日里守们的人见她出来皆是一脸复杂,却又不好阻拦,便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目送着她出来。
黎惜芝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见门口有两人站着,其中一个是段言。他对面的女子泪水涟涟,差些扑倒在他身上,口中似乎苦苦哀求着什么。女子瘦弱纤细,显得段言的身姿更加俊挺,只是他眸光里的冰霜愈加沉重。
他们二人正好站在正中间,黎惜芝要出去必须从他们旁边绕过。往那边瞅了一眼,她努力将自己当成一个路人,不动声色地走开。可惜偏偏不如人愿地,在她刚刚与二人错身的时候,被段言冷冽的声音唤住:“去哪?”
她挠了挠脸颊,不情不愿地回答道:“随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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