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来了一丝趣味,“你很希望我恢复记忆?”
“嗯。”老老实实地点头,她回答的无比真诚,“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再把你抛弃,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段言原本有些上翘的嘴角陡然落下,他沉眸面色变得冷然,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黎惜芝专注在快要变凉的药上,没有注意他表情的变换,他咬着牙道:“你说的是实话?”
黎惜芝这才听出他声音冷冽的不对劲,抬眸沉吟:“这……我只是想试试……”她想段言大概是受不了有人大言不惭地说这话,还在斟酌怎么改口的时候,便见他已经端起药碗放入嘴边。
半凉的药入口不是一般的苦,黎惜芝睁大眼看着他几口饮尽,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喉结微微滑动,有药汁从他的薄唇溢出,看得她面颊泛起潮红。
将空碗放下,段言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碗药能不能使我想起来什么。或者即便我想起来了,你又能不能将我抛弃。”
被他嘴角残留着的药汁吸去注意力,黎惜芝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全副心思都盯着他的薄唇。忽而扑哧一声笑了,接着立马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射来,她鬼使神差地探身去够桌案后面的他,拿袖子拭过他的唇角,还眉目弯弯地对上他的眼眸,“阿言,你喝药的样子真好看。”
段言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深沉,似在凝聚着某些情愫。偏偏她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带笑的娇俏脸颊就在眼前,他眯了眯眸子,“是么?”然后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手抓住她的皓腕,一手揽过她的后脑,印唇而上。
唇上忽然被贴上温度,黎惜芝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正巧对上他的眼睛,深邃得似乎要将人的魂魄摄走。他稍稍离开一点,大手摩挲着她柔嫩的面颊,低声道:“闭眼。”
手腕被松开,他腾出一手揉捏她的耳垂,惹来黎惜芝一阵颤抖,半个身子都在酥麻。刚想要挣扎拒绝,就觉唇上的压力顿时挣扎,嘴巴被迫撬开闯入一个温热的物什,力道蛮横而激烈,好似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她只得艰难承受他的吻吮,不时低咽表示不满。
大手滑落到她腰上,随着他的力道加重黎惜芝身子猛然腾空,一转眼已落座在了他的腿上。这个方位更方便黎惜芝被他玩弄,她身子娇小,段言挺拔高大,平日里不怎么看得出,现下坐在他腿上便显得两人体型差异极大。段言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抵着她的额头道:“平日里吃这么多,怎么一点肉都不长。”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黎惜芝却被问的羞红了脸,不自在地将脑袋缩后一点,不要离他这么近,“我,我消化好。”
段言低低地笑了,他本就生的好看,丰神隽勇,眉目如画,这一笑更是把黎惜芝看怔了。他抬手拂上肖想了许久的青丝,指尖从中穿插而过,三千发丝如流云一般,更添了几分美感。他捧起黎惜芝呆愣的小脸,再度吻住她。
这一吻比方才温和许多,在她唇上反复辗转,仿佛带着一种贪恋。虽然嘴上老实了,但是段言的手却不再安分,一点点地向下滑去。他似是发现了黎惜芝耳垂很敏感一般,不停地揉捏她小巧的耳垂。在她终于浑身酥软再没一丝力气反抗的时候,拂上她的脖颈,直至胸口。他的动作令黎惜芝猛地一颤,身子向后缩去,扭头躲开他,找着一丝喘息的机会:“住手,阿言,住手。”
她的动作使他手里的几缕发丝一寸寸滑落,段言抬眸,若有所思:“黎惜芝,现在让我住手太迟了。”
黎惜芝不解他此话何意,刚想问为什么时,便见他忽然蹙眉,面色凝重,很是难受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压疼他了,黎惜芝连忙站起身子退到一边,心有戚戚焉地说:“你怎么了?我没有那么重吧。”
段言眉头紧锁,只觉得腹痛如绞,且有股气息在体内紊乱无序,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本以为一会儿疼痛会自己过去,没想到却又愈演愈烈的趋势,额头有汗珠渗出,他低声嘶哑道:“你给我喝的什么药?”
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的药有问题,黎惜芝手足无措,“是大夫开的药,有鹿茸枣仁枸杞,你……你难道对这些也过敏?”
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段言闭眼,只缓缓说了一句:“药里有毒。”便身子一倾,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她一惊,赶忙上去扶住他的身子,奈何两人身量差距太大,她没把段言扶稳,倒是两人双双跌落在地上。黎惜芝自然成了肉垫子,摔的胳膊肘一阵疼痛,她没工夫仔细看,扶起段言急急地唤道:“阿言!”
段言双目紧闭,即便昏倒了依旧是眉头紧蹙。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真的想写肉的,╮(╯_╰)╭但是泥们看就算阿言不中毒,惜芝也来月事了……所以,亲亲也很好啊哈哈哈。》3《
、别扭夫君
下人进来将段言扶到床上,大夫诊断过后果真是中毒。此毒效果十分猛烈,伤人肺腑。不过所幸服用量少,并且药煎的时间过长减了几分毒性,好好调息几日并无大碍。因着所有的药材都被黎惜芝浪费了,所以没法取来辨认,她立在一旁不发一声,只定定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段言。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她依旧杵在原地。这药是她亲自买的,亲自煎的,从头到尾只经过自己的手里,她不可能会往里面投毒,那又是谁?想了又想,只有在煎药的时候寻来的丫鬟近过身,只是那段时间如此的短,而药又是盖在锅里的,她如何做得到?
黎惜芝命人将那个丫鬟带来,却得知她早在午时就已离去。段言额上还在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到现在都没有舒展,大夫都说中了此毒会腹痛难忍,可他竟连哼一声都不曾有过。洗了帕子为他一点一点拭去汗珠,黎惜芝喃喃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阿言,看来上天都不愿意让你想起来我。”
段言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期间黎惜芝实在困极便爬上床在他身侧睡下。为避免打扰他,黎惜芝尽量将自己缩小睡在里侧,迷迷糊糊地阖眼。
因着心里有事,她睡的并不安稳,只觉得恍惚间做了许多梦,醒来却是一个也记不得。睁开眼便撞进一双深沉黑眸中,她往后退了退,发现背脊已经抵着墙面了,才开口道:“你,你怎么样了?”
段言不知醒了多久,由于毒性未除,加上昨日的疼痛,使他看起来很是疲惫,面色略有苍白。他闭目缓了一会儿,“难受。”
昨日已喂他吃了两回药,按理说应该止住了疼痛,再来就是消除毒根了,可是他竟然说难受,黎惜芝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哪里难受?很难受吗?是不是还疼?”
一连抛出三个问题,段言懒得回答,反手覆在额上半天不说话。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但是碍于他是病人,黎惜芝便体贴地坐起来准备下床,为他准备药膳。身子才探出去一半,手臂便被拽住,她身子一倒跌在他的胸膛上。搁着衣物传来他的体温,黎惜芝感觉他的胸膛在一下一下地起伏,说道:“你竟敢谋杀亲夫。”
黎惜芝登时就被这个大罪名压傻了,天地良心,她可半点这种心思都没存过。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她怕此话没有可信度,又急忙补充:“我在煎药的时候有一个丫鬟过来过,便怀疑是她做的,可是让人去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嗯……就是在前厅当值的那个丫鬟,你有印象吗?”
听罢她的描述,段言敛眸缓缓点了下头,低声唤来人,吩咐几人务必将那丫鬟找出来。幸亏那几人在外间领命,并没有进到内室来,否则两人这暧昧的姿势被人看去,黎惜芝当真会羞愧死。
慌乱地从段言身上爬起来,方才倒下去的瞬间床板顶着她昨日擦伤的手肘,疼得她想哀叫又生生忍了下去。想起来看看伤势如何,由于姿势怪异,段言一眼便发现了她的不寻常。拿过她的手臂问道:“怎么回事?”
这一握正好捏在她的痛处,黎惜芝龇牙吸了一口气,“松,松手。”
看她不像是装出来的,段言便不再废话坐起身子,抬手要剥她的衣裳。
黎惜芝连忙后退,紧了紧衣裳一脸戒备地问:“你做什么?”
“看你伤势。”她的反应着实有些大,不得不让段言升起一丝怀疑。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的外衫脱了下来,接着是中衣内衬,到最后只给她留了一件桃红色兜儿和亵裤。眼瞅着她眼睛红红好像马上就能哭出来,段言眯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黎惜芝,你不是说我们入过洞房?”
事到如今她无法再掩饰,向后缩了缩满是委屈地说:“我骗你的。”她的话里带着哭腔,想必刚才是真的吓坏了,“我们没有入过洞房,阿言。”
深深吸了口气,段言只觉得胸腔有一股滔天巨浪,袭得他面目全非。由于体内余毒未清,他一动怒便会扩散,此时听罢黎惜芝的话,只觉得有血腥味溢上口腔,他闭目强自忍下。“为何骗我。”
黎惜芝垂眸,解释道:“并不算骗你,我们是真的拜过堂。只是……我当时要是不那么说,你一定不会让我留下来。”
她将段言看得透彻,确实如她所说,彼时他一定不会给她留下来的机会。只是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想着她当初说过的话,段言就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他忽然想到黎惜芝第一天出现时的话,“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胸前的胎记?”
黎惜芝抬头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道:“是在你洗浴时看到的。”
这么说,两人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姻,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婚姻。再说又没有婚书的束缚,他本可以就此机会同她断绝关系,从此两人再无瓜葛。只是饶是胸腔满是愤怒,他也未曾动过这个念头分毫,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惩治她,如何……将她更牢实地捆绑在身边。
他不说话,黎惜芝以为他真的动了怒,拾起一旁的衣服准备穿上,便听他说:“别动。”然后唤来丫鬟拿了跌打损伤药,在丫鬟进来前放下床帷,挡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的手肘抬起,皓白的肌肤上淤青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