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忙掀开帘子急急道:“猫猫呢?”
虽然很不待见那只老虎,段言的余光瞥了瞥马车后面,淡声道:“在后面跟着。”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猫猫在后面悠哉地跟着。刚才已经把城里的人吓得够呛,黎惜芝虽说不管不顾但还是有印象的,为避免再发生那场景,她好不容易说通段言让猫猫跟自己一同坐在马车上,如此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回到段府。
段府就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门口依然是那两个下人。不知段言同他们说了什么,便见两人在黎惜芝下来后将马车驶去了别处,看方向似乎是黎惜芝先前住过的院落。在她慌神的档儿,段言已握着她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黎惜芝转了转眸子,微弯眸子半开玩笑:“在想你爹娘会对我说什么,是不是依旧是那番话。”
段言的眉眼变得柔和,“不会。”
黎惜芝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搭话便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了厅堂才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段父段母真的没有为难自己。段父还好说,自从黎惜芝走后他这么长时间没喝到好茶,无论是谁煮的都不满意,虽然口上不说但其实早就盼着黎惜芝赶紧回来。反倒是段母见到她抿唇浅浅一笑,说不上多亲切,甚至笑里有些微无可奈何的意味,但明显比之上回好多了,让黎惜芝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她见段母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下意识地就要挣开,只是段言的力气实在是大,她硬是抽了半天都没有从他的手心睁开。最后抬眸看向段母,再将目光转到段父身上,抿唇道:“见过伯父,”顿了一会儿,“伯母。”
段父嗯了一声,看向黎惜芝道:“惜芝,坐下吧。”说着就让黎惜芝坐在了他底下的位子上,虽然跟段言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里面的疼爱。
黎惜芝怔了怔,小步小步地踱到那个位子上,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身后的段言也要坐过来,却听此事段父冷声对他道:“你到你娘那边去。”
段言的动作顿住,面无表情地看了段父一眼,又看了黎惜芝一眼,这一眼看得黎惜芝浑身冒寒气毛骨悚然,缓过神的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对面落座了。
段父将杯中的茶啜了一口,随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蹙眉,叹息般地摇了摇头。黎惜芝正在琢磨他此举何意,便听他道:“前些日子孟小姐的事是我们对不住你,惜芝,你别放在心上。当时事态有些乱,你伯母她有些口不择言,我已经说了她。她也觉得对你有些苛刻,得知你今日回来后,为了不让你心存芥蒂,才想着今日趁着人在将事情说个清楚。”
原本已经做好了婆媳战心理准备的黎惜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看向段母,只见段母也在看着自己,并且目光略有些不自在,掩唇轻咳一声:“当时皇上才给言儿下了道婚约,却又突然冒出了一个你,我也是一时没法接受。你该是知道……”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似在斟酌又似在犹豫,最后才叹息道:“彼时言儿初入仕途,才能惊人很是得皇上看中。只是不知何时起这才能成了皇上的忌惮,只因朝中许多大臣无意识地站在了言儿这边,被他视作笼络人心,意图不轨。再加上皇上日益体弱,当时又尚未立太子……”
认真地听段母叙说之余,黎惜芝朝段言看了看,只见他微垂着眸子置身事外,仿若段母口中的事与他无关,并未做任何反应。
段母又缓缓道:“只是六年前失踪了十几年的穆烨皇子忽然回来,没几天下来皇上便立了诏书,立其为太子。许是听人说了言儿的事,太子便行事上处处针对言儿,甚至四年前说是他有谋反的意图,并在言儿屋中找出了密谋的书信。我们都知道这是太子设的局,后来找了许多证据才免除言儿一死。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言儿被革了官职遣去了旻城……”说到这儿段母已是泪水盈眶,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本以为这样也好,日子至少可以太平下去了。谁知道皇上仍是不放心,说是念着言儿往日的功劳要为他指一门亲事,说是亲事,都清楚不过是为了牵制我们一家。可惜我们明知如此却无能为力,只能应承下来……谁知道,偏偏……”
接下来的话段母没有说出口,黎惜芝却知道她的意思。谁知道,偏偏冒出来一个你。将所听到的话消化完后,她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皇上日益体弱?”
段母明显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她听了半天怎么就听了个如此没重点的,好半响才点了点头,“是。皇上年岁大了,身子大不如前,据人说近几年常常失神。”
听了这话黎惜芝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见她忽地绽出一笑,眉眼弯弯,春暖花开:“伯母放心好了,段家定会没事的。到时若是真逼不得已,大不了我再走就是了,一定不让你们为难。”
说完这话,只觉一道目光杀了过来,段言不知何时抬起的眸子冷冽地扫在自己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权当没看见,又同段父段母说了几句话,将他们安抚后才离去。
她辩了辩方向朝猫猫所在的院落走去,却被从后出来的段言打横抱起大步往他的院子走去。黎惜芝发誓自己不是故意激怒他的,若是知道后果,想必打死也不敢再说那样的话。
直到第二日撑着酸疼酸疼的腰从床上坐起来,才愤愤然地小声骂道:“禽兽。”
已是巳时的模样,她缓慢地穿好衣裳,外面有丫鬟候着等她洗漱。才将将走出去,便见外面撞进来一个人影,人未至声先到:“子重你快出来,我姐姐要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禽兽说:叫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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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是故意的,洒家要专心去复习了……TUT
实在是力不从心……又要码字又要复习……所以以后更新不太确定,不过7月12号考完试我就活过来了!!到时候还会送上新文!现在……要抛弃我的赶紧抛弃吧……【Q口Q别看我说这么大方其实心里在落泪啊!
为了弥补我来推荐一个萌文让你们穿越,戳一章你就会爱上!里面男主是我的菜太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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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黎惜芝的脚尚抬在半空中,便见孟繁繁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后者见屋里的人是她;也愣了一愣;少顷露出恍然又顿悟的神色来,咬着唇后退了一步;迟疑道:“芝芝……我不知道你在。”
她先前的肆无忌惮同现在比真是两个样子,想必是那日对她的打击不小;如今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黎惜芝。黎惜芝嗯了一声;坐在桌前准备吃早点;看她还在原地站着不动;便说道:“阿言不在;你要找他?”
一听段言不在孟繁繁先是失望地啊了一声;然后略有些着急地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黎惜芝喝了一口薏仁粥,甜糯的滋味使她眯起眼睛;“不知道。”
她委实是不知道段言去了哪里,一早醒来便不见了他的人影。原本也想问的,只是孟繁繁忽然跑出来,用的开始如此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她自然有些不快,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番话。她也不问孟繁繁有什么事,因为知道她沉不住气一定会自己说出来。
果不其然,孟繁繁在见到黎惜芝气定神闲,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地在那安安静静地用早饭,自己首先憋不住了。她不客气地坐到黎惜芝对面,双目炯炯地道:“你不问我找他什么事?”
黎惜芝瞥了她一眼,不太想搭理,口气略心寒:“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你姐姐要找他?”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孟繁繁撇撇嘴,发觉自己确实问了一个蠢问题。她倒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自从上回在酒楼里遇见你们,我把事情同我姐姐说了……她听后想请段言过去一趟,问问他是什么意思。”说罢看了看黎惜芝,大有豁出去的姿态,“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芝芝。你以为我先前那么上赶着追子重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他对我不上心,也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指给我的夫婿,不过是……我,我想嫁给他罢了。我喜欢他……哪怕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我也不想放过这机会。我知道你们两个已经拜了堂,我可以让姐姐跟皇上说,我们两个一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黎惜芝已经先一步截断:“不行。”放下粥碗,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口气无澜却坚定地继续道:“段言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没料到自己一番肺腑之言换来的依然是黎惜芝果决的话,孟繁繁一时有些恼羞亦有些气噎,是以脾气一上来也口无遮拦道:“这哪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皇上亲自拟的婚书摆在那里,年末一到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要成亲了!”
黎惜芝一怔,敛眸许久道:“段言不在,我去见你姐姐吧。”
话题转的太突然,孟繁繁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酝酿出来,被她这么一搅和倒忘了拒绝,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这边她才说好,后边便见段言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冷声道:“不好。”他瞥了孟繁繁一眼,不善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孟繁繁面色先是一白,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既是希望他听见又怕他听见后更加不待见自己,这会儿他又自己没个好脸色,一时间觉得甚是委屈,犟脾气上来理直气壮道:“我有什么不能来的,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想来见见你也不可以吗?我姐姐要见你也不可以吗?”
每每提到这个话题总归是让人不痛快,饶是一桌的精致的早点也没法让黎惜芝再提起胃口。她随意抹了抹脸颊上的糕屑,站起来看了两人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地便往门外走。段言快一步拦在她身前,蹙眉:“坐下来听完,别走。”
黎惜芝状似不明所以,嘴角弯起浅淡的弧度:“我早饭吃完了,还留下来干什么?”
段言看了桌上一眼,心想这姑娘可真会为自己着想,哪怕是在这时候也一点不亏待自己。他将黎惜芝重新带回座位上,不过是坐在他腿上罢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拿了块枣糕放她手心道:“再吃一点,听我把话说完。”
显然是没想到他还